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独步天下:太子,请接招 > 正文 482 挑拨
    她眼睛里的刻意,夏璃也看出来了,只是那眉目中刻骨的恨意却不是作假。

    夏璃沉默了一瞬。

    纯阳便笑了,“若是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你身边的”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纯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床榻上一脸灰败的南宫一澈身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眉眼一瞬间变得狐疑起来,“不对,你们两个之间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亲密了?”

    话音一落,纯阳立刻往前跨了一步,目光紧紧逼视南宫一澈。

    南宫一澈却不怎么想理会纯阳,他慢慢的别过了头。

    纯阳的脸色顿时一变,安宁曾经和她说过的话这时候忽然在脑海中清楚明晰。

    “夏若澜,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蠢笨呢,今日在这里我不妨告诉你,南宫一澈那人即便心里有着谁,也不会是你我,明白了吗?”

    那个时候,安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南宫一澈对安宁的照顾是因为安宁是他心上的那个人,可是实际上却不是,眼前人才是南宫一澈真正放在心尖的人。

    她最深恶痛绝的长公主夏璃!

    女人这种生物非常奇怪,她对勾心斗角这些可能不是那么的手到擒来,可是对情爱这种东西却有种莫名的无师自通。

    纯阳想通这一点后,目光再落到南宫一澈的身上——

    恰好这时候南宫一澈微抬了眼睛去看旁边的夏璃,那眉目里细碎的温润,稍纵即逝,可是纯阳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脸色霍然一震。

    垂在身侧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纯阳劈手来回的指着两人,“你们你们”

    早就暗通款曲这几个字就像一根鱼刺生生的卡在了纯阳的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却百般折磨。

    她蓦地红了眼睛。

    夏璃却没心思注意纯阳这些小心思,她一直注意床榻上的南宫一澈,当看到他的头发几乎都快要没什么黑色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一沉,动作迅速的攥住纯阳的手腕。

    “我没心思和你废话,既然你说有办法,那就快点救他!”

    夏璃眼睛中的急切让纯阳觉得讽刺,这不是原本她自己该有的情绪吗?

    南宫一澈的变化纯阳也是看到了的,她也很急切,当即都顾不上和夏璃讽刺什么,便在床榻边半蹲了下来。

    然而南宫一澈也许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痴痴的望着夏璃,仿佛他深藏内心的所有眷恋和不舍都要在这一刻爆发。

    纯阳看在眼里,她的身体忽地往后一跌,似是不甘,她突兀的冷笑了一声,“我救他好成全你们双宿双飞吗?”

    眼见着南宫一澈的精神越来越差,夏璃所有的冷静都没有了,她低吼一声,“不会双宿双飞,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这一句让南宫一澈开始慢慢下垂的眼皮忽然一颤,他费力的抬起眼睛,终于他看向夏璃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纯阳的眼睛却是一亮,她还想追问,夏璃却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和她周旋了,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紧紧的攥住了纯阳的手臂。

    当看到纯阳的手臂上有新旧不一的伤痕后,她的情绪一震,仿佛受到了鼓舞,“是从她的手臂上取血吗?我要怎么做?”

    这一刻夏璃面纱外的一双水眸通红,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魔障之中。

    南宫一澈便明白此刻自己若真是死在了这里,只怕会成为夏璃一生的魔怔,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瞬,他求生的念头碾压了他想死的念头,他慢慢点头,见夏璃立即就去划纯阳的手臂时,南宫一澈正想补充一句,被夏璃紧紧攥住手臂的纯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甩开了夏璃的手臂。

    砰的一声,夏璃手中的匕首就这么应声落到了地上。

    那个瞬间,纯阳清楚的看到了夏璃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戾,她心思一沉,急切的道,“手臂上的血已经没用了,我有其他的办法。”

