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小气娘子 > 第 28 章
    她抿唇一笑,抚摸着那朵花笑道:“费了不少功夫罢?我喜欢,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林远南摸了摸鼻子,低笑一声:“你喜欢就成,往后得空我多跟着学学,做更好的给你。”清冷高大的男人耳廓染上一片绯红……

    他前些天路过一处首饰摊子,有一对年岁略长的夫妻再那里争执,妻子瞧中一个镯子缠着男人买下来,男人却是不同意一脸为难,只说家中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一个镯子这么贵够一家子吃好些日子了,更何况年纪大了还戴这些个做什么?大不了给做一个就是……

    林远南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评断别人家的日子,却被男人那句亲手做一个给勾动了心。这世间之物总有许多是不能用银钱衡量的,阿蝉该是能明白他心意的罢?从一开始到往后很多年,他都以为只要埋头做事,阿蝉总能看得懂,至于口中的那些虚言太过无力惨白,说的时候太过羞人……

    “明儿我要去城里置办点东西,怕是不能来接你,你记得同旁人一道走。”虽然知道那个男子是为方老爷办事,可他接连几次出现在方家后巷,总该是要做什么。若是真盯上了人,怕是不妙。不说凡事要讲究个证据,方家这几年和县令来往密切,要想搬倒他不下大工夫怕是不成。走仕途的路不管有多难,他都得咬牙去走……

    阿蝉还爱不释手地握着那支簪子,本来想直接别到发里,想了想还是舍不得,回去了要放在小匣子里,待成亲的那天再戴,往镂空处绑条红细带更添几分喜庆……

    “我就不信他们敢大白天的动手,方家巷子虽然少有人走,来往的行人却不少,即便有个什么只要喊一声总有人来救。我向来运气好,这等事也不见得会落在我身上。”……

    林远南发现在自己面前少了拘束的阿蝉变得更加灵动惹人怜,那双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透着盈亮的光,眼尾上扬,丝丝风情流露。阿蝉比她的年纪看起来要小,他未曾参与的那段日子,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能想得开倒也算是本事,若是换成旁人将事事放在心上,不知早沧桑成什么模样了。而她这两天瞧着越发美丽,雪白如玉的脸上透着光泽,与他说话时不自觉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偶尔他实在被撩拨得受不了,一颗心都好似全部沉溺在当中,亏得再忍两天就好,不然时间再长些,他真怕一个忍不住将她拖到茅草屋中……

    “话别说的太满,当心些总没坏处,你辞了也好,我也能放心。”……

    第二天到了方家,阿蝉只用半天的功夫将最后一道花绣好,这才觉得整个人真正的舒坦,冲着锦绣笑道:“这阵子白天黑夜的熬,真怕这两只眼睛也跟着废了,总算是忙完了。”这两年她活得很是匆忙,从未有一刻是能放缓步子慢慢来的,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为了旧主的这一家子再把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给搭上可真不划算……

    自那天做过关于过去的梦,往后不管她给自己多少暗示,那些场景都未曾出现过。她十分好奇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牵动她的情绪?跳动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疼的连痛苦声都发不出来……

    不过这种只能放置在心底的疑虑很快被好日子到来的喜悦给冲刷干净,这两天她的脾气格外好,哪怕就是别人yīn阳怪气地拿话刺她,她都能冲着那人笑笑,转身离开。以往不过是闲着又不肯吃亏,如今哪有那等闲工夫?更何况若是林远南考中举人,她凡事都得收敛些,既然自己的心被这个人完全的占据了,自会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以便能配得上未来贵不可言的他……

    锦绣跟着把这件方小姐可能碰都不会碰的衣裳检查一遍,确定没瑕疵和线头,这才叠好,她忍不住嘱咐道:“不管一会儿受什么委屈,你都咬牙受着,就当听狗吠了,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不是?要说起来该是他们理亏才是,好端端的整出那么多事来,费人费力的。”……

    阿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我在方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临走才识得个说得来的。”

    锦绣抿嘴催促她快些去jiāo差,心情却变得低落起来,她想了很久,决定往后还是不和阿蝉来往了,人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顺心日子,万一将来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阿蝉可怎么好?她不想拖无辜的人下水,成也好败也好,那都是她的造化罢了……

