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34 章
    ,这个家里的事她如今是管不了了,一切顺其自然罢,只要阿蝉过得好过得顺心就是:“你先去里屋补补觉,养好精神,明儿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阿蝉笑了笑,饶是昨夜没有彻夜难眠,面色看起来依旧显得憔悴不堪,眼底的黑青更是显眼,真是如花的年纪,只要有一点瑕疵就遮挡不住,刚要往里屋走,却听忙活的fù人们突然来了精神,自有人开口讨好:“这不是阿九吗?咱们镇上就属你出息,当初说走就走了,如今挣了家业当了富贵老爷,可是连你一面都难见的很。这是来看阿蝉的?这都多少年了,人家都寻着好人家了,咱们镇上这两年长得标致的年轻姑娘多了去,你要是有心思,婶子给你牵牵线?”……

    谁知道阿九不予理会,那人被旁的fù人捏着鼻子笑话,登时气愤满满,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真当自己是富贵人?不管穿得多好,骨子里的穷酸气怎么也挡不住。”

    阿九快步走到阿蝉担忧地问道:“今早上大哥来找我说你被人给……怎么回来的?可有受伤?还记得抓你那些人的样子?我回来时,经将军引荐与县太爷有几分jiāo情,报官罢,不能放过那些人。”

    阿蝉虽然感激他担心自己,可是只要想到远南为自己受得那些委屈她就一阵心疼,报官以后呢?若是不嫁林远南,她自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可是她马上就要嫁给林远南了,外人说她如何她都能受得住,但是唯独不能让林远南跟着被人指点嘲笑,她昨夜虽没听仔细,但是远南和那人之间分明有什么事,这些人擅作主张耽误了他的事该怎么好?

    阿蝉低笑一声:“九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事,不必费那番周折,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息,九哥去忙罢。”

    周良最后从外面进来,看见阿蝉急匆匆地追上来,一阵劈头盖脸地低骂:“早说了你的脾气得收敛,别天不怕地不怕地在外面惹事生非,知不知道我和你嫂子昨天找了你一晚上?今天逼不得已这才找阿九帮忙,这回运气好,要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看你怎么办。”……

    阿蝉本来不想理会他,谁想他竟是这般厚脸皮,这会儿倒是口齿清晰,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出事那会儿就不见他也这么能耐呢?眼看他还要喋喋不休地数落,冷声道:“他们掳我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拦着?怕死?还是想反正我不过是个外人,这等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这会儿倒是摆出好大哥的架子,你不觉得倒胃口我还觉得恶心,对不住,我阿蝉可不是谁的气都受得的,明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添堵,麻烦你该去哪儿去哪儿。”说罢掀起帘子进了屋里,留下几个人站在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

    阿九光顾着着急,竟不知道这当中还有这么一回事,他只当周良是被猪油蒙了心,却不想是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当着众人的面提着周良的领口就这么将人拖了出去,yīn鹜地脸上透出渗人的凶狠……

    周祖母转身去备别的东西了,说来惭愧,这一切置办的钱全是阿蝉拿给她的,这个可怜的孙女自己张罗着自己的亲事,这天底下也极少有这般事了罢?这一切全都是她这个做祖母的害的,当初好的全都紧着周良,现在可真是应了那句疼大的忤逆,打大的孝顺,她虽没对阿蝉动过手,那时却也是亏待的紧,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让她在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时候遭受这样的难过……

    王秀眼看着周良被阿九拖走,急得直跺脚,可男人间的事她也不好chā手,加之她自己虽然嘴上不说,可也觉得周良这回做得不地道。是吵是闹,动动嘴就成了,再不济动两下手,可这真是人命关天的事,便是个陌生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是?更何况阿蝉是他的亲妹子,她此时也是五味陈杂,这是第一次她的心里有了别的感觉,却还不能说出口。她和周良在一起的日子虽不算长,但是她却明白这个男人,如果戳到他的痛处,让他恼羞成怒,对自己没有好处……

    相较于林周两家松了口气,而方家头上像是飘过来一片乌云,充斥着书香味的书房里,方老爷、方夫人、方瑶和乔高都沉默着……

    方瑶惨白的俏丽脸蛋上满是愤怒,她手掌紧握成拳,终于忍不住打破这番宁静,恨声质问着乔高:“得了我的吩咐,为什么擅作主张?为什么不照我的话去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那些肮脏的东西吗?我要让她万劫不复,让林远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她!”

