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他不好财不好权不好色,你信啊?
突然手边座机一响,我瞄了眼001的分机号,皱眉起身,一路上到顶层。
“董事长,你找我?”
“进来,梧桐。”我爸端着万年不变的保温杯,几片清淡的绿叶漂着他静如止水的城府。
“早上清豪都跟你说了么?”
我假装糊涂,笑答:“说了,不就是把云娜叫来当前台么?我还不至于那么容不下她。”
我爸眼角抽了抽:“你说什么呢?我是跟你讲正事。
亨顺集团的李大王手里有批成品毯子刚入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象征xìng走个过场,把合同签谨慎点。”
“你说这个啊?”我笑笑:“放心。工作上的事,我什么时候叫您失望过。”
“那就好。”我爸站起身,语重心长地拍拍我肩膀,“梧桐你听爸跟你说。小云的事呢,确实是我点头答应的。
你想想你妈当年,在我身边安chā了多少个小猫小狗的?为了什么?
既然拦也拦不住,你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只要清豪一天没跟你离婚,他还是我们季世的女婿,他为季世挣得每一分钱,那都有你一半。
你看你妈,好死好赖的,临走了给我落个破脑瓢,我捏死她的心都有了。可结果呢?还不是得乖乖分她一份股权?
所以婚姻这个东西,爸早就跟你说得清楚,那就是一旦各取所需的生意。看开点哈。”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让我看着云娜在我面前生孩子?回头公司还得给包个福利大红包,用不用我亲自伺候月子啊?”
“你看看你,怎么就是一点说不听啊!梧桐,你可别乱来知道么?真要是搞出人命来了”
“爸,”我身体前倾,双手撑住老板桌沿岸,“你说你怎么就偏要跟我妈离婚呢?这么多年了,像你俩这么三观不正,却还固执己见臭美不自觉的。我真没见过。”
“你”
我转身,夺门走。午饭也没心情吃。
我想到对面的星巴克买杯咖啡,经过门口快递点儿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又遇到了云娜。
她一个人,正在往一只小小的包裹上贴单子。
我扫视了四周,确定没有发现苏清豪的踪迹。
这两人,如胶似漆的就差穿一条裤子黏着走了。
这快递点儿又是工人又是货的,他不怕他家小娇娘磕了撞了?
我没马上过去,只是悄悄躲在后面,听云娜娇滴滴地对揽件员说,这包裹要寄去香港。而且东西易碎,需要专门的包装物。
寄去香港?
我了解云娜的出身,貌似就是一工薪阶层家出身的小姑娘,大学毕业也没多久。
什么东西要偷偷摸摸往香港寄呢?
我心生疑云,脑子里天马行空却没个头绪。
后来云娜走了,我悄悄上前。
快递公司有自己的规矩,客人隐私哪里是别人能随便偷看的?
但我不要脸起来,能吓得人紧紧抱住你自己。我拼起演技来,呵,除了高潮懒得演
我弯下腰,偷摸从包里拽了两百块钱来。
“小哥!这是你掉的?”我问前台工作人员。
“啊,不是吧?”小男生一脸懵逼。
“那会不会是刚才那位美女掉的?”我说我看她刚才在这儿掏钱来着。
“是么?有可能。”男生从柜台里出来,往门口张望了一圈,可是哪里还有云娜的身影啊?
“你要是信得过我,钱放我这儿也行,说不定等会儿那位小姐会回来。”小哥儿年轻轻的,倒是很耿直,“要是信不过,您捡了您决定,我就不干预了。”
“唉!对了,她不是在你这儿寄快递的么?你找找那个包裹,上面有手机号的呀!”我提醒道。
“对!”小男孩几斤几两啊,瞬间被我套了进去。
弯下腰,他拽出云娜刚才送来的小盒子,端上来吭哧吭哧认号码。
就这个空档,我一目十行地瞄准了快递单上的地址:
香港皇后大道,圣玛丽诺教会医院,Dr.lisaChen
云娜寄个东西到境外的医院?
