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锅盖头 > 第 12 章
    信息,以确定他没有骗我们。我喜欢做很多次爱和吸dú这句话成为我们讽刺xìng的呐喊,比说“啊哈”或是“想做就做”还要过瘾。

    阿迪克斯给那个“吸dú女孩”回了封信。虽然他从不吸dú,也只做过两次半的爱。她没有回过信,这让我们都很伤心。

    但很快,我们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背包里找出一两封“献给每位海军陆战队队员”的信。有时候信里还夹着那些年轻的写信人纯洁、神圣和富有爱国主义的自画像或照片。这些信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儿写来的,有高中毕业班的女生,有大学新生和大二的学生。这些女孩儿和我们差不多大,有的只和我们相差一两岁。

    阿迪克斯说:“这些女孩儿现在还没有到法定年龄。等我们从这鬼地方出去,她们也已经到法定年龄了。仅仅只是写信给未成年人,我们是不会被捕的。这就是战争的一部分,是战争的传统,要让那些女士感觉到战争的浪漫。”

    有时候我们会给这些女孩儿回信,但都保持不了长久的联系。没有发生那种一诺终生的爱情。她们写这些信只是为了敷衍了事,完成一件简单的任务在内布拉斯加州约克市(York, Nebraska)的那个女孩儿感到自己是在为联军解放科威特作出自己应该作的贡献,在沙漠里的侦察与目标捕获排的锅盖头们可以从她寄来的“献给每位海军陆战队队员”信中,共同得到一点乐趣,并且在看了“吸dú的女孩”的短信息后,还可以感受到真实的刺激。不管被派到多远,锅盖头们从来不嫌漂亮女孩的照片太多,或是从多么遥远的地方寄来的。

    信件:了解外界、朋友、亲人的窗口(2)

    我保存了一张女孩的照片她是艾奥瓦人我将它保存了几个月。收到她的第一封信后,我就给她回了信。我尽量将信写得可以显示出我的聪明、xìng感和勇敢,以及随时准备为祖国牺牲的精神。也许她以为我疯了,这封对“献给每位海军陆战队队员”的回信是多么有风格啊!她写了封回信给我,还在信里放上她高中时的照片。在照片的背后她写着她爱我,说她正忙着为我祈祷。后来,我在后方将新领到的科威特西南地区地图叠好后,将她的照片和排里人收到的十多张其他女孩的照片放到了一起。

    最后,越来越多的“献给每位海军陆战队队员”的信出现在营里,简直就是泛滥成灾。一天傍晚,我们吃了三周来的第一顿热饭热菜是事先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煮了十六个小时的红豆和米饭然后军士长马丁内斯叫我到连里紧急集合。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一股微风吹过沙漠。由于我们都没有刮胡子,而且好几周都没洗过澡,集合显得有点随意:一些士官在说着悄悄话,他们的排长在向军士长汇报。

    马丁内斯解释说海军陆战队军乐团(Marine Corps Band)预计我们将迅速地取得战争的全面胜利,担心很快他们就得执行大量的巡演任务,而乐团又缺小号手和短号手,所以要从所有海军陆战队的部队里挑选乐队成员。上级命令以营为单位进行征选。马丁内斯希望可以让第七陆战远征旅第二营后勤保障连队(Headquarters & Support Company)令人骄傲的老队员去充实军乐团。他需要有自愿者,任何一个能吹一点点号的人都可以。他还强调说被选上的幸运者第二天就可以启程由司令官亲自护送到首都华盛顿,到最著名的乐团里去演奏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惊无险地逃过等待着我们这些剩下的可怜的、悲哀的傻瓜的子弹。有五名队员自告奋勇,马丁内斯命令他们在全连人面前站成一排。我想我知道等待着这五个锅盖头的是什么。这些人都是新兵,是我们到沙特后连里来的最新一批人;其中两个人有一个是车辆调配场的机械师,还有一个是行政助理。马丁内斯在他们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他们一边听一边微笑着,表现出无比自豪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领到自己的英勇奖章。马丁内斯肯定在向他们保证,即使他们被选上了,他们的荣誉和英勇也丝毫不会被打折扣。然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支塑料玩具笛子,给五个候选人每人发了一根。对他们说:“欢迎到乐团来!给我吹,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狗杂种,快吹!”他命令他们吹《玛丽有只小羊羔》(Mary Had a Little Lamb)、《平安夜》(Silent Night)和《来朝圣吧,信徒》(Ccom, All Ye Faithful)这几首曲子。

    当他们吹完的时候,全连人都已经笑得前仰后合。马丁内斯给他们每个人一个干净的装着那些“献给每位海军陆战队队员”信的垃圾袋,对他们说:“你们几个人给我读完这里面的每一封信,然后统统给我写回信!让那些女孩感觉好点!还要记住,你们能到这个作战步兵营里来,是三生有幸的!你们很幸运能够有个家!”

