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23 章
    前帮手,可她哪里跟人打过架?chā不进手去,正急得团团转,却有人早了她一步。

    别看拾柳那身条细细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其实却身体柔韧,极善舞蹈,这会儿,她不知道从哪里扯了根腰带,手脚灵活的,套住了那婆子,一绑一缚,把那婆子缠得动弹不得,一边还娇滴滴地道:“嬷嬷这是失心疯了么,敢跟nǎinǎi动手!快住手!”

    英姐儿此时已经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要不是这美人儿拾柳利索地绑了这婆子,她可真要出大丑了。

    英姐儿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利落地伸手扯开了那婆子的头发,那婆子哭天喊地,又骂拾柳是不要脸的小蹄子,闹得天翻地覆,英姐儿知道这是没法慢慢烧了,忙叫见雪:“赶紧给我找把剪刀来!”

    剪刀在手,英姐儿半点犹豫没有,咔嚓一声就剪了下去,那婆子头发很多,英姐儿用力太过,竟然卡住了,这时,就听见守静在门外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四爷回来了!”

    那婆子一听,翻身就又要跑,英姐儿却急了,喝道:“给我抓住她,今日不把她的头发剪了,谁也不许去开门!”

    众人这一会儿却都好像被打开了机关一般,听到吩咐,立刻一涌而上,把那婆子压在地上,那婆子双拳难敌四手,被压在地上,英姐儿一剪刀一剪刀,把她一头长发剪得干干净净!

    门外周四郎听见,狠狠地一脚踢在门上,怒喝道:“赶紧给我开门!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第42章 面子

    周四郎在门外只听见里面乱作一团,心里焦躁,用脚踢着门,那门却甚是结实。守静在一边道:“爷,仔细别踢伤了腿!”又哽咽道:“也不知道nǎinǎi会怎么磋磨姐妹嬷嬷们!”两人等了半日,门“吱”地一声开了,周四郎定睛一看,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英姐儿端端正正地坐在上方太师椅上,上穿一件猩红色比甲,衣襟上绣喜上眉梢图案;下穿水红云纱百折裙,头挽高椎髻,绑猩红发带,chā丹凤金叉,面色端凝。她本生得浓眉大眼,被这大红一映,竟发出一道艳光来。

    周四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气得脑眼充血,看恍了神。又见拾柳见雪分站两侧,底下丫头婆子雁翅排开,站得整整齐齐。

    当中地上只有得翠和一个他叫不上名字来的婆子栖栖遑遑,一个头发烧得焦焦的,在头上缩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另外那婆子的头发却是被剪得高高低低,看上去跟得了癞痢头一般。甚是滑稽。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焦糊味道。

    守静见此情形哆嗦了一下,惊呼了一声,本来红彤彤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要不是她跑得快,这会儿那就是她的下场!

    她眉毛一低,眼圈就红了,柔柔地委屈道:“爷,您瞧瞧,我说了半句假话没有!爷……您是没瞧见,nǎinǎi手上提着斧头,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们这些人就是再不济,也是打小儿伺候您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需看主人,我们就是不好,教导我们才是正理,可是这样打骂羞辱,岂不是半点儿也不把爷的脸面放在眼里?”一边说,一边用一块软烟罗的绣花手绢擦着眼泪。

    周四郎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怕,有爷呢!”又对众人吼道:“你们全都退下,远远地避到外面门上去,我有话跟四nǎinǎi说!”四nǎinǎi四个字说得简直是咬牙切齿。

    屋子里只剩下英姐儿和周四郎。周四郎疲惫不堪地上前几步,歪歪斜斜地坐在英姐儿另一侧的上首。左手胳膊支住自己的额头,半天开了口:“我……真的好累!这才四日……我简直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英姐儿原等着他冲自己怒吼发飙,只想着怎么反吼回去。可没想到周四郎竟然来软的。英姐儿吃软不吃硬,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一软,一时倒有些羞愧起来。

    自己今日这般行事,莫说是大家媳fù,就是老柳村也没有谁家媳fù才过门就拿斧头砍夫家的大门的。她当时一来怒上心头,二来担心香萝,现在想来自己也有些后怕,真要斧头砍伤了人,自己如何收场。

    她语无lún次地回应道:“相公,哦,对不起,四爷,我……对不起!”

    周四郎刚才进门前就想清楚了,若是自己还是一味发火,跟英姐儿硬碰硬,只怕最后无法收场,所以才来了这一套,没想到这么管用。

    他精神一振,怒气半消:“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对待下人要如春风化雨,有什么事慢慢来。就是晚一时三刻进门,又有什么?我回来了,谁还能不让你进门?本来你有理,可是你这样喊打喊杀地冲进来,那是山大王!门砍坏了,你有理变得没理,还得赔钱!”

