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HP同人之阴谋与爱情 > 正文 第144章 1-155 情诗
    对于城堡的地下世界,克莱曼汀其实有些兴趣,否则上辈子她在拉文克劳,也不会参加那个叫“霍格沃茨探秘”的组。然而无论是那个组,还是现在她自己一人,都很难把主意打到地窖上。就像斯莱特林的学生自认为霸占了地窖全部,其他三个学院也一样认为那里是他们的地盘。从来没见过阳光的阴湿地下,产生过黑巫师最多的学院——这两者稍稍一相关联,光想想都觉得危险,还有谁愿意为兴趣赌上性命?

    如今成为斯莱特林的一员,她固然没了外院的偏见,但也学会了本院的谨慎。冲动是采取行动最糟糕的初衷,她需要再好好斟酌乃至计划一番。而她的这种心理,同院的雷古勒斯再理解不过了,所以对她的态度没有刨根究底。

    进入公共休息室,男女生各自散开,级长们新学年伊始的任务彻底结束。克莱曼汀回到寝室,洗漱好就上床躺下。这已经大大晚于她平日的休息时间,因此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她在猫头鹰用鸟喙制造的有节奏的敲窗声中醒来。她的新寝室和六年级的那间都在同一侧,正对内部庭院的窗户依然可供收发信件。不用看猫头鹰腿上的铭牌,她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叫出精灵艾米犒劳信使,她把信纸展在梳妆台上,一边对镜梳头一边阅读,右/倾的圆体像写字者卢修斯一样优雅整洁。

    头发梳理好时,她只看了半张。卢修斯写信倒不为倾诉衷肠,而是信手拈来一些生活琐事,又克制地掺入段时事新闻,再用美妙的词句把平淡演绎成精彩,把枯燥书写出趣味。说实话,她读得很是享受,不过顾及到时间,她还是把信收了起来,打算午饭后再接着读。上午她有两大节课,魔咒学和今年特意选上的古代魔文,早上的时间还是容不得轻易浪费的。

    换好衣服出发时,克莱曼汀看着穿衣镜里身着杏黄色长裙的自己,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再戴一条纱巾,也不用全部都围在脖里,而是对折成三角形披在肩上,两角松松一挽再自然下垂,正好遮住在她看来开得过低的领口——如此款式的衣服一定不是她自个挑选了。这样一来,长发就不适合披散了,她又用了几分钟时间,把它们辫成辫子盘起来,用水晶发抓固定好发尾。整理结束后,看着自己稳妥又清爽的模样,她满意地朝镜子一笑,抱着书推开寝室大门。

    魔咒课开始前,她在教室外面碰上了伊万斯。一看到她,伊万斯立即眼睛一亮,抛开和她同来的女生,打着招呼走向她:“早上好,克莱曼汀!你今天真漂亮!”

    “你一直很漂亮,莉莉。早上好!”克莱曼汀微笑着回答:“和你相比,我只是没有那么乖顺地继续穿校袍。”

    “也对,校袍可真没什么好看的。”伊万斯拽了拽衣袖:“我不是想着,今天总归是开学第一天嘛,多少该打扮得正式一点。我早决定了,明天就把这身灰不溜秋的褂子给脱了!”

    “那我得说,我很期待明天以后再遇到你。”

    “会有机会的!我研究过课程表了,凭你我的期末成绩,这学期会有不止一门课一起上!”

    两人闲聊着走进教室,此时已有人在座。克莱曼汀扫视了一圈,却发现了一张生面孔,不由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几眼。本来同学三年,哪怕同年级但非本院,哪怕人和名字对不上,大多学生的外貌她也能记个大概,按理说不该有她完全没印象的人,特别是他胸前还贴着拉文克劳蓝底雄鹰的院徽。

    “你在观察谁呢?”伊万斯觉察到了她隐蔽的焦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了一会儿才对她耳语:“那是个拉文克劳的留级生,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他本来比我们高一个年级,但去年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向学校申请了一年的休学,这学期返校回来,就跟我们同级了。”

    “那看起来,他的学习很不错?”休学一年还能再进高级班,这只可能是好学生的待遇。克莱曼汀愈发疑惑了——这样说来,上辈子他们应该同院同级过,她怎么对这号人完全没记忆?

