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猎人下 > 第 17 章
    了口气,一口喝掉水杯里剩下的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的男人与女人。

    “我让你去找他,是因为我知道他可以帮你,我知道你可以帮他。”她喉头一紧,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家人,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的,我和我老婆就没有血缘关系。”那将机关算尽的男人看着她,扬起嘴角。

    “事实上,红眼里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是家人,就像耿念棠是我的小弟一样,阿万也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外人。”

    他是看着她说的,可这一刻,霍香忽然领悟,这男人其实早就知道阿万醒了,他的话,也是说给阿万听的。

    “红眼永远都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家,无论何时,只要你们想,随时都可以回来。”男人说这话时,嘴角噙着笑,黑眸里透着暖意。

    然后,彷佛察觉了她的思绪,他微笑再道。

    “做人,有时候要无耻一点。”他看着她,笑着说:“像我一样。”她又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把椅子挪回原位。

    “晚了,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将手上空掉的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上,走了出去,轻轻的合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外,一身劲装的女人已在门旁,倚着墙,等在那里。

    韩武麒看见她,微微一愣,却仍不觉扬起嘴角,朝她伸出了手。

    “说完了?”

    “说完了。”

    女人看着他眼底下的黑影,和他下巴上渗冒出来的胡碴,转身走进他怀中。

    “什么都说了?”她问。

    “什么都说了。”

    他说着,将心爱的老婆抱在怀里,几乎有些耍赖的把沉重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上,喟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阿万可能不想让霍香知道?”她开口问。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韩武麒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别看他好像很粗枝大叶,那小子其实想很多,他爸从小把他洗脑十几年,他妈又死得那么惨,他真的是怕哪天他要是爱上了谁,会害了对方。”

    韩武麒握住老婆的手,一起走向出口,再道:“暗卫刺客杀手的传说,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以来始终有人对他们紧追不放,到他爷爷那一代,都还曾被抓去做实验。”

    “不是说都没记录在案吗?”

    他笑了起来,“老婆,这世上,是没有永远的秘密的。”封青岚一愣,想想也是。

    两人走出了出口,上了一辆厢型车,拉上门前,她抬眼看向医院阿万病房的那扇窗,还是忍不住说:“你知道,你把他算计成这样,他不会因为你说你是为了他好,就乖乖回来的。”

    “我知道。”一上车,韩武麒就歪倒在老婆腿上,闭上了眼,笑着说:“但做人总要怀抱希望。”这男人,有时她都不知该说他什么。

    看着他疲倦的脸,她没再吵他,只是伸手替他遮住了眼,为他挡住萤幕散发出来的光。厢型车里,水净戴着耳机低声和在中南美洲的人jiāo谈,静荷飞快敲打着键盘。

    几台萤幕同时亮着光,显示着身处世界各地的红眼员工,肯恩、严风在暴风雪里前进,屠鹰和屠勤回到了雨林里追踪那些离开的猎人,阿浪和力刚在城市中飞奔,霍香和阿万仍躺在医院病床上。

    坐在这里,她同时也能看到阿震、阿南、帕哥、娜娜、阿磊、阿峰、肯恩、屠欢、杰克……等等所有红眼在外奔波的人,除了阿棠那小子之外,每一个人她都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若说她不担心这小弟,那是假的,可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应付,就算不能应付,他也知道要怎么落跑。

    枕在她腿上的男人在眨眼间就已睡着。

    他很累,这阵子,他没有睡上多少时间,但他很懂得要抓紧机会补眠。

    这个男人哪……

    这么多年来,他大可以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的。

    这些,真的都不关他的事,可为了她,他全将事情揽上了肩。

    外人都觉得他小气、爱算计,不懂红眼的人,为何个个都愿意为他卖命,还傻得帮他数钞票。

    那些人不知道,他提供的,不只是薪水,不只是友情,不只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之情,是一个随时可以回来的家啊。

    悄悄的,她拿来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这才拿起耳机戴上,一边注意着阿万与霍香病房内外的情况,一边低声和在远方的夏雨和高毅连络,和他们jiāo换最新的情报。

