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28 章
    直是个赖皮,反倒把头伸出来,怒道:“周四郎!我衣裳还在你手上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四郎这会儿正慌得不知所措,哪里还记得找她算账的事情。听她还提衣裳的事情,慌得忙站起身来,冲到床边,把衣裳一扔:“你睡吧……我……我走了……。”

    英姐儿听他又要食言,急得从背后伸手一拉他的袍子,周四郎又走得急,然后这回轮到周四郎身上一凉了。

    英姐儿坐在床上,傻眼直愣愣地看着只穿着一件紫绫底裤的周四郎,浑身上下白得跟玉石雕成的一般,只是两条前腿上居然还长了不少毛毛。

    整间屋子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暧昧沉默之中。

    周四郎半晌回过神来,羞得满脸通红,“你闭上眼睛!”说完,猛地一转身,伸手要从英姐儿手上扯了自己的衣裳,却看见英姐儿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眼睛里跳动着烛火的闪动。

    周四郎觉得那双眼睛里的小火苗“噗”地一下蹿到了自己的心上,接着浑身都跟被火苗烤了一遍一般,热乎乎地,心跳得让人慌张,他抖着声音道:“你……你非要看回来,是不是!”一边手忙脚乱地自己给自己套衣裳。

    然后英姐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这是周四郎从来没有听闻过的笑声。在周家即便是最低等的粗使丫头也不会这么没有规矩地大笑。但是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欢愉,没有半点的雕饰做作,一双黑眼睛笑得完全眯缝起来。英姐儿笑得捂着肚子,软倒在床上……

    周四郎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完全没有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整个穿倒了,领口朝下,前襟全都堆着肩脖上,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门外等着里面打起来的,突然听见两人都笑了起来,不由面面相觑,难怪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位和。看来不用去惊动大nǎinǎi了。那些站英姐儿这边的这会子腰杆觉得又有了支撑。守静的脸上黑得能当煤烧。

    英姐儿一边笑,一边道:“你是属癞皮狗的吗?怎么又说话不算话?”

    周四郎这会子哪里有心思跟她争执,心虚地一甩鞋子,爬上床去。见英姐儿一片雪背就靠在床边,他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好……好吧……我不看你……我不看你……”

    这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摸,人也不知道往哪里爬,英姐儿又羞又急,咬牙又去推他,一边骂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周四郎停住不动,忙张开眼,刚要说话,就看见英姐儿的脸正对着自己,右边脸上明显地有着肿痕。他一愣:“你的脸……?”

    英姐儿也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周四郎脸上的伤痕。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歉疚地低下头:“哎呀,我力气这么大吗?对……对不起……。”

    这时门边传来守静的声音:“爷,冰拿来了,让奴婢进去给您敷一敷吧!”

    听见守静的声音,英姐儿就觉得火气压不住地往上蹿,她霍然抬起头,不等周四郎搭话,就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著周四郎:“有我没她,有她没我!这内院就是不许她踏进一步!”

    第52章 讲和

    周四郎看了英姐儿一眼,虽然才几天,他觉得他好像已经认识英姐儿好久了。她那个决不让步的眼神就跟当初一定要回门一样倔强无比。

    周四郎犹豫了一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整理好了衣裳,走到门边,只拉开了一条缝,伸了手出去:“冰给我吧,你先回外院去。”

    守静愕然,不甘心地道低声劝道:“爷出来……让奴婢伺候吧。”

    周四郎叹了一口气,声音温和地道:“别担心,你先回外院去。冰给我吧。”

    守静无奈,只得乖乖地把冰碗和毛巾递了进来。

    周四郎左手端着冰碗,右手拿着一叠毛巾,坐在床边,把冰碗毛巾都放在床上,取了一条毛巾裹了几块冰,递给英姐儿:“你先捂着……”

    英姐儿早已经穿好了内衫,默默地伸手接过,却挪了挪身体,靠近周四郎一些,一伸手把冰捂在了周四郎的脸上:“我早已经用井水敷过了。”

    周四郎有些不自然,可并没有避开,只是低了头,便任由她替自己捂着。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周四郎才低声道:“守静从七八岁上就进了我的院子,一路伺候着我长大,也有十年了,在我心里……她虽是奴婢,可比亲姐姐还要亲近上几分。你进门之前,我就想凡事有她帮着,不出大事就是了。谁知道……你一进门就拿她作伐立威!”

    英姐儿只觉得委屈,这周四郎怎么能颠倒黑白呢!她气咻咻地张口道:“你心眼偏到脚底板去了?是她先找我麻烦的,好不好?”