    “大概是吧。”伊万斯耸耸肩。她就算作为学生会主席也不可能无所不知。

    不过克莱曼汀的疑惑在上完一节课后就解开了。那个一头棕发消瘦苍白的男生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她告别伊万斯后选的座位离他所在的角落不算远,然而凭她敏锐的耳力,好几次若非刻意去听,都几乎捕捉不到他的呼吸声。余光扫过去,他似乎整节课都垂着头,仿佛正面临天大的危机,不敢喘气也不敢露面,只能战战兢兢地蜷缩着,藏匿着。

    被忽然勾起来的兴趣毕竟是短暂的,克莱曼汀一下课就不再继续关注。七年级的古代魔文课仍在七楼,她在移动楼梯上先后遇到了前往同一个目的地的卢平和西弗勒斯,两人得到了她基本一视同仁的礼貌问候。她脚不停步地进入教室,坐在一名拉文克劳女生的旁边,和另一边的课桌隔着一条过道。西弗勒斯抵达时的注视她感受到了,但仍无动于衷地装作低头专心看书。等他按习惯去了教室后方,她才悄悄闭着眼松了口气。

    自己无法欺骗自己——其实不管是昨天在站台上的照面,还是眼下同时坐在一片空间中,她的内心都不像表现出的那样镇定甚至冷淡。他们只是隔了两月未见,不是两年,更不是十二年二十年,让一份纠缠两世的感情在短短六十日中完全消散是根本不可能的,更遑论他们分手的原因,不是他薄情寡义或移情别恋,对她造成了不可原谅的伤害,反而是她先做了逃兵,在真假未判时已溃退。

    然而,那又如何呢?她按了按自己带着讽刺挑起的嘴角。已经接受了卢修斯的克莱曼汀,不管对西弗勒斯是否余情未了,他们都不会再有将来了。

    克莱曼汀在山林间出生和长大,她的父亲杰拉尔德是传统的英国绅士,她的母亲玛丽安娜是保守的德国淑女,他们以自己的婚姻为榜样,在她的心中竖起忠诚的标杆。人的一生,也许不只会爱上过一个人,也许会不只结过一次婚,但每段感情每段婚姻,都必须彼此干净独立。同时与两个男人纠缠的女人并非魅力无边,在两份情义前犹豫不定的女人也不是心软;如果人生来灵魂只剩一半,又基于天性追求完整性,那么他需要另一个一半的灵魂就够了。两个一半才能拼成一个牢固的整体,组成部分一旦大于二,哪怕整体尚可勉强凑出,分崩离析也是迟早的事。

    作为感性生物,人确实会情不自禁,情非得已,但好在感性之上,人还拥有理性。克莱曼汀的体内,曾流淌过日耳曼民族的血液,恰好是这个民族,把理性主义带到这个世界上。即便她没有先贤的智慧和心性,起码她可以当自己拥有理性的潜能,那么所有流动震荡的感情,终有一日会被冰冷强力的理性镇压。

    对于崇尚理性的人而言,爱或不爱,从来都不可能成为难题。这与卢修斯的信仰理论也不冲突,理性向来都会给信仰留下空间,只要信仰的对象足够恒定完满,让思辨的理性无法可说。

    经此一番自我辩驳,克莱曼汀找回了心底的从容,还有面上的云淡风轻。午后,她再拿出卢修斯的信来读,也从未这般清醒地明白着,促使她最终接受这个人的内在力量,正是可能地蛰伏在她体内的理性。卢修斯用道理说服了她,用行动证实了他的真心,在为他的皮囊而眩晕的眼睛闭上之后,在因他的深情而悸动的内心沉寂之后,她甚至在自知自觉之前就做出了决定:她选择了一位更优秀的爱人——以她赞赏的方式展示优秀;她选择了一个更爱她的男人——以她认可的手段表达爱意。

    并且,卢修斯总能带给她一些大合适的惊喜,比如他可以把他的优秀和爱意结合起来,这就有了信尾这段用华丽的花体写成的四行诗。诗的遣词并不精巧,传达的感情也不强烈,他毕竟不是文采斐然浪漫多情的诗人。但作为诗的写作对象,她无法不生出些感动。为一个人写诗,不管诗文是好是坏,这种行为本身,便是一件美好的事。

    “今日站台上,我送你离开;今夜梦境中,我拥你入怀。

    远去的火车带不走你;属于你的心一直跳动,属于我的你一直都在。”

    对着阳光明亮的窗外,她把诗读了几遍,突然心血来潮,翻出一张干净的羊皮纸,用魔杖在信上轻轻一点:“字迹摄取!”

