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毕业季
有一件事，是刘源和艾方舟完全意料之外的。3月6日，一心要报复他们的王少雄被警方以吸食罪实行强制戒毒，伴随的罪名还有涉黑之类的罪名。一向将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看上去仅仅是个富少爷的王少雄被警方抓捕，当然是被他的死对头，谢文静的帮派抓住了他被拍下吸照片的把柄。看样子，除去王少雄这个绊脚石后，可以说谢文静目前在整个w市已经没有敌手了。艾方舟和刘源，表面上也没有让他们如此头疼的敌人了。但是，王少雄留下来的旧日黑帮分子手下以及十一中，二十中，六中三个校老大的旧手下给他们造成的威胁也很是麻烦。虽然不可能像过去总能大批人马集结起来去打架，化整为零。但是，艾方舟和刘源三天两头总要受到各路残余势力的威胁与骚扰。这样，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两人的生活就是在认真复习和自卫打架结合中度过的。
1997年5月12日，下午七点。新华北路的一处小巷里。地上躺着七个手机还拿着木棍，鼻青脸肿捂着肚子的社会青年。艾方舟揪起带头那位黄头发青年的已经，猛吸一口烟吐在他的脸上：“这是第几次了？小黄毛，你们真是有毅力，三番五次的被我们打败，又三番五次的找我们麻烦，我很好奇你们执意跟我们过不去图了个啥？”小黄毛冷哼一声，很是不爽的说：“自从我们的老板王大少爷被警察抓进监狱后，就没人给兄弟们发工资了。去跟别的老大又被看不起，投靠谢文静她又看不上我们。打你们就是为了给我们的老板报仇，就是你和刘源去公安局举证我们老板他才会被抓进监狱，害的我们现在穷困潦倒，无处可去。”艾方舟：“非要继续当混混吗，为什么不去找点正事干，比如打个工挣钱之类的？人不要一条路走到黑知道不？”小黄毛冷笑道：“说的到轻巧，你以为人是说变就能变的嘛。在那些普通老百姓眼里，我们永远都是街头流氓，黑社会打手。江湖可不是你说退出就能随便退出的。”艾方舟很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扔下小黄毛，对身后正在抽烟休息的刘源说：“我们走吧，真没意思。”看着倒在地上着的混子们，两人很无奈的摇摇头，相互搭着肩膀离开了这里。
走在少有人来人往的巷子里，艾方舟将含在嘴里的烟雾吐向高空，带着些许叹息说道：“自从王少雄被警方抓捕以后，虽然他的势力倒台分散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街道，难以再度凝聚起来形不成气候。但是，让我们想要平静的安心当个普通学生的。看样子这很难实现，就像学坏很容易，但做回好人就很难。”刘源：“那我们就是要打一辈子架不成？”艾方舟：“也不一定，这种生活迟早会结束，我们总有一天会和过去画上句号。况且，高考也快开始，你我都19岁了。这年龄有些人有的人步入了大学，有的人步入了社会。”刘源当即打断：“得了，你不就想说明我们俩现在还是小流氓嘛。但你见过我们这种又好好学习干正事又在外面打架斗殴的混混嘛。”艾方舟苦笑道：“当然没见过，说明我们文武双全，又心怀正义，属于书生侠客那一类。比如诗人李白，一手持剑与人拼斗一手执笔写诗。”刘源仰望着天空：“那我们干脆成立一个双人组合，名为李白二人组吧，学习不错打架也在行。” 两人立即边走着边笑个不停。笑着笑着，也笑累了。刘源问艾方舟：“马上就要高考了，报志愿那天你准备报哪个大学呢？”艾方舟：“我早就定好了目标，说出来你可别吓晕过去。”刘源一脸不屑：“就你那水平，你以为你是于曼馨那样优秀的一本院校都不在话下，我还真想不出你会上多好的学校，撑死也是个二本和我差不多。”艾方舟冷笑三声：“第一志愿，沈阳刑事警察学院，第二志愿嘛，w市刑警学院。”
当艾方舟说出此话时，刘源叼在嘴上的香烟立即掉在了地上：“真没想到你的志向就是当警察。看你那痞里痞气的样子，估计你的长官会考虑让你去当卧底倒还合适。”艾方舟反讽道：“那也比你一天到晚直来直去的傻样强多了，每次都是我出主意你才不会吃那些不必要的亏，像我这么机灵又有魅力，身手敏捷的人去当警察再适合不过了。至于卧底吗，更需要脑子。我希望以后我当了警察后第一个落在我手上的混混可别是你哦。你这种人最喜欢打架斗殴解决问题了，每次劝你拦都拦不住。”刘源一脚踢了上去，艾方舟灵巧的闪开。刘源：“那我就当场把你干掉，作为一名坏蛋，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警匪决斗，肯定是其乐融融！”两人开始在这巷子里你追我赶的打闹了起来，格外的快乐。艾方舟袭击刘源屡屡得手，但刘源就是打不上他。
