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29 章
    ,劈柴挑水样样活都做得来,你就让我跟着你罢?”

    阿蝉也被他这无赖泼皮的样子给逗得哭笑不得,本着脸训道:“多大的人了,别没个正经,听你爹的给人家赔礼去,心里再不乐意也得私底下说,哪有当面揭人短的?你爹放着好买卖做不成,为了你不停地张罗,你还不领情,我可不乐意和你多说话。我还有事,就先回了。”说着冲着面颊绯红的张屠夫笑了笑,真走了……

    急得张邈眼看着就要追上来的爹直往后退,后面又是个死胡同,给自己撑腰的人不在,他只得消了念头,垂着头,顷刻间像只被斗败的鸡,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想打就打吧,反正我也没人稀罕,残了废了也没人管。”

    张屠夫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什么,算了,你不想去就别去了。我也瞧着不怎么样,刚才我都觉得她快把咱家的房顶给掀了,要真答应了,别说你,我都没好日子过。走了,回吧,这事随缘,我都把你拉扯这么大了,大不了打光棍就是了。”……

    张邈不知怎么心突然难受起来,低声道:“我知道爹你很喜欢阿蝉,哪怕她脾气比那个婆娘大百倍你都受得住,都怪我,要是多缠着她,你也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张屠夫扶着儿子壮实起来的肩膀,笑道:“还拿着你爹的丢人事说笑,她和咱们没缘分,往后也别惦记了。你也别追着她没完没了的说这事,没瞧着人都不上咱家来买ròu了,你想急死你爹啊?”

    张邈头一回觉得自家老爹不像以前想的那样正经,脑子里转了几转,惊道:“爹,难不成你要为了阿蝉那个没良心的一直打光棍?”随即声音平静下来:“也好,我反正瞧着她和那酸秀才长久不了,他最好本分点,到时候别怪我给他使绊子。”

    张屠夫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别没正经,你要是敢给我做什么糊涂事,我先把你屁股揍开花。回去摆摊,耽误了大半天的功夫,不然ròu都卖出去好几块了。”……

    张邈吐吐舌,眼珠子滴留滴留地转了转,挣脱爹的手,贼笑道:“爹,我出去玩一回,顺便找阿蝉要欠我的饺子,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一个回来的。”……

    张屠夫又是一阵好气,骂着:“真是我孝顺的好儿子。”……

    许是没有林远南在身边,自家附近的这条路也有些静得可怕,她暗笑自己真是担心过了头,谁知道才转过弯就看到先前见过的陌生男人双手环臂,闲适地靠在墙上,嘴角上扬:“我等你很久了。”

    第四十一章

    阿蝉还未等他说完, 下意识转身就要跑,哪知不知从哪里出来两个大块头的汉子阻了她的退路,两方夹攻任她chā翅也难飞……

    她身量小, 动作灵活, 在他们伸手要抓她的时候灵活往旁边一闪, 趁着这空隙想要冲出去,却不想被一个大汉眼疾手快扯住了头发, 用力一扯顿时尖锐的疼痛迫使她发出一声低吟,这人像是恨不得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 将她拎鸡仔似的拎回去,凶恶地双眼怒瞪着她:“跑什么?不规矩打断你的狗腿。”

    阿蝉脸色越发惨白,她现在什么都顾不得, 只知道如果不逃离即将面对的不知是怎样的折磨。女人的妒忌心是天下间最为恶dú的□□,一旦失去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忍着疼痛, 在大汉松手的刹那,她转头下了狠口咬在那人的胳膊上,抬脚就要往他双腿间最脆弱的踹过去, 却不想倚靠在墙上的人用力将她拽到身边,断了她的念头……

    “倒是个心思活络的,识相些乖乖地别动没人会伤你,要是不听话, 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这两条腿还能不能好好的长在你身上。你也不想再见你心上人的时候是个残废罢?”……

    他的一句话抽走了阿蝉浑身的力气,要是真成了废人……旁人不说什么, 她自己都不愿意成为他的拖累……

    乔高鄙夷地靠近她,轻笑道:“你们这些女人真好笑,天不怕地不怕,一说男人就抽了魂,比你自个儿的命还重要?我对看女人这事没什么兴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看你男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你,三天之内如果能找到你,算你命大,如果过了三天……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你。”

    阿蝉的两只胳膊被眼前这个男人反绑,身子微微弯成弓形,只能跟着他走,不甘道:“方小姐这么做未免太不聪明了些,整个清水镇的人她看不惯我,这不是往她自己身上引火?”

