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嘴湖,湖面狭长,宽不过五里,长却有数十里,直通淮水,形似鸭嘴,因而得名。
“你牵好马,且莫出声,看我眼色行事!”
孟含跟着严刚在渡口下了马,严刚低声吩咐道。
孟含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紧接着站在船头的那个神秘人便和严刚对起了暗号。
“南来的商北往的客,敢问好汉吃的哪家饭?”
“邋遢半生,不敢尊大,谨言慎行,赐我新生!”
严刚底气十足回道。
“一骑独行千里,何等威风,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船头那主事模样的神秘人,点了点头,接着又问。
“两人结伴而来,多个帮手,在下免贵姓严”
严刚不假思索答道。
“可有主人信物?”
船头那人细心再问。
“阁下一看便知!”
严刚抽出别在腰上的一把纸扇,抛了过去。
船头那神秘人,伸出右手接住,啪地一声顺手将扇子打开,低头细看。
“嗯,看来错不了,失礼了,严管事!”
船头那神秘人,合上扇子,下了船,走到严纲跟前,双手奉还。
“岂敢!岂敢!白老大心细稳重,值得信赖,钦佩之至!”
严刚接过司徒慎的扇子别回腰间,谦恭答道。
“好了,我们就别再客套了,快点搬货,各自好趁黑赶路!”
“好嘞!”
白老大,说完转身回到船上,俯身从船舱搬出一个黑色大包裹,严刚急忙跟过去接住,放在岸边。
孟含借着星光定睛一看,今晚的包裹显然比以往的大了许多,也沉了许多,只不过严刚和白老大都是练家子中的好手,抱起来并不显重。
很快四个黑色大包裹便上了岸,白老大接过严刚给的一小包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数都没数便招呼身后的同伴摇桨掉头,并站在船头和严刚拱手告辞。
白老大的船刚离开渡口返航,严刚便回头招手示意孟含牵马过来。
孟含拉着两匹骏马很快来到严刚身旁,然后和严刚麻利地抱起岸边的包裹,绑到马背上。
她粗略估计单个包裹少说也有六七十斤。
这两人绑好包裹,正要上马原路返回,突然身后的湖面上传来阵阵急切的桨声。
孟含回头一看,不远处湖面上快速驶来一艘木船,船身比刚才白老大那艘大上两倍有余,船头上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们身后另有四人正快速地不停摇桨。
这些黑衣人并没有蒙脸,其中三个,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砍刀,通红的火把照在他们脸上,倍感凶狠。
站在最前面那个那个领头模样的,好像并未携带兵器,一脸得意地从不远处看着岸上的严刚和孟含。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严刚不慌不忙地说道。
“他们还没靠岸,无需理会,我们快走吧!”
孟含见严刚一副若无其事得样子,心里不由一急,连忙催促。
“他们怕是早就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好了伏,只等我们去钻,我们仓促往回走,正好自投罗网”
严刚颇有先见之明。
“莫非严大哥准备在此处与他们恶战一场?”
孟含不解问道。
“呵呵那又何妨?你不是正也手痒痒?”
大敌当前,严刚依然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痛快打一场自然爽气,只是我们这些货万一有所闪失,如何回去复命?”
孟含惊问,这是她头一次出庄办事,虽然只是担当帮手的角色,却不敢更不想有辱使命。
“放心!这事我担着,你待会儿听我差遣便是,若我叫你动手,你就尽管放开手脚打个痛快!”
严刚好像胸有成竹,宽心说道。
就在这时,身后的那艘船离他们已经不足十丈,船头的头目,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一个手下,便吹起了口哨。
尖利的口哨声回荡在湖的两岸,很快有一大群提着砍刀的山匪小跑着,从严刚和孟含的正前方呈扇形包抄过来。
前方果然有埋伏!孟含锐目一扫,数了数那群提刀的山匪,发现来者少说也有二十人。
“佩服,佩服!两位好汉一身是胆!竟然没有趁机逃跑!”
就在这时,湖面上的那艘船已经靠了岸,站在船头的那个头目,在手下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下了船,信步朝孟含和严刚走来。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来者不善,敌众我寡,形势严峻,严刚和孟含迅速默契地背靠背迎敌。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兄弟俩,今晚竟有这么大的面子,引得山上的好汉倾巢出动!”
严刚并没有马上搭理那个山匪头目,而是故意放声大笑,言语中暗指那群山匪以多欺少,算不上英雄。
“大哥所言极是!这群乌合之众,虚张声势,看着就不堪一击,借着人多壮胆罢了!”
