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我在古代做直播[快穿] > 正文 29.红楼一梦【林家庶子】
    “紫鹃!”黛玉蹙眉呵斥了句, 阻止了紫鹃接下来的话, 看着傅云酒细细说道, “王妈妈上了年纪脾气古怪,不是什么大事。你如今身上有伤,还有许多事情要管, 这点事我才没想着惊动你, 都是紫鹃胡说。”

    “王妈妈是不是来找姐姐要你向我帮她求情?”傅云酒没管黛玉的说辞, 想了想直接问道。

    “嗯。”黛玉轻轻点头。

    “那姐姐是怎么回的?”

    “姑娘说酒哥儿已经定了规矩, 若是没犯事自然好,若是犯了事她也不去触犯。那位王妈妈就闹了起来, 说姑娘忘恩负义,不管她老人家,哭闹了好一阵子才劝走。”紫鹃见黛玉不开口,生怕傅云酒不知实情管不了, 出言补充道。

    “我当是什么呢,就为这点小事, 姐姐便又伤心了。”傅云酒笑了下, 给黛玉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我们如今在自己府上,姐姐是正经的主子,父亲病中我又年纪小,各种事都该以姐姐为先。那个王妈妈毕竟是姐姐的乳母, 还是先夫人留下的老人, 她既然巴巴地来求情, 姐姐想开恩直接和我说就是了,我又不会不答应。姐姐本就身子弱,每天这么东想西想地更无法保重了。”

    傅云酒仔细分析了黛玉这两天的一些变化,觉得是因为“责任”二字。曾经的黛玉如同天边孤雁,无牵无挂,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必须去做的事,所以才顾影伤神;如今凭空冒出一个他来,黛玉作为姐姐有了必须要管的事,自然会有所不同。

    既然如此,傅云酒也希望通过各种方式让黛玉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不要像书中那样一颗七窍玲珑心全部用在不必要的伤感上,最终泪尽而亡。

    傅云酒思考的一小会儿功夫,黛玉手握着帕子放在胸口,怔怔地眼眶又红了,垂目开口道,“古人有言,‘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可见规矩既然定了,便要照着遵守,不是可以轻易变动的。你如今初到家里,刚定了规矩便因为我求情更改,哪里还有威信可言,下人们也不会服你。王妈妈自然是我的乳母,可你才是我亲弟弟,我不想让你为难。”

    “姐姐。”傅云酒对黛玉的玲珑心思只有一声感叹,转而笑道,“姐姐既然博览古今,怎会不知红脸白脸的道理?”

    黛玉闻言一愣,想了想止住泪噗嗤笑了一声,“这比方倒是稀奇。”

    京剧中用红脸表示忠义良善的好人,白脸表示刻薄狡诈的坏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就是指两人配合解决问题的时候一个打棒子一个说好话,以达到恩威并施的效果。

    “姐姐明白就好。”傅云酒见黛玉想明白了,笑着点点头,“如今府中诸事忙乱,还得请姐姐多多帮我。”

    “我比不得易木兄长厉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不过听得懂一二你的‘行话’,鼓着气给你充个‘耳目’罢了。”黛玉明白了傅云酒的意思,心里轻松起来,笑着打趣道。

    “什么行话不行话的,姐姐开始拿我说笑了,倒像我成了那私底下经营违法犯忌的贼寇,一肚子行话暗号。”傅云酒闻言半真半假地说道,林妹妹的牙尖嘴利是她的一大特色,黛玉这是放开了。

    “阿弥陀佛,你自然不是那贼寇,可真论起来肚子里的‘行话’,怕是只多不少呢。”黛玉捂着嘴不住地笑。

    “我若是一肚子行话,知道我说的是‘行话’的姐姐又怎么算呢?”傅云酒现在满是陪着小女神玩的心理。

    “真该让云丫头宝姐姐她们都瞧瞧,平日里说我牙尖嘴利,和你一比,我倒是笨嘴拙舌了。”

    接下来黛玉和傅云酒再没有提其他正事,边说笑边用饭,不知不觉食量也大了些,一顿饭花了几刻钟时间,等黛玉轻轻放下筷子后,傅云酒也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姐姐,我们今日下午就先粗点一遍府内的人员和库房如何?”傅云酒一边问一边打开系统发出了开播通知。

    黛玉对此自然没有异议,这些东西越早清点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被人刻意掩盖。

    傅云酒身边还没有专门的丫头小厮,黛玉便派了秋果和一个老实的粗使婆子去传人,自己则和傅云酒去了傅云酒的院子,等他们收拾完到达时,院子里该来的人已经全都站好了,可见傅云酒早上的行为言语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这个新来的酒哥儿绝不是什么善类,老爷摆明了不管事了,万一惹了他,丢脸面事小,被一怒之下直接卖了找谁求情去?