    南宫一澈的安危到底胜过了纯阳所有的心思。

    夏璃眯了眼睛打量她。

    纯阳却顾不得这许多,她知道自己若是在拖延,就真的永远失去南宫一澈了,她当即迅速的弯下腰去捡地上的匕首。

    奈何身材太过肥硕,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彻底弯下腰。

    夏璃动作俐落的捡起匕首交到纯阳的手中。

    纯阳也不迟疑,她返过身,背对着两人将自己的衣裳解开,她熟练的拿着匕首在自己的心尖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珠从她心口的肌肤上沁出来时,她急声道,“快拿一个碗给我。”

    夏璃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拿碗,所幸一旁的流月极有眼力见儿,几乎在纯阳的话音一落,她就将一个茶杯大小的碗放到了纯阳的手中。

    纯阳迅速的接过,不多时,满满一碗的鲜血就接好了。

    她都顾不上自己的伤口,随意的拢了拢衣裳就朝南宫一澈走了过去。

    殷红的血珠很快沁湿了纯阳胸口的衣襟,她都浑然不顾。

    南宫一澈的脸色却是一震,“你看了手札?”

    纯阳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快速的扒开南宫一澈的衣裳,用同样的手法在南宫一澈的心口划了一道口子。

    然而同样的一道口子,南宫一澈的心口却没有多少血珠出来,甚至那上头的皮肉都是一层淡淡的白色。

    夏璃的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纯阳一边将自己的鲜血慢慢的融入到南宫一澈的伤口上去,一边道,“他私自动用了秘术,受秘术反噬之力,他身上的气血会慢慢的流失,这才是他身体开始衰败的根本,可惜他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个原因。”

    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话的纯阳让夏璃和南宫一澈倍感震惊。

    只是让南宫一澈最为震惊的却是纯阳不知道什么开始对这秘术竟然如此精通了。

    夏璃沉默了一瞬,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宫一澈的心口处。

    半刻钟的时间,南宫一澈心口的伤口彻底和纯阳的鲜血融合,皮肉上那层淡淡的白很快便恢复了血色,再等一会,他心口的伤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南宫一澈那头几乎已经斑白了的头发迅速的变回漆黑。

    他灰败的脸色慢慢的开始恢复。

    这便是东胡秘术的神奇。

    夏璃心中很是惊讶,面上却未曾流露半分。

    直到南宫一澈的身体恢复,纯阳才有空去收拾自己的伤口。

    这会儿纯阳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夏璃从流月那里拿来上好的金创药递过去,“多谢你。”

    纯阳却没接,她低下头从袖口抽出一块手帕就这么隔着一层衣裳直接按上自己伤口的位置。

    她的眉目平淡,仿佛一夕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南宫一澈却从纯阳此刻的模样中看到了他的义父南宫东一的影子。

    对待秘术,南宫东一从来都是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个道谢我不要。”

    纯阳挑了眉头,往日里那丝高高在上的娇纵重新在她的脸上出现。

    夏璃也不生气,她慢条斯理的收回金创药,“总之还是要多谢你。”

    纯阳轻哼了一声,微微上挑的眼眸却是看向了南宫一澈,“你走不走?”

    南宫一澈虽然不想和纯阳离开,但是他更不想再给夏璃的心上添上一层负疚了。

    因为他和纯阳都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跟大夏中说的回光返照是一样的,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是以,南宫一澈轻轻的点了点头。

    纯阳的脸色这才温柔了两分,她上前搀扶住他。

    南宫一澈半靠着纯阳,两人从夏璃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和夏璃同时轻声的说了一句保重。

    南宫一澈看了夏璃一眼,眼神晦涩,夏璃则冲他淡淡一笑。

    两人就此作别,直到营帐里彻底安静下来,夏璃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她慢慢的吁了一口气,像是安了心。

    只是从刚才便皱着的眉头却始终不能松开,面纱外的眉眼仍是带着愁色。

    流月观察着夏璃的神色,试探的说了一句,“主子,用不用属下去将凉国太子殿下请过来?”

