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刺情 > 098 怀孕
    鲁曼对我的到来除了敌意便是厌恶,谁也不愿将自己狼狈悲惨的一面暴露给敌人,她关了灯 , 屋内一霎间暗淡无光,唯有窗外层层叠叠的树叶 , 摇曳出罅隙 , 透露其中,黄昏之光渗透入一丝丝剪影 , 斑驳洒落我和她脸孔。

    手里这只陶瓷杯 , 我感兴趣得很 , 爱不释手把玩,唇角挑起奸笑 , “念在你也曾是良州的人,我替你求了情 , 让张世豪放你一条生路 , 鲁小姐不感激我吗?你这双拒我千里之外的眼眸,真叫我寒心呐。”

    她鼻腔哼了两声 , “你不必假惺惺 , 豪哥根本不会对我动杀念。”

    “哦?”她倒是自信,也不知张世豪演技太好 , 迷惑她当真以为他情深意重 , 还是她这点可怜的自欺欺人 , 在我面前维护她仅剩的尊严。

    “鲁小姐为何这样觉得?”

    她重新拿起木梳 , 握住一抔青丝,细细的梳理着,“豪哥疼我,我跟他这么久 , 他没骂过我 , 更没打过我一下。”

    她说到这儿,忽然抬手触摸左脸颊,她摸得颤颤巍巍 , 似乎在回味那一巴掌烙印时的狠 , 以及割裂她心肠的疼,“这几年,豪哥断断续续养了不少马子 , 有些是他打点高官的筹码,你也在这圈子里混 , 你该明白,互送女人,是权贵必不可缺的手段。他其实睡过的不多,只有我和蒋璐 , 还有养在大庆市的一个女人,也是我们跟他的日子最长。”

    她痴痴笑,“我和你不同,你有过一段难熬不得宠的时光,沈检察长的情妇换了又换,他顾不上你。而我,我从跟豪哥的那天起,他对我便是特殊的,谁也抢不过我。”

    她声音里是得意 , 得意后隐藏着哀戚和阴森,她细数着张世豪给她点点滴滴的好,唯独连她自己 , 也不敢斩钉截铁笃定,她得到了那个男人的真情。

    我比她笑声更大 , 更猖狂 , 我反手搁置下茶杯,震得本就陈旧颠簸的桌子 , 连带天花板漆黑的灯 , 也摇摇欲坠。

    “杀你 , 是他亲口告诉阿炳,我在场 , 被他抱在怀里,听他吐出鲁曼不能留 , 他那副面孔 , 那派语气,和鲁小姐脑海存在的美梦 , 天差地别呢。”

    她瞳孔猛缩 , 五指死死攥紧木梳,从头顶重重刮下 , 她似是不觉疼 , 呆滞的面容透过镜子 , 一寸寸皲裂 , 惨白,狰狞得不堪入目,她不可置信瞪着我,她不愿不清不楚 , 急速的转过头 , 恨不得拿利刃戳破我离间的谎言,“你胡说。”

    我略带无奈摇头讥笑,三分假装给她看 , 七分则是真 , 鲁曼的聪慧才智,谁也不能否认,她步步为营熬到如今 , 胆识毒辣并不逊色我,黑白两道的顶级大佬 , 绝非池中物,他们宠爱的女人,怎会是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只可惜鲁曼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过于作茧自缚 , 看不透张世豪的真面目,那一巴掌,未曾打醒她的天真。

    “你有情,他无义,并非所有真心都能换回结果。你爱上的男人,是黑帮匪头,错一步,粉身碎骨,和他谈情 , 你疯了吗?你关押数日,怎么不见他来看你?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

    我悠闲自得捏着茶盖,掸了掸空空如也的杯子 , “或许从见你第一面起,他就了如执掌你到底是谁。这么多年 , 他在同你演戏 , 你是良州的棋子,更是他将计就计的筹码。你该庆幸 , 你从未出卖他 , 不然你只会更早看清 , 他的冷血与残暴。”

    鲁曼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由僵硬转为瑟缩 , 她的脊背终于不再笔挺,而是一点点佝偻下去 , 她目光来回游移浮荡 , 死死抓着桌角,一字说不出。

    我趁热打铁 , “张世豪说死罪可免 , 活罪难逃,他准备将你送去红灯区 , 作一名娼妓。你风光舒适的三四年 , 往后要用余生偿还了。”

    娼妓。

    这个下场并不可怕 , 张世豪不念旧情的决策 , 才是锥心刻骨万箭齐发的惨痛,鲁曼整个身子滑落,跌坐在地面,砰地一声巨响 , 撞翻了椅子 , 木梳在她掌心一分为二。

    驻守的马仔听见动静,破门而入,他扫了一圈四周 , 发现没发生什么 , 有些愣怔,不知是退还是留,我大喝放肆!

