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爱情总让人沉沦 > 第170章 一生1
    回到卧房后,尔白先去洗澡,等她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季西深正坐在床头翻看文件。

    尔白穿着米白色柔软的睡袍,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的头发。她走到季西深身边,随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文件丢在一旁,“不是说好今天陪着我过新婚夜吗,季总裁好像犯规了呢。”

    季西深温笑着,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老婆,已经过了十二点,新婚夜过完了。”

    尔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掀开被子丄床,“季总裁居然这么敬业,那你不要睡觉了,去隔壁书房工作吧。”

    这小女人现在总是阴晴不定的,季西深无奈的笑,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并伸臂搂过她,“好了,不看了还不行,只陪着你。”

    他说完,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壁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而原本安静躺在季西深怀中的尔白,却突然用力的推开他,惊慌失措的摸到开关,把灯重新点亮。

    她蜷缩着身体,靠坐在床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的喘息,额头甚至侵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仍在害怕,害怕黑暗,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尔白。”季西深跟随着从床上坐起来,伸臂把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揽入怀中,温柔的安慰着。他知道幽闭恐惧症属于心理疾病,并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尔白,别怕,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再像那晚一样粗.暴的对你。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释怀了吗?”季西深的手掌拖着尔白的小脸,迫使她的目光与他直视。

    心病还须心药医,事情因他而起,那么,就由他来结束吧。他一定要让尔白恢复如初。

    彼此的目光相撞,尔白清亮的眸中盈动着璀璨的泪珠,如同光彩夺目的琉璃珠子一样,季西深静静的凝视着她,之后,情不自禁的吻上去,他吻过她的眼睛,吻上她柔软的双唇,借由这个温柔的吻,让她在自己怀中渐渐的柔软放松下来。

    两人忘情的缠.绵在一起,季西深借此时机,再次关掉了屋子里的灯。

    黑暗重新笼罩下来,尔白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挣扎起来,而季西深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拥得更紧。

    “放开,放开我,我害怕,西深哥哥……”尔白僵硬着身体,在他怀中不停的低泣着。

    季西深将她反锁在身下,唇贴在她耳畔,不停的温柔的低喃着,“不怕,尔白,我就在你身边,你看,其实一点儿也不黑,窗外还有月光呢。”

    尔白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一直害怕的紧闭着双眼,而在他温柔的安抚下,终于尝试着睁开了眼帘。

    屋内昏暗,而窗帘半敞着,窗外一缕白月光散落在窗前,与屋内的昏暗相交,有种很朦胧的美。

    尔白看着窗外那一缕月光,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她的胸口贴在季西深温热的胸膛,热度刚好,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月光中,她看得到他英俊的脸庞,唇角是极尽温暖的笑。“还怕吗?”他问。

    尔白卷曲的长睫轻颤几下,声音微微弱弱的说了句,“今晚的月光,和那一晚的好像。”

    “傻丫头,每晚都是同一个月光,十年前和现在,也没什么分别。而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陪在你身边的,都是同一个人。”季西深说话间,牵住尔白柔软的小手,按贴在自己跳动的胸膛。

    “尔白,感觉到了吗?我的心一直在为你跳动着。”

    尔白羞怯的点了点头,额头抵在季西深胸膛,一时间竟也忘记害怕了。她在他身下,柔软的就像是一滩水一样,季西深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绣惑。

    “不害怕了吗?尔白,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晚发生过的都重新的上演一次,放心,这一次,我会很温柔的。”他邪气的一笑,然后,用唇封住她微嘟起的小嘴。

    “我累,不要……”尔白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就被他封住了唇片。她被季西深困在怀中,只能任由着她欲所欲求着。

    在过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看来,今晚是没的睡了。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时候,尔白还在心中如此想着。

    翌日,天光大亮,而尔白仍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季西深披衣下床,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后,去厨房给她做早餐,只是,等他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尔白仍懒懒的躺在床上熟睡。