    周四郎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又头疼地瞧着她:“虽然你是主,她是仆,可是周家的规矩,她比你懂!”

    提到周家的规矩,英姐儿更气了,反讽道:“周家的规矩就是让她爬到我头上拉屎撒尿我都得忍着?!”

    周四郎见她实在太粗俗,讲不通,只好动之以情打比方:“香草香萝才跟了你几天,她们要是犯了点儿小错,我就死活要把她们撵出去,你乐意?!守静跟了我十年!我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这内院不内院的,在你看来不过是地方不同,可对她们来说,那是她们的脸面!她在这院子里从三等升到一等,你一进门就把她撵到外面去,她还怎么在周家做人!这事儿,不是她欺负你,是你在欺负她!英姐儿,你做事不能只想着你要什么……你得想着会不会伤了别人!”

    英姐儿闻言傻傻地看着周四郎,脑子里早想着别的事情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周四郎这么叫自己,怎么就跟老太太叫的完全不同呢……“英姐儿……”英姐儿自己琢磨着,怎么这么好听呢!

    周四郎见英姐儿不说话,当她听进去了,忙顺势道:“英姐儿,她的头发,好歹你也剪过了,这事儿就这样算了……”

    英姐儿这才回过神来,觉得周四郎怎么能傻到这个地步:“算了……你……她给你下yào,你也算了?!周四郎,你脑子里装的不是脑花是豆花啊?!”

    周四郎皱了眉:“她说了,那yào不是她下的!”

    英姐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四郎心道难道这就是人家常说的聪明面孔笨肚肠:“你……可笑!她说不是你就信了?我说是,你怎么不信?!”

    周四郎见她冷嘲热讽就是不松口,心里烦躁,伸手来抓手上的毛巾:“给我,不要按了!按个冰块都按不好,都滴水了,也不知道换一块!”

    英姐儿见自己好心被驴踢,一甩手,把那毛巾扔在周四郎的胸口上,冰得周四郎“哧溜”吸了一口凉气,怒道:“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脸上的巴掌不是你打的?”

    英姐儿也很生气:“你活该!我是你媳fù!是这院子的四nǎinǎi,你说要给我体面,可是你却事事向着她!连我说她给你喝yào你都不信!”

    周四郎觉得英姐儿真是跟头笨驴一样,怎么说都不明白道理,无奈地翻了白眼:“你是我媳fù不错,可我才认识你几天?!我认识她十年,不信她我信你?!我跟你爹站这里,你是向着你爹还是向着我?!”周四郎又压低了声音道:“何况你又不是我真媳fù……”

    英姐儿被周四郎给问住了。她无奈地看着周四郎,看来还是得用见雪的计谋,半晌闷闷地道:“好吧!她是你姐,爱在哪里在哪里……不过……你得保住见雪和拾柳!日后她们都跟我!”

    周四郎见她终于松了口,心里总算放下一块石头,换了块毛巾继续捂着脸,翻身上床,累得直喘:“可累死爷了,这一天……。”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英姐儿,心里想见雪和拾柳明儿再说吧。

    英姐儿看着周四郎的背影,这人怎么话说一半啊!见雪和拾柳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想问周四郎,便用右手食指捅了捅周四郎的背,周四郎不舒服地躲了躲,嚷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英姐儿给他这句话又惹毛了,说得她英姐儿好像多喜欢碰他似的,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瞧得眼睛都不肯眨的!

    英姐儿想着便起了作弄他的心思。她故意娇滴滴地学着捏着嗓子说话:“冤枉死了,人家不过是想问问你见雪和拾柳的事情,干嘛说得好像人家调戏你一样?”

    英姐儿毕竟爽朗惯了,这话儿其实说得十分的生硬怪异,可是就这也已经把周四郎的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他抖了一下:“你……干嘛这样说话?见雪和拾柳明儿就放了她们,可今晚怎么也要罚一罚,不然怎么给老太太jiāo代!”

    英姐儿听说见雪和拾柳明日就没事了,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更得意了,继续捏着嗓子学蚊子哼哼道:“

    阿奇,阿奇,我……对不起你……周四郎……周四郎把我都看光了,我……我怎么还有脸嫁给你!”

    说完把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肩膀不住地颤动着……

    周四郎听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英姐儿,英姐儿这是要自己为刚才的事情负责么?!

