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阙,姝 > 正文 五、久琪蓝齐
    一晃城隍诞讲经已经接近尾声,后来的几天都不如开始时那样热闹,肃王妃也在头天讲经结束后就回府了,并没有逗留,往后的几天也没有再来。之前泽亲王亲笔书信拜托煜梵照料自己那个顽皮的女儿,除了第一天两个人一起去听讲经之外,煜梵很是了解久琪蓝齐,也就没有逼迫她做些与她性格不符的事宜。

    今天是城隍诞的最后一天,久琪蓝齐听说福全昨天就下山去了,突然就生气,在屋里自己发脾气,说好的出生入死,怎么自己先走了?气着气着肚子很准时的“咕咕”起来,便自语道,先吃饭。

    回郡主,没饭。

    没饭?现在都午时了,怎么会没饭?

    煜梵世子吩咐过今天郡主过去用膳。

    他什么时候来说的?

    就在昨天您赶着和裕王爷出去抓山鸡的时候,您还说“好好好”呢。

    呃,去就去。

    带着曾董大步流星的往对面东院走去,一迈过月牙门顿时饭香味就绕鼻而行,她马上就走快两步。

    煜梵,我们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人未到声先到,说的就是她这种。

    好,茶墟布膳。

    阿悄待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般喜形于色过,即便他隐藏得很好,一般人也察觉不来,但是从语气声调,一举一动中,还是能够感觉出来,久琪蓝齐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本来以他们从前的关系来说,她应该吃醋生气,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却大无所谓,看着煜梵能够因为久琪蓝齐而高兴些,她也觉得如此甚好。

    啊,对,对不起。

    久琪蓝齐大咧咧的一脚踏入房间来,原本生动的小脸在见到同在房间里的阿悄时顿时泄气了,规规矩矩的把已经跨过门槛的脚收回来,还说了句“对不起”。房内的人均是莫名其妙,阿悄怕她不自在就走到门边说道。

    见过郡主,郡主请进吧。

    久琪蓝齐看了她一眼说,好的。便斯文的走进去,末了还回头看看已经走出去的阿悄,才松了一口气。

    煜梵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说,你笑什么。

    他干咳两下把笑意吞回去,说,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好像很怕芙姝啊?

    不知道,心里面就是很敬重她。

    敬重?煜梵回头看看门外,早就没了芙姝的身影了。

    嗯,总觉得她是我姐姐。见面了就特别害羞,不能胡闹。

    听到她自己说出不能胡闹的话来,他是再也忍不住,又笑起来。把端菜进来的茶墟都吓一跳。

    久琪蓝齐恼怒道,你笑什么笑!

    好好,不笑了。但是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胡闹?

    呃,我,我。快吃饭吧。

    他收起笑容便安安静静的陪她吃饭,出奇的是大家都没说话,久琪蓝齐难得的淑女了一回,也好好的进餐,并没有再说话。

    等都吃好了,阿悄就从外面进来就着茶墟带进来的工具,侍候房间里的两位主子漱口。煜梵看着久琪蓝齐从芙姝进来以后,就坐得端端正正等着漱口,在看看首先去侍候小丫头清洁的芙姝,还真的就像姐姐和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一样,这种感觉甚是奇怪。

    郡主,饭后恐有积食,待会和世子一块看看书再回去吧。阿悄看着琪济浑身僵硬的任由她侍候着,实在是想笑得很。转而又想让煜梵和现如今心尖儿上的人多待一会,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好啊。要看什么书?久琪蓝齐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个侍婢的女孩。

    郡主平日里都爱看什么样的?

    我平时不看书。

    那就没办法了,让世子为您挑一下?

