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不同的两个战役,主要目的是配合华野作战。
也就是说,它们一个是次要战场,一个是主要战场。
máo zé dōng解释说,此时正是华野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势必能吸引徐州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很大一部分人马回援,这“对于保证淮海战役取得大胜将有极大作用。”
陈毅、邓小平当天答复máo zé dōng,表示服从最高统帅的“将令”:中原野战军主力在攻占开封后,或出商邱,或直出徐蚌线,以“配合华野作战”。
máo zé dōng没想到攻打郑州、开封之举,出人意料之外的“顺风顺水”,孙元良兵团一撤,一切就简单多了。
10月30日,他与陈毅、邓小平几番商讨后,最终决定让中原野战军“直出徐蚌线”。他电告陈毅、邓小平:“请你们一直进至萧县地区,对徐宿、徐砀两线相机行动为宜,并争取五、六日到达。”
中原野战军“徐蚌作战”的配合计划最终敲定。
还在两天前,粟裕已确定了淮海战役发起的时间,运河以西各部为11月7日(虞日)晚,运河以东各部为11月8日(齐日)晚。
máo zé dōng因此要求中原野战军的徐蚌作战“虞(7)日或齐(8)日同时动作”,也就是和华野同时发起战斗,策应、配合他们的大行动。
粟裕对兄弟野战军的行止也一直关注着。
当“徐蚌作战”最后敲定,中原野战军即将靠近徐州时,他分析战场态势,认为两大野战军很有可能由过去的战略配合,发展为战役的协同,战役的规模也比原来设想的要大多了。
粟裕考虑,这一形势要求,两军必须建立统一的指挥体制,才能有效地统一作战指导思想,协调行动,最大限度地发挥整体威力。
但谁来统一指挥呢?
这时候,华东野战军党内序列属于华东局,军内属于华东军区;中原野战军党内序列属于中原局,军内属于中原军区。
很明显,两个野战军是互不隶属的独立方面军。
华东野战军有15个纵队以及长期归华野指挥的中野11纵,共16个纵队(后增加到17个纵队又一个军)。华野西兵团(陈粟大军)7个纵队在中原时,曾奉máo zé dōng之命,受中原局领导,但并未真正落实。并且根据中央明确规定,地方中央局也无权指挥、调动野战军作战,指挥关系上与中原野战军一样,均直属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
中原第一个大歼灭战豫东战役,就是华野西兵团在máo zé dōng直接指挥下,由中野配合作战的一个例子。
粟裕率华野司令部和主力西兵团一个精彩的“回马qiāng”,从中原“杀”回华东后,华东野战军三军重新汇合,不仅加入了从未归属过中原局的山东兵团、苏北兵团,还在华东局的支持下,打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济南战役。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淮海战役,仅仅是“开辟苏北战场,使山东和苏北打成一片”,战场主要在苏北,属与中原局“平起平坐”的华东局管辖。
相反,这时的中原野战军对即将打响的淮海战役敌情我情了解并不多,如同几天前对郑州及孙元良兵团的情况“无力掌握”,尚需请求中央军委与粟裕“帮助我们侦察并及时电告上述敌人之动向”一样。
另一方面,它还依然一分为二,刘伯承率中野2、6两个纵队留在千里之外的豫西;准备出击徐蚌地区的陈毅、邓小平,基本上打的是华东地盘上的“客场”。他们率领的中野前方指挥部,也仅辖有包括陈谢大军在内的4个纵队(1、3、4、9纵)。
10、靠过来的兄弟野战军(3)
战场有个惯例:在一次战役中,几支部队联合作战,一般是主要方向上的指挥员指挥次要方向上的指挥员;先打响的部队指挥员指挥后打响的部队指挥员;兵员多的指挥员指挥兵员少的指挥员。
粟裕与华东野战军恰恰都是前者。