    乔高没有接话闲闲地看了一眼大汉,大汉当即从怀里抽出一块破布塞进阿蝉嘴里,随后笑道:“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倒不如省省力气,盼着什么时候有人来救你。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做好事,看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对他死心塌地。”……

    这世上要一个人失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就像那些丢失的女子们,成了镇上难解的迷。她应该庆幸自己对她宽容了两分,若要是照着小姐的吩咐…………

    阿蝉被人卷入一张破草席抬上了驴车,旁边放着两口水缸,寻常人肯定看不出当中的异样,她想林远南能快些来救她,她怕……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害怕像是沸腾的水翻滚起来,这种感觉将她整个人填满,眼眶里饱含水意,透过一道细缝,她看到张邈急匆匆地追过来,四处乱瞟着,天知道她多想张邈能够发现自己……

    她在心里拜遍了所有能拜的神,只求张邈能看自己一眼,可他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她的声音没有谁听到,绝望迫使她剧烈挣扎,乔高不耐烦地拿起赶驴车的鞭子抽了她一下,比方才要疼好几倍,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张邈皱眉暗恼,难不成阿蝉已经回家了?不可能,她的脚步不快,自己又是跑着来的,怎么却看不见人影呢?阿蝉和镇上的人不怎么亲近,更没什么串门的去处,听到一声鞭子响,他忍不住转头,却不想直直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目光,灵动会说话的眼藏在草席下,此时布满了泪水,唯有那抹希望的亮光让人无法忽视……

    前面就是闹市,张邈快步冲上去,张开短小的双臂拦住三人的去路,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凭什么带走阿蝉?可把人放了,不然我可喊人了。”

    乔高扯出一抹带着兴味的笑,歪着头问:“小子,这丫头是你什么人?别多管闲事,不然你和她一块作伴去。”

    张邈不住地朝后张望着,只希望这会儿能来个人就好,这样他们就不能带走阿蝉了,小孩子不经激,梗着脖子回道:“她是我后娘,无缘无故你们抓她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她,不然我真的喊人了,到时候你们就进牢房里吃牢饭吧!官老爷还会打你们的屁股,让你们全开花。”

    乔高愣是被他给逗笑了,摇摇头,从草席里扯下阿蝉头上的簪子扔给张邈,悠悠道:“去找那个林远南,告诉他如果三天还找不到这个女人,到时候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让他好好掂量着。小鬼,下次别这么莽撞,遇到没我这么好脾气的,当心连小命都给丢了,让开。”见这小子脾气犟得很,将阿蝉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不耐烦地说:“让他照着我的话做。”……

    张邈仍不死心,捏着拳头就要往过来冲,阿蝉闭了闭眼,费力地冲着张邈摇摇头,抽抽噎噎地吐出一句让他照着这人的话去做。和方瑶的这笔账她记在心里了,只要她能逃出来,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一切全部原封不动的还给方瑶,不管有多难!……

    张邈站在那里两只小手紧攥成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要是再长大些就不会让阿蝉被他们带走,咬了咬牙,他刚迈开步子往林家去,抬眼看见在不远处站着的周良,登时愤恨道:“你全看见了?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他们把阿蝉带走了,趁着这会儿还早,你快去将阿蝉救下来啊?”

    周良神色复杂地盯着驴车远去的方向,大步往前走,在经过张邈身边的时候冷声说道:“当初是她说的,往后和我没什么干系,她惹出来的乱子自己收拾去,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张邈年纪虽小,在人多口杂的集市上浸yín这么多年,一口骂人的话学的贼溜,听周良这么说,伸出手指头指着他狠骂:“你真不是人,她对你多好,你居然眼看着她被人带走,这叫猪狗不如。阿蝉要是像岑家女那样这辈子都找不到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你和你家婆娘全是黑了心肝的人,你等着罢,你不得好死,阎王会派小鬼来收了你。”……

    周良方才只当那些人是阿蝉在外面惹到的人,他本来要过去的,看到张邈便更犹豫了,不过要不是张邈那小子说还真没往那事上想,要是真遇上的是那些人,他的妹子……想到此他赶紧往前追过去,而那些人早混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了踪影,自责地拍打了几下头,眼睛四处张望,愣是没看到那几个人的影子。浓浓的愧疚感冲上心头,他方才要是不被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冲了脑子,肯定二话不说便冲上去……