    “主播终于又开播啦!”

    “555主播明明就停播了几小时我为什么感觉过了好久啊!”

    “主播这是在做什么?身边怎么这么多人,都是仆人吗?助手又哪里去了?”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看主播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危险事物似的,主播老实交代,停播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哈哈哈?!”

    傅云酒一接通直播间,瞬间便有了上百万人闻讯赶来,系统右上角的人数不停呈阶段式向上跳跃着,被大量屏蔽合并后的弹幕还是立即填满了整个脑海。

    果然见到林妹妹后,直播的人气就开始井喷了,这就是女神的力量啊。

    “大桃有事暂时不在,我要清点一遍林府的仆役和库房,带你们看看古代大户人家的底蕴~”用公告功能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后,傅云酒没再管弹幕,和黛玉一起去正房坐定。

    林府上下的仆役如今在册的一共有一百多个,而没有记录的仆人买的仆人又有不少。粗使的,细活的,管买办的,管餐饭的,管收支的各种关系交错复杂,一眼看过去直接让人头皮发麻。

    我学的是法律,不是什么行政管理啊。傅云酒叹了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认命地板着脸,打开了下人递上的名册。

    令傅云酒感到惊喜的是,之前直播间观众建立起的那一个个讨论组居然派上了用场,纷纷给他出谋划策享受参与感,其中不乏专业的有建设性的意见。

    别看他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悲惨地翻册子,背后可是有百万智囊团的!

    “小二爷,您看这册子可有问题?”

    徐五家的原本是管府里人口的,因为犯事不敢往跟前来,托了另一个人上去递册子看情况。反正这府里的家生子们传了几辈子,又互相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到她自己有时候都理不清,纵然这酒哥儿再聪明,她也不信对方刚来就敢碰这块地方。

    “册子记得很清楚,没有问题。”果然,傅云酒放下册子后说道,然而不等仆役们松口气,他又接着开口了。

    “但是册子之外的东西,我们今天正好聚在一起,也得说说。”

    “小二爷的意思是?”

    “我们林氏一族原在苏州,后来父亲大人到扬州任上后才搬到这里。因而府邸不算特别大,家里加上我统共也就三个主子,之前更少了,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多少仆役。父亲此前以节俭为本,已经削减过一次府里的人口,把买来的愿意走的都开恩放还了,只留下几房家生子。如今在册的确实只有父亲当时看过留下的人,可在府里走动领月钱的却多出不少。各位既然都是府里的管事,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傅云酒虽然在发问,但语气分明已经知晓了所有事。那些多出来的人口自然是这些有脸面的下人们给自己买来的仆役,仗着林如海不细查,带进府里替自己做事,一切花费从官中扣除,还能省下月钱银子。

    这本来是大家暗地里心知肚明的事,突然被傅云酒这么问出来,就像见了光的耗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事想想真是奇怪,你们或许也不知道。怕是得起把账房的收支册子拿来细对一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呢。”傅云酒故意说道,顿了几秒一一看过站在地上神情各异的仆役们,见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才话锋一转。

    “我知道诸位都是在府里服侍过几辈人的老人了,能做到管事的位置上,必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原本想着大刀阔斧地查一遍,但姐姐和父亲都身体不好,仆役事小,不小心冲撞了病神事大。所以暂时先不过问,拟个章程等几天后看你们处理的结果如何?”

    “小二爷请讲。”仆役们见傅云酒突然松了口,似乎还有一线生机,连忙齐声问道。

    “这第一件,三天后我要一本和下月账房月钱开支对得上的名册子,人数不得超过二百,不在名册上的人以后不得随意进府,也没有月钱可领。”

    这个要求虽然卡死了许多人的外快,但他们之前已经做了被查出来治罪的心理准备,见傅云酒不但不严查而且愿意给他们时间整改,反而心中庆幸轻松起来,听对方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府里如今管事的人太多太杂,时常一件事跑好几个地方也办不明白,我们原本没有那么多事,这么一弄反而白费许多功夫。

    “我打算重新派分一下事务,除了父亲和姐姐房中使唤的人不变外,暂定把事情分成账房开支,杂物买办,衣物织造,宅邸扫除,接客门房和厨房六个方面,每件事安排两个管事的总领,其下再分配人做事,有事就找他们来,各不干扰混淆。你们原本就管这些的人也不必担心,直接来找我继续领事就好,但若是之后做不好出了差错,被人发现告诉了我,就别怪我换人了。”