máo zé dōng似乎忽略了两军统一指挥的问题。
或许,他又有了自己的难处,准备继续按照豫东战役的模式,由中央军委和他本人统一指挥。
但这似乎已被实践证明,还不是一种最合适的方式。如果不能实现两军直接统一指挥,或者至少让友军的指挥部担负整个战役名义指挥之责,便难免有许多不如人意之处。
máo zé dōng确定接受粟裕暂不过江,集中中原主力打大歼灭战的建议,准备发起“夏季作战”的豫东战役之前,中原野战军司令部便有不同意见,认为:“从战局着眼,以粟裕(即陈粟大军)、陈赓谢富治、陈锡联三个集团鼎足策应为有利。如我高度集中,敌亦集中,难寻战机”。
máo zé dōng已决心打大仗,致电中野司令部解释说:“夏季作战的重心是各方协助粟兵团歼灭五军。只要五军被歼灭,便取得了集中最大兵力歼灭十八军的条件,只要该两军被歼灭,中原战局即可顺利发展。望本此方针,部署一切。”
战役进行到第二阶段,粟裕决定聚歼前来增援的邱清泉兵团、区寿年兵团“于杞县南北地区,或截其后卫于民权附近”,受到máo zé dōng赞许“部署甚好”时,负责南线阻援配合华野作战的中野司令部认为,粟裕和华野“似嫌歼击企图大多太大,而南面阻击亦将吃力,须付出很大代价”。
máo zé dōng致电中野司令部,分析、解释粟裕的部署“是很适当的”之后,他们仍然有异议,最后认为“如果你们不依靠此间帮助下,能够打一仗,亦可根据你们当前情况加以确定”,也就是说,如果华野不需要中野负责阻援才可以打。
战役第二阶段后期,华东野战军主力围歼黄百韬的25军,因南线兄弟野战军阻援胡琏的整编18军失利,最后煮熟的“鸭子”不得不放飞了。
所有这些不能不令粟裕记忆深刻。
当时,在粟裕文电jiāo驰反复“恳请”下,máo zé dōng命令中原野战军“务使十八军于午灰(7月10日)前不超过睢杞”,但胡琏提前4天就越过了睢杞,中野要华野对南面guó mín dǎng军“可勿顾虑”的想法,也就无法实现了。
和林彪后来攻打锦州时所说“只准备了一桌菜,突然来了两桌客”一样,胡琏百里狂奔,“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粟裕的“客”自然也请不成了,当机立断解围而去。
黄百韬侥幸捡了一条“老命”不算,还被蒋介石连升两级,从25军军长提拔为第7兵团司令。不然,淮海战役的首战目标,他早已没有了“荣任”的资格。
反复权衡之后,粟裕决定,主动请中原野战军司令部首长统一指挥。
10月31日晨,他致电máo zé dōng并告陈毅、邓小平,首先表示遵循经máo zé dōng修订后的战役发起时间,改变了自己原定分两天先后发起的计划。他说:“淮海战役,当遵令于齐(8日)晚同时发起战斗”。
他还询问中原野战军的陈毅、邓小平:“但不知道陈军长邓政委所部(即中原野战军主力)能否于齐晚发起战斗,请陈邓示复”。
电报的最后,他提出了一份有名的建议:“此次战役规模很大,请陈军长、邓政委统一指挥。”
陈毅、邓小平比máo zé dōng先答复粟裕。
10、靠过来的兄弟野战军(4)
当天晚上(10月31日亥时),他们回电máo zé dōng、粟裕,说中原野战军预定11月6日集结在徐州西南的永城地区,“齐夜与华野同时开始进人战斗”;关于配合华野作战方式,他们提出了三种预案;并打算另派地方部队攻击津浦铁路徐蚌段,“因华野作战计划中未派队攻击徐蚌段,我们拟以豫皖苏部队担任”。
他们提出的三个预案,也就是“徐蚌作战”的三个方案,目的是根据máo zé dōng吸引徐州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很大一部分人马回援的指令,迟阻、钳制邱清泉、李弥增援黄百韬兵团,保证华东野战军的淮海战役取得大胜。
战场上,一般戏称战后有缴获补充的“攻坚”为“吃ròu”,得不偿失的打援阻援为“啃骨头”。华东野战军的“阻击专家”、10纵司令员宋时轮济南战役前就有一句很有军人风骨的牢骚:“不能让老子的部队光啃骨头不吃ròu!”