    完了两个人回头看向还在听她们说话的煜梵,煜梵说,反正就消消积食,随便翻动就好,不必这么多讲究。

    殊不知三人才刚开始饭后阅读,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小丫头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煜梵想要自己亲自把人抱到里屋去的,但是奈何自己体弱,即便年长琪济四岁,但也做不到动作细无声。最后,煜梵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受不了别人去做,只能把人叫醒了。

    起来了。他叫一声,没用,又叫了一声,起来。

    睡着的人毫无动静,阿悄想过去帮忙,煜梵随即把手举起来示意她不要动,她便又坐回去看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煜梵轻轻把旁边的椅子拉开,也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安安静静的久琪蓝齐是很少见的,就算那天他为了叫她起床听讲经,当时她也是睡着的,也没有现在这样离得这样近的看她。他们现在还小,以后别人变成怎么样他想不出来,但是他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回程的那天泽亲王亲自到山下接女儿回府,久琪蓝齐是除了惊吓,还是惊吓啊。大喊道,父王,您怎么来了?

    我肯定得来,不然你准跑没影儿。

    您怎么知道啊?或许我就直接回家呢?

    你以为你是谁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你?泽亲王说完就牵起女儿的手,见到煜梵一行人也下山来便站定等人走近以后又说,梵儿你下来啦。

    侄儿见过泽王叔。

    行了,这回城隍诞本王谢过煜梵侄儿了。着实了不起,听说这丫头第一天还跟你一起去听讲经。本来我还不相信,想不到王嫂差人送来书信,果然写着琪济去听了讲经。泽亲王转头看看被自己牵着的女儿,突然就哈哈大笑说,好丫头,倒是煜梵小子能治得了你啊,平日跳脱不止,现如今见到煜梵就站得这么笔直,以后看来得多把你放到你这堂哥哥处才是。

    哎呀,您胡说,快走快走。久琪蓝齐拉着自己的父亲就使劲拽。

    虽然来势汹汹,但是王爷到底是个爱惜自己女儿的父亲,无论平常她闹得天翻地覆,只要闹不上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都给女儿挡着,绝不允许她受一丁点委屈。三月随皇上御驾到北域各部进行考察,就是因为她本性顽皮,差点就酿成大祸。本来这次他亲书煜梵也是拿不定主意,又想让女儿拜拜佛烧烧香,好让接下来一整年里都得到保佑,但是又不放心,怕闹出毛病来。只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不但听了讲经,现在看来性子还收了不少?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父女俩就回家了。

    一进门就看见泽亲王妃已经等在那儿,久琪蓝齐挣开父亲的手立马往母亲的怀里跑过去。她现在还小,王妃就着她冲过来的惯性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回来啦?

    嗯嗯,娘我回来啦。

    没大没小,叫母妃。泽亲王跟在后头,听到她这样不着调的称呼,当即提醒道。

    你由着她罢。叫什么不是叫?是不是琪济?

    对,母妃最好了。“吧唧”一口亲在自己的王妃娘脸上。

    给我吧,这丫头去寒山寺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吃那儿的斋饭,一点也没见减重,反而重得像只小猪。

    泽亲王一边说一边从妻子手里把女儿接过来,久琪蓝齐一听就不乐意,等到了父亲怀里的时候,便使劲的扭,王爷受不住她这样闹腾又好笑又好气。说道,别闹,当心掉下去。

    掉下去才好!我就是只小猪猪,摔吧。

    乖儿,不要闹,安安静静的。

    不!我现在要回房里去了,坐这么久的车,骨头都硬了,痛了。

    那行。曾董,带郡主回院子里让人好生侍候。

    她一落地一阵小旋风似的,没等下人们跟上就跑没影了,也幸亏曾董是个练家子的,不然怎么能看好这个小祖宗哦。

    久琪蓝齐刚刚一听她父王说什么“不减还重了”的话,当然要赶紧跑,不然等一下她亲王爹可要问她是不是爱吃斋饭了。天知道她才不喜欢呢,但是也不能当着爹娘说她是跟福全在寒山寺上抓野鸡c打小鸟,吃香喝辣养的这几斤重吧?绝对不可以的,那就只能跑啊。

    曾董跟在后面,只见她一个灵活的转身率先回到院子里,站定了之后他说,郡主,您跑这么快干什么?