但我没时间思考了,总不能假戏真做暴露了自己吧。于是就在员工小哥马上要把这组号码拨出去的瞬间,我上手按住了他的电话。
我笑了,笑得像个天使大姐。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其实我是一家网络论坛的记者,对市民进行街头走访的诚信调研。想看看大家对拾金不昧这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理解和行动。
您刚才的行为真的是为我们树立了良好的素质榜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回头短片剪辑播出前,节目组会与您签订出镜授权协议。”
我编得牙疼,倒是把人家小伙子红得脸一阵阵发烧。
离开快递点以后,我恍恍惚惚差点被车撞。我想不通,云娜往香港的某个医院里邮寄东西?会是什么呢?
她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难道寄一瓶血查查孩子是男是
一时间,我打开了脑回路的新世界!
“妈!”我打了个电话给徐橙,电话那端一哭一闹的,估计不知道又有哪个运气不好的病人落到我妈这双铁手里了。
要知道,缝针不给打麻yào,我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你还知道找我啊?昨天不是跑得挺能耐么?”我妈记仇,这点随我。
“妈我问你个事,B超看胎儿,多大能看xìng别。”
“怎么,你有了?”徐橙提高了个八度,口吻很是兴奋。
我就纳闷了,我又图不了苏清豪一毛三分地的。怀了他的孩子有什么可值得骄傲!
我说徐医生你开心得太早了,我和苏清豪连xìng生活都省了。
“不是我,你先回答我再说。”
“四个月吧。不过最好五个月以上,太小了容易误判。有些家里重男轻女很严重,七八个月引产的都有错杀,每次看到那些婆家捶胸顿足的样子,心里都很爽。”
我想不明白,我妈这种人,到底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但是我听说四个月以上孩子都成型了,要引产的,是不是比流产麻烦多了?”
“那当然。一个是把种子刮出来,一个是把长出来的果子捣碎。”
我说得了得了,你别形容的那么变态了成么!我都要吐了。
“妈,如果三个月就想判断孩子xìng别的话,是不是还有验血的办法?”
“哦,这个国外可以。国内不允许。”
我说那就是了,云娜怀孕不到三个月,我今天发现她偷偷往香港的某个医院寄东西了。你说她可不可能是去做xìng别鉴定?
“怎么?苏清豪重男轻女啊?”
“不可能好么!”我嗤笑一声,“你是没看到,苏清豪宠云娜那个样子。估计就是生出来个比卡丘,他都能天天抱着举高高。”
“苏清豪不是还有个妈妈么?他爸早就死了,她妈不想抱孙子啊?说不定那小妖精就是想生个儿子立个功。把男人栓得死死的!”
“得了得了,我婆婆是老师,觉悟高着呢。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想儿子想得跟祥林嫂似的,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拍变xìng!”我就后悔给我妈打这个电话。她跟我爸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让我恨得,巴不得把修养还到她胎里去。
不过说起我婆婆,苏清豪的妈妈杜晓娜,我还是愿意很客观地说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看跟谁比了,跟我妈比?呵呵。
苏清豪的父亲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杜晓娜一个人将他养大chéng rén。只靠那点微薄的工资,也不知把岁月省成了多少银丝。
但杜晓娜很喜欢我,结婚那会儿连我的婚纱嫁衣都是她帮我选的。
后来因为云娜的事,她没少跟苏清豪闹。最后干脆一个人搬回了郊区的老房子,很少跟我们往来了。
但我偶尔还是会打电话问候,或带点东西去看看她。
不过做客难长久,我怕面对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呵,我唏嘘了我的人生,认命了我的选择。又不是杜晓娜的错。儿子的丁丁,难道靠妈管得住?^_^
第14章 我的孩子,谁来陪葬?
“唐姝,晚上帮我留个包吧。”站在星巴克的柜台前,我随手给好姐妹唐姝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这次下定决心了?”唐姝的工作xìng质特殊,只有晚上才出来。
一般这时候她还赖在温暖的被褥里,像只上了年纪的结扎老猫。
蓬松了xìng感,却不能轻易指染。
“得了吧你,说正经的。”我望着柜台里五颜六色的蛋糕,伸手指了指一款落叶抹茶三角芝士,“这款,能做成六寸的么?我晚上来取。”
服务员告诉我可以,288元。
“你要六寸的?我的梧桐啊,你叫梧桐,可不叫无底洞!”