两个月前的8月11日,刘伯承、陈毅、邓子恢、张际春在《关于中原部队战力和整训工作致中共中央的报告》中也说:“一般的因钳制战缴获少,消耗大,不愿打,而要求打进攻战。”他们认为:“实际情况确也如此。如不在进攻战中得到补充,有些兵团只会保存骨干。”
中野前方指挥部这三个方案,无疑都是为了保障华东野战军“吃ròu”的钳制战。
陈毅、邓小平认为,其中两个作战方案“都纯是大消耗仗”,表示“我们当动员部队用一切努力,不顾伤亡,达成钳制邱孙两敌之任务”之后,又说:“军委有何指示请告。”
这自然是在不经意间提醒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吸引徐州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回援的任务将使中野损耗不小。他们最后还着重报告说:“连日部队通过敌占区,掉队生病颇多。”也就是说,能否迟阻、钳制邱清泉、李弥增援黄百韬,对中野而言困难重重。
电报中,他们没有明确说明,是否收到了粟裕当天早晨的电报,但从回复中针对粟裕询问的内容来看,似乎已收到无疑,况且粟裕瞬间可到的电报已发出了十几个小时以上。
但这份电报中,他们对粟裕的另一个重要内容“统一指挥”的建议,却令人意外地没有只言片语。
第二天黄昏,也就是又一个24小时左右之后,máo zé dōng一份给“陈毅、邓小平、粟裕并告华东局、中原局”的电报到了前线:同意“整个战役统一受陈邓指挥”。
máo zé dōng的话当然有九鼎之重。
又一天后,即11月2日中午,中野前方指挥部致电máo zé dōng并告粟裕,对“统一指挥”问题答复。电报说:“本作战我们当负责指挥,惟因通讯工具太弱,故请军委对粟谭方面多直接指挥。”
中央军委“多直接指挥”,máo zé dōng如同辽沈战役一样,肩上的担子也就依然如故。
这时的中野前方指挥部,随陈赓的4纵行动,联络上用的是“陈(赓)谢(富治)电台”。
但陈赓、谢富治此前曾长时间独立行动,直属máo zé dōng指挥,被称为“陈谢大军”,后来又与刘邓、陈粟一起并驾齐驱,经略中原。
他们的电台与中央军委、中野司令部乃至粟裕的华野司令部之间,一直有电报来往。
这与máo zé dōng“指挥了最大的人民解放战争”的“世界上最小的司令部”相比,条件似乎并不很差。
学者洪小夏、刘俊平分析这份电报说:“观察在此之后中央军委的电报,对华野的指示仍旧如前,既直接又具体。”
这似乎说明,máo zé dōng接受了中野前方指挥部的提议,对华野的确在“多直接指挥”。
但粟裕的建议,很大程度上帮助máo zé dōng解决了当时面临的一个难题。他主动提出由友邻部队统一指挥,其实质是让出了主要方向上、先打响与兵员多的华东野战军指挥员战役胜利后的荣誉权,对于两个野战军的紧密协作作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从某种意义上说,淮海战役是豫东战役的扩大版,华东野战军担负攻击黄百韬兵团(豫东战役中的25军扩大而来)和杜聿明集团(其中有豫东战役中的邱清泉第五军)的重任,中原野战军则负责阻援黄维兵团(豫东战役中的胡琏兵团即整编18军以及吴绍周兵团扩大而来)。
粟裕建议最直接的结果是,中野司令部从以前“阻击亦将吃力,须付出很大代价”、“ 掉队生病颇多”的不无忧虑,转变到了后来“中野就是打光了也是值得”的豪气干云。
战后的1949年1月20日,粟裕在华东野战军前委扩大会议上的回顾,似乎可以窥见他当初的心态。
他说,“今后在作战中,我们要与兄弟野战军很好地配合,向兄弟野战军虚心学习。此次,有些同志认为中野打黄维兵团打了多少天未打下,这种认识是错误的。”
他还说,“我们应该向人家虚心学习,不容许有骄傲现象。在以后配合作战中,大家要愿意多吃一点亏,愿意受人家指挥。”
中原野战军首长对此无疑也是有所感知的。
一年后的开国大典前夕,第二野战军(中野)代表团团长刘伯承,向济济一堂的中外记者介绍第三野战军(华野)代表团团长粟裕时,称赞他是“我军最优秀的将领”外,还由衷感慨地说他“有古名将风”。
“古名将风”自然包含了中华传统文明里的谦逊内敛。
温和敦厚的军中长者,军事上惺惺相惜的刘伯承,给了粟裕这个后起之秀一个公道的评价。
对决的号角就要吹响,蒋介石又在做什么呢?
12、曲折的履职之路(1)
“好事”多磨,杜聿明的上任之路并不平坦。
他到底非等闲之辈,一接手南线这个烫手“山芋”,就向蒋介石献上了一条锦囊妙计:
一、集中强大的机动兵团,吸引中共军队攻击某一据点久攻不下,待其攻击顿挫时,出动机动兵团与之决战;
二、如果国军已整补完成而对方尚未发动攻势时,即争取主动,发起攻势,寻求中共军队的一部而击灭之,以挽回国军连年惨败之颓势。
这就是蒋介石和他的统帅部在黄河、长江之间战略的由来。
但粟裕的招数犹如武林顶级高手,动作太快了。
这一南线战略确定的郑州、济南、徐州鼎立三足,与中共决一雌雄的行动尚未开始,粟裕便“痛下杀手”,硬生生砍断了其中一只脚,一举拿下了济南。
杜聿明的第一条计策,水泡都没冒一个就“不幸”夭折,蒋介石的南线防御体系瞬间土崩瓦解。
济南旧貌换新颜,不再“姓蒋”的第二天,蒋介石心急火燎召开紧急“御前”会议,商讨南线作战计划。
“天子坐明堂”,智囊和大将们当然要努力表现,各尽其才。他们首先对粟裕和华东野战军随后的动向进行了种种猜测,认为有两种可能;
一、北上,协同华北共军夺取平津;
二、南下,与中原野战军联手,在陇海线以南发动大规模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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