    第9章(1)

    更新时间:2017-05-07 20:00:03  字数:4693

    夜深,人静。

    病房窗外的夜空里,星星一闪一闪的,悄悄挪移。

    霍香缩在阿万身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她的手心下依旧跳得飞快,肌ròu仍然紧绷。她没有动,他也没有,一声不坑的。

    武哥的话,言犹在耳。

    莫名的,让她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

    那一夜,她拿着武哥给她的机票,到了lún敦,找到了他,却不敢走上那艘船。她看见了他在船舱里,她知道他看见她了,他没有理会她。

    那一夜,她在雨中,看着他在那艘船里,在那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舷窗中移动,自顾自的做他的事。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她应该走开的,他知道她在岸上,他摆明了不想让她进去。

    但那又圆又小的舷窗,透着温暖的光芒。

    “那一夜,我无处可去。”

    她沙哑的声音,悄悄的浮现在黑夜里,让阿万心头抽紧,他张开嘴,吐出干哑的字句。

    “我知道。”

    病房里,只有床头的夜灯,还亮着微光。

    “你想要我走开。”

    她悄悄再说,然后感觉到,他抬手覆握住了她的手,张嘴承认。

    “我希望你走开。”

    阿万清楚记得那一个晚上,记得她在雨中,站了多久。他记得那一夜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以为不理她,她就会走。

    整个晚上,他都在等她走,她没有。

    他喝了一罐啤酒,吃了一块牛排,做完了一套重量训练,刷了牙,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她还是在那里,一脸面无表情的,在那又湿又冷的茫茫雨夜中,吐着氤氲的白烟。

    然后,他狠着心关上了灯。

    “你关了灯,我应该走开……”她沙哑的声音,悄悄响起。

    “是的,你应该。”

    他说着,却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恍惚中,她彷佛还能看见,他在黑暗中隔着那小小的舷窗,手里拿着一杯热茶,慢慢的喝,喝给她看。那一个雨夜,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拒绝,但他没有赶她,没有真的赶她。

    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关了灯,却没有去睡,只是站在那里,隔着窗,喝着茶,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依偎在他身边,她小小声的说着。

    阿万心口紧缩着,张开了眼,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哑声开口。

    “跟着我,并不会比较好,不会比在红眼好。”

    所以那一夜,他强迫自己狠着心,看着她在寒夜中,淋着雨。谁知道,她就这样在雨中站了一整晚。

    “你应该要走开。”他说。

    “你应该去睡觉。”她说。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即便是在当时,在她什么都还不清楚,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挣扎。那一夜,他是她在这茫茫人海中,唯一能攀住的浮木。

    她死命的抓住了,厚着脸皮的攀着。

    她与他,都还清楚记得那一个下着雨的夜晚。他在船上,她在岸上,他在门里,她在门外。

    “你开了门,让我上了船。”

    “因为你无处可去。”他说。

    “嗯,因为我无处可去。”她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他收留她,就只是因为她没地方去了,世界那么大,却没有她可以立足的地方,所以才无法动弹,没有办法移动她的双脚。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曾注意她,早在当年,就将她放在了心上。她没有想过,他不让她上船,是因为怕害了她。

    “你已经不再无处可去了。”阿万深吸口气,覆握着她在他心口上的小手,强迫自己开口,提醒她:“你听到韩武麒说的了,你随时可以回红眼。”

    抚着身旁男人的胸口,摸着他的心跳,霍香能清楚感觉到,他的紧张。她也紧张,很紧张,但她想起武哥说的话。

    做人,有时候要无耻一点。

    那个男人,温柔的笑着和她说。像我一样。

    心底的渴望,再压不住,蓦然脱口而出。

    “我想和你在一起。”

    话出口,更紧张,一颗心在胸中噗通噗通的跳,恐慌在腹中纠结成块,害怕他又拒绝她。可身旁的男人,只是侧转过身,垂眼看着她。

    “再说一次。”

    他的眼黑又深,他的手仍覆握着她的手,压在他的心上。

    霍香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紧张,依然舔了舔唇,沙哑但坚定的道。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再问,忍不住问。