    不跑等着被大卸八块吗?

    为什么?他从城隍诞一直跟在小主子身边,也没看见郡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会被大卸八块?

    你傻啊,你天天跟着我大吃大喝,当然不觉得啊,但是我们是在寒山寺啊。说着就轻轻的,眼睛滴溜溜生怕隔墙有耳。

    啊,他这才灵光一现,说的有道理,若是刚刚王爷再追问下去,怕是都没好果子吃。看着小主子一双皎洁的眼睛,曾董从来没有把这个外人看上去跳脱不止的小主子小看,反而觉得小主子有大智慧。

    走走走,我们翻墙出去。

    要去哪里?

    听说我们去北域的时候冽都新开张一家八宝醉仙楼,东西就不知道好不好吃了,但是听闻酒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这样不好吧?

    不好什么不好,走。

    曾董虽然不赞成刚回府就爬墙外出,但是他是郡主的侍从,只能心甘情愿的领命照做。

    久琪蓝齐是泽亲王的唯一嫡女,庶出的倒是有几个哥哥,但是王爷疼得紧,每逢有人谈论起自己的女儿,泽亲王都会附和几句什么小女顽劣之类无伤大雅的话,但实际上管他的呢的态度。

    而在泽亲王府里最厉害的莫过于泽亲王妃,泊于倩。王妃与王爷相识于二八之年,正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都说当年先帝和董鄂妃的绝世爱恋,却不曾说起,泊于倩和当时还是贝勒的泽亲王也是一段迤逦的恋情。对于别人来说,他们既不轰轰烈烈,也没有轰动一时,只是当时因为皇帝的专情,引来朝局不安,人心惶惶,各大势力蠢蠢欲动。他们从中也经历了很多曲折,才最后修成正果,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双十年华的人了,泽贝勒也成了王爷,她就成了王妃。只是那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初初相识时懵懂无知的少年,她也不再是心有旁贷的少女,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不羡鸳鸯不羡仙,原作比翼鸟,共天涯共双飞!

    别人看不出来久琪蓝齐眼里的清明,作为孩子的娘,泊于倩明了的很。现在的她在这里算不上年轻,但也是个容貌秀丽端庄的妇人,又有尊贵的身份优渥的生活,早就把她从前时的锋芒磨得光亮圆滑了。很久的从前她总是能从小伙伴的嘴里听到最近流行的文章里的穿越套路,有死而复生的,有意外魂穿的,有天降火雷可谓应有尽有,但是她却是走着走着走过来的。

    一身的古装丫鬟打扮,把她吓得够呛,狂叫着乱跑,总想着自己能跑出去。结果一转弯和一大队人马撞个整着。突然她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然后视若无睹的从一队人旁边路过去,周围除了她自己的哭声什么声都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只能硬着头皮哭下去,至少她觉得这样没那么尴尬。

    谁知道,她才走了一半突然有人从队伍里站出来,还拉她的手,当机立断她就大喊一声,把对方也吓了一跳。那人马上对前头的人说了一大通,然后急急忙忙的又拉着她快步离开原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她已经忘记要哭了,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左拐右拐。那人认识她,他喊出了她的名字泊于倩,还安慰她不要怕,告诉了她要去换衣服了,晚上有皇宴。

    她当时很迷惑,但是毕竟是个正常人,她问皇宴?我为什么要参加皇宴?明明自己身上穿的是宫女的服饰啊,刚刚一路上她也看见不少和自己一样服饰的女子。他在泊于倩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说,你傻啦?你可是我以后的王妃,而且你现在还侍候在坤宁宫呢,怎么能不惨加今晚的皇宴。

    你的王妃?

    是,以后我会是王爷,你就是我的王妃。

    做梦吧?

