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40 章
    这又不是什么费力气的活,我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对了,我瞧你这样子,身上也应该有伤吧?你把衣裳掀起来,给我看看。”

    周良这会儿说什么都不成,虽说彼此也没存什么别的心思,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该注意的还是得避着些,匆忙站起身告辞道:“打扰嫂子了,我这会儿还有活要干,不敢在这里多耽搁,你的好心周良都放在心上了。”

    朱寡fù看着他急匆匆地跑走,咬着牙暗骂了句:“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傻愣子。”她就是故意瞧着周良有心事的时候撞上去的,这天底下还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王秀生得再漂亮又如何?不懂男人还不是白搭?成天的作迟早要将周良逼得反了不可。男人也得人疼,说几句顺心的话,把他们哄得高兴了,眼睛里只能装得下你,还愁往后不听你的?

    她以前就觉得周良挺合眼缘的,只是那会儿他一门心思只能装得下王秀,如今倒好,她不用费半点力气就将这个男人的防备心给卸下来。她倒不是不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只是坏人做久了,也想能过回以前安稳的日子,找个自己中意的男人,好好伺候着,至于旁的人旁的事与她来说什么也不算……

    阿蝉嫁到林家这几天,本想着多陪陪婆母,同她好好的说说话,哪成想不过起了个话头,就被‘撵’,连声说:“守着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有这阵功夫还不如和远南说话去,他本来就xìng子闷,再不开口,我怕他成了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有你在他旁边,他还能只盯着书不放?出去玩罢,你们这两个孩子该玩乐的年纪身上都担着事,难得有个消闲的时候,家里不用你们cāo心。”

    阿蝉回去和林远南说了婆母的话,他抿嘴笑了笑,说道:“我才来镇上那会儿,听说清水山旁边有一片桃花林,可惜那会儿早过了赏花的季节,这阵子正是花开时节,我们不妨去碰碰运气,兴许正赶上花期。”

    阿蝉倒是这片桃林在什么地方,只是那处甚是偏僻,紧挨着大道,来往的多是做买卖的商人,只是听说近来不大太平,总有人被抢,她自然不愿意去凑热闹,这么多年被苦日子压着还真没什么赏景的念头,犹豫一阵说道:“那处这阵子不太平,还是不要去了,万一遇上什么歹人可怎么好?”

    林远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劝慰道:“青天白日的,我想你和我都不像是会走霉运的人,趁着天色还早,晚了就可惜了,花盛开的时间不长,看一天少一天。”……

    阿蝉没法子只得答应了,张罗了些可能用到的东西,屋里的林大娘听到他们两人要出去,乐着给他们带了些水和糕点:“带着,万一肚子饿了也好垫补些,玩够了再回来。”

    零零散散地竟是装了一篮子,林远南从阿蝉手中接过来,径自走在前面,阿蝉同林大娘笑了笑赶忙追上去,两人只差着一步,男人高大俊挺,女子娇小柔顺,便是背影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阿蝉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会让林远南遇到改变他一生的人,自此与仕途再无缘分,便是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成了平日里的消遣。之后,他没有摆出别的表情,阿蝉猜不透他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他的脸上一如往常那般不见半点情绪,安静的让人心慌。

    第四十八章

    出了林家无需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走, 只需拐个弯从一排屋子后面绕过去,入眼的便是直通清水山的小路,弯弯绕绕一直隐入青翠的树林子……

    清水镇紧靠两座大山, 被狼群占据的那座是苍翠山, 这座山领听说已经有上百年了, 山上不知孕育了多少珍贵稀罕的东西,若是运气好能得个一二这一辈子也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奈何宝贝周围总是有诸多猛兽dú物寄居, 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清水山山势矮,站在山顶往前望去, 似是一伸手就能够到桃花树顶,偶有闲来无事的年轻人来这里游玩嬉闹,只是不曾想, 这等好地方被贼匪用来抢劫来往商人,当真是坏了一派明媚好风景……

    外来人要想入清水镇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无可奈何地酸楚让人叫苦不迭, 也不是没有报过官,官匪一窝,不过是摆摆样子来山上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而那些贼匪有人撑腰,又接二连三地被人挑衅,脾气也越发大,对往来之人更是拳打脚踢, 久而久之大多人宁可转去别地也不来清水镇图谋财路了……