    众人一听傅云酒的这项措施不计前嫌,也不夺他们的管事权力,顿时又松了口气,纷纷说之前办事确实麻烦,这么改是应该的。

    这就是傅云酒的说话艺术,若是直接宣布要这么改动,定然会有大部分的人不服。但若是之前让他们以为会有更坏的情况发生,再换个相较而言好一些的,一松一弛之下便容易接受多了。至于傅云酒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在为日后进京做准备。

    潇湘馆里不能没有潇湘妃,那是黛玉的灵魂与才情得到升华的地方。林妹妹以后可以去大观园常住着玩,但也必须还有一个令她心安的家,可以时刻接她回去。

    “第三件事,你们造名册的时候注意一下,但凡年纪上了六十岁的老人家,无论之前是做什么活计的,一律不必再办事,月钱照发,不得克扣。”

    傅云酒方才在来的路上来的路上见有个头发花白还驼着背的婆子还在费力搬东西,有些心酸。虽然在古代社会,仆役的一生都要为主子做事,但他还是想尽一些力,让自己心安一些。

    立在地上的管事们见傅云酒止了话头,终于放松下来,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濡湿一片,这次问话雷声大雨点小,劫后余生般地笑着纷纷在嘴上夸起了傅云酒的慈善心肠,浑然忘记不久前他们似乎还在心里把对方当成蛇蝎看待。

    傅云酒对此没有什么看法,答应了是一件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件事。这些管事们虽然此时嘴上说的好听,但想让他们真正按照说的办事,还是个长久的工程。

    接下来傅云酒又一一问过了每个管事的情况,分配了每个人的任务和规定,有的职位人数不够又当场提拔上来几个,偏偏略过了徐五家的,弄得她脸上一阵青白。

    傅云酒到红楼世界是来做直播的,没有功夫也没有必要真的把这些下人们赶尽杀绝,能平和解决自然最好,但也不可能完全以德报怨,总得挑几个最严重的杀鸡儆猴,免得时间久了大家觉得他好糊弄。

    “小二爷看过了家人名册,现在是不是要开库看看?”

    已经有人非常有眼力见地开始出头了。

    傅云酒闻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面相中正老实,唤做白福,是他方才才提上来管杂物买办的。显然比起其他老管事,他和之前的事利益牵扯不深,而且需要多表现得傅云酒看中来稳定自己的地位,而这也正是傅云酒所需要的。

    “你去要来库房钥匙和收支记录,我们去看看这些假奶奶太太们到底还剩下了多少东西。”傅云酒嗤笑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这些目光有的是对傅云酒的惧怕,还有的是对出头的白福的嫉妒。

    对于傅云酒来说,他不可能事事亲为一个人管一大家子的事,必然要培养可用的人。既然白福主动站了出来,他便给他一个机会看看怎么样,若是不合适再更换。

    林府的库房分为内库和外库,其中内库里装着的是真正的家族根本,金银财宝数不胜数,钥匙由林如海自己妥善保管,在林如海走前,仆役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染手。

    而外库里则装着日常可能用的各种器物布料,还有年节时分家族间互相送的礼,由管事的仆役负责进出,被瞒天过海拿去变卖的就是它里面的东西。

    傅云酒和黛玉还有一群相干的人到了外库前,开了库门拿着单子一一清点。从首饰布料,古玩摆设到象牙雕的餐具应有尽有,单子上的东西一件件对下来,看得傅云酒咋舌。这还只是外库,便如此情景,真不知林如海把持着的内库里又有多少财宝,傅云酒再一次觉得原著里当初林如海选择不给黛玉留财是明智的,否则以这样的仆人和黛玉的性子,必定被视做一块肥肉,一世不得安生。

    然而现在,这要担起所有觊觎,不得安生的人已经变成他了。

    傅云酒暂时按下心中涌起的沉重的责任感,一边着人清点东西,一边在脑海里看着弹幕里的内容去瞧他们感兴趣的物件。在仆役们眼中,行走在摆出来的珍宝之中,不时四处走动驻足,表情时笑时肃的傅云酒愈发深不可测,倒是歪打正着。

    傅云酒并不知仆役们是怎么脑补的,他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直播上。林府库房里这些原汁原味的古代奢侈品令星际时代的观众十分感兴趣,一个个问题接连而至,哪怕有很多讨论组和合并屏蔽系统,傅云酒还是有些应接不暇,更不用说还有一大堆观众不知什么时候起刷起了无法屏蔽的求同款求衍生的礼物。