    方夫人惊恐地看着女儿,赶忙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怒斥道:“当着你爹的面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有脸提你做的事?如果要是那些人真计较起来,你往后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阿瑶,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太让娘寒心了。”

    乔高脸上平静,一直保持着恭敬地神情,不咸不淡地说:“小的事先提醒过小姐,不该你碰你知道的事情不要怀着好奇心去靠近,对你不会有好处。方老爷是我的主子,这么多年不曾有半分亏待我,我自然凡事以方老爷的立场为主。小姐的莽撞,很可能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小的不得不回禀老爷。”

    方老爷摸着下巴赞赏地看着乔高,老天真是善待他方万山,送了个如此衷心又聪明的年轻人来帮他办事,林西荣在他面前提过好几回想要过去,他一直没省得放,如今更是庆幸那时没上了林西荣的当,有这般周到的人才在,他还有什么好愁的?

    方夫人向来不愿意知晓生意上的事情,更不想方瑶搅和进去,她以为老爷也不想让孩子们接触他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本以为他会震怒,谁知道他严肃的脸上却是绽放出一抹笑:“乔高做得对,我们方家虽然不惧怕城中的任何一道力量,哪怕是官老爷都是园子里的常客,若是将我们暴露出来,他也不能活。可是做人还是得当心些好,林远南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书生,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所能怀疑的人也只有你,乔高和我说不如将他的猜想做小,把这事情大而化小,这样做很合我的心思,你太冲动,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将我们家的弱点暴露给别人看,我不希望园子出一点差池,你要是敢再做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可不就是放弃考取功名这么简单了,我会要了他的命!”……

    方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向来尊敬的父亲,他让自己只觉得陌生:“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只为在官场上大展手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方老爷脸色蓦地沉下来,冷声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既然你知道方家和他父亲的瓜葛,那么我将他的胳膊双腿砍断,你也该明白是为什么。明天既然是他的好日子,你代为父去给他送份大礼,就当是给他的补偿。”

    第四十四章

    离开书房, 方瑶跟在母亲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她鲜少能从母亲脸上看到如此失望又yīn沉的表情,手不由地攥紧衣摆, 太过用力, 突起的指骨泛出白色, 贝齿紧咬下唇……

    正值午饭时候,花园中安静的很, 树木和野草都泛出绿色,方夫人径自走到凉亭中, 转身肃然地看着方瑶,沉声道:“阿瑶,是不是我往后都管不了你了?娘的话你不打算听了?”

    方瑶耷拉着肩膀, 此时脸色惨白,声音软而小:“娘,我没有, 我就是难受,恨她抢走了三哥,我本来就想吓唬她一下的, 她这不是没事?还害得三哥不能入仕途,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留在三哥身边?”

    方夫人从以往乖顺听话的女儿脸上看到了未消的狠戾,心中怎能不担忧?人一旦走上歪路再要回正途却是难上加难……

    她也不过是这几年才知道老爷私底下做得全是这种损yīn德的买卖,若是尚且年轻, 她必然不会同他继续过下去,哪怕再怎么爱他, 心底绷着的那根线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现在,儿女都已经这般大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陷得太深了,再无法抽身,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情,至于将来可能承受的一切惩罚,她早已经做好了顺其自然的打算。谁曾想自己最得意的女儿居然会变成这般陌生,老爷做什么她没心去管,但是方瑶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何时连别人的主都做得了?林远南心中属意谁是他的事,任凭你如何看不过眼,那是人家两人的缘分,与你有何干系?阿瑶,人要看得开,心胸宽广些这日子才能过的下去。娘打小嫉恶如仇,可是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咬牙忍着,谁让当初就看中你爹,非他不嫁了呢?可就算再喜欢,也得看他愿不愿意,姑娘家的脸面最是重要,为了个不爱你的男人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又能得什么好?听娘的话,往后别在里面掺和了,你所听到的那些事情全部烂在肚子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过阵子,娘会帮你相看合适的人家,嫁了人心能收回来,对你和他都好。”……

    方夫人说着重重地叹口气道:“虽说那事我并不知情,可我终归是方家的人,你爹的罪孽我总得想法子替他还,只盼他能早些醒悟不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阿瑶,听话,不要让娘为你cāo心,你和他许是命中注定的没缘分。”

