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刺情 > 111 太美味诱人
    电光火石的交锋,凝固了流转的空气,似乎随时爆发一场不可控制的战乱 , 蒋璐一点声响没有,将酒瓶倒置在托架中 , 她沉默半晌 , 气氛不见丝毫扭转,她犹豫不决扯了扯张世豪的衣袖 , “豪哥 , 荷官在等。”

    他未曾理会 , 倒是敲击桌角的骨节倏而一收,痞气之相溢满面容 , “沈检察长,赌一把吗。”

    “赌什么。”

    张世豪低声闷笑 , “赌桌无大小 , 我得罪了。”他点了一支烟,烟雾格外烈性 , 味道浓稠呛鼻 , 远胜过他平时抽的雪茄,祖宗闻不惯 , 隐隐皱眉 , 摸到自己烟盒 , 抖了根黄鹤楼 , 叼在唇角要点不点时,张世豪一字一顿说,“我看上了沈检察长的马子,对程小姐有几分兴趣。”

    祖宗按压打火机的动作一滞 , 他眯眼不语 , 脸有些发青。

    一旁的蒋璐大惊失色,拉扯衣袖的手也猛地揪住,揪得紧紧地 , 无意识的抓出一缕缕褶皱。

    我清楚她有多么畏惧我 , 张世豪卡在心尖上求而不得,他最渴望征服的野马,无论棋子还是风月 , 我的分量和价值,其他女人比不了。

    而活在权势之中的祖宗 , 视金钱地位如性命,或者说,他不可以丢失这些,用区区马子换回风平浪静的半壁江山 , 买卖太划算了,道上交易的比比皆是。

    一旦我易主,成为张世豪的情妇,天必将大变。

    当然,她不是那么狭隘的女子,鲁曼当初独占张世豪,甚至跑她碗里抢食,她都忍得了,她的自制力 , 她心计的长远,并不逊色我,她之所以如此惊恐 , 是张世豪太狂了,他直截了当向祖宗索要我 , 是男人头等大忌。

    祖宗幽邃的瞳孔掀起惊涛骇浪 , 密密麻麻的血丝从眼角延伸而来,汇聚到正中 , 我极少见到冷静缄默中透着如此暴戾狰狞的祖宗 , 他要么勃然大怒 , 要么无动于衷,我更不敢进去了 , 握着门把踌躇徘徊,浓雾钻进鼻息 , 我一时没忍住咳嗽了声 , 这一声,祖宗回了头。

    我挤出一丝笑 , 朝他扑了过去 , 亲昵亲吻他喉结和胡茬,他这两处尤其敏感 , 倘若祖宗没打算做爱 , 碰也碰不得 , 我碰了 , 他保准硬了要搞。

    米兰说,男人下巴居中的一条竖线,一端连接鼻头和人中,另一端连着生殖器 , 胡茬茂密的 , 欲望很强,而且那儿的毛也多,我比照着几任金主 , 发现挺在理的 , 只一个是例外,张世豪。

    他皮肤白净,下巴胡茬薄 , 颜色不深,可他的家伙很大 , 很硬,而且阴毛浓得不像话。

    我一口接一口吻他,留下淡淡的晶莹的唾液,祖宗那丝震怒 , 在我千娇百媚的讨好和安抚中偃旗息鼓,仿佛只是我片刻错觉,他伸手拂开我遮挡在眉骨的发丝,“怎么迟了。”

    亲密的次数多了,祖宗爱摸哪儿,什么喜好,我门儿清,他几乎不做这么温柔细致的举动,我明白他意思 , 软趴趴腻歪在他胸膛,笑说我只顾打扮,忘了时间。

    我风骚浪荡的媚态 , 闯进祖宗赤红的眼底,他用力打我屁股 , 拍得啪啪作响 , 清脆得很,听在耳朵里 , 羞得面红耳赤。

    张世豪随手捻灭了烟蒂 , 注视着火光彻底熄灭 , 归于尘土,他漫不经心端起酒杯 , 如同喝茶那般,嗅了嗅酒香 , 大约味道合口味 , 他一下饮了多半杯,颇为回味无穷 , “沈检察长约我试试手气 , 怎么,我提出筹码 , 你反倒临阵退缩 , 不赌了吗。不下注的赌局 , 我不稀罕玩。”

    祖宗本想岔开 , 不再提及,张世豪死命往枪口撞,半点不收敛,他阴沉着眉目 , “张老板玩得大 , 试手气已经不满足,想挖我的根了。”

    细碎的皱纹将张世豪眼角拉长,变得韵味深刻 , 有一丝岁月沉淀的气度 , “只怪沈检察长的后院,太美味诱人。任何人存活于世,没有温柔乡落脚 , 怎能过得舒服。”

    祖宗冷笑,“这个筹码 , 张老板觉得呢。”

    他反手一推,把发牌小姐刚摆好的麻将推倒,噼里啪啦一阵响,霹雷般炸开坍塌 , 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祖宗射出的眸光仿佛这世上最冷冽疏离的月色,轻轻一抹洒下,寒凉得发颤。

    再这么下去,遭殃的必然是我,祖宗生性多疑,我和张世豪的纠缠又千丝万缕,耗着对我没好处,我搂住他脖子,娇滴滴问怎么不赌了 , 我想看。

    发牌小姐试探问换牌吗。

    祖宗没吭声,张世豪点了下头,荷官指尖的活儿灵巧又利落 , 几个花样百出的翻覆和旋转,六张扑克摊在桌边 , 分发两角 , 像半开的扇形花。

    娇娇有一回姐妹儿聚会喝大了,趿拉着舌头说 , 她背着金主新搞的鸭子 , 手指比下面那玩意儿好使 , 能卷,能伸 , 能勾,能拧 , 真是长这么大 , 没遇到过手指让她高潮的。

