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马夫以草作剑
秦初一手端着一碗酒，一饮而尽，第一次喝酒的秦初一被酒劲呛红了脸，将断剑平等重新插在坟前后，秦初一转身离开。
白衣老者与秦雪远远跟在后面，一老一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当天秦初一离开始玄山直奔武当山。
二人再次坐上了颠簸的马车，那马车半个时辰后在一处歇脚点停下，便不在向前，若是还要向前的话需要等待另一头的马车过来。
如今天色已经临晚，这里只有一个卖凉茶小酒的棚子，秦初一思索一番，便徒步向前。
这里已经算不得是官道，不免会有劫道的山贼，秦初一一路握刀，按照跛脚老头的方法呼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提防两旁的动静。
秦初一看到前方有辆马车停在路旁，便叫上秦雪快步上前，离近了一些时，发现马车上并没有人，秦初一有些好奇，这时秦初一听到一旁树丛里有动静，手里的刀抽出了一寸。
“老吴，你拉的屎是真他娘的丑，熏的我两眼发黑。”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树丛里面传来，语气有些埋怨。
“嘿嘿，下次俺离远些。”
两个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一老一小，穿的和叫花子一样，那小的和秦初一差不多大，至于那老得约莫得有六十往上。
四个人四双眼睛相视，秦初一抱拳道：“两位能否拉我二人一程？”
那小儿眼睛在秦雪脸上直打转，点头如捣蒜道：“行行行，没问题。”
那老头看了一眼秦初一眉心的印记，撇了撇嘴，坐到马车上牵起缰绳，咧嘴一笑，道：“少爷，上车吧。”
那名被那老马夫称作少爷的小子回过神，忙站在马车前伸手请秦雪先上，待到秦雪上去，那少爷不理会秦初一，爬上马车钻到里面，秦初一上车想要钻进车厢里，可被那少爷拒之门外道：“你就坐外边，这里边坐不下了。”
秦初一皱了皱眉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便对那老马夫憨厚一笑，坐在老马夫另一边。
那老马夫晃了下缰绳，马车便缓缓行驶，只听到里面那小子和秦雪一句蹦一句的聊着。
“你叫什么名字？”
“秦雪儿。”
“嘿嘿，好听，我叫卫墨年。”
“……”
“你几岁了？”
“十四岁。”
“好巧，我也是，嘻嘻。”
“……”
秦初一见这里面的小子是个自来熟，便缓缓闭上眼睛，吸纳着《太玄经》。
“太玄经？”一旁老马夫咧嘴一笑，憨态可掬。
秦初一睁开眼睛，缓缓点头，气息并未紊乱，依旧保持平缓。
秦初一道：“老爷爷知道？”
那老马夫憨厚一笑，道：“知道知道，太玄经是天下最厉害的内力功法，最近三四百年里，只有那上一任的武当掌教张玄卿练至大成，当年一指划断武陵江，名震天下，江湖上都知道都知道。”
秦初一未曾听到过这个传说，前日才从武陵江过来，那跛脚老头竟能一指划断如此宽广的武陵江，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老马夫问道：“你和那张玄卿什么关系？他的一身内力怎么怎么跑你身上了？”
秦初一迟疑了一下，刚要说话，那老马夫视线模糊，笑道：“老江湖里有几个传奇人物，都是陆地上的神仙人物，五百年不遇的剑道魁首于剑匣，龙虎山大天师张道陵，武当山上一任掌教张玄卿，还有那后起新秀轩辕太白，啧啧都是一群老怪物，那轩辕太白虽然与于剑匣同年，却是后悟剑道，虽然仗着轩辕赢了于剑匣一招，但在剑道上的造诣与于剑匣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老马夫叹了口气道：“自从六年前被马踏过的江湖渐渐回暖，一些新人也着实出来不少，比如如今位列武评榜第三的陈阿良，新的剑道魁首，只不过还未踏进神仙境，自称当年亲眼看到于剑匣与轩辕太白一战顿悟剑道，直接从武评榜二三十，蹦到前三，还有当今武评榜第一，是一个怪物，在十年前便在江湖名声大噪，四十五岁踏入陆地神仙境，若是当年挑战轩辕太白，说不定早就是天下第一了。”