    方瑶先前尚能忍住心底的酸涩和愤恨,如今听娘这么拦着自己,当连连摇头:“娘是过来人,怎么就不能明白我呢?我打小就喜欢三哥,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心未曾变过,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凭什么要被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穷酸女给抢了先?我到底哪里不好?和我成亲,他想要什么没有?更不必去外面铺子里做活看人的脸色,莫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只顾端着那股清高有什么用?我想见他,可他不给我机会,只要他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想他会改变主意的。娘,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我就想陪在他身边,跟他过一辈子。”

    方夫人无奈地闭了闭眼,眸子里的失望闪过yīn鹜之色渐起,天上洒下来的光从凉亭里看过去像是一道光柱般笼罩在她身上,让方瑶觉得娘此时沉默地有些吓人……

    方瑶被母亲刀子般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母亲口气凉凉地说:“既然执迷不悟,那么从明天之后就给我待在你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准许不得离开一步,若是被我知道谁敢凭着私心放你出来,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当家主母不好说话,就算是沐兰,也不成。”

    往后不许出门,不过说的好听同囚禁有什么两样?她不甘心,自己喜欢的男人被人抢走,娘却不顾她的伤心难过,心竟是向着外人,盈满水雾的眼眶中闪动着愤怒的光。她以前循规蹈矩地听话,最后得到了什么?如果不听话能够让她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将整个人都投入到泥潭中她也在所不惜。她早就想明白,自己生存于世间的唯一意义就是好好地陪伴在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谁说他们没缘分?他们的缘分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存在了……

    既然娘不同意,她自有办法获得自由,这趟浑水她已经伸进去一只脚,此时也不打算抽身离开,用帮爹看管生意的理由想来该是行得通的,毕竟镇上女子经商的也不少……

    阿蝉进了屋子,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地弧度,周良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却也是一同长大的,十多年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再今天被全数抹去也未尝不好。脱了鞋上炕,从壁橱里取了枕头出来,平躺下来,暖烘烘的热意从脊背一直游走到全身,困意很快袭来,就连外面fù人们大声的说笑也未能吵醒她……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坐起身来先入眼的是昏黄的油灯,随着她的动作火焰摆了摆,祖母正坐在一旁低着头缝补,见她醒了,笑道:“肚子也该饿了罢?过来帮忙的都是些巧手的fù人,我让她们给你做了些爱吃的菜,苦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到了也别委屈着自己,吃点好的。”

    阿蝉笑了笑:“等会儿再吃,从昨天到现在也只洗了把脸,浑身都难受,我先去洗洗。”

    祖母点点头,继续埋下头做手里的活计,阿蝉穿鞋站在地下站好,看祖母眯着眼飞针走线,叹口气道:“您都说是难得的好日子,手里的活就先放放罢,反正他们也不急着要,大不了过了这两天我帮着一起做,年纪大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往后我不能再您身边守着您,是不是打算可劲的耗费自己的身体?”

    周祖母被她气鼓鼓地瞪着,忍不住大笑起来:“做惯了,闲不住罢了,倒是你往后可别说这种话了。嫁了人,凡事都得先紧着婆母和你相公,别记挂我。祖母和王家婆娘不一样,我一门心思只盼着你的日子能好过,你要知道就算再没脾气的人,也看不惯自家媳fù总是向着娘家。和阿秀不是一个理?等把你的事办完,我这心上压着的担子终于能放下来了。”……

    阿蝉也知道劝不住,出去烧热水了,等水烧热的功夫,她忍不住推开门,外面的风虽然冷却也不再张牙舞爪的吓人了,原本以为今天依旧是繁星漫天,谁知道天幕竟是漆黑一片,瞧着明儿的天气该是不会好……

    成亲的时候下雨,连人的心情都会跟着变得湿黏起来,不过只要想起他一切都算不得上什么了……

    脱尽衣裳,阿蝉将整个人都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温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舒爽,残留在心底的惊慌和疲惫全被扫dàng一空,让她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水中漂浮着她夏天采摘晾干的花瓣,此时吸饱了水浮在水面上,和着不远处油灯散发出的光,绽放出漂亮的姿态,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转好……

    阿蝉伸长胳膊,水珠从雪白的肌肤上滑落,折shè出光亮,脑海中浮现出林远南因为yù望而泛红的脸,粗重的喘息在耳边萦绕,忍不住摇了摇头,重新埋入水中,过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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