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不抵陈年恨 > 第 10 章
    手刚一碰到门把手,苏清豪又叫我。

    我怒不可遏:“苏清豪你今天吃蛤蟆了啊?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关于云娜的事,她跟我说,你中午在跟踪她。她很害怕。”

    “啥?”我的左耳听力明显告急,脑子一时也跟着没反应过来。

    “梧桐,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责任全都在我。所以你恨我,我真的无话可说。

    非我想要将你逼迫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身不由己。

    但是云娜真的是个很善良很好的姑娘,我错过了她第一次,没想到还会遇到第二次。

    我以为……我以为……她死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才收拾心情走出新生活的。

    我对你是真,对她也是。这些话我从没跟你说过,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强势你骄傲,你没有安全感,你恨不能把一切都掌控在手。

    我想跟你离婚,不止是为了放过我,也希望你能放过你自己。

    云娜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梧桐。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么?我不想威胁你,也不心警告你。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它。”

    “你喜欢孩子?”我哑了哑声音,耳鸣让我的气场本能灭下了几分。

    “是,可你不知道。梧桐,其实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么,我们两人之间即便没有云娜,就真的合适么?你了解我么,你知道我期待什么,需要什么?

    我放不下云娜,我承认。但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你决绝到离婚的程度。我以为,我对她的亏欠和照顾,有天会变得像亲情一样。会”

    “苏清豪,我以前只是觉得你可恨,现在觉得,你无耻唉。”

    我游了游眼睛,笑弯了眉毛。

    “你以为爱情是什么?家里老婆不倒,外面责任飘飘,哥哥妹妹搂搂腰?

    苏清豪,我季恩梧就是这么宁折不弯。如果你说你也曾对我动过一丝丝情义,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生而这番个xìng。从不会为谁改变。

    要么只有我,要么没有我。能够隐忍的女人才最可怕,因为她们自己都没有那么忠贞的决心,才会相信你所谓地这番鬼话。

    你放心吧,我不会碰云娜的。但你给我听清楚了,前提是,让她别再惹到我跟前来。

    我没什么修养和素质,也不怎么擅长压制脾气。懂?”

    苏清豪只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我转身,走。走一步又回头,我问:“这次没事了?”

    他摇头。

    于是我开门,还不放心。又回头:“确定了?再叫我我抽你了。”

    “梧桐,”他的声音很小,逼得我不得不把耳朵转过来。

    “你耳朵没事吧?我看你开会时,一直在揉。”

    我恨恨落下提着的心跳,瞥了他一眼,骂句神经病。

    这回我真的逃走了。

    按下电梯的瞬间,我蹲下身泪流满面。

    苏清豪喜欢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爱听音乐,觉得都是陈词滥调和无病呻吟。他喜欢狗,讨厌猫。

    他不爱吃甜的,咖啡只爱曼特宁。

    他以前支持皇马,后来支持巴萨。

    他喜欢孩子,很喜欢。可能因为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从小就跟同龄人接触得多。分明把心软成了糖稀,却偏偏只对我季恩梧挥得起巴掌。

    孩子……

    可惜我永远也不想让他知道,新婚当夜,他因为云娜而把我一个人扔在洞房。

    我灌了一整瓶的芝华士,独坐到天明。

    等家里人发现我的时候,我昏倒在一片酒污和一片鲜血里。

    我失去的,除了从小到大最真实的自尊,还有我两个多月的孩子。

    我并不知道怀孕了,如果知道,我相信我也许真的会留住我的苏清豪。

    然而,小三事检验婚姻的唯一标准。今天的我,竟然会有点庆幸。^_^

    第15章 枫庭的枫,梧桐的梧

    “梧桐来了啊!快进来,进来!”

    给我开门的是袁梦,一身紫红色的碎花围裙,把人包裹得更显清瘦。

    我记得上次过来是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袁姨说枫庭半夜做恶梦,醒来就说很想我。

    当时我二话没说就跑过来了,我们以为,那是回光返照的兆头。

    不过还好,枫庭没事。见我来了,他只说自己梦了不太好的事。梦我一直在哭,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想,这大概就是兄妹之间隔不断的血缘感应。

    那天我是很委屈,因为那会儿苏清豪在国外出差了半个多月,当天回来就去了云娜的房子。算算日子的话,云娜如果怀孕快三个月了。孩子他妈的差不多就是那天有的呵呵呵。

    我把蛋糕jiāo给袁梦,然后俯身摸了摸沙发上懒成一坨的咕噜。

    咕噜已经这把年纪了,一天差不多要睡二十个小时。

    见了我,他不耐烦地咪了一下,就好像在说‘来啦’?