    阿蝉刚进方夫人的屋子,沐兰就匆匆的跑回去回话了,她不知该说如今的小姐,倒是真像她想的那般变得越发yīn沉吓人了,这些天她在旁边伺候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做错什么,惹得小姐大怒,到时候只怕本该阿蝉受得怒气全都发到自己身上未免太冤了……

    方瑶的脸色依旧难看的很,却在听到阿蝉去找母亲的时候眼睛里光芒盛放,笑着点头让沐兰继续去盯着,而她将视线转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笑道:“你说我待你有恩情,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帮我做件事,就当你是对我的回报。”

    乔高脸上未见有半分波澜,不过是低头应了一声:“小姐吩咐就是。”……

    方瑶自那日之后又连着见了他几次,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心硬如磐石,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放在眼里,既然爹会用他,方家背后肯定有很多不能见人的事情,他会不会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自那天昏倒之后,她依旧不死心让人给林远南送信约他出来见面,谁知全部石沉大海,而在街头,那个狠心拒绝自己的男人,竟然给一个身份低微的穷酸女亲手做首饰,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方瑶第一次见林远南时年纪虽小,却也懂她十分喜欢这个三哥,只因他生得好看,父亲不过随口问出一些极难的功课他都能对答如流,而林家别的孩子却是憋红了一张脸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那个时候他就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待长大了些才知道那种喜欢就是男女之情,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想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她的命是用来爱林远南的,至于其他全然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谁知道半路突然闯出一个周蝉,这几天的深思她终于想明白,只有周蝉从这个世上消失,一切才有可能。她知道自己变了,变得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清了,可她却莫名的贪恋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从光明到黑暗不过一步之差,别人经过千辛万苦挣扎的选择,而与她来说不过只存在了片刻,而后就像是空中的那层云雾,眨眼便消失不见……

    她当初也曾不忍心,想周蝉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被扔进那种地方该多遭罪,可惜这人不识相,无视自己的好言相劝,现在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周蝉在一帮肥ròu横飞的男人中间会如何自处?一头撞死或者为了活下去委屈求全,也好让林远南看看他要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这一条路走得惊心动魄又热意涨涌,她得不到,那么就一起失望罢!……

    乔高看着脸上布满张扬笑意的女子,平静终于被打破,眉头微微皱起,最后摇了摇头,她不该去触碰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第一次见他就叮嘱过她了。如果她执意不肯听,那么他会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

    阿蝉在方家待了几年,算起来也只有在今年见夫人的次数较多,屋子里燃着好闻的香味,令人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而往日见她总是带着笑的方夫人,此时虽然面目和蔼,可那双眸子里却透出冷得让人发颤的寒光……

    “听说你的好日子将近,总归你在我家待了这么久,我这东家也不能亏待了你。”

    第四十章

    阿蝉福身行了一礼, 嗓音轻柔带着感激:“阿蝉若不是得夫人赏识,也不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兄长也不能娶得上媳fù。您对阿蝉的恩情, 阿蝉这辈子都不敢忘却。”……

    方夫人虽知晓将对林远南的怒气牵扯到阿蝉身上说不过去, 可自己是个做母亲的, 这辈子只怕子女吃了亏,活得不如意, 更何况眼见女儿为了个男人变得那般憔悴,心里的火气自然小不了。不过倒不是她自夸, 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阿蝉xìng子虽冷了些,却是知好歹的, 不像那些嘴上说的甜背地里将东家祖宗八辈子都给骂了个遍的两面三刀的人,和这样的人打jiāo道,谁都觉得舒坦……

    听阿蝉这么说, 方夫人脸上的笑深了几分,叹口气说道:“我心里倒是想你能继续留在绣房里做事,阿瑶、林远南和你, 你们三个的事实在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瞧过了,你这衣裳做得甚和我的心思,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往来,看在以往的jiāo情上, 我让林嬷嬷给你多备了些银子,只希望你和林远南往后尽量不要出现在阿瑶面前, 明白吗?”