    倒是近日听闻朝廷新任命的知府大人对老百姓极为上心,强压下匪贼也不敢轻易出来作乱, 饶是如此上山的人依旧没几个……

    阿蝉见他气定神闲,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忍了回去,难不成真是她太小心了?抿抿嘴快步追上去,小路两边青草冒头,裙摆带起一阵风,随着直摇晃。突然前面的人停下步子,她差点就撞上去,抬眸看他,见他嘴角噙笑,拉过她的手柔声道:“真是个鬼胆子,有什么好怕的?桃花林那么大,官府又盯得紧,那些人比谁都精明,风头不过去不会出来的,便是要作乱也不会挑再老地方,会挪窝的。”

    他的手掌有力厚实,修长的五指与她的jiāo握,温热从紧贴着的肌肤流淌进她的心里,她忍不住弯了嘴角,垂眼看着地下的路,顺着肩膀落下来的发丝被风吹拂,贴在樱桃小嘴边有种说不出的娇美……

    半个时辰后,他们走至半山腰,一片开得正盛的让人无法移目的粉桃铺天盖地的涌入眼中,阿蝉忍不住张开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明亮绝美的景致,天地间再无它色,团团簇簇,清香阵阵,也不知是何时盛开的,在绽放的花瓣旁还有些花苞,将开未开,兴许一夜春风后就如同它的姐妹们一般将最美的姿态展露……

    阿蝉衣裳的颜色要比花色深,她欣喜地小跑进去,宛如一只灵动的蝶在其中翩然舞动,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

    林远南站在不远处环抱双臂,眯着眼看她的裙袂飞扬,墨发轻舞,与天生之物相比丝毫不逊色,笑得时候露出两排银牙,无处不透着娇憨可爱。树上不时有花瓣掉落,纷纷飒飒,悠悠扬扬像是冬天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上,肩头,自是一番美景收入眼底,更是深刻在心间,他不禁有些手痒,这一年总忙着临摹大家山水画,他不是没想过,怕失了自己的坚持,而今他的一腔热情被她给唤醒,若此时有纸笔再旁就好了,能将此景画下来,他必定要悬与书房最为醒目的墙上,日日赏玩……

    阿蝉见他站在外面不动,双眼迷离地看着此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束发的青色发呆被风吹起,两株桃树立在他身后,将他冷硬深邃的轮廓中和显得俊雅温和,可不正是女子一生最想嫁的翩翩佳公子……

    若是能将现代的东西带过来,她一定要将这一幕永远保存,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抹相似的场景,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短发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桃树下,不知再说什么,可从他低沉悦耳地声音中听出他此时很高兴……

    他……难道就是躺在病床上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他不转身?……

    阿蝉用力地摇摇头,将他从脑海中甩出去,她一想起这个人就心慌的很,以前的一切既然忘记了就不想再记起来了,她能看到的只有当下,她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就在眼前,谁也不能坏她的日子。只是她没想到和一些人的牵扯是老天注定的缘分,而在这一世不过是还债罢了……

    林远南提着篮子走到她身边,皱眉问道:“好端端地怎么摇头?可是不舒服?”

    阿蝉赶忙收拾好表情,摇头道:“没什么,方才好像有只虫子飞到我头上了,你帮我看看。”

    林远南扶着她的腰让她再靠近些,看了一眼,将粉色花瓣拿下来递到她面前,笑道:“不过是这个,你看错了。”落在她腰上的手不松,拉着她往里面走,在一块略微平整的地方放下篮子,靠在树干上,眯着眼脖颈微抬,慵懒自得……

    阿蝉也不闲着,四处乱转,借此将脑海中残存的那一道记忆赶走。曾经迫切想要找回来的记忆,在真正触碰到的时候她生出了退缩的心思,如果明知道是难过,为何还要再经历一次?抬手揉了揉脸,转身却见他手里拈着一朵花追过来,在她的注视中将花chā在她的发髻上,低声道:“倒事应了那句人比花娇,待回去的时候折几枝梅花枝罢,放在卧房窗台上,瞧着心情好。”

    林大娘不止给他们带了吃食和水,还贴心地备了一块旧布,想来是怕他们席地而坐脏了衣裳。两人本是面对面对坐,她将篮子里的吃食取出来,将水递过去:“刚才累了罢,喝口水润润嗓子。”

    林远南嘴角的笑未退,只是眉梢轻挑,略有几分不满,阿蝉看不明白,待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才醒转过来,他是要自己坐到他身边去。稍稍踌躇一阵还是起身在他身侧坐下,嗔笑道:“又不是冷天,不必靠这么近捂暖罢?把后面的景都挡了,我瞧见在往里面走几步有一处小屋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三月天住在桃花林里,日出日落都与桃花为伴,真是享受得很。我们不妨摘一些回去做成桃花酿,也不辜负它们费这么大的力气开这一回。”