“唐姝你丫没完了啊!”我冲电话里发飙。
“晚上我要请个客人谈生意,你找两个乖顺点的妹子。单子成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没有把晚餐安排给亨顺集团的李大王,因为我必须要去给风庭过生日。
一次都不能错过,我怕错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风庭是我哥,季安适老先生的长子。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
因为他身来就有先天xìng疾病,大夫曾断定他活不到三岁。可他三岁那年,我出生。妈抱着我上门大闹,鸡飞狗跳的季家人人怒目视我为异类,大概只有风庭会站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我襁褓之中无助地哭泣。他一定想过,我与他,其实都是不怎么想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吧。
后来大夫又断定他活不到十岁,他十岁那年,我妈带着七岁的我正式嫁进季家。
我记得袁梦阿姨牵着他,从季家正门出去的时候,天下了好大地雪。
风庭身子弱得走不了,他妈妈就背着他,脚印踩得很深很重。
再后来,大夫又说,你们已经创造了太多奇迹。这一次,他真的活不过二十岁了。
于是风庭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正好拿了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
我兴高采烈地把通知书端到他面前,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上面。
我们以为,奇迹真的戛然而止了。
可是风庭又一次挺了过来,虽然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他的心脏和肾脏都经过了移植,虽然他几乎不能出门。每天与书为友,与花鸟宠物相伴。
但我们谁也不愿相信医生判得下一个死刑
风庭已经二十九岁了,但我故意买了三十岁的蜡烛。
人人都想留住青春,但只有我们,想越过。
“这款鲷鱼烧形状的,能做成无糖的么?”准备刷卡之前,我又问店员。
“可以啊。”
“那帮我做一块好么,无糖无盐,里面也不要放馅料。”
我另外买了一块小蛋糕,是给咕噜的。
咕噜是风庭养的一只猫。
今年十四岁了。
这是十四年来,我一直不敢去想的一个问题就是,风庭和咕噜谁会先离开谁?但是不管谁先走都没关系,我知道袁梦阿姨早已为风庭和自己置办了墓地,咕噜的也会在一起。
我偷偷想过,如果有天我也死了,能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呢?
当然这个想法过于忤逆和霹雳,从没告诉我妈就是了。
***
“我听说你推了李总的晚餐,约在晚上了?”快下班的时候,苏清豪突然过来找我。他对细节近乎变态式地掌控让我越发焦躁。
“是,风庭今天生日。”
“嗯,我想就是这个原因。”苏清豪压低了口吻,我听得不太清楚,于是越是没耐心了。
将桌上的合同资料做了最后一次整理,我站起身,正色道:“苏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去,你有必要处处盯着我么?”
“我不是盯着你,我是觉得,晚上约见可能会不太方便。”
苏清豪到底是个贱人啊,我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你是不是觉得,你有美人香怀,我要是出去随便给个老头子糟蹋了,你特别不爽啊?放心吧苏总,我要玩,也玩个比你周正的。”
“我是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回头影响了公司声誉!”苏清豪对我的挑衅反唇相讥。
我笑:“放心,我比苏总有底线。至少会拿块布遮一下的。”
我得走了,我怕跟苏清豪多呆一分钟,就不一定又冒出什么出口成伤的狠话。
今天是风庭的生日,我得为他积善成德。
“等下。”苏清豪再次叫住了我。
“又怎么了?”
“这个拿去给风庭。”苏清豪掏了个信封出来,红色的,上面有刻板的四个烫金大字,生日快乐。
一看就是楼下便利店五块钱六个买的,形式主义多了,显得里面的厚度都缩水。
风庭过生日,苏清豪一直会给礼金的。
从他上大学那会儿跟我在一起,第一年就是。
因为我曾说过,你要是想娶我,只有我袁阿姨和我哥同意才行。
我妈我爸你甭管,他俩打酱油的。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带苏清豪上门的时候,他紧张得像个小傻逼。
一开口,跟袁梦叫阿姨,跟我哥叫叔叔。
当时就被咕噜上前给挠了。
吃饭的时候风庭说,以后,你要是欺负我妹妹,我可不饶你哦。
然而那只是说说而已。
风庭手无缚鸡之力,连打他一拳都不能够。
背叛的成本太低廉,以至于让苏清豪给钱祝寿都不脸红。
我接过红包,大致数了数里面的张数。
“谢了。”
“等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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