    “什……什么?我还得赔钱?”英姐儿急得说话都磕巴了。她一想那大门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就觉得肚子疼。

    见英姐儿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周四郎这回怒气全消了,好容易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没想到这英姐儿这么好骗。

    这门自然是要修的,可当然是公中出银子。他随口说出这句话,也是因为路上听七风说英姐儿背着自己派了香草给阿奇送银子,当时没觉得,谁知道心里好像还是扎了根毛刺,想看看她到底还送了多少银子。

    周四郎翘了翘腿,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还剩多少银子?”

    英姐儿忙急急地道:“我还剩五两,不知道够不够?”

    周四郎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就这么点儿银子吗?他去过黄家,也知道黄家家境不太好,可是五两的添妆银子,那只是妹妹们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其实这点银子谁又够用呢?都要自己的亲娘再贴补。而英姐儿全部的添妆银子居然只有五两?!不对,这是除去给阿奇的!他忍不住问道:“你原来有多少?”

    “原来……原来有十两!”她还是决定跟周四郎说实话。和周四郎给徐姑娘做法事出手就是五十两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给阿奇那点银子不算什么。

    周四郎沉默了,心里说不出是微微的感动还是微微的嫉妒。这个傻大姐,就这么喜欢阿奇吗?一出手就是半副身家。

    英姐儿见他默默无语,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失望地想:“这钱指定不够!自己才嫁过来四天,这一辈子的添妆银子就都没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她也垂头丧气地,突然想起来什么,惊喜地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老太爷给的一百两银子呢!这回总够了吧?!谢天谢地!”说着自己就傻乐了起来。

    周四郎瞪了她一眼,想了想道:“那一百两不能动!要是哪天老太爷问起来,那钱你怎么花的?你难道说:回老太爷,我砍门当柴烧,修门用了?”

    被他这样打趣,英姐儿也觉得尴尬,撅了嘴:“那我只有五两银子!你说怎么办?”

    周四郎摇头晃脑,慢慢道:“这样好了,这钱我来出,不过……我有个条件。”

    英姐儿听见他肯出钱,有种闯祸后有人帮着擦屁股的感动,眼睛里都放着光:“你说,你说!”

    “守静的事情就此打住,将来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事还让她来管!你就享享清福,轻轻松松好好做个四nǎinǎi。”

    在周四郎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守静确实狡猾了一些,可是管理家事,事曲则全,直来直往是绝对不行的。守静这样下绊子,要的不过是跟过去一样管着这院子的杂事,而英姐儿本来就是主子,没必要费这个事,跟个丫头争。再说她大家子的规矩半点不通,真要让她来管,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笑话,惹出多少麻烦来。

    还有一件事,周四郎没有跟英姐儿说,英姐儿进门前他就答应了守静的,以后这院的事还是她来照管,他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个问题,英姐儿自己带来的两个小丫头,哪个是真能管事的?谁也没想到,英姐儿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进门就要揽权,最后双方闹得势同水火。

    如今守静又得了太太的吩咐,就是为了太太的脸面,也不能不用守静。至于香萝的事,有没有虱子,谁说得清?人是太太吩咐打的,难道还要把太太也按住打一顿给个小丫头出气?如今,英姐儿已经罚了两个人了,也jiāo代得过去了,何必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英姐儿看着周四郎,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狗,被人用个包子扔来扔去地耍着玩。原来自己在周四郎眼中连个丫头都不如,亏得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周四郎在帮自己解决困难!

    那种憋闷的屈辱感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心头,她压抑着bào发的怒气:“绕这么大个弯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守静的事,你答应过我的,这院子我做主!”

    周四郎哪里知道自己漏听了一句话,只觉得英姐儿简直是不知道好歹,眼高手低,怒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又怎么可能答应你?你什么都不懂,做什么主?你做主?出嫁从夫,我做主!”

    英姐儿觉得周四郎瞧不起自己,她认了,可是周四郎不能这样不讲信用,不能这样绕着弯儿地耍她玩!她怒吼道:“你又不是我真的夫君,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确实不懂你们这些个颠倒黑白的弯弯绕,可是我知道做人不能说话不算话!我说到做到,明儿,我一定要把她头顶上那几根毛薅下来!”

    周四郎这回真的信了守静那几句挑拨离间的话了,这英姐儿确实是半点没有把他的脸面放在心上!没有把母亲的脸面放在心上!