    谁说的,马上我们就要行笄礼和冠礼了。说完,眼前这个她才认识的男生就笑得像夕阳的阳光一般,很是摄人心神。说罢,他把握住她双手的手紧了紧。又说,你不要害怕,谁都害不了你,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走,我们去换衣服。

    泽亲王当时很受太皇孝的宠爱,几个儿子里,先皇是他老人家亲自教导长大的,是唯一的皇位继承者。泽亲王却是他宠爱着长大的,所有别的皇子都不能够做的事情他都做了,现在看回来久琪蓝齐这般行为举止,也都是因为有这么一位父亲啊。当时太皇孝这样对前来谏言的太皇太后说,皇宫高墙绿瓦,金碧辉煌,多少人一生苦短,从来不敢奢望任何自己不能实现的东西。但是孤的儿子,孤能够给予,就让硕塞去吧。

    当先皇因为一个女子神魂颠倒,不顾皇家颜面礼节的时候,已经禅让的太皇孝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猜不透老皇帝的态度,在对比老皇帝对待泽贝勒的态度后,大家都在猜测很快皇帝就会被废,泽贝勒会成为新一任帝皇。还是贝勒的硕塞深受其扰,毕竟想当皇帝的皇子抛开他而言还有好多。而皇子中最有资历的,应该是已经被封王的肃王豪格。立马朝堂的分化呈现出一副一触即发的模样,这一风波过后大家也看清楚了,为什么硕鳄禾府自出世以来,就一直欣欣向荣,经久不衰,因为皇帝才是这天下的主宰,他们不论皇室还是腐坏,或孱弱或繁荣都是坚定的亲皇党,怪不得历代皇室力保硕鳄禾一族。

    一番无谓的斗争后,倒下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依然屹立。等到新皇登基以后,大家就认识到自己之前的站队是多么的愚昧,而一向气势凌人的肃王也退隐朝堂,和当初所有人的设想都不一样。新皇大赦天下,晋封各大皇亲宗室,一下子泽王就成了泽亲王,泊于倩就是亲王妃了。几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女儿,久琪蓝齐。

    而抢在久琪蓝齐之前出生,还把众人目光都夺去的人就是硕鳄禾悻怡。之前泊于倩还担心泽亲王府一直备受皇恩,到其时孩子的出生定然会引来瞩目,孩子还小,不宜过于暴露。这下好了她想到的,太皇孝都帮她挡住了,根本没有之后久琪蓝齐什么事情,除了满月宴c百日宴。刚刚热闹起来就入冬,太皇孝和老安国公照惯例腊八前赶回来,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被那个带在太皇孝身边的小娃娃引过去,泊于倩在家简直都快脱口而出“神了”。

    但是,像是怕小娃娃受不得皇恩过盛,压了命格。太皇太后也下了懿旨,免去硕悻怡的请安,一直她都没有机会面见这个风头甚盛的小女孩。即大自己女儿半岁有余,听传闻还是个偏房姨娘生的一个庶女而已,何德何能得到皇家的垂青?有的时候听着别人说,她还会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稍微动动指头也为久琪蓝齐争取更多的宠爱。不过转念一想,自古枪打出头鸟,谁张扬,谁倒霉。

    最后见到了小娃娃,也不过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除了有孩童的红润可爱以外竟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天大年初七大家进宫赏花,硕悻怡就坐在自己对面,当初听闻尚樱大长公主在小婴儿满月刚过就求了太皇太后下旨,把硕鳄禾府的这个孩子拜自己做义母,让大家都很是吃惊。泊于倩是聪明,但也想不通透,难道真的就是缘分?上个月的北域之行就更让她迷惑了,琪济回来跟自己说的都是硕悻怡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让人心生崇拜,这也太邪乎。

    八宝醉仙楼内,曾董领着小主子大摇大摆的包下了一个厢房。刚开始店小二c店掌柜都不愿意接待这位小客人,但是悬挂在两人腰间的泽亲王府的挂饰却让店家三思而后行,最后还是毕恭毕敬的领着人,他们想要厢房便开厢房。

    她说,小二的。

    诶。小姐有什么吩咐?

