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旋风少校 > 第 33 章
    不到我了。如果他要纠缠,我就得跑掉。”

    她瞥了司机一眼。

    “已经上了年纪,”阿尼娅心想,“但都是一样的公狗。我对付得了。”

    德国人小声嘟哝着什么,把阿尼娅朝他身边拉了拉,开始减慢车速。这时公路上迎面驶过三辆汽车。强烈的蓝色光亮晃了一下眼睛──无疑,这几辆车的蓝色前灯是开着的,不象怕挨zhà弹的军用卡车只留一道缝隙。

    “大概,是抓我而。”阿尼娅想,“虽然还太早。也可能附近有他们的警备队,他们派出分队,去搜索树林。”

    司机关掉了车灯,搂过阿尼娅,开始用冰凉的手指很快地解她上衣的扣子。

    阿尼娅紧贴在德国人身上,抱住他的头,小声说:“请等一等。”

    “好吧,”德国人回答说,“但要快点儿。”说着就动手解自己的皮带;驾驶室很大,也很暖和,看来,他想和阿尼娅就在这儿睡觉。

    “上衣是要不成了。”阿尼娅瞬间做出了决定,“否则他马上就会起疑心的。让上衣见鬼去吧。”

    她把自己的上衣递给德国人,用眼睛示意他把上衣挂挨着他的上衣挂到钩上。德国人停下解皮带的手,点了下头,转过身去挂她的上衣。趁此机会,阿尼娅推开车门,从驾驶室里跳了出去。她越过排水沟,跑进了树林。德国人在她的背后喊叫着。她越往前跑,那声音就变得越微弱。最后,终于完全听不见了。

    凌晨,盖世太保长官得到了报告:树林和山周围进行了彻底搜查,军犬嗅到了俄国女人的脚印,但追到公路附近,脚印中断,后来的搜查毫无结果。

    深夜接到通知的巡逻队在公路上检查每一辆过往的汽车,包括军车在内。然而所有的汽车里都没有发现那个俄国女人。

    第二天傍晚,阿尼娅到了帕列克那里。

    一小时之后,谢多伊来找她。

    当天她就被领去见旋风。她一下子扑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他抚摩着她的头,亲吻她的脸颊,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号啕大哭起来──双肩不停地上下抽动,而对象小翅膀似的娇小的肩膀使得旋风的心紧缩成一团,充满了怜爱之情。

    帝国党卫军首脑 野战指挥所

    第56,37,63号 1944年9月7日

    打印件第9份 绝密

    东线党卫军、盖世太保(克拉科夫)最高领导人克吕格尔:

    局势是这样的:只有对帝国面临紧要关头时的各种决定xìng因素做出冷静而又认真的估计,才能帮助我们制定出今后的正确方针。

    死而复生是复活的最高形式。我用这句话作开场白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是再一次强调目前局势的严重xìng。

    虽然总的趋势是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这是有目共睹,显而易见的──虽然我从未象今天这样深信我们伟大的事业必将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是,鉴于布尔什维克和西方的共同行动,我们必须考虑到一切可能出现的结局,无论这些结局从表面上看多么令人痛心。

    因此,您必须根据新提出的计划完成您份内的全部工作,但这种工作要做得丝毫不影响党卫军官兵的士气和爱国情绪。

    一切具体的建议和命令您都可以根据您执行任务的具体情况,采取适当的方法酌情处理。

    命令如下:党卫军的全体干部都应做到,在失败的情况下使党卫军成为富有生命力的,能从死灰中萌生出不可战胜的国家社会主义思想的组织。

    准备采取的第一阶段的措施是:现在就将整个帝国疆土划分为具有军事意义的地区和区域。接到我的指示后,党卫军和盖世太保东方局全体军官应从您的命令中得知各自应奔赴的地区和区域。党卫军军官要在那里扎根,占据能对新制度表现忠顺的合法位置;并且希望能深入到工业中心去,也就是那些忠于国家社会主义思想的有组织的工人阶层特别强调的地方。而后,党卫军军官通过自愿的临时秘密组织的核查以保证党卫军所有指挥员逐步登记入册,然后再经过一段准备工作,每一地区和区域的全体军官都要组成中立的同乡会或联谊会。

    第二阶段的工作需要进行四、五年的时间,要求党卫军军官核查所有党卫军的下级军官和士兵。接下来是第三阶段的工作,主要是与政治组织进行试探xìng接触。而后,在这种接触中直接着手解决最主要的问题──建立新编的军事部队。

    由于党卫军部队人员中有四分之三以上的中坚战士年龄在十八至三十五岁之间,再过十到二十年我们就有了一支在党xìng和组织方面都已成熟的党卫军部队。

    显而易见,本文件属国家机密文件,在您完成第一阶段组织工作之后,应立即销毁。

    希特勒万岁!

