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60 章
    。万一他将来要是动了同你们争抢的心思,你们可别给我手忙脚乱, 掉份儿。”

    林西荣不以为然道:“娘把心放在肚子里,依我看这新来的知府大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博个好名声而已,骨子里指不定怎么贪。我同县令大人说好了, 等什么时候合适了送他些银子,再带他到院子里选个干净姑娘伺候一回, 万事好说,我只是怕……”……

    老太太动了动身子,问道:“怕什么?”

    林西荣捂着嘴忍不住笑:“咱们这位知府大人生得可真是俊秀儒雅,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知道园子里的姑娘能不能看得上眼,若是看不上,倒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别嬉皮笑脸的,也不瞧瞧这会儿是什么日子,冲撞了祖宗,有你好受的。”

    林远南英气的眉沾上被风吹进来的雨水,身上披着蓑衣还是被打湿了。阿蝉生怕他被雨水给淋病了,担忧道:“你快些进来避避雨罢,湿了衣裳给风一吹身子肯定受不住的,用干帕子擦一擦罢。”

    林远南摆摆手,将帘子给放下来,温声道:“不碍事,用不了多久就回家了,倒是你额前的发都湿了,当心着凉。”

    林大娘看着互相关心的小两口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她和三郎说了,若是这辈子没办法给他平冤昭雪她下去给他赔罪去,但是别坏了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

    回到家,阿蝉拉着林远南就往屋子里跑,也不顾什么羞不羞,伸手就将他的衣裳往下扯,焦急道:“快些换身干衣裳,我这就去熬姜汤,喝了好驱寒。”……

    林远南正想说自己身子骨没那么弱,她已经冲了出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听话地换了身干衣裳,头发被雨水打湿了,黏糊糊的不大好受。屋子里有个小火炉,平时用来烧水喝,他倒了水洗发,感觉连头都轻了不少……

    阿蝉端着姜汤进来的时候,只见他披着一头还滴水的湿头发歪在椅子里看书,将姜汤递到他手里催促着他快些喝,而自己饶到他身后,用干帕子给他擦头发,嘴里不停地念:“真是胡闹,怎么不擦干?书晚点看也成啊,又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林远南不喜欢喝姜汤,抿了一口脸色微变,微微转过头看着阿蝉笑:“我身体壮实得很,就不喝这东西了罢?怪难闻的。”说着就要往桌子上放,却被阿蝉伸手给拦下来,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着逼人又不容拒绝的光芒……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死心:“我瞧你刚才也淋了雨,你身子骨弱,要是不嫌弃,这碗就给你喝了罢?”

    阿蝉被他这般无赖的架势逗得发笑,又不是什么□□还能dú死他不成?一点都不知羞,当即摇头:“我和娘都已经喝过了,你快些喝完,我还要把碗拿过去,娘等着洗碗。”

    林远南没法子只得攒着眉头憋着气灌下去,好不容易喝完拿起书埋了进去,冲着阿蝉摆摆手道:“今儿不必去铺子,我看会儿书,这雨但愿它能早点停歇下来,我也好去给岳父岳母磕个头,让他们放心,我会对你好。”

    阿蝉心里一阵暖,虽然她对旧主的父母没有多少印象,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接受了一切,她会在烧纸钱的时候再心里为旧主祈福,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雨在天快要黑下来的那会儿停了,依旧yīn沉压迫,阿蝉进屋里来叫他吃晚饭,却见他单手支着头睡着了,书展开挂在腿上摇摇yù坠,那副疲倦不已的样子,阿蝉还是第一次见到。攒着的眉头未见舒展过,可是再睡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忍不住抬手想要给他抚平,才触碰到一阵滚烫的触感从指间撞入她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气,光知道逞强,说自己身体壮实,这才多长时间就发烧了……

    她不忍心可还是将他给摇醒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回床上躺着罢,在这里睡多不舒服,听话啊。”

    林远南迷迷糊糊地睁开困乏的眼皮,隐隐看清那个人是阿蝉,这才放心地靠着她,在她搀扶下站起来往床边走,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酸软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像是老天爷读懂了他的心思,强忍了那么久的困倦终于像是奔腾不息的河水将他给淹没,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力气,陷入了沉睡中……

    阿蝉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里一阵焦急,往他头上敷了帕子,抖开被子将他裹严实了,这才出去和婆母说了一声,抓着伞冲入雨帘中,她只知道在这个时代哪怕是最为轻微的病只要一疏忽也很有可能会夺去人的xìng命,在这里人总是敌不过天的,她不能让林远南有任何事……

