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小丫鬟春熙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我无语着牵了春熙的手返回房间。
房间里已经点了灯，不是蜡烛，而是一盏油灯，所以光线不怎么好。
“老板娘好小气，为什么不顺便把后院也拉上电线？”
“电费很贵的，再说晚上姑娘们都不在后院，所以也没什么必要按电灯，如果你觉得点油灯不够亮，可以自己掏钱多点几支蜡烛。”
“呃！”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将就几天，便不想再较什么真。
“姑娘！你先等着我去帮你端饭过来，吃完饭好吃药。”
“春熙！往后就叫我兰姐吧！”
“好的！那我这就去端饭了。”
春熙点着头又匆匆忙忙的离去。
我好奇地跟随着春熙的身影穿过西面一个狭小的门，轻轻把门打开，一条逼仄的室内通道延伸在一片昏暗中。
穿过通道是一扇相比较宽敞的门，其中一扇是打开了的，传来一阵忙乱的嘈杂声，听锅碗瓢盆声应该是后厨。
还没等我跨进门，一个身影先我一步走了出来。
是春熙，我突兀的出现显然是惊吓到了她，借着从门缝折射出来的光，我明显看到她身躯抖了一下。
“是我！”
“兰姐你怎么来伙房了？”
“我找茅房。”我打了岔。
“从旁边的门出去尽头就是茅房。”
我顺着春熙示意的方向看去，才注意到一扇不太明显的侧门。
推开门光线依旧有些昏暗，但借着从厨房窗口泄出来的光，还是可以看清基本环境，不自于摸黑。
穿过一段室内形路段，是两扇简陋的木门，靠北的一间醒目地标着一个女字，推开门是一间还算干净的传统旱厕，厕所的环境属于室内型，相对比较封闭，有两个蹲坑。
淡淡幽幽的光从花砌的砖格子里照了进来，恰当好处地照亮了厕所的环境。
看在厕所还算干净的份上，我强迫自己顺便解决一下轮回的五谷，解决完才想到没有带卫生纸。
正在闹心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兰姐！带纸了吗？”
“没有！”
当春熙把两张粗糙的草纸递给我时，我真是感动她的细致入微。
等我走出厕所，却看到春熙还等在门外，心里升腾起一丝犹豫。
在经过刚才的后厨时，好奇地推开门看了一下，确实是厨房，空间还蛮大的，有几个围着围裙的男人正在各自忙活着，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我。
东南面有一扇门应该是传菜的通行道，西面有一排窗户都有铁质护栏。
虽然从来没担心过逃跑的问题，但对周身的环境多做一些了解，总是有备无患的。
“兰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春熙催促道，可以确定眼前的小丫头，她不单扮演着一个小丫鬟的角色，应该还负责监视我，我暗暗叹息一声跟人返回房间，
桌上是两样简单的饭菜，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一例竹笋小凉拌，两个包子。
“兰姐！你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汤药，等你吃完了正好喝药，喝完了我给你准备点热水你洗洗澡，好早些休息。”
“嗯！那就麻烦你了。”
春熙微笑着摇了摇头退出房间。
饭菜简单，但足够填饱肚子，也许是真的受了伤寒，感觉肚子很空，却并没什么食欲，当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时，才感到很乏力，只是勉强将碗里的莲子羹吃下。
有些恍惚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被唤醒时，汤药跟洗澡水都已经备好。
头重脚轻地坐起身接过春熙递过来的药碗，一股浓浓刺鼻的草药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但为了能尽快地好起来，只能咬着牙一口气灌进肚子，差点把肚子里的饭吐出来。
春熙适时地递上一碗温水，将那些翻滚上来的苦涩冲了下去。
却因为反胃眼泪都流了出来，“春熙！没有西药吗？这草药实在是太难吃了。”
“西药很稀缺，很贵的，只有政府批准了的才能售卖。”
“呃！”我无奈地在心里叫着苦，只能入乡随俗了。
“兰姐！澡水我已经帮你打好了，我帮你洗吧！”
想想自己的手确实不是很方便，便也没客气，点着头把身上的衣服脱剥干净，跨进不算太大的木桶里。
第一次在木桶里洗澡感觉有些新鲜，更多的是温水带来的舒适，驱散了一身的疲劳。
“兰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嗯……吃了一顿霸王餐被人打的。”
“那些人真野蛮，不就一顿饭吗？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粗鲁？”
春熙忿忿不平地嘟囔着，继续问：
“你这头发五颜六色的真好看，怎么整的？”
我闭着眼懒懒的敷衍，“从前在一家染坊做活，不小心掉染缸里就成这样了……”
……
春熙跟所有女孩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询问着心里的一个个疑问。
拿起类似毛巾的软布，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洗着后背。
由于身体不舒服的恍惚，加上防备心理重，所以也没什么心情跟她攀谈太多，以免言多必失走漏了嘴，所以她的每一个问题，我基本上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敷衍。
洗过澡还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裸睡了。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安稳，楼上那些男欢女爱的调情声，从敞开着的窗口飘散出来，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很是让人尴尬又不习惯，加上天有些闷，更让人难以入睡。
即使是处在睡眠中也不踏实，可能是心事太重的原因，恍恍惚惚中总是浮现出那抹刺眼的红，跟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回响，还有那地牢里血腥的场景，很是折磨人。
直到一阵鸡的报晓声传来，听着很是新鲜，心里笑着笑着，精神完全松懈了下来，终于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调整一下混乱的意识，慢慢长开眼，嗓子有些干涸道：“谁？”
“兰姐！我是春熙。”
“进来吧！”
门推开时我裹着单子坐起身。
春熙托着盘站在珠帘外，“兰姐！已经晌午了，起来吃点饭，喝药吧！”
“呃！没有给我准备一件换洗的衣服吗？”
“衣服还没买回来，看下午吧！你的衣服还没彻底干，要不我先给你找我的一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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