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诗经种草系统(快穿) > 正文 18.全CP番外生日版
    假如全世界都在今天过生日

    管仲正在躺在院子的树荫底下乘凉,半眯着眼。阳光从树冠的缝隙中漓下来,在石板上画出一个个小点。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却始终没有抬头。公子纠已死,小白大概是记恨自己之前险些杀了他,现在还吊着自己的命。天天一大群人看着自己,活着倒是比死了还难受。他翻了个身,继续趴在席子上。

    一旁的男子脸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却依然不掩威势。他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人瘦削了不少的轮廓,呼吸一下急促了许多。

    他径直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管仲眉头皱了皱,瞬间睁开眼睛,刚看到面前的人时,瞳孔就一下子放大,看清楚了以后,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他还在那里。管仲顾不上什么形象,立刻搂住了他的脖颈。

    “鲍叔,谢谢你。”

    鲍叔牙没说什么,只是往前走,抱着他上了路边的车。马车开始行驶后,直接拽下了他的衣服裤子。

    管仲似是没有预料到,垂眸看着他的手在他的伤口附近摩挲,低声安慰道:“别生气,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鲍叔牙看到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痕时呼吸一滞,咬了下唇,从旁边的包袱中拿出一坛清酒,“好生躺着。”

    管仲默默趴下躺好,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随即就感觉到一阵刺痛。他固然对鲍叔有情,却不能对公子无义,最后失败了,他也希望能够保住他的命。

    替公子挡下几鞭子,最终公子却还是难逃一死,就连自己也险些回不来了,还好在这时鲍叔来了,又给他捡回了一条命。

    他忍着疼不出声,但有一道伤却是深及神经,上药时背筋一阵抽搐,背肌也拧成一种奇怪的形状。鲍叔牙连忙收了手,“你的伤太深,先这样躺着吧,回去以后会有太医来看。”

    “我本来荐你为相,君上虽应下,却始终心有顾虑,大夫们也不愿。夫人看好你,跟君上百般说和,又向我许诺给你加官授爵,封妻荫子。以后你都不必担心,尽心侍奉国主称霸诸侯即可。”

    “王姬还许下什么?封妻荫子?”他不顾身上的伤,一股脑爬起来,直接正对着鲍叔牙。

    “是。”鲍叔牙避开他的眼神,应下。“夫人慷慨,还答应保管式世袭封地和子孙世代为官。”

    管仲攥住他的衣领,指尖颤抖着,过了一会儿,又收回手,像刚才一样躺下。背后的伤痕因为刚才过度挺直的脊背渗出一丝血,他默不在意地闭上了眼睛。

    哀莫大于心死。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回了他的命,却把自己推得越来越远了。自己欠了他太多,根本无以为报,只能如他所言,竭力辅弼国主,一世报恩还恩罢了。

    他们都背负得太多,注定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不仅有匡扶齐国之任,又要光复家族姓氏。自己的心意又有何用?活着便罢了。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见到叔牙的那天。他半个身子埋在雪里,身体露出的部分都是被流氓混混打出的淤青。他家里急缺钱财,只能在市中乱混,那时他还不会武,被人辱骂了殴打了也是常事。

    找事的人已经到了拐角,他只得闯入一条富人住的街巷,躲在雪人的身体里。躲是躲过去了,结果却被冰雪冻僵了,在他眼前发黑之前,他从雪人的眼眶里看到了一个少年的脸。

    醒来时,他躺在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羽被,窗边站着一个人。他转过身来,正是他晕倒前看到的那个少年。看到他温和的笑容,忽然心里生出一种深深的自卑感。也许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缘故,他低下了头。

    从那时开始,他便在叔牙的家中有了类似门客的身份。说是门客,其实他很多还是自己出去做点生意,再补贴日渐衰落的家。只是常常还会犯点事或捅出一点篓子,这时叔牙就会出现,然后替他解决好一切,再带他回家。别人说什么他也从来不在意,可他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卑鄙小人。

    一开始对叔牙,他是单纯存着利用的心思,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问题自己也会替他考虑,他想做的事情自己也会一路奉陪。因此当他提出要和自己分别辅佐两个公子夺位时,成事后一人保另一人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公子纠没有称霸的大气,做他的师父也是操碎了心,还差点把命交待在鲁国。他从没怀疑过,若是公子小白有令,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自己,而要是换成自己,一定舍不得对他动手。

    在鲁国被囚禁的这些天里,他在等,既是等死,也是等他,只是不知最终会等来哪个罢了。虽然等了这么久,但诚然是等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车行了许久,鲍叔牙忽然开口:“夷吾,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管仲停止了假寐。

    “是你的生辰。”鲍叔牙俯身看向他。

    管仲不语。

    中夜,子衣从床上爬起来,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光发了一会呆。

    不知道今天,家人朋友们都在干什么呢?在这一天想到无故消失的自己,大概会很痛苦吧。无论身在哪里,只要大家各自幸福就可以了。

    她摸出久违的九罭玦,真诚地对2333问道,“我知道,你平日里干正事虽没用,却有些没用的功能。”