    林大娘走进屋子看着脸色微微发红的林远南,嘴角露出笑意,喃喃道:“傻小子,你瞅瞅你这是多大的福气?不过是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就能好的病,她却就这么出去了,娘只盼着你们能过顺遂无忧的日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甘愿。你爹该是能明白我的苦心的。”……

    阿蝉去医馆抓了yào回来,放在火上散发出一股yào味,这才松了口气,一会儿得把他叫醒,先垫补点肚子再喝yào,也不至于伤了胃……

    林大娘站在她身后笑道:“远南能娶到你这样的媳fù,是他的造化,阿蝉,你也别只顾着他,先去喝点热水暖暖身子,yào有我看着,你快进去,顺便也给他喂点水。”……

    阿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凉意退去这才进去,倒了碗水,坐在他身边扶起他小心翼翼地喂他,方才烧得厉害,连嘴唇都干的起了皮,直到他摇头说不要了,将碗放到一边,她柔声说道:“还要睡吗?一会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把yào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儿就能好了。”

    林远南略略发白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这次倒是没藏着憋着,直接开口拒绝:“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喝yào。阿蝉,你看我都好多了。”

    生病的缘故让他平日里浑身的冷厉和坚硬都退下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泛着迷蒙睡意,脆弱勾人的佳公子,阿蝉觉得这样的他更显得真实,比起强做出来的坚强更让她动心。也不知怎么想的,她鬼使神差地低头在他无血色的唇上亲了一口,用在林远南听来更像是蛊惑的声音劝道:“不要让我和娘担心,喝过yào才能早点好,听话,要是你拒绝……那我就一口一口的喂给你。”

    阿蝉很少见他脸红,他不正经起来的时候像个街头地痞流氓,什么下流羞人的话都说得出口,让人又羞又恨,这会儿倒像是变了个人般,她反倒像是个轻佻无礼的人……

    她扶着林远南重新躺下来,他将胳膊横在额头将那双含水的眸子也给遮住了,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良久才听到他依旧固执地说:“我不喝yào,别逼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阿蝉当即底气十足地回他:“不成,这事没得商量,花银子抓的yào哪能就这么浪费了?今儿喝一次,明天再喝两次巩固下,这银子才算没白花。我知道你主意多,你别想躲过去,再不成我就灌你。我先去端粥过来,吃完缓缓正好喝yào。”

    林远南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嘴里嘟囔了一阵,见阿蝉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他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虽然满脸嫌弃,可是嘴角却是上扬的。阿蝉刚离开不久,困意再度涌上来,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背对着外面又泛起迷糊来……

    阿蝉端了粥进来,见他缩成一团,忍不住笑着摇摇头,生病的林远南真是分外地安静和乖巧,她坐下来轻轻推了推他:“远南,起来喝粥罢,不烫正好吃。”……

    一阵沉默……

    阿蝉看他将整个人都缩起来,只觉得好笑不已:“别以为装傻就能躲过去,你最好起来赶紧吃饭喝yào,不然我喊娘来帮我给你灌yào。”

    林远南这才动了动,一脸不快道:“哪有这般逼人的?以往娘都是让我睡一觉发发汗就成了,真没必要喝yào。”

    阿蝉垂着眼帘盯着碗里白而软的米粥,手下不停地搅动,自嘲地笑道:“家里离不了你,我也离不开你,你是撑着天的那根脊梁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倒下来,我不允许,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就是为此厌恶我,我也不能对你的身体掉以轻心,今儿咱们就比比谁的耐心好,我不把yào给你灌下去,我就不姓周。”

    林大娘刚到门口就听到两人这般孩子气的拌嘴声,推门进来劝道:“远南,你瞅瞅你都多大的人了?喝yào这种事还得媳fù哄着来?羞不羞?yào我放在这里了,你们两口子抬杠罢,过会儿就能喝了,当心凉了。”

    阿蝉被婆母这么一说脸如火烧红的像是能滴下水来,待婆母出去了微恼地瞪着林远南道:“都怪你,这会儿更没什么好说,快些把粥吃了。”

    林远南见她脾气大的很,这才挪到床边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吃粥,她的手生得白而嫩,十指修长,因为长时间的干活看得出来受了很大的亏待,让他看着心疼不已。她从不涂抹女儿家很喜欢的那些泛着香气的脂粉,可是身上却总有一种淡淡的馨香让他不觉沉浸在其中,一阵胡思乱想一碗粥已经见了底……

