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是你撩我才上当 > 《是你撩我才上当》正文 第四十三章
    好像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铭记一个重要的日子或者一件重要的事,筹备了无数种方案和惊喜,可事到临头,即将dadli,却忘得一干二净。

    元旦晚会完美演出以后,当然,离虢奕的标准还相差胜远,可无论台上出了多少错,谢幕下台的那一刻,虢奕都是满意的微笑,告诉所有人,这是他们发挥的最好的一次。尽管我们都知道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元旦晚会是在二十八号举办的,二十八号,也就意味着离元旦仅有寥寥几日。

    周肯肯夹坐在许浩森和奶奶之间,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看电视台里的跨年晚会。

    许浩森坐得端正,见妈妈上楼去,立刻悄悄拉扯她的衣服,声说:“姐姐,我也想吃。”

    “自己剥。”

    “手会黑的。”

    难道她的手就不会黑吗?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许浩森不厚道地歪着脑袋挡住她的视线,卖萌一波。

    “你的手已经黑了,可我还是干净的。好不好嘛!姐姐,我就吃三粒。”

    她最要命的就是耳根子软。“只有三粒喔!”

    “好哇!”为三粒不用自己剥的板栗他欣喜若狂。

    她回忆起上一次新年见到的许浩森,人高马大,虽然成熟中仍裹挟着稚气,但真的让她有些感慨。长大怎么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呢?还没来得及规划什么,未来提前相遇了。

    剥好一粒递过去,看他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的满足样,她想起了b。那个霸王可是最爱吃栗子的,还特别怪癖的只吃她伸手喂的,放在桌上的栗子即使剥好了也都让它用屁股对着。

    鬼见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疑惑地抬头问:“没了?”

    “没了。”

    许浩森立马就不干了,一下蹭掉鞋跳上沙发,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就开始爬上她的脖子耍脾气。“我们说好三个的,你骗我,你耍赖,你欺负孩子!”

    这样的情况她早已见惯。“道家有言,一生二,二生三。看起来我只给了你一个,其实是三个。”

    “我是周家、许家人,不是道家的,我才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此话一出,惹得爷爷奶奶仰头大笑。许浩森嘟着嘴尤为不爽,但手里的动作却有分寸的很,只对着她的右手拉扯,大概是知道她左手未愈。反正不痛不痒,便任由他胡闹。

    孩如果不胡闹,那就太没趣了。

    电视里乐莜正清唱着《交换》,轻轻闭着的双眼,无曲胜有曲。奶奶也在一旁啧啧称赞,一副好嗓子。

    一切悠闲和舒适都因为一个电话而改变,惴惴不安和后悔莫及伴随着程今的话一同来袭。

    “你跟奕哥吵架了?为什么他的生日聚会你没来?他没邀请你还是他没跟你说他今天生日?我还以为你在奕哥家呢,等我忙完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桌了,瞧了半天没见你。准备声问了一句,话到一半就被余铠拦下了,奕哥笑着给大家伙拿饮料什么话都没说。你俩这是有多大的仇和怨,生日诶,怎么也得过去一下吧?”

    程今噼里啪啦说完,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生日!

    猪脑子啊!虢奕是每年的最后一天生日,也就是今天啊!她居然还傻里傻气的在家看跨年晚会,差点被蠢哭。

    挂断好久后,她依然坐在电话旁,紧张的犹豫着要不要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鼓起勇气,刚按下几个数字。

    “肯肯,怎么了?”奶奶关切的询问声飘过来。

    慌神一瞬,掐了未拨出的号码。“没事。”站起身快速往房间走去。

    没事,就是忘了件重要的事。

    从抽屉翻出搁置已久的手机,十二个未接来电。自恼得撞墙,浑身躁动不安,立刻回拨电话,心悬一线,连同电话里的嘟嘟声都伴随着四倍速的心跳。

    怎么开口呢?说忘了?还是先说生日快乐?还是解释她其实有多想去参加生日聚会?还是……

    “喂。”半分钟后听筒处传来他的声音。

    尽管她设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在身体里像马达运转的心突然安静下来,温顺着。就连紧绷的神经和头皮都舒展开来。

    “感冒还没好吗?”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不见好转。

    她的问话让他沉默,良久,才听那边传来一两声捂嘴咳嗽的声音,很。

    “更严重了吗?”她问。

    “打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他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她听不出起伏和情绪。

    “不是。你在哪?我想见你!”

