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诗经种草系统(快穿) > 正文 8.何彼穠矣(七)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公子小白府的墙头上,看着在庭院中摆宴席的门客们,目光锁住站在公子身边的儒雅男子,紧紧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菜摆了上来,竟然全是盾鱼,每人面前的漆碗内都放着几只盾鱼,鲍叔的面前更是堆满了盾鱼,周围的门客们都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纵是鲍叔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小白的注视下全吃完了,又尴尬地冲众人笑笑。

    他们从小就相识,他祖上高贵,但家道中落,在鲍叔手下做事,他不嫌他市井,不嫌他贪财,面对别人的流言从来都毫不在意,也没生出赶他走的念头。只要在他的身边,管仲仿佛就能忘掉世间一切的痛苦和冷眼,有了抗争命运的力量。这世界原本孤独,他却能在一瞬间捕捉到叔牙的身影,仿佛有他在眼底,看到的世界都温情一些。

    底下的宴席撤去,他也翻身下了屋顶,独自走上另一条巷道。

    与此同时,诸儿在殿内喝得颠三倒四,身子也晃来晃去,碰倒了一旁的酒盏,淡金色的酒液倾得到处都是,染上了宫妃们的裙裾。她们娇笑着躲开,诸儿的头就往下撞上了几案。朦胧之间,他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姿,伸手去抱,却只抓住了一缕风。

    他眼冒金星,一向不苟言笑的脸却笑得像个痴儿,“文姜”

    嫡夫人王姬正从殿外走进来,刚准备扶诸儿,就被他紧紧箍住。

    “回来”他一声低呼。

    殿内的女子们都敛起了笑,神色皆是掩不住的悲戚。

    “咳咳”

    正殿内,齐釐公正被宫婢们顺着气,面前坐着的几个太医和老臣皆容色愀然。

    “想来寡人也没有几日了,今日传召诸位爱卿,也是想为齐国做个打算。”

    “自古立国以嫡不以贤,一旦继承有误,就不仅易引来人们口诛笔伐,更是为国家带来祸患。”

    “寡人去世后立嫡长公子诸儿为新君,纠和小白分别做其左膀右臂,助其为业。”

    “吾既知纠与小白贤能,但若立其中一人,另一方必然搅得齐国不得安宁。虽然诸儿未必能做个贤君,但可以制衡另两子,维持齐国安稳一方。若有一日齐国大乱,还靠诸卿以国为重,立图天下者为尊。”

    “高傒,你年少成名,名声在外,可堪大用。这督君立君之事,便交由于你。”

    “是。”高傒叩拜。其他的臣子也一一应下,齐整整地跪成一排,泣不成声。

    绿衣起初不信子衣能用花瓣种出花来,现在却整天在宫室与花园之间跑来跑去。

    “夫人,种的棠棣竟是生根了呢!”

    “夫人,棠棣已经发了芽。”

    “夫人,一定是齐国的水土好,这么快就长出了枝干。”

    “夫人,叶子已经很繁盛了,就差长苞了。”

    每次看着活泼的绿衣高兴成这样子,子衣就内心里暗自好笑,哪里是齐国的水土好呢?分明是2333种草系统给的营养液和特效花肥的功劳嘛。性子沉稳的燕燕说的话不如绿衣多,但也能隐约看出她神色间的动容,毕竟从小就在王宫内长大,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嫁来大半年,棠棣已经成了大树,结满了粉色的花苞。子衣闲来无事也常在花园内待着,种了一大堆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小白府上果然不讲规矩,她弄来的一大堆野花野草类的也没人管,看起来也十分有趣。府里的宫女们都天天开心地陪着子衣侍弄花草,一派和乐。

    这半年内倒是发生了一系列大事,釐公去世,公子诸儿即位,是为襄公,他做派荒诞,性格急躁,滥杀无辜,引得人心惶惶,臣民之间哀声一片。

    有小白在外挡着,她们府内倒是安全,子衣乐得清闲,时常溜出去给易牙出主意,顺便蹭吃蹭喝。现在的她按资金做了易牙饭店的股东,还鼓动他开了连锁的酒家和连锁的厨师学校。还仔细向易牙介绍标准化餐饮的概念,很快就被机智的他接受了。