秦初一听得入迷，手指不由自主的磨挲着眉心的印记。
这时里面那小子钻出车厢坐在二人中间，这个叫卫墨年的小子倒是长的俊俏，丹凤眸子，看了一眼秦初一道：“唉，小子，你叫啥名字？”
秦初一眯眼一笑道：“秦初一。”
“秦初一……秦。”卫墨年眼睛一亮道：“是汉王朝皇室的姓氏，你小子不会是亡国皇室吧。”
秦初一摇了摇头说：“只允许皇室姓秦，下面百姓就不能姓秦吗？”
卫墨年沉吟了一会说道：“也是，我叫卫墨年。”
秦初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卫墨年见秦初一双腿上放着一把刀，便好奇道：“你会耍刀？”
秦初一不否认得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会一点。”
卫墨年似乎很懂的样子，看了两眼这刀，道：“你这刀砍柴都费劲，能换两个铜子吗？”
这刀是当初那群山贼的，秦初一挑了一把趁手的挎在身上，自然不是什么好刀，笑道：“好刀买不起不是，先拿一个防身用。”
卫墨年撇了撇嘴，道：“这要是在我家，我指定赏你两把宝刀，你这刀……啧啧，和你坐一块都寒搀。”
卫墨年拍了拍胸口，拍起一阵灰尘，骄傲道：“知道我是谁吗？”
秦初一看了眼眼前这个如同乞丐的卫墨年，摇了摇头。
老马夫咧嘴一笑，没有出声。
卫墨年昂着脑袋，要说的时候，泄了气，随后挠了挠头道：“总之我家很有！”
秦初一点了点头，不与多言，卫墨年见秦初一神情没有丝毫波动，顿时感觉无趣，撇了撇嘴回了车厢，继续与秦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问，她答。
没出一盏茶的功夫，前边就出现一伙凶神恶煞的山贼，老马夫慌张道：“少爷，前方有山贼！”
那卫墨年从里面钻出，神情慌张，看了一眼秦初一道：“你，下去砍他们！”
秦初一微眯着眼睛看了眼前面那群山贼，大眼一扫约莫十几个人，道：“打不过！”
卫墨年咽了口唾沫，对老马夫道：“老吴，老规矩，冲过去！”
老马夫咧嘴一笑，一鞭子下去，这马车顿时窜了出去，那群山贼不敢硬挡，只见山贼退到路两旁，挥起了套绳，看那架势是要套住秦初一和老吴这两个人下来。
马车越来越近，秦初一抽刀。
两旁山贼手里套绳甩出，秦初一刚要挥刀去砍，只见另一个山贼手持一柄长长的木钩子，瞅准秦初一挥刀的空挡，将其一把拉下马车，滚落一旁。
那老马夫倒是经验老道，躲过一劫，驾车远去，丝毫没有停车下来救秦初一的想法。
秦雪在车厢里，见状痛哭让其停车，这老马夫一口气驶出去一里地才把马车停下，说是尿急，下车尿尿。
秦雪从马车上跳下，想跑回去找秦初一，被卫墨年死死拦住。
去一旁撒尿的老吴，在地上拔了一撮青草，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手里青草屈指弹飞，化作一道青芒，瞬间消失在视野里，老吴舒舒服服尿了一泡，提上裤子走了出去。
看着秦雪哭得稀里哗啦，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女娃娃莫哭，那小家伙一会就来。”
秦雪停止哭泣，一脸茫然的看着笑容憨态的老吴。
老吴再一次说道：“放心，那小家伙一会就来。”
一里之外秦初一从捆绑自己的绳索里挣脱，那群山贼被数道青芒贯穿了了喉咙，那青芒随后飘落在地上，秦初一上前捡起带着血珠的青草，看向马车驶去方向，视线逐渐混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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