    “为什么?”依旧没情绪。

    “我忘了你的生日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大意到这种地步。一直盘算着,可真的到今天了我居然忘了,简直蠢到能回娘胎重新换换脑了!我真的没有不重视你,其实礼物在一个月前我就准备好了,也打算学校元旦晚会结束那天给你,而你那天有事先退场了,我就想等你生日当天再给你。聚会的事你是一周前说的,我日历上都画了圈,用黑色一毫米的签字笔画的。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她只想简单的阐述一下,结果一发不可收的一股脑的说了一堆废话。

    等她平静下来才懊悔刚刚的冲动,言语上的情绪像神了渴望被选为班长的孩子。

    虢奕猛然连咳几声,喘了几口粗气才顺好气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言语无奈。

    “我想见你,我来找你好吗?”

    “我正要去外婆家,顺路来见你。”

    挂了电话如同大赦,兴奋地打开衣柜拿手套围巾,正全副武装准备出门,进来一条短信。

    虢奕:“你先别出门,我到街口了告诉你,别一个人傻等。”

    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连她会去街口等都算到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怎么她会有一种被吃的死死的感觉。

    “吱吱!”手机又进了条短信。

    虢奕:“外面下雪了,冷。”

    摸了摸鼻子。管他的,感情本就是倍受牵制的根源,被吃死就吃死吧!反正她自己也没办法让心脏不为他狂跳。

    天空是黑蒙蒙一片,连月亮都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只有白色路灯下的雪才飘的有些生机,让人明白原来雪真的一直在下。

    虢奕到的时候白雪非常识趣的了很多,将悉心包装的礼物送给他时,他仍然一副臭脸。漫不经心当场拆开。

    她并不反感当场撕礼物这一行为,可是和收礼物的人一同期待自己费尽心机准备的礼物的场面让她忐忑。因为她能直观看到他见到礼物时的第一反应,欣喜或者失望。

    拆开繁琐的两三层包装,他已经对礼物估摸大概。条形礼盒,不是项链就是钢笔。打开,和他预想中的一样,项链!可为什么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洋洋得意呢?这种时候应该得瑟。他呆看项链,心绪复杂。

    他木讷呆滞的表情她看在眼里,看不懂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让她不安。也许当男人表现出对某样事物毫无情绪时,那就说明了他的不喜爱。

    刚刚暗自下定结论,就听虢奕用很低的声音对她说:“帮我带上吧!”

    “不用勉强。项链对男生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新年我再送你个更适合的礼物。”

    虢奕有时候会出奇的体谅人这是她知道的,可是这种时候并不需要。她想尽力缓解气氛。

    “不,我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忽而明亮如皓月当空、灵动如鹿清澈的眼睛凝望着她,认真诚挚。

    一股暖流回荡胸口,拿起项链,鱼尾型的黑磁石吊坠,每一个弯折和弧线都是她一笔一划勾勒在纸上的。轻拍他的手臂,示意她弯腰。不知为何,两两相对要为他戴项链的情形让她联想起新郎新娘为对方戴戒指。

    正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大跳,他又突然弯下腰,大脸凑到她面前,人条件反射的往后一仰。幸亏个矮重心低,脚下岿然不动。着急完成任务,快速悬空环住他的脑袋,伸手到后面麻溜扣好项链。有些得意,准备撤回身子时腰间多出一只手,来不及惊慌她就已经被轻易托起,伴随一个极速转体,她准确无误的落在半米高的花坛上。

    眼里惊愕未退,腰间的手也没松,他似笑非笑,眯着眼看她。对视一会后又觉得躁动难耐,被盯得浑身不适。

    虢奕周身风霜寒气重,高挺的鼻子泛红,耳朵也是通红,隔着厚厚的棉衣她都能想到他手的温度。伸手罩上他的双耳,划破指尖的冰冷让她身形一怔,越发使力用整个掌心贴着耳廓。

    “你在干嘛?”虢奕一动不动。

    “人工供暖。”

    “什么?”

