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旋风少校 > 第 7 章
    干自我毁灭的事情?

    比尔戈夫:你不大了解波兰人。

    霍伊布特:战争毕竟是战争嘛。

    米勒:如果波兰人真的发疯了,我们是无法保证各种意外情况的。

    比尔戈夫:你忘记了我们国家有盖世太保这样的组织。

    霍伊布特:还有军事情报局。

    比尔戈夫:军事情报局是个没有定型的机构。

    霍伊布特:你有点忘乎所以了,比尔戈夫。

    比尔戈夫:对不起,将军,不过党教导我们讲真话。我对您,伟大的军事家,也不打算撒谎。

    米勒:你反对这一行动由军事情报局领导吗?

    比尔戈夫:我深信,这一行动应由盖世太保和党卫军领导。

    霍伊不特:盖世太保与工程局有工作联系吗?

    米勒:有的,我们的秘密警察朋友每天都得到报告,并给我们以重要帮助。

    霍伊布特:从市区到城堡将设置七条线路,其中五条是伪装,一条是通讯,一条用铁甲装备,是引bào线路。

    霍伊布特:很聪明,不过也叫人难过:竟然要如此细致地加以保护,好象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这里,倒象是在敌人后方。还有吗?

    米勒:这是对这一计划的图解:表格,地图,数字,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计算:为了恢复克拉科夫城──假如真有人试图恢复这一片灰烬的话──将需要十亿以上美元。

    比尔戈夫:奇怪,为什么要用美元计算呢。好象德国马克不是货币似的。

    霍伊布特:比尔戈夫,你在与会者中间尽力把自己装扮成德国最忠实的儿子,这未免可笑,也不够聪明。谦虚、幽默和稳重才能给一个人增添光彩。请听取一个老兵的忠告吧。把多lún费尔和克劳赫叫来吧,我想祝愿他们成功。

    (此件与原本无误)

    党卫军大队长 比尔戈夫

    希姆莱收到这封密信(施lún堡收到的是副本)的那一天,施蒂利茨正好奉命飞往马德里。因此,霍伊布特召开的会议记录以及在克拉科夫布雷的计划和图案,没有经过他的手便立刻转送到希姆莱个人档案室的保险柜里去了。

    2、苍蝇现形

    “同你一起来的人在什么地方?”

    “我是被派来执行专门任务的。”

    “请你详细谈谈你担负的任务。”

    “我对你们的审讯方式感到吃惊,”旋风说道,伸手去取装在一个扁平盒子里的香烟。“要么是你们不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要么是你们不想认真听我说话。我已经告诉你们,从元月十五日起,每个星期四和星期六我都应该到集市去,在专卖鸽子饲料的商贩们周围转悠。我应该在喷摔池和集市拐角处那座教堂用品之间走动。星期天从一点到三点,在火车站售票处……”

    “去把集市的照片拿来,”沉默很长时间之后,盖世太保头子对自己的助手说。

    瘦高个子回来后,象一个牌场老手似的,把几张大幅照片摆在旋风面前:教堂,广场,卖鸽子饲料的商贩,喷水池。

    “请看吧,”处长说,“这是集市广场,把你的路线指给我们看看。”

    旋风工工整整地把照片摆放在自己面前,久久地审视每一张照片,然后吃惊地扬起眉,说道:“要么是你们的相机有毛病,要么是你们想哄孩子。这不是克拉科夫。”

    “怎么,你先前已经来过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克拉科夫?”

    “因为我对这次行动作了非常认真的准备。你们拿给我看的是假玩意儿。”

    “汞泰,”处长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瘦高个子开始看照片。他仔细查看每张照片背面的编号。

    “荒唐……”他说,“这大概是布拉迪斯拉发市的圣保罗广场。我马上去拿克拉科夫的照片。”

    “用不着,”旋风说。“我倒可以给你们画一张图,你们再去验证一下。”

    “很好,很好,”处长说,随手拿出一根小牙签。“现在我们继续往下进行不过我想请你讲慢点,不然的话,我的同行很难翻译,你的话已经叫他听累了。”

    “我应该从元月十五日起,每个星期四和星期六在卖鸽子饲料的商贩中间溜达,问每一个穿绒布夹克和灰裤子的年轻男人:‘有没有上等火鸡饲料。’我们的人应该回答:‘现在火鸡饲料非常贵,你大概是喂火鸡蛋雏吧……’如果是在车站售票处附近接头,就会有人问我:‘你在这儿见过一个带狗的伤兵吗?’我回答:‘这儿有过一个不带狗的瞎子。’那人答道:‘不对,那人不是瞎子,那人背着一个背包,是个没有腿的小伙子。’那人就会告诉我接头的暗号、联络方法和无线电报务员。”

    “联络人的代号呢?”