    “谁让你进来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她伤害到我吗?”

    马仔掂量得清轻重 , 张世豪对我这样纵容,他自然不敢招惹怠慢 , 他顺从下坡,“担忧程小姐。”

    我不动声色掀眼皮儿,假惺惺的拉长尾音,“他还在外面街口等吗。”

    “是 , 车没走,等着送您。”

    鲁曼身子又是剧烈一颤。

    我笑了笑,“支会声,最迟十分钟。”

    马仔应和,躬身退了出去。

    鲁曼那一丝顽固不化的强硬,融泄成一滩再也拼凑不起的烂泥,不,更惨,是水 , 浑浊污秽的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幻化为虚假凉薄的泡影 , 饶是强大如她,也迈不过这道坎儿 , 换了旁人 , 只怕要疯癫。

    “我可以保下你。除了我,谁也没这份颜面扭转乾坤 , 让张世豪回心转意。”

    我这句话 , 并非吹嘘 , 我确实可以保她,张世豪之所以任由我处置 , 一方面祖宗不会留她,他没必要为一个败露且失去了价值的女人 , 与祖宗大动干戈 , 鲁曼的分量还没那么重,另一方面 , 他想给我个痛快 , 顺了我的意,俘虏我的一步棋。

    可听在鲁曼耳朵里 , 讽刺又悲哀。

    她的男人要除掉她 , 取悦另一个不曾完全得到的女人 , 是多么可笑崩溃的事。

    “我对豪哥忠诚耿耿 , 要杀要剐,我问心无愧。程霖,你的嚣张,你的歹毒 , 总有一日 , 在他们对你丧失兴趣,丧失耐心时,是毁灭你的坟墓。”

    我缓慢起身 , 朝她步步逼近 , 站在距离她不足三四米的地方,“你的忠心,愚蠢又廉价 , 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该明白 , 红灯区是什么地方,进去那里的女人,依靠卖肉艰难生存,每天活在恐惧与蹂躏中 , 是何其悲惨,我是你最后的稻草,你不握住吗。”

    我的身影,被窗外的黄昏晚霞吞噬,这才看清鲁曼虚弱的脸颊,再无昔日的光鲜亮丽,半点神采没有,她不甘心,不认命 , 近乎偏执攥着裙摆,试图感受温度,却一片冰凉。

    我蹲下 , 轻轻勾起她下颔,“你只需用张世豪一个秘密 , 交换即刻。这个秘密 , 对良州有利,对他有弊 , 足以在关键时刻 , 保良州一回 , 我就让你平安脱险。”

    她一惊,那双晦暗的眼眸 , 比先前的死寂多了一分波动,憎恶的 , 怒意的波动 , “你还想害他。”

    “女为悦己者容,妻为夫谋划一切。我现在坐不到沈太太的位置 , 不代表以后不能 , 我提前做点准备,不应该吗?”

    她咬牙看着我,看了片刻 , 复而偏头 , 望向破败的窗子 , 和窗子外腾空弥漫的尘埃 , 那尘埃,本是赃物,在夕阳下翻滚,尤其的美 , 她笑得眼泪鼻涕横飞 , “豪哥,你到底喜欢一个怎样可怕的女人。”

    我等了她一会儿,她咬唇闭上眼 , 再不肯吐露半个字 , 生死任由我豁出去的模样,我恼了,松手的同时 , 狠狠扇打她,极大的力气 , 她脸颊顿现五枚指印。

    “鲁小姐,你既然放着生路不走,往后,我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转身大步冲向大门 , 抬腿踢了一脚,马仔闻声,急忙拉开,恭迎我走出,鲁曼突然在我身后大喊,“蒋璐,才是最阴险的人。扮猪吃虎,她玩得不比你差。”

    我步子稍顿,扭头看她 , 她已经再度合拢眼皮,蜷缩在桌下,阴影笼罩住她 , 看不真切。

    蒋小姐。

    说实话,鲁曼不提醒 , 这几日我思前想后 , 也觉得不对劲,能在张世豪身边忍辱负重 , 伺机联手外人扳倒头号情妇鲁曼 , 她怎会像她表现出那般犹豫不决 , 畏首畏脚。与我初次见她的干脆利落,判若两人。