6月6日，高考正式开始。直到8号这三天里，对每一位考生而言。这既是与高中生活画上句点，从此各奔东西的人生节点，也是很多人认为决定命运的世纪性的三天。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是如此的重要。六场考试，艾方舟看上去很是行云流水般的做着每一门的考试试卷，不像周围的考生，有的手心紧张出了汗水。6月7日下午，在考完最后一门考试，英语后，艾方舟浑身轻松的走出了考场。他从未想过两天的考试他能作答如流的做完每一门考卷，不管是难题还是简单的题都会做出来，这种满足感在他的高中生涯中是第一次，同样也是最后一次。刘源更是这样，最后一门考完后，哼着小曲回了家，在10号报志愿那天之前，准备好好的玩上两天，和兄弟艾方舟一起。两人共同的拥有者考完高考后那无以言表的满足感与轻松舒畅的感觉，高中终于结束了，人生的新的开端或许即将到来。
7号的晚上，艾方舟带着于曼馨来到了七一夜市，叫上了刘源一起，准备在这里将快乐都抒发出来，同时也为了感谢她对自己十个月的监督与辅导，让自己在考场上不至于抓瞎，能行云流水般的把任何题都答出来。艾方舟倒了一杯啤酒给刘源，叫了一杯果汁给依偎在身边的于曼馨。“我怎么也没想到，像我们这种不学习的混子在高考考场上却能发挥出最佳的状态，当然这既是我们兄弟俩共同努力的结果，更是我旁边这位小老师辅导的结果。话说回来我现在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呢。”艾方舟装出邪恶的目光转向她，她的脸上立即泛出了红晕：“方舟，再的看我我掐死你。”艾方舟：“求之不得。”话音刚落，于曼馨的指甲深深的扣入了他的胳膊肉里，疼得他鬼哭狼嚎起来。看着艾方舟被自己女朋友收拾的尖叫出来的样子，刘源坏坏的鼓着掌叫好：“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要是有个女朋友这样对我我也当然高兴。”艾方舟：“那好吧，馨儿，给我把刘源往死里掐。他要是不愿意我揍他。”于曼馨笑着点点头，将指甲伸向刘源，刘源笑呵呵的说：“能被嫂子掐一下我也很愉快。”过了五秒后，他就立即后悔了。强烈的疼痛让他哇哇大叫起来。艾方舟算是反将了他一军。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狂叫的样子嘿嘿笑了起来。刘源：“我可以想象你每天是怎样度过的。”艾方舟挽起胳膊袖口，只见胳膊上红，紫印子有不少，清晰可见。刘源：“于曼馨，干脆你把你男朋友吃掉的了，既然你喜欢把他像软糖一样捏来捏去。”于曼馨：“吃掉多没意思，不然谁来陪我开心，哄我高兴。我又捏谁去。”刘源：“捏我呗。”这个回答逗的艾方舟直笑个不停：“我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行了，我们友情到此为止。”刘源提起了啤酒杯：“先干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是不信任兄弟我是吧。”
两人猛地干完了一杯啤酒，艾方舟问刘源：“哥们儿，大后天回学校填志愿表，你准备报哪个学校。反正我是认准w市刑警学院了。”刘源：“才不告诉你呢，欲知答案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艾方舟看着刘源一脸故作神秘的样子，挖苦道：“你小子我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这当哥哥的没好好教育你你就皮痒痒了是不是。在我面前装什么神秘？我看你平时对其他同学倒还真诚。好吧，你太让我伤心了。”刘源狡辩：“其实我还根本没想好，没想好的话说出来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呢对待兄弟要真诚诚实，所以我还不能说。”艾方舟和于曼馨鼓掌叫好：“好，说得好，你这嘴子要是不当律师的话那就太屈才了。”两小时后，这哥俩一边相互调侃着对方，一边走着，来到两人停放摩托车的自行车棚里。刘源骑上一辆蓝色的三菱摩托车，转了一下把手，发动机的声音嗡嗡的发了出来，刘源戴上墨镜，对在一旁和于曼馨说悄悄话的艾方舟说：“怎么样，兄弟，我的电驴子还不错吧。”艾方舟：“还可以，总比你戴着蛤蟆镜装东京暴走族老大的样子时尚多了。”说完，摩托车油门一踩，载着于曼馨开走了。刘源摇摇头：“看来，摩托车都比我好看，唉。”油门一踩，也跟了上去。
