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59 章
    就是它吗?罗老板确实不会好端端地带你去那种地方,所以……你和罗老板是旧识?他为什么要帮你?既然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在清水山那天是故意的?”

    林远南伸手揉着她紧攒起来的眉头,连连嚷嚷:“阿蝉,差不多点行了啊,你可真是要将我的老底都扒出来。现在应该放心了罢?我和方瑶绝不可能有什么,往后不许莫名其妙地乱吃酸醋了。今天听到的事情都把它烂在肚子里,再不许提知道了吗?我虽然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由不得人,那次害你被人绑走,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阿蝉伸出手摸上他英俊的侧脸,摇摇头,笑得分外明媚:“救了我的也是你,我想如果当初要是我听你的话多留意些也不会给人钻了空子,也不会害得你被人威胁,失了前途,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林远南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在她粉嫩如桃般的脸颊上亲了亲,脸上dàng漾的全是温柔似水的笑,能将这一切都说明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很多:“他们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法子绊住我,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你看娘知道那件事后,刚开始还生气,后来不是也没放在心上吗?不过是折了一条离我们想要的最近的路,现在只要重新找一条就成,老天从来不会为难愿意动脑子的人不是吗?听我的话,以后别委屈自己,那边的人要是太过分,你不必理会,对父亲有恩的只有姚先生,旁得人不要把对她们的客气当福气。”

    阿蝉忍不住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真是小心眼,你不在的时候姚先生来过,将他的夫人带走了,这会儿只有姚小姐。她是个温和有礼的,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往后我也不会多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姚小姐上山上去挖野菜罢?我问过娘了,她这会儿能出去转转。”

    林远南点了点头,阿蝉很懂事,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自己就谈起别的事情来。其实这样也好,不然他也没办法在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不将自己身后的那些东西倾倒出来,也许就连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许都会忍不住全部告诉她……

    “往后,再不许和那个阿九单独出去,我瞧着十分不顺眼,若没什么要紧事,等我空出时候来陪你去。待再过阵子,我带你和娘进城里去,只是要见一位老太太,会闷了些,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陪着你好好的去玩。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阿蝉下意识地问道:“那姚小姐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做,总不能饿着肚子罢?”

    林远南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扫兴,我还能让她饿着不成?到时候我让铺子里的人给她送饭来就是,你放心,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出岔子。”……

    阿蝉这才点了点头,喜滋滋地环着他的腰……

    原来心贴心,就像是两人完全容纳在一起的感觉,温暖又灼烫,让人不觉中进入极致,至死方休……

    黑夜中,一轮圆月垂挂在树梢,将院子里那方石桌照亮,盛放在酒盏中的酒水托起了一轮小月亮,看得甚是讨喜。阿九用筷子轻轻碰了下,将一切都打乱了。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嗤笑一声:“你看我想的美事就跟这杯子里的月亮一样,不管我使多大的力气都不可能得到。被人利用了一把,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也知道我讨不了好,还可能被阿蝉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是图什么。你给我备好东西,我明儿要去看周祖母,好久没陪她说说话了。”

    福娘低声应了,月光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台阶上重叠起来,她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笑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怕死,不拖累你,你就不必做这种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阿九一口将酒饮尽,转回头,叹了口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怎么能怪你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心里不愿意放下,所以才会答应她,自己送上门的,谁也怪不得。你不必觉得愧疚,没有人不喜欢活着,你说的对,谁也不能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往后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的不死心,阿蝉并不喜欢,将来……哪还能顾得上将来,哪怕就算是恨,能够在她的心里留有一点余地就好。”

    福娘摇摇头:“恩公这是何必呢?恨人是件很累的事情,既然她心里装着别的人,想来只会选择遗忘罢。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我还是想恩公就此打住罢,将来,也许你会恨这时的自己不管不顾。”

    阿九抬头望着那轮让人晕眩的光,抓起一旁的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就算恨也无妨,他想看到的是她能安全无虞地在这世上活着,不受别人的连累。那一次听说她被人抓走,他急得痛断肝肠,再重新看到她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就算这辈子都不曾有机会拥有,就算被她恨,他也要看着她不受任何伤害……

