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科幻小说 > 虫洞惊魂 > 正文 《第二卷》第五十二章:忤逆狼心恨至终
    众人随着老狼王来到他所描述的胡人帐篷附近,潜伏在山坡旁边的树林里观察情况。

    这是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坳,两边是山,一面是沙丘,一面是平原,俨然一个隐秘的化外之地。

    胡人以放牧为生,哪里有肥沃的草原,哪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选择这里作为临时营地,确实是很有眼光。两面靠山,可以作为天然的屏障;一面是草原,可以放牧牛羊,真是得天独厚的栖息场所。此时山坳里有十来顶帐篷,间隔很远的距离支起,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王国。

    只有十余家个体,在胡人里也应该是最小的部落了。犹是如此,大家也不该疏忽大意,因为胡人的强悍,可是远近闻名,惊动了他们,势必带来一场恶战。并且他们远离主营,没有外来支援,人数又少,打起来一定吃亏,应该秘密潜伏,看清情况,抓住时机,谋定而后动。

    此时,老狼王眼睛突然一亮。它看到在帐篷与密林中间的围栏里,颠过来五只吵吵嚷嚷的牧羊犬。

    不,不是五只牧羊犬,而是四只牧羊犬和一头目光温顺的野狼。四只牧羊犬两边夹着一头狼,一前一后各两只,不紧不慢地跑过来。

    不用老狼王介绍,云龘也能判断出来:这只野狼就是老狼王的小儿子憨巴。

    云龘立时眼睛一绿,竖耳细听它们在争辩着什么。其中一只身材壮一点的牧羊犬骂道:“你天天显什么大眼?专门当着主人的面表现,弄得主人天天骂我们没用,早晚要勒死吃肉。”

    另一只身材细长的牧羊犬帮腔道:“是啊,主人穿鞋,你给叼鞋;主人戴帽,你给叼帽。把主人维护得屁颠屁颠的。他是高兴了,我们倒霉了。我们的职责是放牧牛羊,不是仆佣!你天天这样,我们怎么活?”

    另一只略胖的牧羊犬恨恨地骂道:“这些还不算,你还告密。有一次我饿了,偷吃点剩饭被你发现,你竟然把主人拽来,害得我遭到一阵毒打,这账怎么算?”

    最后一只黑花的牧羊犬呲牙怒道:“对,好狗都让它做了,坏狗全是我们!对,它不是狗,它是狼。那谁说的了?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自从它来了以后,我们就没得过好。不如今天把它做了,免得将来后患无穷。”

    壮一点的牧羊犬凶相毕露,马上赞成道:“对,让它跟它哥做伴去!”

    憨巴并未觉得多么慌张,镇定自若地说道:“别胡来,我可是刚给主人立了大功。如果你们敢对我不利,主人一定饶不了你们!”

    壮一点的牧羊犬闻言,更加恼怒。如果憨巴不提立功还好,这一提,一腔醋火立时爆发。它恶狠狠地对另三只牧羊犬吼道:“一不做,二不休!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就给它来个毁尸灭迹,把它生吞活吃了,让主人找不到,就说它逃跑了。”

    说完,这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牧羊犬,呲着牙,率先冲了上去。憨巴早有准备,一闪身躲了过去。另外三只牧羊犬,更不怠慢,马上散开,将憨巴围在当中。憨巴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攻击来犯之敌。

    但是这种防御,最耗精神和体力。它在狼巢时,经常和同伴合作,采取这种办法,对付大型的食肉动物,直到把对手体力耗尽,众狼再一拥而上,将对手撕个稀巴烂。

    现在,这四只牧羊犬竟然采取它惯用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略胖的牧羊犬见壮一点的牧羊犬没有扑到,马上跃起攻击,细长的牧羊犬也从另一侧发起攻击,黑花的牧羊犬则从憨巴的侧后跃起,直奔憨巴的脖子咬去,

    扑空的牧羊犬也返身重新加入战团。

    憨巴四面受敌,顾前顾不了后,顾东顾不了西,一时间,陷入手忙脚乱之中。

    老狼王看出儿子的处境危急,救子心切,顾不得隐蔽。它大吼一声,纵身跃进围栏。它要让这些不知深浅的恶犬知道,狼才是狗的祖宗!

    老狼王不愧是狼中之王,它的威势以及杀机,在它凌空飞跃的刹那,从骨子里迸发出来。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存在的霸道之气,宁任你如何的嚣张c狂妄,却怎么也不能同这种杀伐已贯的野性相比。

    老狼王粗壮的身躯扑上的同时,尖利的牙齿,无情地刺进黑花恶犬的脖颈,钢颚急压,巨大的咬合力,当时就将黑花的脖颈咬断。黑花凄厉地惨叫着栽倒在地,鲜血从脖颈中汩汩而出。

    仅一个照面,就将凶恶的牧羊犬一击致命,老狼王真不是浪得虚名!