    帝国党卫军首脑亨里希·希姆莱

    (假如施蒂利茨不来克拉科夫,不是以党卫军情报机构头子舍lún贝格代理人的身份在工作中与盖世太保东方局的头目有接触,那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份文件,因为这一计划是希姆莱的秘书处起草的,没有通过保安处。)

    第二十一章 父亲和儿子

    1、儿子

    为了在克拉科夫多住几天──同儿子一起,施蒂利茨假托心脏病复发了。他又拖延了三天,每天早晨和傍晚他都要把军官团服务部的理发师安德留沙·格里尚奇科夫叫到自己的房间。在这之前,他还施了一个小小的计谋:他来到科利亚工作的那个理发店,等候理发的军官们都站起身,他示意要大家坐下,自己走到靠窗的一把软椅前,坐下埋头读报。

    “请,”科利亚说,“您请。”

    施蒂利茨坐到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儿子的手在摸自己的脸,心里异常激动,又欣喜,又痛苦。

    “您在什么地方学的手艺,这么好?”

    “在明斯克。”

    “听口音,您是柏林人?”

    科利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明白,给这位党卫军让座的军官们正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是俄国人。”

    施蒂利茨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儿子,他哼了一声,说:“有意思。我曾审讯过俄国人,但还不曾让他们理过发──一次也没有。”

    “我是个奉公守法的俄国人。”

    “值得称赞。”

    “您能信任我,我很荣幸。”

    “请按摩吧。”

    施蒂利茨又闭上了眼睛,因为儿子的手在抚摩他的脸,摸他的眼皮,又轻轻地朝鼻子部位摸来,按摩他那布满皱纹的太阳穴,在他那平滑、突起、宽大的前额上拂来抹去。

    “要洒点花露水吗?”

    “不要。谢谢。”施蒂利茨回答说,眼睛仍没有睁开。

    “若不是我的这些同事在排队等候您这位手艺高超的师傅,我真想请您再按摩一遍。”

    “噢,那您就请吧。”一位坦克兵军官说。

    “突击队长先生,您请吧。”另外一位空军军官也说。

    “谢谢,朋友们,”施蒂利茨回答说,“不敢滥用诸位的好意。噢,您……叫什么名字?”

    “格里尚奇科夫。安德烈·格里尚奇科夫……”

    “这样吧,安德莱,请您每天早晨七点钟和晚上九点钟到我那里去按摩,法兰西饭店,27号房间。”

    然后他又转过身对军官们说:“在枯燥的执行公务期间应该劳逸结合,找点愉快的事。”

    军官们奉承地笑了,也可能,他们觉得确实可笑:下级对上级的狂热尊重一旦成了第二灵魂,那么一位党卫军高级人物面带微笑所说的一切,都会使他们觉得可笑。

    第二天,科利亚来到父亲的住所,父亲把门锁上,立刻开大正播放爵士乐的收音机音量。他又给闹钟上好定时──十分钟之后按摩应该结束。起初他们讲话的声音很轻,也非常快,彼此chā话;他们用不着回答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后来施蒂利茨沉默了片刻,把儿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抚摩起来,又贴到自己的脸上,就象一九二二年时那样。他用自己的前额、鼻、嘴唇在萨沙那双漂亮的手上不停地亲吻。

    贝格是一个人来接头的。没有尾巴盯梢──这是科利亚、斯捷潘、谢多伊小组和旋风安排的。化装得认不出的阿尼娅象贝格传达了任务。她要求贝格明天就把这些情报jiāo给她。她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施蒂利茨要急着回柏林,而对上校要jiāo来的情报不经复查,那么对他进一步的策反工作就无法进行,太冒险。

    贝格带来了情报。晚上按摩的时候科利亚将情报转jiāo给了施蒂利茨。他审查了情报。情报绝对确切。这可以构成贝格上校的渎职罪,若是盖世太保知道了,会立即qiāng决他。

    施蒂利茨是这样判断的:如果贝格是耍手腕,意在打入与波兰地下组织有联系的俄国侦察员内部,那他绝不会将关于‘A’集团军群司令部的如此详细、真实的情报jiāo给他们,即便是座位‘第一次的见面礼’。

    施蒂利茨在同盖世太保长官谈话时很轻松,没有丝毫的压力──他询问了与‘A’集团军群前线谍报机构联系的情况。

    “唉,”盖世太保长官摆了摆手说,“他们仅仅靠与大本营保持的老关系维持局面。我在这种官僚派系的厮杀中感到无能为力。如果凯特尔不是德高望重的党员,那我就轻松多了。可是总有人扯我的后腿。私人关系,私人关系──这些东西对我们的事业有多么大的危害!”