    阿蝉起身去端黑褐色的汤yào,还未走到他身边,他已经闻到那股让他有些吃不消地中yào味,任他眉头皱得如何紧,抵在他唇边的yào碗不曾移动半分,眼看着阿蝉真有灌他的心思,他只得接过来,背过身子一口气全喝下去。喝得过急,在最后一口被呛到了,更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阿蝉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安抚道:“先缓缓,然后好好地睡一觉,等到了明天就好了。”

    林远南笑着摇摇头:“这种时候生病,真是不凑巧,本来还想拜祭岳父岳母的,等明儿再去罢。”

    阿蝉叹了口气道:“还是先把你自己的身子养好罢,他们能明白的。”……

    林远南和阿蝉说了一阵话,实在抵不住困意又睡熟了,阿蝉摸着他的脸颊抿嘴笑了笑,真是个倔强又有趣的人。当初她只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她虽识得字也能吟诵几首诗词,但他却是将学问学到深处的人,走在人群中自有一种风度。反观她的这点长处却是不能随意暴露在众人眼前,她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等闲钱和机会去学字学诗词?若是给别人知道了,只怕要好一阵追根究底,到时候别想过什么太平日子,自然只是个不能与他相配的粗俗丫头……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遇到喜欢的人,总会情不自禁地拿自己去和他比,看自己是否有资格能站在他身边,紧张忐忑,会因为别人的一句夸赞而沾沾自喜,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好白菜给猪拱了而难过……

    但是饶是如此,她依旧是得以站在他身边最为名正言顺的人,她低头在他的脸颊轻嘬了一口,附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好好睡,不要讲那些难过的事情放在心上,都会好的。”

    她又看了他几眼,这才站起身,将他替换下来的衣裳放在盆里拿出去放在不碍事的角落里,这里有讲究,清明的时候不洗衣裳,最好是不吃yào的,可她怕林远南的病情加重,得不偿失,这才没忍住……

    外面的天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还没有吃东西,不过这么一耽搁倒是不怎么饿了,还好屋里有她自己做的零嘴吃食,一会儿吃点垫补垫补肚子就成了。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呼吸平稳地远南,转过头趴在桌子上对着燃起来的油灯发了会呆。梦境中的那些片段串联在一起,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闪现,不管她怎么用力地想,依旧想不起曾经的记忆……

    洗漱过后,她吹灭了油灯,摸索到床边躺下来拥着林远南地胳膊睡着了。他的体温让她变得温暖,舒服又安心……

    可惜这一夜也许是yīn气过重的关系,那道梦依旧没有放过她,将甜美与安然撕碎,从破裂地一角钻进来迅速侵占了一切通往明亮的地方,她的眉头蓦地紧皱,想要从这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中转醒,可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捆绑住了,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还是那座医院,那间病房,原先痛骂她的中年男女已经不见了,唯有床上盖着白布的男人还在那里躺着,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不已,总觉得白布下的那个人会突然坐起来……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想什么来什么,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竟开始动弹,他慢慢地坐起来,白布渐渐地滑落,头发,额头,眉梢,眼睛,鼻子……她在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道白布不用再继续滑落了,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他坐在那里眼神凉凉地盯着她,这还没完,他竟然站起来径直向她走过来,如深潭般的眸子里突然涌起泪水,他伸出手要抓她的胳膊,她本能地往后退,想要打开门逃出去。为什么那么熟悉的脸,她却觉得害怕?是没办法接受会是他吗?

    可是病房的门明明没有上锁,却任她不管怎么拉扯拽动都没办法打开,身后那个人已经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近的都能听到他yīn凉的呼吸和沙哑难听的嗓音:“同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和我离婚?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还这么狠心地不肯见我一面?为什么?你回答我啊?你想要什么我没满足你?我拿我的命爱你,而你却不愿意相信我,你不愿意见我,我不怪你,孩子呢?那可是你的骨血,你为什么能那么狠心地将它也抛弃?为什么要打掉他?你是刽子手?就这么喜欢自己的双手上沾满鲜血?”

    那股凉意已经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在绝望与害怕的夹击下,还有不管她怎么捶打自己的头都没能想起有关于这个人的点滴,她鼓足勇气转过身,冲着那个泪流满面的人喊出声:“林远南,不要闹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做这个梦了好不好?我怕,这个人怎么会是你?”

    那个人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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