    不过说起来除了礼物,开发挖掘衍生商品也是傅云酒直播的一大收入来源,虽然这两天刚来还来不及好好规划,但既然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顺着试个水也不错。

    傅云酒笑着俯身从一盒刚打开的首饰盒里挑出一支样式精巧的双凤衔珠金钗,看向在不远处仔细查验东西的黛玉。

    “姐姐来看这支钗子,好生精巧。”

    “这金钗的手艺看着像京中的,许是母亲还在时哪年宫中赏下来的。”黛玉闻声过来瞧了瞧说道。作为一个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怕黛玉不十分在金银首饰上下功夫,耳闻目睹之下也对它们有不少了解。就像现代的姑娘们必然知道几个化妆品大牌。

    “这么好的样子,可惜在库房中搁置了许多年。”傅云酒拿着钗子又瞧了瞧,笑着递给黛玉,“我见姐姐头上没多少金银首饰,想来是从京中走得匆忙没有带着。不如戴上这个试试,我也瞧瞧它戴起来是什么样子。”

    “可算是有你不知道的地方了,这些金钗珠串戴起来怪累人的,不是年节又不见客,戴它们做什么,哪怕是那些真正千金万金的大家小姐,也没有天天顶着满头金银的道理。”黛玉闻言噗嗤一笑,但看见傅云酒期待的眼神,还是接过来拈着轻轻插在了发髻上。

    “姐姐在我心里就是千金万金的小姐,哪有什么哪怕。”傅云酒拍手笑道,“俗话道过犹不及,我听姐姐这么一说才知道,这穿戴首饰也是一样的道理。满头金银自然是累得慌,但也不可全无,姐姐如今正是青春年华,适当点缀上一两支才是正理。”

    黛玉的美无疑是公认的,哪怕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开,也已经有了来日潇湘女的大半风采。此前她的打扮地素净,气质就像一朵空谷幽兰,如今耳鬓戴上这支奢华精致的凤钗,衬地整个人都明丽起来,让人不由得感叹一句美人如斯,淡妆浓抹总相宜。

    弹幕显然也被林妹妹的这份不自知的变化惊艳了,哗啦啦又是一大片礼物刷过,让傅云酒都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借着对方赚钱的感觉,决意对黛玉在现在是基础上更好一些作为报答。

    “你们想要林妹妹戴过的这支凤钗吗?记得时刻关注晋江娱乐的官方消息,说不定有惊喜哟。”傅云酒在直播间发了条引发起更大讨论的公告。

    等今晚闲下来他就把这支凤钗的详细资料提交给晋江星际娱乐公司,这样原汁原味的古风首饰,再加上林妹妹戴过的加持,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兴趣,想到日后可以分得的工资,傅云酒顿时感觉浑身都充满动力。

    姐弟两人在令仆人们心惊胆战的气氛中打趣了一会儿,才继续干正事。整个库房的清理工作持续了半个下午,终于初步得了个清单。

    值得庆幸的是,到底顾忌着林如海还没死,那些暗地里偷卖东西的仆人并不敢做得太明显,独一份的器皿摆设大多没动,只有各种珍贵的布料首饰被拿走了不少,算下来也有上千两银子的价了。

    “这么大宗的银子,哪怕是普通盗窃也是重罪了,再加上一条欺瞒主家,你们说我要是去报官细查,会定什么罪罚?”傅云酒让人又把所有东西搬了回去上好锁,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场的人,那些心里有鬼地已经止不住打颤了,但也有些关系不大的聪明人动起了脑筋,傅云酒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求稳,显然不是真的想把家丑捅到官衙去。

    “小二爷,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们犯了事您自己处理就好,何必惊动衙门,反而让老爷脸上不好看呢?”白福上前笑着说道,反正这些人里面,数他最轻松。

    “那你说按家规该怎么处置?”

    “自然是先追回银子,再按罪责轻重一一发落。”白福坦然说道,不顾身后其他人的目光,他已经算准了,以后这府里肯定是酒哥儿说了算,不趁这个时间点赶快露脸,难道等机会白白错过?这些人现在还敢怪他,以后不知道谁听谁的呢。

    “说得好,这么大宗的东西,必然不是一个人做的,发落也得分个主犯从犯出来。”傅云酒接过白福递给他的话头,扫视了一圈惴惴不安的下人们,“我若是现在问你们到底是谁的主意,谁又拿走了最多,你们自然是会护着自己的亲戚们,各说各的抵死不认。”

    “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府库里丢了的东西方才已经造了册,稍后我再把价格一一标注在后面,也给你们三天准备时间,自己拿走了多少便送回多少银子,用银票拿信封封好,我不在的时候去放在我院子里的书案上,不必署名字。若是三日后我清点后银子一分不少,就算做你们有悔过之心轻罚,若是少了丁点,不管你们本人到底有没有还齐,全部从重发落。”