    “袁姨,小蛋糕是无糖的,给咕噜的。”我解释着我带来的礼物,心意到了就可以。十四岁的老猫咪,一天也吃不下一顿东西了。

    “唉,来就来嘛,还带什么蛋糕呢。你哥也吃不了多少,我牙也不行了。等会切完了你自己带回去当早饭哈,意思意思就行了。”

    袁梦给我拿拖鞋,倒水,反正在我妈那里得不到地待遇,这里都不会少我的。

    我妈曾无数遍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跟袁家母子走那么近?你要是为了叛逆而叛逆,可以去纹身泡吧杀马特,我不拦你!

    那我该说什么呢?

    说六岁那年,我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后背,医生摆明了表示希望直系亲属为我植皮。

    那会儿我妈正在备孕,就指望能怀个人参娃娃给她挣个名份呢。

    大姨妈没来之前,她连感冒yào都不敢吃,哪里敢随便为我麻醉植皮?

    于是她说没事儿,又不在脸上。

    不在脸上。

    在脸上。

    脸上!

    那会儿我已经六岁了,我能记得爷爷做的每一顿好吃的菜,又如何会记不住我妈在病房外说的这句话?

    是袁梦看不下我受苦受痛嗷嗷叫的样子,知道自己跟我同血型后,亲自从大腿上割下来二十厘米见方的皮肤组织,植在我烫得跟红皮猪似的身体上。

    到现在,我背上还有一块不一样的肌理痕迹。唐姝说其实你可以去整容把它漂白一下,否则穿比基尼多难看。

    我说我偏不,我就要留着这个。我要永远记得,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掏心掏肺养她终老,唯有袁梦而已。

    袁梦走了以后,我爸给她一栋别墅。然而后来枫庭病重,我妈假意说能帮他们找国外最好的大夫,采用什么先进的治疗技术。但这个技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进程保密,如果你们愿意试一试的话,需要房产质押什么鬼的。反正袁梦就是信了!

    结果枫庭的病没治好,房子却被我妈骗走了。

    我成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誓,有生之年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这母子俩喝汤。

    我发誓后第一年得到的分红,就用来给他们买了市中心的这么一套小别墅。

    首付六百万,后面每个月2万的贷款,我一个人慢慢还。

    所以我想起来昨天晚上我骑在封景腰上的时候,他突然像个文青似的问我,我有没有想过我所做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我有没有梦想的时候

    我只回答了爷爷,没有提及枫庭母子。

    因为爷爷的梦想才叫梦想。

    为袁梦和枫庭所做的一切,只能叫还债。

    “哥呢?在院子里?”我洗好了手,出来chā了一块哈密瓜,在袁梦面前,我不客气得就像个小棉袄。

    “在画画呢,这两天身体还不错,也没发烧。他说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想给你画一幅。”袁梦在厨房里忙着,昨天特意叫我过来,这会儿菜还没上桌呢,我就已经闻到那些勾人馋虫的香气了。全是我喜欢的菜。

    “你们兄妹先说说话吧,菜一会儿就好。”

    我笑着答应了一声,拎着礼物盒,垫着比咕噜还轻的脚步,爬到二楼去。

    采光最好的阳面房里,季枫庭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衬衫,坐在油画板前精写细描。

    余晖斜下,窗外斑驳的树影悉悉索索,阳台上的画眉叽叽喳喳。

    男人的背影瘦削颀长,侧脸在金光普照下,恬淡怡然,俊美非常。

    我一直都觉得枫庭生的很漂亮。皮肤胜雪的白,眼睛乌檀的黑。鼻梁挺得很有立体感,嘴唇薄薄如工笔勾勒。尤其是他的手,无论是捏画棒还是弹钢琴,都像被赋予灵魂的神来之笔。修长的指尖,饱满的关节,圆润的指甲,一毫一寸都是艺术品。

    我想,如果不是生就这样的身体。如果他能像一个健康男人一样成长。

    穿起西装,打起领带,在商界斡旋,在政坛游走,定有不属于任何人的绝代风华。

    只可惜……

    我走上前,蹑手蹑脚的。双手轻轻一笼,罩住他的双眼。

    季枫庭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都是女强人大股东了,还爱玩这么脑残的招数。

    “梧桐,别闹。”

    我小名叫梧桐,从小被人喊到大,就只有从枫庭嘴里说出来,才有梧桐那倾风沥雨的颜色。

    有时我会感谢上苍,是不是因为我得到的爱太少,所以它把哥哥派给我一个人。

    他没有自己的社jiāo,没有自己的世界,所有的温柔和疼爱都只浇灌给我。

    但我又怨恨上苍,恨他把枫庭打磨得如此单薄,如此羸弱。

    “你画的是什么呀?”