    张邈那张嘴,想来用不了多久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他眼看着自己妹妹被人给捉走见死不救的事,往后他在清水镇上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心头真是又急又怒,都怪阿秀,成天说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害得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下意识的先往坏处想。如今倒好,害了自己的妹子不说,以后自己也没什么脸见人了,到时候阿秀指不定又得戳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男人……

    来来回回在街上不知道转了多久,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本想等着阿秀一起回去,才刚走了几步,不知怎的竟是撞到了朱寡fù身上,赶忙赔礼道:“对不住朱家嫂子,方才想事情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朱寡fù今儿打扮的尤为精神,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男人的目光往过看了,她心里倍儿受用,摆摆手娇嗔道:“周良兄弟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去?我倒是没什么,身子骨尚算结实,只是心口这里一阵一阵的酸。”

    周良被她狐媚子般散发着勾人风情的眼盯得不自在,边走边说道:“嫂子这是要忙吧?阿秀这会儿也该下工了,我这就接她去。”

    朱寡fù垂眼看着自己指甲盖上新染的红豆蔻,温柔地说道:“周良兄弟,我瞧着你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办的事儿?咱们邻里这么近,就该互相帮着,别不好意思,嫂子是过来人,你别见外有什么和嫂子说,嫂子给你拿主意。”

    周良此时心里确实不怎么舒坦,今儿这事他是不能和阿秀说的,一说少不得要听几句风凉话,事半点都得不到解决,今儿难得听到这么一阵温柔的声音,心顿时软下来,也不急着走了。这地儿相对来说安静了些,吹来的风也是一阵暖,叹口气笑道:“还不就是家里头的那些事?倒不想管,可是管不住事情要过来找人,人更是莫名其妙地就撞上去了,真是有千张万张嘴都说不清楚。”

    朱寡fù跟着叹了口气,点头道:“可不就是这样?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了那些见不得好的人,想着法子的可劲编排你,有些事情明明没做过,却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都说寡fù门前是非多,人们无非就是欺负我身边没个能指望的,这会儿别人说破天我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你瞧我,一说这事眼泪就止不住,兄弟可别笑话我才是。”

    周良见她抽出帕子抹眼泪的样子太过柔弱,心也跟着软了,这世上的人谁不是抓着别人痛处往死里踩的?谁管你受了多大的难?以前只觉得朱寡fù不是什么好人,今儿倒是有些改观了,他也没忘上次张家人过来找事的时候,是她开口逼着王婆子,才让王婆子把钱吐出来,这点好虽小,但他却在记在心上……

    周良只会哄掉眼泪的阿秀,旁的女人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抓了抓衣摆,安抚道:“嫂子快别掉金豆子了,要是给别人瞧见还当是我欺负你,到时候我可真是掉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朱寡fù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收拾精致的脸上泛起一抹红霞:“我还能害兄弟不成?只怕到时候我这个寡fù不管说什么都没人会信,要是害得大兄弟跟我一起遭罪,我这才过意不去。”

    周良看了眼天色,怕阿秀在家中等得急了,赶忙说道:“上次嫂子帮忙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多亏你,我才能早些躲过张家的催债,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先回了,嫂子先忙去罢。”

    朱寡fù纵使有满肚子话,这会儿也不好拖着他一直说,人不能没个度,过之便要讨人嫌了,点头道:“你快些回罢,改天若是得空,你要是信得过嫂子,有什么不痛快就来和嫂子说,喘气畅快些也是好的。”

    周良笑了笑赶紧离开回家了,未曾看到朱寡fù嘴角泛起的意味深长的笑,她站在那里看了会儿这才转身离开,白皙的手指抵在唇上,整个人像是遇到了喜事一样笑得如春风拂面。回到自家院前,刚要开门,身后一个男人趁她不注意将她抱了个满怀,她先是一惊,而后笑着拍打那男人道:“要死了?被你家婆娘知道了可没好日子过了,这一次我就暂且收留你,往后你也别来找我了,横竖你不肯休了家里的那个娶我过门,我也不能再这么跟你耗着了,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没法子。我这人你也看到了,活的艰难,外面的人骂得多狠,就跟拿刀子戳我一样,你要是能念着往日情分就该给我条活路,当初我们也是说好了的,好聚好散。”

    男人暗骂了一句,顺势接过她手上的钥匙,开了门便急匆匆地将人推进去了……

    阿蝉的眼睛最后还是被蒙了起来,那人说她的眼睛会说话,万一这路上要是再撞上什么人,他也不好和主子jiāo代,她只能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很快从平坦的大道上转到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一路坑坑洼洼,颠簸地很,阿蝉不由自己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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