    数百个花体字母自信纸上浮起,随着她的控制落到羊皮纸上。诗再度成型后,她又思考了片刻,挥舞了两下魔杖,在羊皮纸四角添上粉色玫瑰图案作为装饰,接着把卢修斯最后的落款也挪了过来,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她满意得不得了,决心一定要好好收藏。若若他们将来真地结婚生子,她就可以向她的孩子炫耀,当年他的父亲是如何追求他的母亲的;待他也有了心仪的对象,那么这就能当做求爱的蓝本,帮他顺利赢得对方的真心,像他父亲曾经那样成功。不过,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集合了父母两人的优点,无论是容貌心智还是品德,试问谁人又能不喜欢他呢?

    想到这里,克莱曼汀不免觉得双颊发烧,用手捂着脸默默地乐了半晌。等平静下来,她暂时把载着诗的羊皮纸锁进梳妆台的一只抽屉里,准备有时间了亲手制作雕刻一方木匣来盛放它;或者以后卢修斯若是还写,她能把所有诗都收集在一起。

    下午没有课要上,克莱曼汀休息了近一个钟头,又做完了上午两门课的作业,才换上一身利落的便服,坐在工作台前修整泥像。八月里,卢修斯给她当了五次模特,她便设计了两站两坐一卧五种姿态,都先用黏土制做成半英尺大的塑像,以便最终放在一起对比效果择优选用。手执型号最的刻刀,她仔细地削琢着他后背起伏的曲线,不期然又想起那日午后的光影魅惑,让她不得不暂时停下。

    其实她一早就知道,追求美的艺术家和作为美的化身的模特之间确实很容易发生暧/昧。上辈子在麻瓜间混迹的十年中,她自己虽然从不在模特中找情人,但她的朋友同僚往往乐此不疲。私人感情确实能令艺术作品升华,她曾经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甚至能主动承认,起码对模特从外到里的珍惜,会让她的每一刀都费尽心思。艺术是创作也是工作,有着这样的工作态度,何愁拿不出合格成果?

    克莱曼汀本以为,晚上把卢修斯的信一回,这一天就算这么过去了,不料晚饭时间有人敲门,她意外地认出来是伊妮德·艾默特,被卢修斯“巧取豪夺”走级长身份的人。克莱曼汀无意在寝室内接待她,索性直接提议两人去公休室谈。艾默特完全没有异议。

    “不知艾默特姐找我有什么事?”克莱曼汀开门见山地问。

    “是”扫了眼来往的学生,艾默特压低声音道:“是密道的事。”

    “具体怎样?”

    “六年级有两个女生,刚参加了某个组,希望能获得开通浴缸底下密道的允许。”

    “她们都住在哪个寝室?”

    “她们本来分开住,在相互认识以后,已经私自搬进了同一间,正好那间卫浴的水龙头上刻有蛇,开启那一处能同时供两人用。”

    像是怕克莱曼汀误会一样,艾默特语速偏快地解释说:“卡罗,她们会找到我,不是想越过你,而是毕竟年级不同,了解不多,她们也不大好意思直接上门来麻烦你,特别是你明年有终极巫师考试要应对。”

    “没事,我理解。”克莱曼汀大度地摆摆手:“你把她们的姓名身份写给我吧,我会抽时间和其他级长讨论一下。”

    “好。”艾默特递过来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那我就不多啰嗦了,你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和布莱克交流。他是个很棒的搭档。”

    “知道了。”克莱曼汀朝她点头。

    本来克莱曼汀承诺“抽时间”,实际安排却一点头绪也没,谁知次日一早就收到了这天晚上级长集合开会的通知,为的也正好是斯莱特林私下进行的研究黑魔法的活动。她把名单交给伊诺克·亨德森,似乎就履行好了全部职务,核实申请学生的具体情况由七年级两位级长负责。

    就在她以为会议即将收尾之际,亨德森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已经有不只一名学生向我反应,今年城堡里的老鼠莫名大量减少,他们都快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对象了。这件事你们几个怎么看?有没有什么想法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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