    现在的子衣日进斗金,因为不知道自己几时会死,所以毫不愧疚地过着买买买的奢华生活,有时自己也向易牙介绍点现代饮食的菜谱,再狠狠地敲他一笔,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小白对她的事很少过问,也依旧是早出晚归,不过近日来也有些不安,子衣这几天经常半夜莫名其妙醒来,看着他对月光发呆。

    这个月以来,他如果醒来,就走到窗口去看看月亮。眼看着月亮从一个细圆弧似的新月一丝一丝丰满起来,大概离满月也不远了。

    这天早晨,绿衣又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屋,“夫人,昨夜里所有的棠棣花全开了呢。”

    她有些惊讶,在宫婢的环绕下来到后花园。种棠棣的那一角被繁盛的粉色和白色全掩住了,走到花荫下向上看,仿佛自己所处的是另一方天地。

    阳光从花朵的缝隙中漏下来投在她的眼里,无数粉色的光点宛若白日星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些棠棣花的花蕊都闪着一些金色的光晕。

    这时,已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2333道:“催化剂正在激活。”

    她的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随后就听见2333的指令:“宿主,请收集棠棣花朵并带在身边,必要时其中的催化剂会推动情节发展。”

    “好。” 子衣吩咐道:“把这些棠棣都剪下来。”

    “可是它才刚刚开——”绿衣有点不舍道。

    “都摘下来,我自有用处。”就见宫女们小心地动起了手。

    卧房内,靠在床边的软榻上,子衣细细地绣着香包上的棠棣花。周代不同其他,连周王的王后都得亲自缝纫朝服,各级贵夫人也都免不了要做些绣活。虽然她嫁来半年也未曾为小白做一件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小白上位那时候,但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练一练手。

    往香包内小心地塞着棠棣的花瓣,又仔细擦掉上面沾的露珠,子衣用深紫色的丝面将其小心包了起来,又用金线缝上边。凑过去闻了闻,果真是一股浓郁的甜香,但只看样子,倒真是有点艳俗,还有点土。不过谁叫小白喜欢的偏是紫色呢?在古代人中,他也是个审美奇特的。

    她又给自己做了一个,只不过是粉色丝面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少女气息。将两个香包比在一起看了看,一粉一紫,任谁也想不出这属于一对夫妻,应该只觉得像是姐妹。看了看快燃尽的烛台,她卧了下去,将两个香包放在枕头之间。

    小白回来时,夜已经深了。他穿着一件山野村夫的衣服,轻轻抱起了床上的女子。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一件村妇的衣服,给她穿上,一扭头,看见了枕间两个精致的香包,装在袖子里。把她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门外,几辆简朴的车正停在路上,小白带她上了最中间的一辆,几辆小车就稳稳地驶在了路上,出了宫门,穿过大街,到了城门口。今夜守城的护卫已经全部换成了小白的人,于是很快地出了城,走上林间的小道。

    子衣靠在小白身上,仍被马车颠得一上一下。之前门客们贡给他的一整张珍贵无比的白狐皮还放在车上没拿出来,小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背放了下来,迅速拿过狐皮,又把她裹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为了掩人耳目,车内并没有灯。夜间的风十分清冷,夹着一丝萧索,微风时不时将车帘吹起,月光落进车内,衬得她的脸越发莹白,竟像是月亮上才有的人物。

    鬼使神差地凑过去闻了闻,是一股棠棣花的甜香。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香,更不喜欢花。实在受不了这些味道,才让宫人们拔了花种兰草。而她不过来了半年,就把自己的府上弄得像个大花园,不仅棠棣种得茂盛,还搞得到处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野草。

    整个院子都是她带来的味道,任谁看了都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公子的宫邸。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甚至对这种香味习以为常了。

    想到今天看见的花囊,他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两个花囊,一个粉,一个紫,他摩挲了一下上面的棠棣花,绣工倒是很好,也不知道以后做的衣服是不是也一样精致。紫色的花囊应该是给他的,她倒是会关心人,一边打听一边观察,连对身边的婢女也宽容得过分,是很好的妻子了。不过这次没带她的两个婢女出来,也不知她会不会不悦。