    第53章 守诺

    周四郎紧紧地闭住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一副掩耳盗铃的怂样,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瞧见了英姐儿这件事抹干净一般。

    但奇怪的是,刚刚室内明明只有两枝红烛,他却觉得自己看得真的非常清楚!清楚到只要他一想到那一幕,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嗓子眼里爬上来。

    他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喘。可是,明明该担心得要命的,为什么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慢慢地浸透出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份舒爽,一阵浓浓的内疚弥漫上来……月妹妹……周四郎心里这样想着,慢慢地觉得整颗心都被一种yīn郁的愁雾给遮掩住了……

    英姐儿见周四郎全无反应,觉得有些无趣,又有些受伤,悻悻不乐地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跟你闹着玩儿呢!看你吓得跟挺尸一样!我先睡了!”说着,翻了身,背对着周四郎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兰桂院终于在重重风雨之后,迎来了英姐儿婚后第一个比较明媚正常的早晨。

    英姐儿周四郎起床后梳洗完毕,卯正时分,小夫妻两个端端正正、面对面地坐在卧室外间的圆桌旁,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鹅油葱花卷,红枣花生包,五色糯米粥,又有八样下粥的小菜。英姐儿尝着酸甜咸辣各味齐全,一个也叫不上名字来。想问,见周四郎端着驾着,一脸冷淡、索然无味、细嚼慢咽的样子,心头卡了一口气,并不问他,一口气吃了四个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周四郎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花卷也就饱了,却并不放下筷子,只在一旁看着英姐儿咽了包子,呼呼喝了几口粥,又伸手夹了一个包子。

    英姐儿正要把那包子送进嘴里,却见周四郎停了筷子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瞧,有些不自在,咬了一口包子,到底沉不住气,有些烦躁地开了口:“你属鸟的?就吃那么一点儿!”

    周四郎见她开口就没好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自在了一些,反唇讥笑道:“我吃多少关你什么事?!子曰:食不语,寝不言,吃那么多都堵不住你的嗓子眼儿?!”

    英姐儿闻言“啪”地用筷子一指:“周四郎,你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吗?你要是吃好了,没事,去把见雪和拾柳放出来吧!”又怕他赖账:“你昨天可是答应了的!”心道:什么子不子的,就不会说点儿人话。

    周四郎见英姐儿吃得右嘴角都沾着面渣子,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吃慢点?嘴边糊的都是什么?丑死了!”说着把筷子一放。旁边立刻走过来一个大丫头,脸型有些像块麻将牌,双手呈上了热毛巾,周四郎擦了擦手。又有一个小丫头递上了热茶。那大丫头放了毛巾,就捧着一只金晃晃的水盂过来。周四郎用茶漱了口,以袖遮面,把水吐到水盂里。这才站起身道:“那我去放人了!”

    英姐儿也不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可是见周四郎和这两个丫头一套规矩做下来,自然得就跟她捡柴砍柴一样轻松自如,中间半点儿停顿都没有,不由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果然是银子水里泡大的,我这黄泥汤里滚出来的不能比。”有些灰心地抬起手背想要擦嘴,都到嘴边了,才觉得不妥,有些尴尬地慢慢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刚才给周四郎递毛巾的大丫头。

    那丫头却目不斜视,只是恭敬地半垂着头。

    周四郎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袖中抽出一条天青色手绢来,递给她,转身潇洒风流地走了。

    那丫头这才明白过来,忙道:“nǎinǎi的衣裳是哪位姐姐在打理?不知道手绢都放在何处?”总不能拿擦手的毛巾递给nǎinǎi擦嘴吧。

    英姐儿微红了脸,香草这才回过神来,凑过来:“nǎinǎi,要不要我去取?还是就用爷的手绢?”她刚才尽看那水盂了,那是真金的吗?要是偷这么一坨回家,一辈子都够了吧?

    英姐儿见周四郎这块帕子,天青色的软绢,绣着七颗大大小小的星星,中间一颗绣得极大。星星形状简单,可要绣出星光闪闪的感觉却需要极精湛的绣工,就有些舍不得拿来擦嘴。犹豫了一下,把手绢收了在袖子里。香草会意,忙去取了一块红色的绢帕来,英姐儿擦干净了嘴,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勉强咽下了最后一只包子,却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那大丫头见状,这才上前递了热毛巾。英姐儿依样画葫芦,照着周四郎的样子,擦了擦手;另一个小丫头递上热茶来,英姐儿却忘了这是漱口用的,“咕嘟”一声给吞下去了。那一声大的,英姐儿觉得外院都听见了,红了脸,尴尬地端着那茶杯,不知道该再喝一口漱嘴还是放下……

    旁边端着金水盂的大丫头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茶当然也不是不能喝……。末了,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道:“nǎinǎi,请漱口!”英姐儿这才又喝了一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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