    我席地而坐,单手倚在哥哥的腿上,歪头看着他的作品。

    主色调是土黄和枫橙。左边是枫林纵横,右边是梧桐斜雨。两种明亮的色彩冲撞出高手对决的视觉力,我不懂欣赏,却也沉沦叹止。

    “随便画画,突然有灵感了嘛。”

    枫庭的枫,恩梧的梧。我的眼睛酸了模糊,湿了心痛。

    “好了好了,画一画歇一歇,别累着了。”我摇着哥哥的手臂,像个闹人的小猫。

    我说你快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_^

    第16章 他病的更重了?

    我买了一架天蓝色的立可拍,专门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

    我知道枫庭喜欢这些东西,什么花花草草,水滴的倒影,七星瓢虫的翅膀。他总说,万事万物不离命宗,能记录下来的,就是永恒。

    “去年不是送过一架单反么?怎么又买这个?”枫庭很喜欢,但总责怪我浪费钱。

    他一生都没有出去工作过,对金钱的概念很无辜。

    “因为我看你一直要让袁姨帮忙出去冲印啊,很麻烦嘛。立可拍用照相纸,你可以随便挂在墙上。”

    说着,我举起机器,咔嚓抓拍了他的侧颜。

    他慌忙伸手去挡,外虚内实的采景,瞬间成就了行为艺术式的美感。

    我笑得像个偷袭得逞的孩子,他摸我的头,叫我小丫头。

    后来他被呛得咳嗽,我赶紧去给他倒水。他遮了画布,我扶他去躺椅上坐。

    他说最近没见我来,是不是公司忙。

    我心里难受,却越来越不愿在枫庭面前耍脆弱了。

    但习惯难改,我装得再轻松顽皮又可爱,终于还是逃不过枫庭的眼睛。

    “苏清豪对你又不好了?”

    季枫庭不出门,却知天下事。不为天下,只为我。

    我牵了牵嘴角,说云娜怀孕了。

    “店怎么样?”他沉吟半晌,好似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硬生生转了话题。然而关于凯旋广场的那间西餐厅的事,简直比云娜怀孕还让我难受。

    一年半的计划,调查,心血,奋战。整个统筹框架是我和马修一手搭起来了,但里面衔接的骨ròu,细节,有多少都是枫庭亲自给我改的建议。

    我难受了太多层次,此时除了摇头,却给不出一句‘没关系’的安慰和解释。

    “马修临走前跟我打了个电话,但我相信你会没事的。”季枫庭揉了揉我的头发,小时候每次考试考砸,他都是这样专属着安慰我。

    “马修走了,苏清豪和我爸从原来的丽笙集团招过来一个市场总监,叫封景。”

    我如实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哥哥如数家珍:“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们打算干什么,今天开了个会才知道。爸是为了海棠湾的项目,一旦拿到了招标地,他要建成的海棠湾度假中心就是丽笙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挖封景,大抵是为了知己知彼吧。”

    “不,不全是因为这个。”季枫庭笑了笑,露出我最满意的那种表情。每次当他流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我都知道,他会给出我最中肯的意见和策略,“梧桐,你了解这个封景么?”

    我哑了哑声音,了解?怎么算了解?

    他把他几个亿的大项目都打进我身体里了,我们算了解么?当然,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我是不可能对哥哥说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封景的原名应该叫陆封景。他是丽笙集团现任当家董事陆载言的侄子,已故前任当家陆载存的长子。父母早年离异,一直跟着母亲封妍住在国外。你觉得,像这样一个人来到季世集团,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我恍然:“他是卧底?商谍?目的是为了帮他叔叔打败季世集团,跟爸爸争夺海棠湾项目?”

    “可我觉得,他是想利用季世的竞争力度,夺回属于他父亲的丽笙集团才对。你想想看,前半年,爸为什么宁愿压低价格,也要让你想办法谈下跟丽笙集团供给那批羊绒毯的事?

    大战在即,爸却主动抛出示弱的橄榄枝,弄得季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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