    老狼王得理不让人,咬死黑花牧羊犬的同时,乘掠起的余势,又扑向了最近的细长牧羊犬。仅就老狼王眼中那股瘆人的杀气,就足以让它的扑杀对象,荡魄失魂。

    细长牧羊犬仿佛吓破胆一样,夹着尾巴,甚至吓出尿来。这只狼同他以往交过手的任何一匹狼,都不一样,它的杀气甚至比三九的严冬还寒。细长牧羊犬四只发软,几乎瑟缩在地,等着老狼王的夺命一击。

    就在此时,一把长枪凌空刺来,随着长枪的刺出,从帐篷里跃出一个头戴狼皮帽子的魁梧壮汉。

    老狼王绝对的久经阵仗,劲攻之时,丝毫没有慌乱,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敏捷地一躲,让过枪头,身形纵起反噬,两只獠牙顺势直上,对着壮汉的咽喉咬去。

    漂亮,老狼王这雷霆一击,迅雷不及掩耳,顿时让壮汉命悬一线。

    这时,一声娇呼从后传来,一个头插鸟羽c身着红衣的少女跑出,目睹此景,立时怔在当地。少女长得太美了,瓜子脸上镶嵌着两只蓝湖一样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无边的惊愕和惶急,高挺的瑶鼻骤然筋起,一副让人怜爱的可人表情。

    估计能让她如此牵动的壮汉,一定是她的至亲才对。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红衣少女跑出的同时,竟然挟带着一阵扑鼻的清香,沁人心脾,让闻到的人神驰心醉。

    听到女人的惊叫,远处的帐篷里,急三火四地跑出三十多个手拿武器的男男女女。看来平素,他们就是全民皆兵了。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壮汉的不幸降临。

    然而,谁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在老狼王还没有咬到壮汉的瞬间,老狼王的儿子憨巴,竟然像火山一样迸发,从未暴露的狼性喷薄而出。它张开血盆大口,自下而上,疾如闪电般地准确咬住老狼王的喉咙,只听咯吱一声脆响,老狼王的喉骨被登时咬断。老狼王攻力尽泄,萎顿于地。它的眼睛惊愕地睁得老大,万分不解地望着它亲生的儿子。

    憨巴呲牙咧嘴,狼牙使劲一扯,老狼王的喉骨寸断,立时断了气。这时,憨巴一松口,将老狼王掷于地上,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咆哮:“本来我已衣食无忧,完全取得主人的信任,谁让你来多事,过来破坏我的生活?”

    它的眼睛凶光四射,一脸的冷酷和愤怒,丝毫没有一点温情。云龘这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狼心!

    壮汉仰天大笑,走到憨巴身边,摸着憨巴满是血迹的嘴巴,赞道:“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犬王!”

    憨巴回过头轻蔑地扫视了一下那三只不知所以的牧羊犬,脸上挂起了前所未有的尊严和自负。三只牧羊犬不敢直视憨巴的眼神,垂头躬腰,夹紧尾巴,以示臣服。即便意识低级,它们也是知道:违抗这个新头,一定会死得很惨!只有苟且,才是长久生存之道!

    三只牧羊犬顾不得表示对黑花的悲哀,摇头摆尾,围在憨巴和壮汉的周围,摇尾乞怜,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僵硬的黑花。

    这时,云龘c尚文和李忠三人才看清壮汉脸上的大长刀疤。这些畜牲的主人,居然是他们的老冤家c大雁塔失窃的事主c小部落俟斤——居骨碌。原来报他伤重而亡是个烟雾,是故意掩人耳目的瞒天之计。突厥人,并非只知劫掠的野蛮人,他们有时,也是非常狡猾的呀!

    那个身带异香的红衣少女小跑到居骨碌面前,瞪着两只大眼睛,关切地问道:“阿大,没伤着你吧?”

    居骨碌咧嘴一笑,怜爱地看着红衣少女,回答道:“香娅,你看阿大可像受伤?”

    说着,他伸手抚摸一下憨巴,接着说道:“亏我当时有眼光没有杀它,这两次它可立功不小,昨天不仅帮我偷回解药,今天又救我一命,确实应该好好奖赏一番。”

    憨巴受到宠幸,顿时学着牧羊犬的模样,摇头摆尾,趋炎附势。

    这时,从各家帐篷里出来的男女,也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头戴毡帽的瘦削男人对居骨碌说道:“俟斤大人,狼枭偷回之药品,我们完全可以留着备用,一旦部落里发生此病,也好用它救急,免得本医到时抓瞎。”听他说话的口气,像是部落里的郎中。

    旁边的一个满脸胡须的胖大男人,摆摆手,表示反对:“我看不必。我们不就是想让大唐守军全部病亡吗?依我看,我们给他加点料,再让狼枭悄悄地送回去。到时,我们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轻取玉门关了。”说着,他阴狠地一笑。

    居骨碌微微点头,叹道:“本来我以为这次瘟病,能够将唐军彻底打垮,没想到不知从何处蹦出一伙夷人,不仅搅了我们大雁塔佛宝之局,还来医治瘟疫,破坏我们千载难逢的全面计划,真是可恨至极!幸亏内里之人及时通报,否则,我们还在此处傻等佳音,如若被他施药治好瘟病,良机将唾手尽失!”

    说到这里,居骨碌感觉语失,随即转移话题道:“二位族公,意见甚好,药品处置一事,容我三思。”

    居骨碌举目环顾一下三十多个族人,大声说道:“既然众族人皆来敝处,何不摆酒痛饮一番。”

    一众突厥人欢呼雀跃,呼呼啦啦返回前院,搬桌子,摆凳子,准备欢宴。

    云龘望着远去的突厥族人,心内一惊,对李忠小声说道:“郑将军还以为瘟疫一事较为机密,却不知军中有细作早已透风。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若不然家有暗鬼,早晚必成大患。待我们回营之后,务必将其揪出,以绝后患。眼下当务之急是取回被偷药品,据我估计,布袋定在居骨碌帐篷之内。只是突厥众人齐聚于此,我们无法下手,必须想个办法,将胡人引开,方可拿回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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