    以为他没听清,又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人工供暖。”

    他轻笑,晃了晃脑袋,“我听不见。”

    她窘迫,带着报复心的用力搓了两下,然后松开手。

    “你知道按照逻辑,现在我应该给你一个法式热吻吗?”他撩拨人的技术很拙劣,演得真,看得明。

    “得了吧!大家这么熟了就不要玩虚的了。”摘下围巾,给他一层层套好,围得很高,刚刚遮住耳朵。他今天出奇的可爱,不闹不刻薄,只是轻轻浅浅的笑,那种安稳不像是装出来的。

    街道仍然在车马人流,但都很安静,仿佛一切喧嚣都在真空罐里,流动不开,运动不了。暗自呼了一口气,伸手环抱住他,不想太轻,这样显得太怯弱,太重又太刻意。最后她用什么样的力度拥抱他她已经记不起,只知道那一刻虢奕搂得更紧了。

    他将下巴磕在她头顶,闻着发香。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两种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更快的到底是谁。她缓缓开口,“生日快乐,十六岁的虢奕。”

    “第二次了。”他感慨。

    “希望你开心。”

    “差点被你气死。”明明心怀歉意可听他埋怨竟有些开心得意,因失望而生气总比从未被期待的平和要幸福得多。

    “我真的忘了,不是故意的。”

    “原谅你。不许再有下次。”

    心意咯噔,下次,多么有变数的词语。“下次还会和我一起过吗?”

    “嗯。”

    “虢奕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

    “那你还抱着我。”

    “冷。”

    嗯,是个好理由。她也贪婪的抱得更紧,天太冷。

    安静的夜色出乎意料的美,听他昂头轻轻的几声咳嗽,刻意减少分贝的举动她轻易捕捉,隔着厚厚的棉衣抚摸他的后背,希望能帮他缓解半分。

    他清了清嗓子,不想表现出病恹恹。“你有什么愿望吗?”

    莞尔一笑,“是你生日,又不是我。”

    “谁生日都一样!有什么想让我实现的愿望吗?”

    思索半晌,点头。“有。”

    “你说。”

    她脱开他的双臂,空出安全距离。“记好了是你让我说,等会不许黑脸怼我。”

    他一记白眼,胸前一阵清凉。“那你还是闭嘴吧!”

    躲开想重新捞回她的手臂。“不能别回了!我想说。”抿了抿嘴,“往后你能不能收敛收敛气场,不要太刻薄刁钻,不要太冷傲□□。”

    虢奕很是震惊,却也没有击鼓鸣冤的意思。“我有吗?”

    他几近谦逊的态度助长了她的气焰。

    “一个月前你当着很多人的面说高二精英班的一个男生没有理科天赋劝他趁早放弃。”

    “他活该。”

    “他才十七岁,你太严苛了。而且你对我们班的关承也有偏见,他虽然爱显摆了一点,但人心不坏。想管你要个出演品的机会,明明当时正缺一个人,你也把人怼走。”离开教室时关承差点没哭出来,当时她在场,却不想当中反驳他。

    “我看不惯关承的原因你会不清楚?关承?呵!看来你们挺熟。啊!我忘了,他上次还约你看电影来着。”从听关承两个字的时候他眼里就闪着异光,眼神似玻璃般剔透尖锐。

    周肯肯心虚摸鼻子,快速转移话题。“校园化学竞赛时你发现有泄题可能,还不是直接让校长下不来台。”

    “这是原则性错误。”

    “可你含沙射影的讽刺教导主任能力低下也太过了。”

    他没有接话,眼眉低垂,手伸进口袋,翻找的东西她知晓一二。一瞬间,她突然后悔了,言语犀利和责备的语气才伤人吧!