    “尔白,起来吃饭,吃完之后再睡。”他轻声的唤着,伸臂把她从床上抱起。

    “好累,好困,不吃了,别来吵我。”尔白仍闭着眼帘,眉心轻蹙着,回到着手臂推开他。

    季西深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早餐端到卧室中,并细心的叮嘱着,“早餐我放在床头上,醒了之后记得吃,我去公司了,如果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再次俯身,在她唇角轻落下一吻,“我会很想你的。”甚至,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季西深开车去了公司,一整个上午都在忙公务,公司经过了一段时期的调整期,也该步入正轨了,季西深已经看好了几个投资项目,只等着实地考察。

    中午,和程天佑与蒋钦等人简单的在公司用了餐,下午还要去会见一个客户,又是无休无止的应酬,等结束之后,已是深夜。

    蒋钦没有喝酒,充当司机,车上载着的是程天佑与季西深两人。

    “对了,尔白已经把言希接回家了。”程天佑一边翻看着短信,一边知会道。

    “嗯。”季西深点头,唇边渐渐的牵起笑容,“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都会转移到孩子身上,能留给你的也就微乎其微了。只要言希那小东西在家,尔白眼里就只有孩子了。”

    “不烦着我还不是好事儿吗?就有时间找别的妞了。”程天佑笑,状似无意的耸肩。而此时,手机突然想起,他接听了电话,语气顿时变得温柔了,又是询问身体状况,又是询问有没有孕吐反应,狗腿的很。

    季西深甚是无奈的一笑,伸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的胃一直不太好,本不应该喝酒的,今晚回家,指不定又被尔白一顿的唠叨了。

    在经过酒店的时候,季西深让蒋钦把车停下,他记得,自己还欠尔白一个求婚,他应该去空中花园看一看,上一次在哪里求婚,尔白拒绝了。但季西深是个在哪儿跌倒,就喜欢在哪儿爬起来的人,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一下就来。”季西深乘坐直达电梯来到天台。他迈着稳健的步子,在花园中走了一小圈儿,一点点的在脑海中规划着,该如何给她一份惊喜和感动。

    因为时间太晚,又喝了酒的缘故,季西深没有在空中花园逗留的太久,他走出酒店的时候,车子仍停留在原地,只是,程天佑却站在车外,一边吸着烟,一边注视着街对面,模样很专注,也不知究竟在看着什么。

    “看什么呢?”季西深走过去,不解的询问道。

    程天佑把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踩灭。然后伸手指了指街道对面的方向,那里夜总会、酒吧闫立,夜总会门口男人女人,搂搂抱抱,已经没什么稀奇。在这种地方,有很多小姐随时拉客。谈好了价钱,就去附近的汽车旅馆过夜。

    季西深不甚在意的淡扫一眼,推门准备上车,“走吧,没什么好奇的。”

    而季西深却突然扯住了他手臂,不太肯定的问道,“西深,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闫梦容?”

    “她出狱了吗?”季西深蹙眉,顺着程天佑的目光看去,果然,一家夜总会门前炫目的灯光下,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形上和闫梦容很像,她正在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交谈着,姿态很暧魅,看来应该是在谈价格,最后谈妥了,两个人相携着像胡同中的小旅馆走去。

    “应该是她。”程天佑揉了下眼睛,确定的说道。“她上个月刚被放出来的,看来在里面还没改造好,一出来就干这行,早晚还得进去。”

    季西深没吭声,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

    大奔车在街道上平稳的行驶着,季西深疲惫的靠着椅背,单手撑着额头,看向车窗外的目光些微的涣散着。窗外,霓虹璀璨,一排排橘色的路灯透着幽冷的光。

    不知为何,闫梦容接.客的那副画面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虽然,季西深自认没有任何对不起她们姐妹的地方,但归根结底,闫梦容会有今天,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给予了闫梦容过分奢侈的生活,她就会安守本分的沿着她人生既定的轨迹行走,不会偏离的太久。

    其实,闫梦容今天的局面完全是意料之中的,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而她如果想要维持这种奢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副驾驶位置上,程天佑仍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闫梦萱如果知道她妹妹走上这条路,估计能气的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一个好好的女孩,干什么不好,偏要跑去卖。”