    “联络人没有代号,应凭接头暗语和回答来确定。”

    “等一等,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代号讲话苍蝇吗?”

    “什么?什么?”

    “你本来可以脸色发白的,”瘦高个子说道。“尽管有的人会面红耳赤。重要的不是脸色,而是反应。”

    “我不知道什么苍蝇。”

    “真不知道?”

    “不知道。”

    “那好吧……这不难查清。半个小时后苍蝇就会到这里来了。”

    “我做的是对的,”当旋风被关到地下室一间没有窗户的yīn凉囚房后,他细细地想道:“我没有别的出路。瓦夏就是在敌人卫兵跟随下去基辅集市同联络人接头时逃脱的。警察一星期一次,有时数次在那里进行搜捕。在车站也一样。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在集市上进行搜捕的,这是他们的条令。德国人是靠条令过日子的,条令就象他们的亲娘。显然,盖世太保决不会同警察局联系取消集市和车站的搜捕。它们是不同的机关,各有自己的法规,自己的命令──这也是我的一个有利条件。可是苍蝇……要是他垮掉了,整个事情就会出问题。三天前我跟他进行过无线电联系,他向总部,向博罗金报告过情报。如果说他在那次发报后立即被捕了,难道三天时间他就垮掉了?他的代号只有博罗金和我知道。也许是密电码出了问题?盖世太保未必能破译我们的电码,这种可能应该排除,或几乎可以排除,这样说更准确。苍蝇没有见过我。等等!他只知道应该有一个人身穿蓝色西服,一只手拿着帽子,另一只手拿着手帕的人和他接头。我穿的是蓝色西服。手帕他们大概会在我的手提包里找到。帽子……帽子呢?他们把我带来时我没有戴帽子。手提包里也没有。我躺下睡觉时,是不是把帽子放在脑袋下面了?没有。我脑袋下面枕的是雨衣。好好想想吧,”旋风命令自己,“要一分钟一分钟地回忆夜里的情景。我从路上走下来,打算在一个低处过夜。我陷到一个水洼里,接着是沼泽地。我爬起来,又往回走,决定往大路的另一边去,那里地势高,干燥,可以比较舒服的过夜。照我看,我来到那个地方,也就是后来被德国人抓住我的那个地方时,帽子已经没有了。显然,在我陷进一个水洼,又从那里爬出路时,我把帽子掉了。帽子我戴着有点大,所以没发现它掉了。是这样吧?看来是这样。我习惯戴军帽,它紧贴在脑门上随时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我住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时候是冬天,戴了一顶皮帽子,到了春天就把那顶帽子扔到了一边,戴上了德国船形帽。显然,我没有发现帽子从头上掉了下去。这是幸运……如果他们领来的那个人真的是苍蝇,我该怎么对付他呢?当然,如果他们没见过真正的苍蝇,他们不可能挑选一个相似的角色。我记得照片上的样子,是个漂亮的小伙子,黑脸膛,高颧骨,两道浓眉一直伸到鼻梁上……”

    旋风没来得及把全部情况想好,因为不是象德国人说的过半小时,而是过了十五分钟就又把他叫去复审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处长用眼睛指了指苍蝇,问道。

    旋风一下子就清楚了,坐在他面前的正是苍蝇。高颧骨,高个子,两道浓眉,穿一身时兴的西服──镶边衣袋,人字花纹呢,高高的垫肩,扣带,在翻岭旁边的小衣袋里露出一角手帕。

    “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呢。”处长问苍蝇。

    “没见过面,”苍蝇迟疑片刻说。“照我看,我在那边没见过他。”

    “什么样的人应该和你接头?在什么地方?”处长问苍蝇。

    “在雷布内镇的教堂附近。”

    “全明白了,”旋风平静地想道。“这个恶棍叛变了……”

    “他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谁?”

    “博罗金派来的那个人。”

    “全清楚了,”旋风又想道。“他既然把博罗金也供了出来,说明他彻底叛变了。这个恶棍,叛徒,卖身投靠的畜生……也许他过去就投敌了?”

    “穿一身蓝色西服,戴一顶鸭舌帽,左手拿着白手帕。”

    处长朝旋风丢了个眼色,说:“全部吻合,对吧?蓝色西服,手提包里有一块干净手帕……”

    旋风冷笑道:“我跳伞时还有一顶帽子呢。褐色的,镶着红色条纹。顺便问一句,找你接头的人穿什么颜色的鞋?”