    “你觉得我做错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伸进他的口袋,挤出他右手心的香烟,紧紧握住他。

    “你的立场我完全赞同,可并不希望你是那个站出来和人对立的英雄。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没有见识的安稳,也可以是没有正义感的冷漠。你很好,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好。但你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总是让人不能理解内心的你。”

    “我……”

    “不要说你不需要理解,入世活着的人没有谁不需要被理解,即使你真的很强。”他并不是所有人的哥哥,不需要永远做那个耳提面命的白脸角色。他内心的温柔也该让人看到。

    “我尽量。”

    “而且你自以为是的样子,有时候有点中二。”

    “中……中二?”

    “中二就是初……痛啊虢奕!你,你居然咬人?”大拇指第一关节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眼眶朦胧,她并没有想哭,泪腺实在难以控制。

    虢奕像个恶作剧得逞的调皮孩。“就咬。”

    她的样子一定很诡异,脸颊有未擦拭的泪痕,盯着某个人咧嘴大笑。

    “缝针做手术也不见你哭,怎么我轻轻咬一下你就这么娇气。”弯腰用搓热的手拂过她的脸颊。

    “当时周围都是医生护士,哭的话只会加大麻醉剂量。”

    “机灵鬼,专惹我心疼是么?”

    心疼?火团灼烧的燥热包裹她整个身体。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经意的说情话!避开他的眼神,心术不正就不该与人对视。

    “如果不是我生病,法式热吻你逃不掉的,周肯肯。”还不等她大脑有反应,一阵清扬的诺基亚专属铃声在静谧的黑夜白雪中蔓延开。

    “草!”虢奕不耐烦的接听电话,她无意瞥见是他妈妈。

    “女士,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扼杀你大儿子的神经细胞?在未来你回忆起这段,肯定会选择毫不犹豫选择挂断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不太清,但依稀她捕捉到“儿子你好”“红色预警”“选举投票”一类的词,乍一听还当是国家领导人之间的政治对话。

    短短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虢奕忍不住发牢骚。“虢岩写情书被我妈抓包了,这子怎么谈个恋爱都和我犯冲!”

    “什么情况?”

    “我爸说他不懂事,我妈说他不懂爱。”

    “那你呢?”

    “写情书的方式简直太低级。”来自亲哥的吐槽,很诚恳。还沉浸在为虢岩默哀的思绪中,虢奕忽然正色叫她。“肯肯。”

    “呃?”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表白?”

    表白吗?她早已料定今晚一定会有非比寻常的事情发生,是突破是越界,谁都不明白。

    “为什么是我?”

    熟悉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紧张的氛围被打破,见虢奕生无可恋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电话那端的催促一遍又一遍,估计是父母各抒起见,没有决策者来判定谁更正确,所以撇开当事人的虢岩,虢奕就成了主持大局的香饽饽。

    “你快回去吧!”

    “一家老都幼稚得不像话。”

    “奶奶说,一个能同时接纳大人的幼稚以及孩的见解的家庭是最幸福的。”

    “早就说过,你奶奶是个智者。”

    “我也觉得。”高兴的给他一个笑脸,仿佛是自己得到赏识,骄傲的不得了。

    虢奕准备取下围巾还给她,被她拒绝,他回去这一路不知道还要在寒冬凛冽里待多久。临走前他说:“没那么多为什么,你值得被爱,我也期待被你爱。”

    他听懂了,她的问题的意思。不是为什么是她应该先说爱,而是为什么期待她的爱。

    家门口的路灯多了两盏,明亮不少,这次换她在街口目送他乘车离开。

    “当~当~当”

    距离奶奶家三条街的位置有一座百年钟楼,悠扬深远的报时声响起。据说这段报时是一位清光绪年间留洋而归的音乐家谱写而成,至今已经沿用一百二十多年。

    打开车门的虢奕在钟声萦绕里突然转首看她,街道很宽,距离甚远,眼睛看过去想要看仔细却有点吃力。只知道他似乎对她动了动嘴,具体说了什么着实搞不明白。大抵就是“新年快乐”“元旦快乐”的祝福话吧!

    在很久很久的在一次聚会中,周肯肯窝在阳台的榻榻米上听人聊天,从好友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张藤高二时因为一封情书被精英班的那个男生打折了右手。教导主任因为行贿和协助校长私吞学生贫困补助金而落马。

    也庆幸,直至后来,他虽然可爱许多,但气焰依旧嚣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