    “我不能对您有什么帮助吗?”施蒂利茨问。

    “谢谢。您不能。自由主义在侵蚀着我们。元首对那些胆敢威胁他生命的人太软弱。”

    “那我们怎么办?军队毕竟是军队。不能因为百十个下流家伙就对众多的忠于元首思想的军官、将军失去信任。猜疑──这终归是从内部腐蚀国家的蛀虫。我们相信了俄国人弗拉索夫,他也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

    “有时敌人比自己人更好些:因为他经过全面考查。而对待自己人要以礼相待。我已经感觉到了背叛行为,但又无能为力。我上面还有十来级呢。”

    盖世太保长官没有点名道姓。施蒂利茨无权追问。他必须随时随地意识到:如果暴露了──他的失败会殃及一大批人,顺藤摸瓜,凡是与他谈过话、通过电话的人以及他私人信件和公文中提到过名字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但是尽管如此,施蒂利茨根据盖世太保长官对所有军事谍报人员所持的怀疑态度,还是做出了明确的结论:很可能,贝格确实是在寻求与我们建立联系,因为他明白失败是不可避免的,或者至少是想铤而走险。如果这后一种估计是正确的,那就可以对上校施加压力,迫使他真心实意为我方工作;至于如何去做,施蒂利茨是非常精通的,他把这种‘施加压力’的方法告诉了儿子。

    不过,当贝格转jiāo了阿尼娅要的关于集团军群司令部情报之后,施蒂利茨明白了:上校是孤注一掷了。

    于是他对儿子说:“萨尼亚,你要保护这位贝格。如果他能成为我们的谍报人员,那可是巨大的成功。”

    施蒂利茨把克拉科夫市郊的坦克师发报中心的地址告诉了儿子,那里几乎没有设防。

    “你们要夺两部机子,”他说,“一部给游击队,用我的密码与总部联系,你记住了吧?为了取走还没有引bào的飞弹,那边将派一架飞机来。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第二台发报机你们自己用,发报时间不能固定──他们会测出方位的。”

    施蒂利茨一大早就要飞往柏林。科利亚来为父亲做最后一次按摩。可是房间里坐着盖世太保的长官,他是来送柏林来的人的。

    这位长官欣赏了好半天俄国小伙子给施蒂利茨按摩面部,然后说:“见鬼,我现在才明白,这玩意儿大概非常舒服。您是从哪儿找到这家伙的?”

    “他会讲德语。”施蒂利茨回答说。

    “小伙子,”盖世太保长官说,“如果您能给我揉揉就太好了。”

    “非常高兴,将军先生。”

    “请您好好地待他,”施蒂利茨说,“我可能会把他带到柏林去: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按摩师。他真是技艺高超。”

    施蒂利茨把钱往桌上一扔,科利亚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把钱装进兜里,走出了房间。

    上汽车的时候,施蒂利茨最后一次看见了儿子:他站在教堂附近一群老人当中,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激动得脸色苍白。

    第二天斯捷潘·波格丹诺夫领导的战斗小组发动了对坦克师发报中心的突袭。在激战中牺牲了三名游击队员,击毙了五名德军守备人员。

    发报设备运到了谢多伊的秘密住所。斯捷潘和另外三人同游击队参谋长一起去塔特拉山:维尔纳·冯·布劳恩研制的飞弹就藏在那里。

    第二部电台藏在阿佩尔的汽车里。傍晚,阿佩尔带上夜间通行证把汽车开上通往扎科帕涅的公路。

    阿尼娅向博罗金拍发密码电报,报告了自己被捕、贝格的情况和拍发假情报以及为破坏城市而选拔处理的盖世太保分子的情况。整个电文是阿尼娅用备用密码拍发的,她始终紧张地紧咬嘴唇,浑身发冷。

    接着,她又拍发了科利亚写的,连她也不明白的三位数字的电报:这是施蒂利茨搜集到的关于飞弹情况的报告。

    阿尼娅往椅背上一靠,开始等候回音。可是博罗金没有立刻作出答复:他要将答复推迟到明天。

    2、丘吉尔先生致斯大林元帅的私人绝密信

    1·海军部要我向您请求帮助,事情不大,却很重要。苏联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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