    他为了她的父母有脸面,忤逆自己的母亲,想方设法帮她回门!结果害自己的母亲被父亲责罚,说她管家不力,被送到庄上!自己没有责怪她半句,反而苦口婆心给她讲道理,结果她半句听不进去,反而还要不管不顾像个泼fù一样混闹!这让他觉得鄙夷,也觉得心寒,他站起身来,双眸如冰,眉毛倒竖地看着英姐儿:“你敢!”

    英姐儿被他的寒气吓了一跳,可也愈发觉得周四郎可鄙,说话不算话,两边倒,算什么男人?!她也一拍桌子站起来,双眸如火,浓眉飞扬,寸步不让:“你看我敢不敢!”

    第43章 帮手

    周四郎见英姐儿半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只觉得更加心寒,他冷哼一声,跺脚转身而去。

    这一夜,周四郎没有回来。英姐儿明明累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管这夫妻做得是真是假,她都跟他说好了晚上一定要回来睡的。谁知道昨日为了阿奇,今日为了守静,两人连吵了两日,周四郎一到晚上就跟缩头的乌龟似的跑得不见人影。可见他根本没有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当回事。可见周四郎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英姐儿的眼角涌上泪水,恍恍惚惚地,她就想起大哥和大嫂来了。

    大嫂刚进门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好像也是很害羞,很欢喜的。大嫂没有二嫂的针线好,可送给她的见面礼却比二嫂送的一看就知道要上心百倍。那双鞋,布底子纳得有半寸厚,里面怕硌脚没有纳花纹,可底下却绣了紫红色的蝴蝶花,鞋面也是紫红色的,一边绣了一只水鸭子,脚一并,两只鸭子黄绒绒,红嘴儿对红嘴儿,可爱极了。她平日哪里舍得穿,想要等到过年。就放在床头上,每天瞧一遍。可是好容易盼来了过年,她的脚却长大了,怎么也塞不进去。那一年她才十岁出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慢慢地大嫂就成天蓬头垢面地在灶下干活,而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少了。她不由得想起了娘说的话:“要笑脸迎人,顾全自己男人的脸面,男人才会疼你。”守静的话她也听见了,可是真的就这样放过守静,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一想到要让守静管着这院子,她就觉得心被根绳子扯到了嗓子眼一般,片刻不得安心。周四郎为什么就一定要护住守静呢?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该怎么办?

    明日一早,真要冲到前院去把守静的头发给烧了剪了,只怕打的不单是周四郎的脸面,连太太的脸也一起打了,就算自己要合离嫁给阿奇,也是三年后的事情,这三年怎么过?可是守静才是一直作怪给自己难堪的那个,这样让了她,不仅对不住香萝,而且让她掌管院子,自己就跟嗓子眼里卡了根鱼刺一般,时刻不得安心。

    要是在家里,还可以跟娘商量怎么办,可是这里?香草香萝还是孩子;见雪拾柳谁这道她们是怎么想的?乔嬷嬷不用说就是太太的眼线;初春……也许初春可以信赖。初春的伤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说来都是被自己牵连的,他们一个个,先是周四郎,再是初春和香萝……自己这样下去,就是自己没事,身边的人只怕也一个个要遭了秧,不行,自己这样一路莽撞下去是不成的!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

    第二日她匆匆吃过早饭就带着香草往二门走去。到了门口,就被门房婆子给拦住了:“四nǎinǎi,这大家子的规矩,女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出门,一是要大nǎinǎi的对牌,二是总要准备好车轿;都是头一天就安排好的,难道nǎinǎi还准备就这样走到大街上去不成?”荣祥家的瞧着她连帷帽都不戴一顶,就这样大喇喇地要出门,心里都替这位四nǎinǎi发愁,怎么身边连半个提点她规矩的人都没有呢?就带着一个也是从乡下来的半大丫头到处乱闯。

    英姐儿闻言愣住了,随即便红了脸。她心里着急出门,却没有想到周家不是黄家,双脚一迈就出了门;前日自己吃这二门的亏还不够吗?怎么自己就不长个记xìng呢?难道还再用斧头砍开了门闯出去么?

    英姐儿想到这里,匆匆道一声:“多谢嬷嬷指点。”便带着香草去了大nǎinǎi住的梅鹤院。梅鹤园与她住的兰桂院隔了周夫人的饥谷院,如今周夫人不在家,饥谷院大门紧闭。梅鹤园倒是有两个婆子衣着光鲜地守着大门。

    见她和香草朝梅鹤园大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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