    林远南笑着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头:“听你的就是,桃花能做好些吃食,带回去让娘做来。”

    阿蝉觉得春天真是个好时节,景好风暖,连这些常见的花花草草都能吃,再过阵子她去摘柳芽菜给家里添菜,春天一切才开始,人们依旧靠着过去储存下来的冬菜过活,即便有几样新鲜的也只有富贵人家吃得起,这几年她没少见过那些有上顿没下顿更穷更难的人,一碗大白饭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跟梦一样。她跟着什么都学会了,什么苦都吃了个遍,如果在现代也不见得会做什么,人都是为了这张嘴给逼出来的……

    这些不过是体力活,多走几步路的功夫,她还在想往后要做的事情,一阵香味袭来,糕点抵在唇上,让她一阵脸热,想撇开头,自己拿他都不依,半点不退,无奈只得咬了一口,一直到吃完他才罢休……

    阿蝉刚想开口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怪异声响,忍不住回头看过去,正是那小房子附近,心不由跟着提起来,若是真遇到那些匪贼,她倒也不怕,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行……

    “远南……有……”

    林远南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径自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淡声道:“不用躲着了,出来罢,我知道你是一个人。”

    阿蝉跟着站起来,手不由捏紧裙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过了片刻,只见从树后面走出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虽狼狈了些,却双目灼灼,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红,咳嗽一声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瞧他身上那华贵的锦绸想来不是寻常人……

    林远南也不出声,就那般定定地看着他,读书人自有傲气,便是遇着官场的贵人也不过是抱拳点头,从不会弯腰让自己变得卑微……

    那人终归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无力:“在下是从达州到贵地来办事,不想路上遇到了匪贼,慌乱中和家丁走丢了,人生地不熟生怕那些人追过来,不想却在这处看到人……我已有两天未吃东西了,此时腹中空空,能不能……”

    阿蝉见他的脸犹如火烧般红的厉害,果真是出自大户人家,连向人讨吃的话都说的坑坑巴巴的,他们这些富贵人最重颜面,向来风光得很,谁曾想会落到这般境地?阿蝉二话不说将装着糕点的碟子端给他,连带着剩下的水也给了他。他方才说话的时候眼睛往篮子处瞥了一眼,阿蝉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正巧碰着自己心情好,更何况是积yīn德的好事,实则她只是知道即便自己不给,林远南也是要帮他的……

    林远南瞳孔微缩,转身收拾地上的东西,拉起阿蝉低声道:“回罢。”……

    两人未走几步,那狼吞虎咽的男人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匆忙喊道:“这位小哥留步,实则我是来此地做买卖的商人,先前在城中开了一家玉石铺子,不想过完年回来便遭逢此等大难,如今要回城里怕是难,不知小哥可否再帮我一把,借我些搭车的钱,将来必有重谢。”

    林远南见阿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忍不住笑道:“罢了,既然做一回好人就做齐全了,你随我来。”

    自上次那事之后,他便下决心每次要看着人进了家门才能放心,而这一次因为有外人在,只站在路口瞧见家四处没什么人,这才带着人往搭车的地方走,轻笑道:“想来太阳落山前就能到城里。”

    那人吃饱喝足,面色也好看了许多,闻言笑道:“小兄弟的恩情罗某人自会报答,不知道小兄弟贵姓?”

    林远南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古怪,却还是耐着xìng子回道:“免贵姓林。时候不早了,罗老板还是早些上路罢,免得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皆有些诧异地看着林远南身后的人,jiāo头接耳多是问此人的来路,还未说几句人已经走远了,只得放弃。清水镇本就是个说大不大的地儿,除了鲜少出门的富贵人,这镇上的人都是见了彼此能叫得上名来的,所以眼生的人倒是成了稀奇的……

    阿蝉有些惋惜,匆匆忙忙的回家,桃花瓣没摘桃花枝也未折,两手的空空的就这么回来了,也只能改天重新寻个时候去一趟了。才进园子,林大娘从支起来的窗户上看到她,惊讶道:“难得出去一回,怎么不多玩些时候?”

    阿蝉将篮子挂在墙上,拍了拍身上未见的尘土,笑道:“路上遇到个被匪贼劫了的人,说是在镇上有家业,远南瞧他可怜就送他去搭车了。”

    林大娘赶忙招呼她进屋里:“快些进来,隔着窗说话多不方便。”待阿蝉进了屋,林大娘继续说道:“明儿就是你回门的日子,我瞧着给你备了些东西,你给你祖母带回去。这几年她身边只有你陪着,你嫁过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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