    “我知道。”她看着他,抚着他狂奔的心,告诉他:“我答应武哥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要变好,我想要变成好人,变得更好的人,变得和你一样的好。”

    阿万凝视着她,低头抵着她的额,瞳眸收缩着,干哑的说。

    “我不是好人。”

    “你是。”她抬起另一只小手,抚他粗扩的脸庞,“你救了我,没有放弃离开,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因为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我想变好,好到可以……和你在一起……”

    那沙哑渴望的话语,熨烫着心头,如她的小手。这辈子,他不曾想过,能和谁一生一世。

    他总告诉自己,他让她留下,只是暂时,只是因为无处可去,因为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可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那一夜,他挣扎那么久,就是因为他其实很清楚,让她进门,会改变许多事情。当他打开了那扇门,就已经改变了她与他一生的命运。

    他不该开门的。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被人cāo纵控制的血腥人生。

    他不一样,妈会死,就是因为有人认出了爸,才绑架了她,害死了她。

    从小,他就被迫浸在鲜血里,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逃开,可霍香不一样,她靠自己爬了出去,挣脱了命运的伽锁。

    可是她在那里,就在那里,看着他。

    他不该开门的,跟着他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她在那里,吹着风、淋着雨,而他忍不住,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那扇门。那么多年来,他一直忍着,看着,却不碰她,不敢碰她,不让自己陷落进去。他告诉自己,她很快就会走,很快很快……

    他等着,等她走,却在她万分宝贝的抱着他给的薄荷糖时,扬起嘴角,在看见她对来访的念棠不苟言笑时,莫名得意;在沙发上睡醒发现她蜷缩在他身前时,觉得安心。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渐渐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回来时,窗里会亮着灯火,炉上会热着食物,衣柜里有干净烫好的衣。

    习惯她,就在他的船屋里,帮他做好所有的事情。

    然后,她跑了,被拐去参加那该死的游戏,他才发现,这些年,他的心早偷偷溜到了她身上。不该开门的,应该赶她走的。

    但他做不到,始终不能。

    如今,她来到了他怀中,说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是依赖,不是因为无处可去,就只是因为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想变好,好到可以……和你在一起……

    他并不是个好人,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他们世代都背负着无数条人命,他不会比她好上哪里去。可她不这么想,即便知道了真相,依然渴望和他在一起。

    凝视着眼前的小女人,他能清楚看见,她眼中那万分脆弱又无比坚毅的神情,如此矛盾,却又那般鲜明。这一刻,真想将她就这样揉进身体里。

    抚着她小小的脸,情不自禁的,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吻她柔软的唇。她悄悄抽了口气,眼睫轻颤,然后生涩的张开小嘴,回应着他。

    怀里的小女人,是如此可爱,那般惹人爱怜,他喜欢她热情的反应,喜欢她因他的唇而瑟缩颤栗,喜欢看她没有表情的脸,因他而染上情绪,喜欢看她的身体,因他的抚触,他的吮吻,潮红发烫。

    “阿万……”

    她娇喘着,抓住了他掀开她上衣的大手。

    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张嘴含住她挺立的娇嫩,唤来她一声喘息。但她没有就此屈服,只是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他的嘴。

    “你的伤……”

    他舔着她的手心,让她脸更红,差点抽手,但她坚持着,捂着他的嘴。

    “你需要……需要休息……”他拧眉瞪着她。

    该死,她是对的。

    他的新陈代谢很快,比一般人快很多,麻醉yào已经退了,腰腹上的伤口,早在韩武麒来之前,就开始疼痛起来,他应该要停下来。

    “而且,阿南哥为了以防万一……”她红着脸,提醒他:“在病房里装了摄影机……他担心那些猎人循线找上门来……”

    这真的浇了他一头冷水。

    他无言看着她,一秒迅速拉好她的衣服,遮住她luǒ露出来的身体,这才认分的翻身躺回枕头上,不过他没松开手,顺势将她搂在怀中。

    霍香怕压到他的伤口,想起身,但他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只好乖乖趴在他身上,只能尽量不要触碰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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