    “人各有志,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在前边的路口停一下,我想去买些东西。”季西深说完,蒋钦一脚油门,在十字路口停住。

    季西深推门下车,对蒋钦和程天佑说道,“不用等我,你们先回去吧。”

    “好,那明天见。”程天佑向他挥了下手,然后,车子便离开了。

    季西深走进街角的一家蛋糕店,上次他和尔白来过,尔白很喜欢这家的提拉米苏。然后,他就习惯了下班的时候买给她吃,无论多晚。

    他买完蛋糕从里面走出来,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夜风清冷,酒也吹醒了几分。好在蛋糕店离家不远,不多时就回到了公寓。

    即便有钥匙,季西深还是习惯性的按响了门铃,这种感觉,让他知道了,他不再是一个人,在这个家里,有人在为他等待,为他守候。

    门铃只响了两声而已,房门就被打开了,看来尔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房门大敞开,尔白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内,而季西深一身衬衫革履的站在门外,俊苏温润,笑靥绝美,带着几分讨好,“老婆,我回来了。”

    尔白扬着下巴,嘟着唇看他,“季总裁还知道回来啊?你看看都几点了?”

    “应酬吗,我也没办法。”季西深温笑着,把手中的蛋糕盒递给她,“路过蛋糕店的时候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

    尔白接过蛋糕,眉开眼笑起来,但仅限于对蛋糕,面对季西深的时候,仍然是横眉冷对。“下次再这么晚回来,你干脆就别回来算了。”

    她话虽然说得很汹,却俯身给他递了拖鞋。

    季西深穿着拖鞋进屋,随手脱掉了身上的西装丢在一旁,凑到尔白身边,在她侧脸偷了一个香吻。

    扑面而来浓重的酒气,让尔白再次跳脚。“季西深,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知道你胃不好吗?”

    “喝了一点儿而已,那种场合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滴酒不沾。”季西深温笑着轻哄,伸臂把她揽入怀中。

    尔白气得不轻,抬脚用力的踩在他脚背上。“如果你再胃出血住院一次,就可以直接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还说什么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比我先死,原来都是哄我开心的而已。”

    她说完,恼火的推开他,走进了厨房中。

    季西深略带无奈的笑,懒散的坐在沙发上,头微扬着假寐。而没过多久,尔白从厨房中走出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还放了一片先柠檬。

    “有点儿烫,慢点儿喝。”她把蜂蜜水递到他唇边。

    “谢谢老婆。”季西深笑着接过,并趁机抓住了尔白柔软的小手,稍一用力,便把她扯入怀中。他的头靠在她臂腕,难得的透出几分脆弱。

    尔白伸臂抱住他,亲昵的和他蹭了蹭额头,“工作很辛苦吗?”

    “嗯,还好。最近看重几个不错的项目,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季西深回答。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挣那么多钱干嘛,又花不完。”

    “我知道,还是老婆最关心我。”季西深搂着她,温香软玉在怀,似乎所有的疲惫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时间不早了,我去帮你放水洗澡吧。”尔白说完,起身上楼,给季西深放好了洗澡水,然后回到床上,给小家伙重新盖好了被子,这小东西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稳,常常一晚上要踢几次的被子。

    季西深洗完澡,从浴室中走出来,周身都带着一股水汽。他在床边坐下,习惯性的低头在熟睡的小家伙脸颊上亲了一口。

    “轻一点,别弄醒他了,才刚睡不久。”尔白低声提醒道。

    “怎么睡得这么晚?”