    这半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夫妻之实,她却始终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摆架子,礼仪也好,管家也好,都是一片和睦。之前听说她老跑出宫去,可每次都会给他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是点心,有时是市面上流行的子书,甚至是迎神和傩戏的面具。

    她很多时候也会照顾他的门客,比如给鲍叔半月送一次的盾鱼。他还记得她刚入齐时给鲍叔的三大筐盾鱼,当时门客们还很惊讶,可到了现在,盾鱼宴已经是他们府里的惯例了。

    她从小就是在王畿被娇养着长大的,现在还得跟着自己出逃莒国,也不知道能不能住得了?不过这年头宫闱秽乱,光是现在的诸儿的艳闻都够写一本的。以她的姿色,让她一个人待在齐国,他连想都不敢想。

    第二天清晨子衣醒来,看见一个村夫抱着自己在车上,气得不行。她竟然还以为小白是个捂一捂就能收心的主,原来早不杀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先坏了自己名声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杀了他,这么黑的心,他真应该改名叫小黑。

    气愤中她睨了这村夫一眼,才发现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再一低头看看自己,也是一套村妇的衣裳,只是外面比他还多张白狐皮。捏了一捏,品相好得不得了,拿这样的宝贝给自己暖身子,怪不得一觉都睡得舒适安稳。

    小白果然是穿村夫衣服都气质卓绝的神颜,她厚着脸皮摸了摸他的脸,却被他的体温凉到了。她掀开车帘,原来是山中,夜里这么凉,他却只给自己披着狐皮。她看了看自己娇小的体格,翻了个白眼,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装什么柳下惠,就不能两个人盖吗?他自己后来什么鬼样子自己没点数,她一个学过历史的人还不知道吗?再怎么装君子也无益。

    想归想,她还是把自己身上的狐皮松了松,想从后面盖住他的后背,又怕它掉下来,她只好伸出两只手臂抱住小白,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小白从小没了母亲,在偌大的宫中生活,其实警惕性很强,睡觉也轻。其实她刚动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好玩似的没睁开眼,继续假寐,想看看她会做些什么。

    没想到她却一上来就直接摸自己的脸,他有点脸热,刚怕被她发现,她的手就移向了别处,给自己也盖上了狐皮。背后果然不冷了,连着心也暖了起来。

    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过来,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体贴地照顾过,难道这就是父亲非要帮他娶妻的原因吗?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这时,他听见她一声惊呼,肩膀又被她摇来摇去,自然是假装刚醒来,清了清嗓子,问:“何事?”

    子衣笑得一脸明媚,指了指窗外,他看过去,一轮红日正从地平面上升起,烟霞都浮在晴空中,一如大婚当夜从她发上摘下的缨带。的确美极了,但她可能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却不知道逃难的辛苦。自己好像有必要提醒她一下,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是在逃难。”

    她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

    “知道了还这么开心?”

    “因为公子带上了我嘛。”她好脾气地撒娇道。

    “逃难是很苦的。”

    “我才不信,公子才不舍得让我吃苦。”

    宫斗r一lepy版[n一nsense性转拉娘]

    某菌:[微笑地看着花囊,有意无意地瞟她们一眼]一个粉,一个紫,当真是姐妹情深呢

    小白:[被绳子捆住,浑身是伤]衣妹妹,别管我,你快跑,去找皇上来

    子衣:[死死咬着下唇,拼命摇头,抱住小白]白姐姐,我不走,子衣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你的

    小白:[感动但担心地望着她]你这样耗在这里也只是平添一具死尸,快滚!你这么蠢,我下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子衣:[哭哭哭]好,我走

    一个时辰后,皇上没来

    两个时辰后,还没来

    某菌:[不耐烦地踹了小白一脚]你的小姐妹是不是丢了你跑了

    小白:[恼怒]你莫要血口喷人,衣妹妹她才不是这等人

    子衣:[躺在某花园椅上吃西瓜,自言自语]很不幸,本宫就是这等人,只是你一颗心错付了而已[继续吃瓜]

    小白:[被皇后娘娘抽死了]

    鲍叔牙:[摇摇扇子]不是说好有我的戏么

    管仲:[一鞭子抽向菌]你都搞些什么破辣鸡剧啊

    某菌:[哭兮兮]我错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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