    这个节骨眼 , 鲁曼的话,值得相信。她恨我 , 更恨出卖交易内幕的蒋璐 , 她无法手刃仇敌,拉个垫背的 , 倒也说得通。

    我没再回应什么 , 径直离开了那间憋屈得很的破屋子。

    弄堂铺满细碎的夕阳,我走了许久 , 张世豪依旧在车内等我 , 他十分安静沉默 , 我每靠近一步 , 他的轮廓便清晰一分,他抽离出血雨腥风,徘徊在尔虞我诈之外的模样,无法形容的温柔儒雅 , 风华动人 , 他肤色细腻白皙,长相也斯文,他若是垂着眼帘 , 不暴露他的险恶 , 真是很难将杀戮与黑暗联想到他头上。

    可我是知道的。

    我亲眼见识了他持枪的暴戾,他运筹帷幄的果断,这个男人 ,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与他玩心 , 玩风月诡计,输家必定不是他。

    我抵达后厢,隔着一扇窗,张世豪透过玻璃似笑非笑打量我 , 眉目极其的慵懒恶趣味,“怎么,去了一趟,心情不好。”

    看出还废话,我冷笑,“张老板的马子被你宠得脾气够大,很不识抬举。”

    他扣住报纸,推开车门,牵起我的手 , 把我拉到他腿上,我不肯坐,想翻下去 , 他牢牢抱着我,不许我挣脱。

    “她气你了。”

    我没理。

    他又问是吗。

    阿炳说鲁小姐性子倔 , 这点与程小姐很像 , 她自然不会给好脸。

    张世豪静默了数秒,“送去红灯区 , 让老鸨关照她 , 多给点苦头。”

    他话音落下 , 继而看我,又是那一抹浅淡却纵容到骨子里的笑 , “高兴了吗。”

    我们以非常亲密而暧昧的姿势,严丝合缝 , 毫无空隙的紧贴私密部位 , 我扭动了几下,磨蹭得大约重了 , 他那玩意鼓了鼓 , 逐渐坚硬起来。

    我脸色骤变,厮打他肩膀,“你铬疼我了!王八蛋!臭浑球!”

    他淡淡嗯 , 指尖抚摸我时开时合的唇 , 他含着笑意 , 对我无可奈何的笑 , “怎么这样刁蛮。”

    我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下爬,他偏偏不容许,他固定住我的头,在耳畔哑着嗓子诱哄我 , “插进去好不好 , 我不难受,你也不会疼了。”

    我呸他一脸,脑海猛地闪过一丝念头 , 这个念头 , 令我全身僵硬了几秒,在他有所察觉之前时,我笑眯眯圈住他脖子 , “张老板玩嘴,玩上瘾了?我是不紧了,还是不湿了?”

    我抓着他手 , 朝腿间探去,在挑破内裤边缘,触碰到那块凸起的肉包时,他猛地停了。

    “别胡闹。”

    我念头加深 , 面色不着痕迹,“莫非我让张老板如此提不起兴致?”

    他回避这个问题,吩咐阿炳开车。

    以张世豪的性子,他牺牲鲁曼顺遂讨好我,如此良机他怎会不睡我,里里外外给我操瘪了才对,分明是他不碰。

    他一定瞒了我什么。

    而且是大事,关乎我身体的大事。

    可我不懂,和做爱有何关联?

    回去的路途中,我胡思乱想着,张世豪一手抱我 , 另一手翻阅报纸,到达小区外,阿炳顾忌祖宗 , 没开进别墅,只是停在一条隐蔽的羊肠小路尽头 , 一棵巨大繁茂的树冠下。

    阿炳绕过车头 , 拉开后门,我迈步走下 , 挪了几步 , 张世豪喊我 , “小五。”

    他将玉扳指摘下,经由敞开的窗子 , 递给我,我一愣 , “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不论发生任何事 , 多么恶劣,多么惊慌 , 你来我名下任何场所 , 带着它。”

    我装作一头雾水,心里沉了沉。

    “我不需要。”

    我二话不说 , 加快了步伐 , 他幽幽低沉的嗓音追逐着我 , “身子不好 , 暂时老实些,这话我说给谁听,你明白。”

    老实些。

    我一个二奶,陪着金主良辰美景 , 颠鸾倒凤 , 是分内的事,除了床笫那点花活,还有什么能让他单独拎出提醒一句 , 让我乖点 , 别乱搞。

    我还没跟他呢,他倒迫不及待干预祖宗搞我了。

    之后那两日,我吐得愈发厉害 , 我理清思绪,基本断定那份报告有问题 , 造假了。

    我偷摸瞒着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司机,尤其是祖宗,托米兰的关系 , 找了一家私人机构,果不其然,我面临着一件非死即生的惊天波澜。

    我怀孕了。

    六周刚过。

    前后差不多的日子,我和两个男人做了爱,都没戴套。

    【096看不了的姐妹儿,清理缓存就好啦!明天是祖宗水妹主场!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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