    “偏要等你回来讲故事,后来实在困得撑不住了,才乖乖睡觉。”尔白回答,话语间又带着几分责备。

    季西深在床的一侧趟下来,顺势把孩子搂在了怀里。

    尔白关了灯,一家三口躺在大床上,季西深却一直睁着眼睛,了无睡意。

    “怎么还不睡?”尔白问。

    季西深牵住她的手,犹豫着,说道,“尔白,我今天,见到闫梦容了。”

    “她出狱了吗?那挺好的啊。”尔白平淡的说道,完全是说着别人的事。

    “嗯,听天佑说上个月刚出狱,只是,她现在在夜总会当小姐。”

    “怎么做这种事?”尔白微惊愕。

    季西深淡哼了一声,“就像赵羽珊一样,奢侈过,富贵过,就过不了平淡的生活了。”

    “那,你是想帮帮她吗?”尔白不解的询问。其实,他没必要和她提起闫梦容的事。

    “我没那个义务。我只是,感慨而已。如果,当初我们就在一起,那么,梦萱和梦容的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季西深说话间,带着轻微的叹息。

    尔白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每个人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与人何干。西深,别想太多了,睡吧。”

    如果当初不是闫梦萱鬼迷心窍的冒认了尔白,所有人的命运,都将从当年的那一个夜晚开始改写,如果闫梦萱在天有灵,看到今天的局面,也是会后悔的吧,她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她的妹妹。

    而闫梦容的出现,对于如今的尔白与季西深来说,就如同天空中的流星一闪而逝,丝毫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清晨起床后,尔白照例伺候小家伙洗漱换衣服,饭后,送她去幼儿园,然后一个人去商场逛逛,或者去超市买东西,如今,她已经完全的步入了全职太太的行列。

    尔白在商场中买了两件换季的衣服,和一套亲子装,下周带小家伙去游乐园的时候,正好可以穿着,尔白一边走,一边想,让季西深穿这种东西,他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的难看,那副不甘不愿的模样,尔白只要想一想,都会笑出声。

    离开了商场后,尔白到美容院去做SPA,做完SPA后,时间刚好去幼儿园接言希。她总是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太过惬意了,季总裁挣钱,她只负责花钱和享受。并且,挣钱的和花钱的人,同样开心。

    从美容院出来,尔白觉得神清气爽的,她坐进了车子,刚要发动引擎,手机却突然在此时适时的想起。

    “老公,有事吗?我马上要去接言希了。”

    “我已经让天佑去接他了,你现在到空中花园来,有惊喜给你。”电话那段,季西深温声的交代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尔白询问的机会。

    “究竟搞什么名堂。”尔白嘀咕了一句,挂断电话后,还是按照季总裁的吩咐,把车子开到了空中花园。

    其实,尔白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太多美好的记忆,上一次,季西深在这里求婚,她拒绝了,那是他给她最温馨美丽的画面,却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低谷,所以,当走进这里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的浮起一丝忧伤。

    天空花园的门大敞着,这里的植物四季常青,美丽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尔白行走在期间,就如同走在画里一样。

    一路走来,这里比起当初,似乎没什么变化,许愿池的喷泉依旧流淌着,只是少了长长的餐桌与烛台,看来今晚没有烛光晚餐了。

    尔白的小脸上写着淡淡的失落之色,因为,她有点儿饿了。

    “西深,季西深,你在哪儿?”尔白四处的寻找着,却并没有寻到他的身影,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尔白在许愿池旁坐了下来,也没了耐性继续寻找,而是对着前方,大声的喊着,“季西深,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啊。”

    从小到大,她和季西深一起玩儿捉迷藏,每一次,在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就会站在原地大喊,“西深哥哥,如果你再不出来,尔白就走了。”

    而每一次,季西深都会上当,乖乖的自己走出来。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她的声音刚落下,空中花园中的灯光瞬间变化,有白炽变为了暖黄,随后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变化,而空中花园内的一切景物,在灯光的变化下,呈现出不同的美。

    尔白仍然坐在原位,惊奇的看着,唇角一直扬着美丽的弧度。

    在她的正前方,一道白色的季帘缓缓落下,季帘后,倒影出男人高大的影响,她知道,那是季西深。

    然而,他并没有从季帘中走出,相反的,季帘突然变得昏暗,之后一道道灯光打上去,变化出各式各样美丽的图案。渐渐的呈现出两个字:一生。

    尔白好奇的看着,却没有走过去。

    原来,这季帘充当了幻灯布,一张张照片,在音乐声中,出现在季布之上,同时,伴随着季西深磁性好听的声音。

    第一幅画面一共由两组照片组成,是他们的童年照,那时候的尔白还是胖乎乎的小丫头,路还走不稳,而她的双手却死死的扯着季西深的一角不放。

    尔白看着这张照片,忽而就笑了,原来,她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无赖了,这样的喜欢赖着他。