    阿蝉同方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向来是拿钱办事,如今听方夫人的几句肺腑之言,心里也是感慨良多。方瑶对林远南有种近乎于病态的执着,这些日子她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不说罢了,她气愤自己的男人被人惦记着,而眼前的这位贵fù人想来也好过不了多少,有什么能比面对不听话的女儿更让人寒心?她当即回道:“夫人的顾虑我明白,将心比心,若我换做您这个身份想来是比您还要急。阿蝉仍是那句话,四处奔波不过是为了过日子,往后也只求能和自己的相公安生过日子,还望夫人也能明白阿蝉的苦心。”

    林嬷嬷很快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着个钱袋子,得到夫人的示意塞到阿蝉的手上,可算是将彼此之间的唯一一道关系给切断了。阿蝉将钱收了,再次福了福身……

    方夫人眯了眯眼,盯着阿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方才倒是想将怒气撒到你身上,我可怜的儿被那个男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我心里比谁都恨,与他有关系的任何人我都想迁怒,可是听到你能理解我的心思,我却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这样也好,也不枉我这些年赏识你,眼睛总算没有看歪。记得答应我的话,别让我失望才好。”

    阿蝉应了声是才转身离开,先前被藤蔓缠住脚的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的束缚感,在此刻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像是换发了生机的春柳般,她心中也未尝不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个明事理的东家也是老天眷顾。毕竟方夫人就是为了方瑶想尽一切法子刁难自己也未尝不可,可惜方瑶却未学得她母亲的半分气度和处事之法,不然林远南的眼里兴许也放不下自己了……

    她回到绣房同锦绣及其他的娘子们道了别这才离开,虽说以往多有口角之争,却也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临走前说一声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失礼,清水镇也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早晚是要再见的……

    方夫人侧着身子躺在卧榻上好一阵儿,嘱咐林嬷嬷道:“我这心里总是不是踏实,你去看看阿瑶,看她再做什么,让她趁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要是惹出乱子来,没法收场,连神仙都救不了她。”

    只是终究晚了一步,方夫人恨自己没有及时去拦着女儿,才让女儿遭逢了被心上人狠狠数落的一幕……

    阿蝉同看门的婆子说了两句客气话,正打算离开,却见那婆子四处张望一遍,压低声音道:“我瞧着先前沐兰急冲冲地往这里看了好几回,虽说不关我老婆子的事,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两句,往后当心着些,特别是走路的时候更得当心。快些回去罢。”……

    阿蝉听得有几分莫名其妙,却也变得凝重起来,不用猜,肯定是方瑶又寻了法子来找自己的不痛快,此时她已经不是方家雇来做事的人,与方瑶之间的那点事多数人只觉得是两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而已,但婆子说这样的话,想来该是知道什么的,她很想问明白,想了想人家也不过是好心罢了,给人家添麻烦就不成了……

    巷子里不曾有人经过,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兴许是把看门婆子的话听进去的缘故,阿蝉总觉得自己身后像是有个人再盯着自己,陡然升起一阵寒意,忍不住加快脚步,待走到大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暗笑自己太过紧张了……

    在摊子前挑了几样家中缺的东西,付过钱刚要往家走,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叫喊声,这两道声音熟悉的很,能这般鬼叫的除了张邈还能有谁?后面追着的自然是张屠夫无疑了。阿蝉本来想避开,那事之后见他们父子总会觉得尴尬,却敌不过张邈跟狼一样的眼,远远地冲他挥舞着双手叫道:“阿蝉,你要救我,我爹要打死我!”

    一时间满大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瞪了张邈一眼,恼怒道:“还嫌事不够多是吧?见不得我过好日子,咋咋呼呼的做什么?你犯了什么事,让你爹连ròu都不卖了只想着揍你?”

    张邈推搡着阿蝉到了稍稍安静地地方,眼见着就要被爹给抓住了,赶忙躲在阿蝉身后,嘟囔道:“也没犯事,就是不小心多嘴说了一句媒婆给我爹相看的女人又胖又丑,那胖女人就在我家翻了天的一顿叫骂,这种人来给我做后娘,我估摸着离英年早逝不远了。”……

    张屠夫刚追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给气笑了,阿蝉终归是他中意的姑娘,也不好在她面前太粗鲁了,挠头笑道:“混小子给我过来,别以为躲着这事就能完,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张邈扮了个鬼脸连连拒绝道:“不去,我才不要给那个又老又肥的丑女人道歉,你要是真让她给我当后娘,我就和你分家,这日子没法过了。阿蝉,我们这么多年的jiāo情,枉我以前跟在你屁股后面来回跑,我这回遇着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要是没地儿去了,你收留我成不?我心里挺乐意你给我当后娘的,没法子,我爹不争气,家里都照着你喜欢的样子给收拾过了,他半棍子敲不出一句中听的话来,眼瞅着让你和别人成亲了……往后我给你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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