    九罭玦:“奇怪的我不会。”

    子衣:“你能托梦吗?到2018年的新中国。”

    九罭玦:“可以的。”

    “请务必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

    子衣看了一会黑暗中的宫室,刚要睡下,又一想到连生日也要待在这个夏天没空调c冬天没暖气的鬼地方,心里就一阵焦躁。

    就想找人说说话,她幽幽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面色纠结。毕竟他每天都忙这忙那的,明日还要早朝。

    “到底是让他睡呢,还是叫醒他呢?”想着,她毫不心疼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小白半夜被叫醒,表情有点烦躁,看了看她,直接把她的头往枕头上一摁,“夫人夜里也发疯的?孤还以为只是白日里才这样。赶紧睡觉。”

    “就不,偏不。”子衣倒像是真疯了,往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小白这下真被咬醒了,揉了揉额角,“夫人怎么了?”

    “君上可知今日是何日?”

    小白仔细想了想,答道:“不知。是何日?”

    “是妾的生辰。”

    “若是你的生辰,应该有人提前告诉孤才是。”

    那个应该是原主的生辰,而今天却是她自己穿越前的农历生日。“这个才是我的,我自己的。”

    小白眼神深沉,“孤知道了。是哪个无所谓,反正一开始孤的夫人就是你。”

    子衣内心里为自己的智商默哀了一秒钟。以后要是宫里再进别的人,她还不得被玩死?九年义务教育和后来的高等教育也不教宫斗啊。

    “夫人有什么生辰愿望?”她的思绪瞬间被人打断。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能存着吗?”

    “不能。不过夫人要是愿意,可以一天许一个,孤会尽力而为。”

    王姬自从前废公无知登基后就一直清闲地待在宫里,不靠谱丈夫死了,当下国主的夫人子衣又是她表妹,整天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不再需要依谁靠谁。

    她前些日子里被表妹介绍了一家味道极好的饭店,掌勺的大厨叫做易牙,据说在中原和沿海的名声都是极好的。其实她本想拉着妹妹一起出来,但一想她现在的身份,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身份果然是横亘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最大障碍。她从小就好面子,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嫁给诸儿这个渣男后也是这样,最后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们两兄妹却过得潇洒。

    她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那些该死的日子好歹是过去了。现在表妹这里可稳得很,自己这辈子也什么都放心了。而哥哥桓王从小就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被郑庄公欺负也是活该。

    况且在王畿的时候与自己关系好的也只有表妹一人而已,而自己却总是不理她,寒了她的心,好在现在姐妹的关系终于好起来了。她又满上了一杯酒。

    现在她还年轻,却连寡妇都做了,想来这一生也就是这样子了,光荣地出生,在宫里熬上一辈子,再光荣地大葬。今天她廿五岁,却跟八十五岁也没有什么区别,活得像个死人,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日子。一杯杯酒往下灌,桌上的酒壶空了,倒在地上。

    包厢的门被推开,她也没有看,只当做是小厮,晕晕乎乎地拍了拍桌子,“满上。”

    拍了好几下却没有人来给她倒酒,她又伸手要拍桌,手却一下子被人捉住。她的手心上被人吹了一口热气,随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拍桌子手就不会疼的么?”

    少卫姬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对花默默咕哝道:“离及笄又近了一年,上天可千万要保佑我不要早早被嫁出去呀。”

    长卫姬到了少卫姬的宫殿门口,刚要进门,一股花香味就扑面而来。

    她挑了挑眉,自家妹妹就是喜欢找些奇奇怪怪的事来做,闲得没事就来折腾自己这个可怜姐姐。她宠溺地笑笑,还是拿着手里的金匣子进了门。

    一进去,就看见少卫姬正对着一桌子花不知道说些什么,桌上还放了些形状奇奇怪怪的宫灯,里面点着颜色各异的蜡烛。

    长卫姬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少卫姬高高兴兴地打开,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珠玉之类。她冲姐姐眨了眨眼,“姐姐,送妹妹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长卫姬点点头,“你母亲去得匆忙,给你留的嫁妆少,以后拿出去不好看,姐姐的多些,就分点给你。”

    少卫姬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拍桌而起,看到姐姐不解的脸色时又收起了怒气,跑过去拉着姐姐的衣袖。

    “知道姐姐是疼我,可妹妹不嫁人,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姐姐去哪我去哪。”

    长卫姬摆出一副长辈般的慈和微笑,“那姐姐要是嫁人了可怎么办?”

    少卫姬攥住了拳头,面上却甜甜地笑,“姐姐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荒唐!”长卫姬终于生气,把她推开,走出了殿外,只留下一个落寞的小姑娘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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