    “鞋的颜色没通知我。”

    “什么?”

    “没通知我。”

    “你是什么军衔?”旋风问。

    他问得很快,苍蝇回答得也很快。

    瘦高个子翻译时勉强能跟上。

    “我没有军衔。”

    “没有军衔?”

    “我被派来,是因为我与利沃夫的地下组织有联系,完成过他们jiāo给我的任务。”

    “你在耍滑头吧,”旋风说,“我干间谍不是一天了,但据我所知,指挥部是不会把一个没有军衔的平民派往敌后的。这是一。第二,我不相信你说的什么蓝色西服、手帕和帽子。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们在描述一个间谍的外表时是相当详细的。就拿我说吧,我知道跟我接头的人应该穿黑绒夹克,灰裤,裤腿扎在德国士兵穿的喇叭口形的充革布高筒靴里……”

    处长打断他说:“你上次可没说高筒靴这个细节。”

    “我认为,我决不会跟一个反间谍机关的预备生打jiāo道……”

    瘦高个子和处长jiāo换了一下眼色。

    “不过……”处长说,“你的接头人认识你吗?”

    “大概认识。”

    “你为什么这么看?既然苍蝇不认识自己的上司,难道‘绒布夹克’就该认识你?”

    “因为‘绒布夹克’是红军军官,领导完全信任他。”

    旋风尽量对这两个盖世太保分子散布对苍蝇的不信任感。他表演得很准确,尽管他并不了解在这场急速的、眼下唯一可行的角逐中给他以帮助的全部潜因:卡纳里斯的军事情报局和卡尔登勃鲁纳的秘密警察局由来已久的怨仇正在起作用。

    苍蝇恰恰落进了这盘磨石:军事情报局的贝格上校通过自己的渠道对苍蝇进行工作,而苍蝇却不了解军事情报局和盖世太保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由来已久的怨仇,认为德国人是一个统一的、协调的国家机构,因而在与贝格接头之余也向盖世太保尽忠效劳。他与贝格见面时,后者从来不穿军服,而且俄国话说得向俄国人一样地道,这是因为他一九三二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化学系。

    盖世太保当然知道贝格对苍蝇所做的工作,因而千方百计败坏这位军事情报局上校的名声是盖世太保的一项远景计划:再过一段时间,选择适当机会,给贝格使个绊儿──就说他跟一个显然是伪造情报的人打jiāo道,此人要么是出于被迫而伪造情报,要么是毫无油水可捞(从军事行动观点看)。

    “领导也很信任我!”苍蝇委屈地说。“是博罗金亲自为我送行的。”

    “博罗金叫什么?”旋风问。

    “还能叫什么?当然叫博罗金。”

    处长和瘦高个子又对视了一下。旋风放声大笑。

    “亲爱的,”他说,“一个间谍不可能只有一个名字。”

    “博罗金上校的真名叫什么?”处长问。

    六天前,在一次空袭中,博罗金的副手瓦列耶夫牺牲了。他掌握的全部线索也因他的死而中断了,不过他没有领导过任何间谍组织,而只是负责培训和派遣任务。随便说一个名字是不行的。谁敢担保盖世太保没有掌握几个我方总部工作人员的确切姓名呢?把敌人看成笨蛋,势必导致自身的失败。

    “博罗金叫瓦列耶夫,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上校,总参军事学院毕业。”

    “你先去接待室等一会儿,”处长他苍蝇说。

    苍蝇出去了。处长把香烟和打字机推到旋风跟前。

    “这几天应该让苍蝇和我在一起,”旋风想道,“要是他在教堂附近溜达可就糟了。科利亚和阿尼娅会找他接头的……”

    “最好让你们的苍蝇和我一道去集市和车站。”

    “谁告诉你要去那两个地方?”处长问。

    “你们对穿绒布夹克的接头人很感兴趣呀……”

    “有理。不过你为什么以为我们离了你就不能抓住他呢?”

    “你去过集市吗?”旋风问。

    “去过。”

    “那就请你再去一次,数数那里有多少人穿黑绒夹克、灰色裤子和喇叭口形的德国士兵高筒靴?我希望,你把你的人派到我们那里去的时候,不至于把他们打扮得象鹦鹉,而是让他们的传戴跟周围的人差不多。不对吗?”

    “你为什么跟我们如此开诚布公?”

    “因为我输了。”

    “你们的人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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