    闻言,夏璃的眼神微微一怔,半晌她捏了捏眉心,“以后再说吧。”

    ——

    南宫一澈和纯阳被夏璃的人一路护送到了营地外头,夏璃的人才回去复命。

    这个时候夜色已深,山间的雾气湿重,周围已经降下了一层白霜,格外的冷。

    南宫一澈停下了脚步,他眉目肃冷的看着纯阳,“以心间血温养倒行逆施之人的伤口大抵是永远都不会愈合了吧?”

    他嗓音淡淡,语气却甚是疏离。

    纯阳的脸色微微一震,紧按住心口的手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我父亲的秘术你只学习了皮毛,到底却不是,不愧为我父亲”

    嫡传的大弟子还卡在喉咙,南宫一澈就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为我如此做,我并不想领这份情,以后你好好在你母妃身边呆着,不要再管我的死活。”

    一番话,南宫一澈说得甚为冷酷,几乎话音一落,他转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纯阳心中不甘,她挪动着自己臃肿的身体,急促的跑到了南宫一澈的前头拦住了他,“所以你这次就不顾一切的去给夏璃通风报信吗?”

    南宫一澈抿紧了唇瓣不说话,只是望着纯阳的一双眼睛却越发的冷漠。

    “你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可是我偏偏不让你死,你越想见她,我就越是不让你见她,我就是要把你困在我的身边!”

    纯阳一字一句的说着。

    南宫一澈不想理会她,提步绕过她就要往前走,然而下一刻他的瞳眸一缩,整个人已经迅速的往地上倒了过去。

    他的身后,纯阳迅速的伸手扶住他,好不容易站稳后,她轻轻的击了两下掌。

    很快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落到纯阳的跟前,接住了南宫一澈。

    纯阳站稳,她凌厉的撇了两人一眼,“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了我的母妃那里,仔细你们的眼睛。”

    她如今为了南宫一澈修习秘术,手段早已经和往日不同。

    这两个黑衣人就是领略过了纯阳的手段的,闻言,两人的身体微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迅速的应了一声是。

    随即,几个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再晚一些的时候,夏璃去了珍妃的营帐。

    一室漆黑,珍妃恰好不在。

    床榻上躺了一个假扮她的暗卫,看到夏璃进来,暗卫立即从床上一掠而起,动作狠辣的攻击夏璃。

    凌厉的掌风迎面而来的时候,夏璃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微抬了眼睛。

    就在暗卫快要靠近的时候,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流月忽然现身,一招击毙了暗卫。

    血腥味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弥散。

    夏璃直接从暗卫的尸体上踩了过去,“处理掉。”

    流月应声,手脚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瓶化尸水。

    随着一阵刺啦的声音,地面上的尸体很快化成了一滩尸水,气味有些刺鼻。

    珍妃暗中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一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和化尸水的味道。

    她的脸色一凛,当即去唤暗处的暗卫,然而她击了半天掌,周围却始终安静,她终于意识到不对,返身便要往营帐外头过去——

    然而她一动,营帐里忽然灯火通明。

    珍妃猛地返身,却一眼对上了夏璃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的脚边正是一滩水迹,味道难闻,她的脸色倏然难看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夏璃悠悠一笑,她将一块玉牌随意丢在了珍妃的脚下,“珍妃,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若是你真的想死,我不介意再送你一程,左右整个东胡都已经灭国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东胡两个字蛰到了珍妃的神经,她没想到夏璃这么快已经摸清了自己的身份,她的眼睛一沉,眸中的狠辣再也不掩饰。

    珍妃刚要开口,忽然转念一想,她想到了一个人,不,不对,是两个人。

    安宁和南宫一澈。

    此刻她的脚边正是南宫一澈的身份玉牌,她丢在夏璃床榻上的,珍妃本来就是想试探夏璃和南宫一澈的关系,却不想,还真让她试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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