    我想了想,祖宗的棒子 , 张世豪的舌头 , 也可以并为娇娇包养的鸭子那个行列,都是一绝。

    张世豪不动声色抓起扑克 , 拇指压在牌面 , 从左至右捻动摩擦 , 逐渐显露出冰山一角 , 隐约的轮廓和颜色,分辨是什么牌。

    他唇边笑容放大,漾开深不可测的弧度,干脆一抛 , 丢进了牌池 , 他腕力特别精准,牌平整而不零散,并排摊开 , 在白灯照耀下熠熠生辉 , 是三个A,红桃黑桃梅花,最大的三连A。

    他抬眸 , 意味深长看了祖宗一眼,“沈检察长 , 那我不客气了。”

    祖宗没料到自己赌桌上战无不胜,今晚第一局栽得这么彻底。两人的牌底差距太大,完全没有还击余地。

    祖宗不肯撒手,一点点亮牌 , 每亮出一张,他的眉头便深锁一层,张世豪幸灾乐祸嗤笑,“沈检察长,最好的牌,我捏在手里。你眼见为实,不甘心什么。从你踏进吉林省,便在做无谓的困兽之斗。”

    耽搁这么久,总算有一方提及正事了。

    祖宗此行的目的哪是赌博 , 他在探底,张世豪处于防守的位置。

    话敞开说了,没必要继续拿牌当幌子 , 祖宗一甩,JQK , 也是相当过硬的 , 可惜毫厘之差,败给了张世豪的三连A。

    他没搭腔 , 含笑攫住我下巴 , 迫使我仰头 , 低哑着嗓音,“阿霖 , 我输了。”

    我不懂他,只保守的嗯了声。

    他指腹似有若无的抚摸我红唇 , 来回梭巡这件艳丽精致的旗袍 , 婀娜妖娆的身段流淌他眼底,无比诱惑。

    “如果我之后还输呢。”

    祖宗一语双关的语气 , 我刹那茅塞顿开。

    我曾在慈善会当众表态 , 以行动证明和张世豪划清界限,再无牵扯 , 对祖宗忠贞不渝 , 死不背叛。如今过去了几个月 , 一切皆有变数。

    我顺从配合他 , “你输了,你也是我男人。这一点谁也不会改变。”

    祖宗脸上的表情一寸寸了然,清明,融化 , 他唇边勾着笑 , 偏头看向一桌散乱的牌,以及对面的张世豪。

    我感觉到下巴的禁锢没有那么强烈的紧涩和钝痛,松了口气。

    我的回答无错 , 难道我在金主面前盼着其他男人赢吗。且不论结局未定 , 即使祖宗必输无疑,我也要这么说。

    他捏住我的两指缓慢松开,沿着我脸廓上移 , 落在我眼尾的红痣,灯火晕染下 , 嫣红夺目,精致如烈火朱砂。

    他爱不释手的百般摩挲,“张老板擅长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暗算的手段无人匹敌。而我擅长权谋之术 , 赌桌之外,风云之中,谁更胜一筹,张老板放话未免太早了。”

    张世豪眼神嘲讽而阴鸷,犹如一条吐露狭长信子的蛇,阴森寒彘,无药可解的毒液浸入骨髓,硬生生令一副完好的躯体残破不堪,千疮百孔。

    置于那样冷漠的目光里 , 我很不好受,他却有这份本事,无声无息折磨我 , 炙烤我。

    我们之间从最初便是罪孽,他偏要固执猖狂的将罪孽开出花来。

    那是鲜血织就的艳丽 , 禁忌做皮 , 情欲做骨,人性做肉 , 它绽放的代价太惨痛 , 它不该盛开。

    在我们各怀心思 , 以牌过招时,赌厅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 阿炳和二力径直走到两方桌后,阿炳交给张世豪一封信 , 便退了出去 , 不过他没看,只是捏在手心 , 数秒的功夫又放下 , 二力站在祖宗身侧,附耳汇报情况时 , 祖宗不着痕迹抬眼 , 打量张世豪 , 他神色慵懒斜靠椅背 , 兴味十足把玩蒋璐的耳垂,时不时开口和她调笑,压根没把这副剑拔弩张的场面搁在心里。许是说得太纵情,蒋璐的面庞蒙上一层绯红 , 整个身子歪歪扭扭伏在他肩膀 , 像挑了筋似的。

    他低下头,瞧了她一会儿,吻住那张唇 , 吻得很是动情蛮力 , 她喉咙溢出婉转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的,遮盖了二力的声音。

    “林柏祥故意装出一潭死水的假象 , 其实在暗中翻腾风浪,张世豪暂时不会和他联手 , 他们是敌对,即便要对付您,对付白道,他也绝不选择威胁力如此之大的前任黑老大。当年的林柏祥 , 在乔四掌控东北时去了香港,乔四逢年过节依然给他拜帖子,东北黑道风云变幻,林柏祥是唯一一个,混了一辈子没倒的。与他同盟,不但吃不到肉,还将反蚀一把米。”

    祖宗微闭双眼,他听完这番陈述并不轻松,反而加深了凝重。

    二力说只要筹码给足 , 张世豪是否进军吉林,本也不重要,他不缺这点油水 , 他肯来,也是想给您谈判的契机。

    【明晚0点30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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