    这个略显奇怪的方式是弹幕里一个讨论组提供给傅云酒的。林府这么多下人关系错综复杂,傅云酒又不可能动刑,想直接问出偷卖府库财宝的主谋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不论找回丢失的银子。不如立下这个匿名归还既往不咎的规矩,拿的少的人肯定乐意悄悄还了银子息事宁人。

    但那个最后只要少一点就所有人连坐处理的制度又让他们不得不担心其他人会不会全部归还,想方设法地刺探调查,根据得来的情报产生许多怀疑推测。到时候三天后无论银子收回了多少,他都说数目不对,仆役们急了互相指责证明,真相便浮出水面了。

    弹幕里的老哥都是人才啊,傅云酒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世界里的一句流行语。

    仆役们还不知道傅云酒的真正目的,闻言后都心思暗转起来,一方面思考自己要还多少,一方面又怀疑别人会不会归还。

    白福原本不在管事之列,这种偷拿主人东西的事他看不上也没做过,见傅云酒如此从轻发落,有些不服气,还没等他捋顺心里的气,傅云酒却开口唤了他。

    “白福,我记得你也是家生子,家里可还有小辈?”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在府上的铺子里干活,女儿也嫁人了,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儿子。”白福回答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那小子虽然比不得小二爷半点,可也算聪明伶俐,之前还和他哥哥学过一些算数。小二爷若是不嫌弃的话,用来做些粗使的活计,便是他的造化了。”

    “你让他明日早上来我院里吧。”傅云酒见白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笑道。这些仆役里面他确实最看好白福,聪明知事又没有前科,还是他方才一手提上来的,不出意外地话应当忠心耿耿。他在古代生活正好缺个机灵的小厮,用白福的儿子也是一种重视和笼络。

    在一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白福眼睛一亮,当即行了个大礼谢过傅云酒,傅云酒又请黛玉帮自己选了几个看院的丫头婆子,接着遣散了众人,亲自送黛玉回房才往回走去。

    “我回来了。”大桃正好发来了一条消息。

    傅云酒笑了笑,在一堆追问主播为什么笑了的弹幕中耸耸肩,见四下无人,开了个玩笑,“说我笑得像恋爱脑?那当然是因为当家的回来了。”

    “什么?”

    “”傅云酒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后拐弯处的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在家里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真的吓死人好吗!

    “你刚才在说什么?”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的陶栾挑挑眉,不依不饶。

    “直播,开个玩笑。”傅云酒咬牙惜字如金地解释,脑海里的弹幕第一次见主播吃瘪,纷纷刷起了助手666,让傅云酒更加头疼。

    陶栾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但傅云酒此时还开着直播,很多事不好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他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小少年飞快勾了勾唇角,“刚刚不是和你说我回来了吗,怎么吓到了?”

    “”这个切开黑的冰山肯定是故意的!

    陶栾故意说完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面色如常地越过傅云酒朝院子走去,弹幕闻言已经刷起了满屏的“y一一一一——”和狗粮特效,欲哭无泪无言以对的傅云酒只能先吃下这个亏,暗搓搓记住打算以后再想办法找补回来。

    傅云酒之前在处理府库的时候便遣人去找林如海汇报过几次,可惜对方中午吃了药后便睡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一时没办法去面谈一些细节。

    回到院中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傅云酒正在思考接下来要直播点什么,突然想到了早上和林如海聊天时谈到的关于贾琏这几日的去处,那也是个不错的直播题材,而且他自己也对此有些兴趣。

    “大桃,我打算去看看扬州瘦马,你要和我一起吗?”傅云酒想到哪里做到哪里,转头向一旁正在倒水的助手问道。

    因为对方执意不喜欢丫头婆子的缘故,他们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动手自力更生,让本来打算好好体验一把古代贵族阶级奢靡生活的傅云酒有点小遗憾——嗯,没错,就那么一点点,多了怕挨打。

    “什么?”陶栾听到一个似乎有什么特殊意味的陌生词汇,抬头疑惑问道。

    “嗯就相当于高等妓|女吧,不对,妓|女预备役更合适一点?”心无旁骛的傅云酒仔细斟酌着这个复杂概念的定义,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指向什么诡异的歧义联想。

    “”

    “还是不对,应该是可能成为小妾或者妓|女或者其他的预备役。”

    “”

    “算了算了,你和我去看看就明白了,去不去?”

    许久没有等到陶栾回答的傅云酒扭头看去,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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