    马丁内斯显得下流并且刻薄,可他说新兵有幸能有个家,却说得非常对。我曾经时常担心失去家园和失去所有的一切失去爱情,失去金钱,没有食物,没有避难所,jiāo通不便。少年时的我常常被无家可归、失业、不知道怎样谋生和不被人所爱的白日胡思乱想所困扰。想象着自己站在街角,在雨中,身边站着一条脏兮兮的狗,我没有食物可以喂给它吃。这些担心发生在里根执政的时候,那时关于无家可归者的话题已经受到广大媒体的关注,肯定是这个话题促成了我的焦虑。里根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他的官邸离我家只有几个街区远。我的父母两次投票选他当总统,所以我和他的政策以及他领导的失败都是息息相关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萨克拉门托市成为无家可归者的一个重要目的地。每个周末做弥撒的时候,大家捐完钱后,总会专门再捐一次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修建避难所。显然,这一切并不是我担心自己无家可归的唯一原因:我的家庭已经破裂,就因为父亲的冷漠和不忠。多年来,我一直不断地将他的无情投shè到我的生活中,最后我也将变成一个孤独、抑郁的男人。

    信件:了解外界、朋友、亲人的窗口(3)

    我加入海军陆战队,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家庭的一分子,我要找到一个家。但海军陆战队这个家总会散伙。尽管你爱你的锅盖头战友,热爱驰骋沙场的生涯,喜欢训练和使用武器,但总有一天你得离开陆战队,至少是精神上的离去。你要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许会生几个孩子,建立一个真实的家庭王国。海军陆战队这个家园是具有诱惑力的,也是危险的。有人宣称他们热爱陆战队,比爱自己的母亲或老婆或孩子还要爱得更深因为对陆战队的爱是简单直接的。它总是在召唤着你,原谅你的醉酒和愚蠢,激发你的勇气。

    到12月底,我就再没给克莉斯汀娜写过信。有时候我会和我的朋友珍互通信件,我和她曾经睡过两次觉。一次是读高中的时候,一次是我回萨克拉门托市探亲的时候(在克莉斯汀娜的车后座里)。现在珍在圣巴巴拉(Santa Barbara)的大学读书。我期待着从她那里了解到大学里丰富多彩的生活,包括舞会、恋爱故事和文学课,大学的世界离沙漠太遥远了。后来她告诉我当我在执行军事部署的时候,她老妈老催着她给我写信。当时她已经有了固定的男友,可她母亲建议她不要告诉我,因为当时的我需要的是希望。她老妈在越战时也是这样给一个男孩写的信。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最后我发现这就是她妈教她照顾一个人的方法,对任何人用的都是这一套。如果你能够做到,一定要让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骄傲的姿态。所以珍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给了我希望。

    同时我还写信给克莉斯汀娜的朋友凯瑟琳,她比我大几岁,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她长得很漂亮,不光是漂亮,还富有魅力。也许她写信给我的原因与珍一样。对于克莉斯汀娜的不忠,她肯定是最知情的一个人。克莉斯汀娜写来的信里全是尖酸的嫉妒和虚伪的欺骗,凯瑟琳的信里则充满了对朋友的关爱。我知道自己绝不会和她睡到一起,但这并不表示我在收到她那些甜蜜的信时和给她回信时没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她和一名德国空军军官订了婚,现在生活在慕尼黑。她是在和克莉斯汀娜工作的同一家酒店工作时遇见的他,然后他们就成了一对。我想象着战后到德国去,从那个雅利安人(Aryan)在纳粹统治下的德国,“雅利安族”是指非犹太日耳曼民族的后裔。译者注手中将她偷走。

    她的字写很漂亮,每封细心完成的信都像是一幅美妙的素描。在我打开信封前,排里的每个人都要求看一下她的信封。她的教名叫玛丽,是个地道的天主教徒。写信时,总是将自己的三个名字全都署上,这让她的信显得更加高贵。信封上还有浓浓的欧洲名牌香水的味道,特洛伊认为这味道是xìng的召唤,但我认为香水味是她将信送到邮局时在她的钱包里染上的。也许特洛伊说对了。我应该用浪漫的方式去追求她,但我知道一个人很容易被香水和距离美蒙住双眼。