    他看得出来,方瑶是个疯子,一个为了男人失去理智的疯子,她的话也许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只有站在她身边才能知晓她的动作,从而让阿蝉尽快地避开,只要为了她好,自己做什么都甘愿……

    福娘知道自己说什么,恩公都不会听进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恩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升起了一道无法掌控的心思,让她羞涩欣喜却也觉得无耻。就算她未曾失去清白,可是那天的贪生怕死想来已经在他的心里落下了根罢?她还有什么资格能在他面前说那些体贴的话呢?再是不能了……

    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晃动,绣花鞋若隐若现,回到屋子里,对着被烛光照亮的铜镜,里面倒映出一个窈窕的人影来,突然那个人嘴角抽动,眼泪瞬间流淌成河,一地繁花坠落,有些情还未开始便至枯萎……

    第二天阿九提着满手东西才进院子,听到屋里传来阿蝉的笑声,嘴角忍不住跟着弯了弯,随之情绪一阵低落,心里有些不安,她大抵是不乐意见自己的罢?越走近越发不安,掀帘子进去,只听她笑着问:“锦绣真的去张家教张大哥做菜了?我说张邈许久不来找我,想来是近来有好手艺,不惦记着我做的那些菜了。”

    周祖母也跟着笑道:“锦绣这孩子真是不错,待我一个外人都那么细心,只是一个人在这镇上没个依靠也怪可怜的。要我说,她要是不嫌弃张屠夫年纪大又有孩子,倒不如两人搭伙过日子得了,人呐差不多就得了,这世上十全十美的齐全的人哪轮得到咱们这种穷苦人?没办法,不知足不成啊。转眼的功夫,都快到清明了,到时候给你们爹娘去扫扫墓,年纪轻轻的没了xìng命也怪可怜的。再过阵子要是怀个孩子,也就好了。”

    阿蝉嗔笑道:“这事哪能算得出来?缘分来了,自然也就有了。”……

    周祖母瞧她红了脸颊,调侃道:“别跟我说你不急?你婆母可是催着了罢?趁着年轻,身子好养多生几个,兴许头个小子女娃还能给你们带来些好运气。”……

    阿蝉刚要开口,看到提着东西进来的阿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尴尬地说:“九哥来了,劳你记挂着祖母,你帮了我那么多忙,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阿九心里微酸,却还是扯出一抹笑来:“这话就见外了,以往我也没少在周家蹭吃蹭喝,我虽不是周家的亲孙子,可祖母却是拿我当正经孙子疼的,该是尽孝的时候了,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我提这些东西走了一路,嗓子都干得很,阿蝉去给我倒杯水来罢。”……

    阿蝉抿抿嘴笑着出去了……

    周祖母看他脸色略略沉下来,叹了口气道:“难为你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张罗张罗自己的终生大事了。孩子,别糊涂了,没用的,你和阿蝉没这个缘分,你这么把自己困起来终究只会害了你自己。听祖母的,你这么好的孩子得过好日子。”

    阿九不愿意多说,笑着问起周良来:“他也没回来看您吗?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真想将他的脑瓜子撬开,好看看是不是全是杂草。”

    周祖母无奈地撇撇嘴,摆摆手道:“别和我说那个混账东西,一想起他我就难过,他不当自己的一辈子当回事,我这做祖母的再怎么急能有什么用?倒不如随了他的心,这样我们也省得和他生闲气。不过这回倒是懂事多了,也不伸手和家里要东西了,大抵是觉得没什么脸见我,要么将送来的东西靠墙放着,要么就jiāo给锦绣给我拿回来。人心总归是ròu长的,我就是再怎么恨他不争气,也还是能想着多见见他。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撒手走了,要说舍下谁,我谁都舍不下。”

    阿蝉在外面听到这番话,心里一阵难过,人活在世上最难过的无非是岁月流走,容颜老去,不知不觉就到了离世的那天,端着水进去,绷着脸说道:“祖母,您这是说什么话,往后日子会越来越顺遂的,到时候我和远南时常来看您,他最近在镇上新开的一家铺子里做账房,实在是抽不开身过来。”