    大胆,这位是泽亲王府的郡主。

    一下子在场几个人都跪下来,嘴里念叨着“郡主,大人有大量,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郡主见怪莫怪”等等一些恕罪的话。大家就算没有见过传闻中如魔王盗匪一样的泽亲王府久琪蓝齐郡主,现在这样听旁边的人说这就是泽亲王府的郡主,也知道是哪位了,毕竟泽亲王府里就这么一位郡主而已。一听是那位冽都有名的小魔王来了,掌柜的心里苦啊。

    起来起来,啰嗦什么呀,赶紧介绍下你们店的特色。侍候好了,好处定然少不了你们的。

    是是是。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一遍菜单特色。

    等到掌柜流利的介绍完毕,久琪蓝齐不禁皱起眉来,这个样子配着她四岁小童的身量,着实有些可笑。她说,说了这么久怎么不说说你们的酒啊?不是说你们八宝醉仙楼最出名的是酒吗?

    呃,这个掌柜又看看同样坐在桌前的公子,希望能得到指点一二。谁知道曾董是个只要主子没危险,就盲目追随的侍从。

    见掌柜的看着自己,像是有难言之隐。他说道,掌柜的,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们郡主肯定不会赖账的。

    就是,我不会赖账的,准头你差人到王府领饭钱就是了。

    这下子没办法了,既然到了这一步掌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又开始源源不断的介绍他们家的酒怎么怎么好。最后久琪蓝齐就点了一样听上去挺有意思的菜点,又要了几种不一样的酒。听着小孩童点的几壶酒,掌柜的心都快痛得窒息过去,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体会酒的意境?这不是摆明要毁他们八宝醉仙楼吗?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好声好气的答应着,然后退出去。

    等到酒菜都上齐全了,他们才开动。饭饱以后才打开酒壶,实际上曾董的酒量已经是行家的地步,好酒与否基本上都能通过嗅觉判定,至于酿酒的材料也能料到七成。久琪蓝齐现在年龄尚小,本身酒多就伤身,虽然生玩胡闹,但也是个懂道理的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说是强身健体,又爱文飞墨染,说是自古才子配佳人,都是要经过文化的熏陶的。偶尔还能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例如,你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有多绝望?又例如,你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自己的目光原来这么短浅?又更甚,你只见到小鸟飞在天上好像自由自在,你怎么知道没有人羡慕你有一个安定的家?

    但是皮起来,估计连泽亲王,她亲爹都想把她剥皮拆骨。后来有一次,她娘曾经跟她讲过一个叫哪吒的小孩子的故事,最后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那就是皮到极致的下场,呃,就算这个故事的本质不是这个,但是结果就是这样的。从那一次以后她就变成刚刚所说的那样,好好锻炼,好好学习,然后再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

    两个人一个主子一个侍从,竟然在厢房里,吃吃喝喝大谈人生见解。久琪蓝齐说,曾董,你觉得芙姝姐姐怎么样?

    谁?

    就是煜梵身边的那个姐姐。

    他这才想起最近见到肃王世子的时候,他身边总跟着个姑娘。他说,郡主,芙姝姑娘不过是肃王世子身边的侍女,您不必称呼她为“姐姐”。

    哎呀,你留意这些干什么?我在问你呢,芙姝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郡主恕奴才眼拙,实在芙姝姑娘并没有什么特色之处,引得大家多看两眼。故奴才不知。

    但是她本来想说自己怎么每次看见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敬意,总是觉得芙姝与自己很特殊一般。但是脑袋里千回百转,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曾董说,郡主可是有发现芙姝姑娘有什么不对劲?

    不,没有不对劲。只是以前我也没有见过她,不知到煜梵是哪里请回来的。

    听到主子频频用词不当曾董也是一脸无奈,最后也没有纠正她的言辞。又说,那,需要奴才去为郡主打听一下?

    嗯,也好。今天回去以后你就去查查相关的事情,回来告诉我。

    奴才领命。

    话说完了,又继续把刚刚没吃完的酒菜收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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