    而第二张照片,他们仍然是小小的年纪,少年的季西深扎着红领巾,怀中抱着胖乎乎的小尔白,手足无措的模样,非常的滑稽。

    “尔白,从你出生开始,我就认识了你,除了你父亲之外,我是第一个抱你的男人,现在想来,真的觉得很骄傲。从小到大,你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我虽然总是嫌你烦,但其实,我心里是欢喜的。”

    季西深的声音从季布的后面传来,磁性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笑意。尔白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想象出他此刻俊苏含笑的样子。

    画面再次转换,换成了另一张照片,那时的尔白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背景是香港的迪士尼乐园。

    尔白记得这张照片,那是她被绑架之后,季西深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跑到医院去照顾他,常常因为他的病痛哭的稀里哗啦。季西深就笑着说:尔白,别哭了,因为,你哭的太丑。而因为他的话,尔白哭的就更凶了。

    最终,反倒是季西深这个病人哄起她来,他答应出院之后,带她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儿。那一年的暑假,他们两个报了旅行团,到香港旅游。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并且,没有大人的陪伴。

    那时她只有十四岁,但对于爱情,已经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了,她已经懂得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她甚至在脑海中幻想着,这是他们浪漫的蜜月之旅。

    “还记得这张照片吗?我们的香港之游。其实,那时候我就隐约的感觉到,你对我,似乎不仅仅是妹妹对哥哥那么简单,只是,那是的尔白,还没有长大,我真的不敢去想太多。尔白,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暗恋我了?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

    隔着一道季布,尔白坐在许愿池旁,掩唇轻笑,却非常诚实的点头,虽然,他看不见。

    之后,画面继续的变化着,季布上的这张照片,让尔白微微的错愕了。笑靥也在脸上消失。

    因为,这张照片中的主角,是三个人,季西深与尔白之间,多了一个闫梦萱,那是季西深与闫梦萱交往之后,他们三个人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照片的背景就是电影院正门。

    而此时,背景音乐也从浪漫唯美的《约定》换成了凄伤的曲调。

    “尔白,也许,你并不太想看到这张照片,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但是,我觉得它仍然是我们人生经历过的一部分,虽然,它并不太美好。”

    季西深说完后,又短暂的沉默,再次开口时,声音中都带着淡淡的沙哑,“六年,两个代沟,当我到了恋爱的年纪,你却还是一个孩子。尔白,对不起,在最初最美的年华里,我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成长,所以,我选择了闫梦萱,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她似乎都和我更般配。其实,那时的我,也是有些矛盾的,哪儿有人约会还带着妹妹,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甚至看到别的男孩围着你转,会嫉妒,会生气。闫梦萱曾对我说过,你喜欢我。其实,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承认。大概,是懦弱吧,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妹妹突然变成情人。”

    他说完之后,照片再次被换掉了。这一次的照片,让尔白微微的愣住,没有笑意,反而平添了淡淡的深邃与忧郁。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宴的照片,插满了蜡烛的草莓生日蛋糕,她站在蛋糕前,双手合十,正在许愿,照片中的女孩笑的天真灿烂,像个小天使一样。然而,所有的噩梦,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这张照片,是你十八岁生日当天,我亲手拍下来的。拍完之后,我就去参加毕业会。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没想到酒里被他们下了药。尔白,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时间倒流,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尔白,那时候,你是不是很痛,会不会很害怕?”

    季西深的声音已经完全的沙哑了,甚至微微的发颤。

    而季布的前面,尔白已经泪流满面。如果那时,他可以醒来,给她一句温柔的呵护该有多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