    12月底,我收到由美子寄来的信,向我宣布她已经和一个我没听说过的男人结婚了。结婚请柬装在一个黑色的漆盒里。盒子里还有个日本梨,包在泡沫塑料里。我让特洛伊陪我去散步,我们走过营地时,我和他分享那个日本梨和由美子结婚的喜讯。我感到更多的是震惊而不是伤心,特洛伊明白这一点。他总是很明白我的心思。我们咬了几口后,我把梨核扔了出去。梨核掉在地上,沙子立即粘到上面,就像记忆萦绕在脑袋最温柔的部位那样。

    从12月收到的信件里,我还得知了另外两个人结婚的消息。一个是我多年的好友克里夫(Cliff),是我的小学同学,当初和我一起送报纸。他认识那女孩儿只有几周时间,可能是因为她怀孕了才结的婚。所以一天下午,他们俩独自开车到内华达州,在那里的松树林教堂(Chapel of the Pines)举行了婚礼,但婚礼上一个来宾也没有。他还给我寄来第二周周末在他父母家后院举行的婚宴的照片。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时间,所以婚礼有可能是在8月底或是两周前举行的。

    信件:了解外界、朋友、亲人的窗口(4)

    一个下午我拆开我妹妹寄来的信,里面的照片记载着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看信前我先看了她寄来的照片,我认为照片上拍的应该是个生日聚会。但就是想不起最近家里有谁该过生日。我的侄女穿着一条红色天鹅绒连衣裙,姐姐和妹妹都穿着白色连衣裙,母亲也一样。我还没有见过母亲的新男友乔治先生(Mr. George)。妹妹把他说成是“一个圆咕隆咚的男人,剃光胡子后就是个秃头的女人”。那个没有胡子、圆咕隆咚的男人穿着白色燕尾服,其实看上去就像个女人。有一张照片里他在亲吻母亲,还有一张他在给母亲戴六克拉钻戒。

    我肯定用很大的声音叫骂着。因为特洛伊凑到我床边,用他那令人宽慰低沉的密歇根鼻腔音问我:“你他妈怎么了?”

    我把照片递给他,问他:“你怎么看这些照片?”

    他一张张地认真看着这些照片,就像个凶杀案侦探在察看案发现场的照片。有些最具特征的照片他还再翻看一两次。最后他说:“混账,斯沃夫,在我看来好像你老妈刚嫁给了一个肥仔,那婊子都没问问你答不答应。”

    特洛伊就是那种少有的把你老妈称做婊子以示亲近的人。他用这个字眼儿来表达女xìng的美好、健康与慈爱。

    他还很擅长不停地转移话题,一会儿聊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有的与主题有关,有的则是毫无牵连。最后他可以将困扰你的话题给模糊没了,甚至给抹掉了,就像一位爵士乐的演奏者可以用音乐淡化生活的痛苦。虽然他这样做会弄出其他令人烦恼的话题。

    我对他说:“我老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嫁人了,她就不能等到我他妈死在这儿或是活着回去以后再嫁吗?你觉得呢?”

    特洛伊说:“你也没办法。我们只是锅盖头,伙计,不会有人在乎我们的。他们只想让我们去战斗,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我对你老妈有好感,我见过她,她是个正派的女人。但她不能等到你回去以后再结婚,你会这样等她吗?”

    “我等不等倒没什么关系。她是我老妈,可她嫁了个陌生人!让我成了人家的继子。我没资格说些什么!如果我不喜欢那狗杂种该怎么办?”

    “斯沃夫,你没什么好说的,爷们儿。其实不关你什么事儿,你老妈坠入爱河,然后就结婚了,你已经是成年男子了。你老妈是个成熟的女人,她可等不了。”

    “我觉得有人就会等。你不认为利萨或埃里卡(Erica)是在等你吗?老天爷,埃里卡来到这吸血的鬼地方就是为了你,为了你她要当个锅盖头。可你连她的面都没见过!还有珍和凯瑟琳也在等着我。”

    “埃里卡和她们不同。她会了解陆战队,然后就会了解我。可珍和凯瑟琳只知道你写给她们的那些废话。如果你是在国内,她们根本就不会写信给你。那些女人是有条件的,远距离就是条件之一。如果现在我们还在棕榈泉,你打电话给珍,对她说:‘嗨,这周末我到圣巴巴拉来看你怎么样?’她肯定会说:‘嗨,还是别来吧。’再说如果你刚巧在那狗娘养的慕尼黑,然后你打电话给凯瑟琳,对她说:‘我们在霍布劳(Hofbrau)酒馆见个面吧。’她肯定会说:‘算了吧。’为什么呢?因为你只是个锅盖头,除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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