    周祖母笑着摆摆手:“我个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忙你们的正经小日子才好,顺便给你九哥留意着,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磨蹭什么?别等着阿蝉的孩子都走动道了,你还一个人。”说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对着阿蝉说道:“你家里的事还等着你,快回去张罗罢,别在这里待着了,我有阿九陪着就成了。”

    阿蝉笑着搓搓手,看着阿九说道:“那九哥你陪着祖母说说话儿,我这就先回去了,家里光婆母一个人忙不过来。”

    阿九强逼着自己扯出笑颜:“快去罢,可别误了事。”等人出去,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苦笑着说:“祖母,您说当初我们要是把阿蝉逼得紧一些,她是不是就会嫁给我了?如果我没离开,说不定我们的孩子都会叫人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等下去,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周祖母攒着眉头训道:“你这是发什么疯?阿蝉现在已经嫁人了,你别惦记着不放了。好孩子,听祖母的话,别一时想岔了,误了你自己也让阿蝉为难。祖母知道这话伤你的心,可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要是阿蝉和那林远南将就着过日子,过得不顺遂,我自然是想让你们在一起的,可是阿蝉那丫头死心眼,就待见那么个人,你何必过去找那种不痛快?”……

    阿九垂眸看着地下,良久才笑出声来:“祖母,我是个没出息的,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我就是忘不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我一定会等下去,哪怕就是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我也会等。”

    周祖母无奈地叹息一声:“老天这可真是……让你们这些孩子受这么大的罪。”

    阿蝉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每年清明都会淅淅沥沥的下雨,只是这回不知为什么下得大又密集,一切景物都隐在浓浓的雨雾中,看不真切。从睁开眼开始,婆母和林远南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未松动过。阿蝉知道他们不好受,特别是林远南,他心里压着的担子更重,这天就像是再催促他提醒他不要忘记他父亲所受的屈辱和难过……

    雨在伞上汇集,沿着油纸伞面成一条线不断地流下去摔入泥地里。阿蝉随着他们娘俩跪在地上,看着长满杂草的坟包,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难过。她的亲人现在怎么样了呢?那天那个梦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揭开来,可是最后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关住了,在没有出现……

    一家人是天才蒙蒙亮就动身走的,人葬在林家的祖坟里,少不了会和大房二房的人碰面,婆母不想看那家人,年年都是赶在前面烧过纸拜祭过,同公公说说话便回去了……

    这一回,婆母让他们两个先走远些等着,她说和公公有些话要说,两人只好离开。雨水织成了一张帘子,她看着前面,觉得心情越发压抑,伸出手握住林远南泛着冷意的大手,转头看着他,安慰道:“你还是要稍稍放松些,别逼得自己太狠了,要是将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家里就没了主心骨。”

    林远南艰难地勾了勾唇角,回握住她的小手 ,柔声说道:“我知道,为了你和娘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阿蝉,等我们见过那个人,也许我们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我不会一直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阿蝉点了点头,声音软如水:“我相信。”

    “往后不许再因为银子而亏待自己,要饿一家人一起饿肚子。”……

    “好。”

    “往后遇到那些说话不好听的人,直接还回去,若是吵不过,就来找我。”

    阿蝉憋着心底的那阵难熬的笑,咬紧牙,任着那阵温暖在心里流淌:“我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林远南一家三口回去的时候和一辆华贵气派的马车擦肩而过,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祭拜着一样的祖宗,本是最亲近的人,却隔着山与海般的距离……

    更甚至是仇人!

    老太太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透过雨雾隐隐看到坐在马车上坐着的年轻人有几分面熟, 眉目深沉道:“瞧着是老三家的, 下这么大的雨还赶着来,想来老爷子该是高兴的很, 只要是和老三有关的,不管什么都是好的。到最后, 可还不是早早的送了命?”……

    林西荣抿嘴笑了笑:“娘好端端地提他们做什么,都是不识抬举的,但凡有点眼色……他这个儿子看着聪明, 骨子里和他爹一样的德行,瞧着也不是能有什么出息的。我听玉娘说娘想见他们,您向来不喜他们, 何必给自己添堵?”

    老太太摇摇头:“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可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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