严刚话音刚落,孟含随即默契地高声应和。
“够胆气!竟还笑得出来!弟兄们,先别动手,待我会会他们再说!”
那山匪头目高声吩咐着,并在严刚身前十步开外停了下来,孟含身前的那群山匪听到老大的吩咐后,也停在十步开外,呈扇形挡住孟含和严刚的退路。
“在下鸭嘴山临峰寨三当家,谢洪,不知两位英雄如何称呼?若是不弃,可随在下上山小聚,两位英雄以为如何?”
那个叫谢洪的山匪头目开门见山,笑着拱手,自信十足地报出门户。
“原来是谢当家,失敬失敬!我们二人只是无名走卒,不值一提,更不敢高攀贵宝寨,今晚只是受主人之命,来此搬些平常杂物,还望谢当家高抬贵手,行个方便,不才回去禀明主人,改日自当上山拜谢!”
严刚面带笑容拱手回礼,婉言相拒,却不提自己和孟含的真实姓名和来历。
“哼!说跟没说一样,不知死活的东西!大哥别再跟他们废话,动手吧!”
谢洪身边一个凶相毕露的手下大声喝道。
“哈哈哈言辞缜密,难觅破绽,绝非一般贩夫走卒能比,阁下过谦了!我手下的弟兄心直口快,出言不逊,还望见谅!”
谢洪不但不生气,反而爽朗一笑,化去尴尬,竟还赔了不是。
“谢当家好胸怀!临行前我家主人一再交代,不可与鸭嘴山上的好汉结仇,还特意拿了一袋银子给我,说若是万一遇上了,请好汉们喝顿酒”
“在此地落草的,大多迫于形势,下山办事无非也是求财,谢当家不如趁早收了银子,带着弟兄们回山喝酒去吧”
严刚夸起谢洪,准备破财消灾,他深知行走江湖,并不是靠一味的打打杀杀。
“我们求财不假,却也想知道,你们所贩何物?你们的主人又是何来路?只要阁下告知一二,你的银子,谢谋分文不取,阁下若是不肯明说,可别怪我手下弟兄无礼了!”
谢洪恩威并施,自认为胜券在握。
“实难相告!不过,若是谢当家真想知道,先打赢在下身后的那位小兄弟再说!”
严刚寸步不让,正色说道。
“哈哈哈痛快!相逢不如偶遇,不打不相识,江湖上的事就用江湖规矩办,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临峰寨了,竟拿身后那瘦子来挑衅!”
谢洪大笑之后决定和严刚赌一把,只是对孟含一脸轻视。
“在下弱弱提醒一句,谢当家,人不可貌相,我这兄弟近来手痒,正想找人打架呢!”
严刚笑着说道。
“好,人可是你自己选的,我们先说好了,你赢了,连人带货,安然返回,我若胜了,你们可要随我上山一趟!”
谢洪笑着约法三章,一副以理服人的模样。
“好!兄弟可小心了,这临峰寨的好汉可不简单!”
严刚吩咐身后的孟含。
“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小心应对!”
孟含在身后应道。
“请问哪位好汉上前切磋?”
孟含接着抱拳高声喊道。
“大哥,我来!”
谢洪身后那个刚刚出言不逊的手下,把手中的火把递给同伴,放下砍刀,跨步上前。
这山匪长得彪悍,腰粗肩宽,单是个头就高出孟含一大截。
孟含刚刚转身迎上,那山匪便居高临下,朝着孟含面门一记重拳打来。
孟含俯身躲过,顺势一个扫堂腿,那目中无人的山匪不但扑了个空,还反被扫了个嘴啃泥。
那山匪一出手便吃了大亏,怒火中烧,从地上爬起,抬腿朝孟含猛踹。
奈何孟含比他灵活太多,而且和那山匪相比,力气只大不小,她双手抓住山匪小腿,向上一抬,接着突然转身,狠狠递将那山匪摔在地上。
那彪悍的山匪猝不及防,顿时被摔晕在地,不能动弹。
“看不出来啊!有两下子,你们上!”
谢洪见得力手下竟瞬间被眼前的瘦子打晕不起,不由一惊,示意身后的另两名手下出手。
很快谢洪那两名的手下,又被孟含三拳两脚打倒在地。
“上!再上!”
谢洪不觉开始恼怒。
转眼间,孟含的对手由两个变成四个,可她一阵闪转腾挪,依然轻松取胜,把在场的所有山匪全都看呆了。
之后是八个,而且还带着刀,这股山匪已经颜面扫地,不顾一切,疯狂围攻。
孟含面无惧色,拔刀应战,以寡敌众,不但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又将围攻他的那群山匪纷纷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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