天鹅湖畔沿湖大道，这是一条宽阔且车辆稀少的湖边公路。艾方舟载着于曼馨抓着摩托把手疾驰在这条路上，身后尾随着同样骑摩托的刘源。两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戴着墨镜，像极了外国电影上的暴走族青年。“毕业啦，自由啦！”艾方舟迎着风呼喊着，刘源也在后面跟着尖叫了起来。于曼馨紧紧的抱着艾方舟的腰部，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的头发挥舞浮动着。在这沿湖大路上，两人左右穿行，加着速超过了一辆又一辆大车小车。摩托车的引擎发动声伴着他们欢乐的呼叫，还有吹口哨。这是，太阳即将下沉至湖面底下，逐渐带走着日落的橘红色霞光印在天际。
1997年6月10日，在校园的某一处树荫下的乒乓球案子上，同学们在老师的指导下填写高考志愿表，于曼馨在表上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分别填写了北京大学和浙江大学，艾方舟填写了沈阳刑事警察学院和w市刑警学院，他看到刘源迟迟未动笔，嘲笑：“一看就是考的太差劲，实在没有学校报了。”刘源：“跟你打个赌，等成绩出来以后要是你的分比我高，我给你二百块钱，要是我的分比你高，你给我二百块钱。赌不赌兄弟？”艾方舟一脸轻蔑：“先别说赌不赌，先把志愿填了再吹牛逼可以不？”刘源转头填好了志愿，之后对艾方舟比划出了下方向大拇指：“因为我有那个自信，所以才敢和你说这种话。不信我们走着瞧。”说完，扭头就走，将志愿表交给了班主任，艾方舟走了过去瞥了一眼，上面写道：刘源，第一志愿，沈阳刑事警察学院，第二志愿，w市刑警学院。艾方舟差点没忍住一头晕倒在地。这小子真正的就赖上我了，这呆瓜以后可能就是我的队友了说不定。
下午，天鹅湖边的码头啤酒海鲜烧烤摊。两辆摩托车在停车区域一个急转身停了下来，艾方舟将头盔从头上取了下来，握在了胸前。刘源也摘下那闷热的头盔，将车熄火停下，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两人停好车后，找了一个桌位坐下。艾方舟吹了声口哨，转头喊到：“老板，来五串烤鱼，还有六串烤鱿鱼。再加两个馕，四瓶青岛啤酒，辣子放多一点！”正在烧烤摊上忙活的小哥立即回答道：“好，等十分钟！”说着拿来了四瓶啤酒和两个杯子。刘源咬开了一瓶，将两个杯子倒满，泡沫溢出了杯子外。刘源：“你对象又去和闺蜜逛街了吗。”艾方舟：“这还用说，她看上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要和柳雨诗去东方一百买下来。有时候我就在想，姑娘们出去无非就是聚在一起逛，买，吃小吃，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出来就是喝酒，打游戏，飙摩托车。”刘源笑了：“那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要和于曼馨互换一下生活嘛。说不定那样子你会把自己打扮的和短发美女一样漂亮。”艾方舟一掌拍了过去：“你个变态！就算我变成丫头片子也比你扮女人漂亮一百倍。”刘源还击一掌过去：“少臭美了，你不就是想变相说明你长的比我帅吗。”艾方舟：“那当然取决于你自己的认为喽。对了，你怎么和我报的一样的志愿。”刘源：“像我这种人，到一般的大学可能还是会打架，与过去根本不好剪断。所以呢，和你一起去上警校磨练磨练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我前几天对答案估分495，而今年刑警学院的分数线是460分。”艾方舟：“我估完分是475分。看样子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刘源没说什么，提起杯子示意干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管我们之间是什么，队友也好，对手也好，都是好兄弟。我们看过的风景可是不会改变的。以你我的身手，考警校当警察是最适合的出路。既然我们从小到大心怀正义，倒不如走这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我们的混混身份想要匡扶正义是没人会去认可的，比如有一次我们教训了拦路抢劫的不良少年结果被周围人说是别有用心的树立自己侠客形象。当警察起码我们可以理所应当，有权利去维护我们心中的正义。”艾方舟点头称赞：“我都想不到这一层面却被你小子给整明白了，这样的话以后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保护我的两位爱人了。”刘源：“那我会把你这句话分别告诉方晓敏和于曼馨。”艾方舟脸立即黑了下来：“好吧，算你狠。但是小心点，我有张薏萱的联系方式，我会把你上次在我面前说她是母老虎的故事告诉她。”刘源：“那可以呀，我们比比看，谁先干掉谁。” “好！”两人又猛干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