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看了一眼石忆：“你看看人家的觉悟！”
石忆：“废话，我要是趁几千万甚至上亿身家，我也有这觉悟。”
陆家有多少家底石忆不知道。作为一家物流公司，总价值必然少不了，但流动资金方面，如果一下子抽一两千万出来，恐怕也得伤筋动骨。但正如陆鸣说的那样，只要陆定可以恢复健康，多少钱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楚楚办事雷厉风行，马上取出了一份合同跟陆鸣商讨了起来。
所谓商讨，就是她解释，陆鸣点头同意。这种强势卖方，买方哪里可能还有提意见的余地。
石忆百无聊赖，干脆站起来到处游dàng。
客厅、饭厅、厨房……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陆鸣自然不会管他。
楚楚偷眼看了看石忆，再看了看陆鸣，偷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陆鸣坐在楚楚身边，自然看得清楚，脸上微微一热，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石忆走进了厨房，打开橱柜东翻翻西翻翻。
某个橱柜角落里放着一个剩下一小半的面袋，石忆拉开一看，里面是极为粗糙的黑面。
石忆可以非常确定，他来陆家数次，包括上次把储备粮都吃了干净，也没吃过一口这种黑面。这种粗粮只在某个年代物产贫瘠的时候才流行过，当民众生活好了之后，再没有人生产销售，就连号称吃粗粮可养生的粗粮店，都不会卖粗到这种程度的黑面。就连麦包家养猪场里的猪，吃的猪食都比这种黑面精细得多。
他伸手拈起一小撮黑面，手指触感极为粗糙，里面应该还混着没筛干净的麸子壳。面粉色泽灰暗，看来应该是陈粮。这还是石忆跟妈妈去市场买面粉时学会的辨认方法。
“这面会不会有问题呢？”石忆心想着，伸手去提面袋。
一提，不动。
石忆脸微微一红，这种大型面袋，一般一袋五十公斤，现在剩下一小半，估计也有十几公斤，以他的力气，的确不是那么容易一手拎起来。
“有请麦包上身！”石忆嘟囔着，轻松地拎起了面袋。
“呀，石忆，你别乱动，那是我爸专用的粗粮！”陆鸣看到石忆的动作，叫了起来。
石忆把面袋晃了晃：“你爸专用？”
陆鸣点点头：“是呀，这是我爸专门叫陈哥从乡下弄来的，他说有童年的味道，可以忆苦思甜。以前，每星期至少都要吃两三顿的。不过我可是一口都吃不下。”
“你爸有多久没吃过了？”石忆问道。
陆鸣想了想：“自从他生病以后就吃得不多了。嗯，上次你救了他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石忆拎着面袋走到桌旁，放在了楚楚面前：“看来可以找到真凶了。”
陆鸣一惊：“你是说……我爸吃了这种面才生病的？可是……你不是说他是被外星人附体？”
“这事说起来略麻烦……”石忆还是尽可能简单地把他所知道的关于SSO和化合物的东西向陆鸣介绍了一次。
楚楚听到石忆把什么都一股脑说出来，略略有点不满，但却一句话不说。在她看来，这是小男生在心仪的小女生面前刷存在感，恨不得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拿来卖弄，只是有点分不清轻重。不过陆鸣也算是经历过异能事件的人，问题不算太大，大不了迟点再来善后罢了。
她却不知道，石忆跟陆鸣有龙仆契约术羁绊，根本不担心对方会泄密。
“你是说……有人下dú害我爸爸？”陆鸣面如寒霜，“可是，能接触到这面粉的只有我爸爸、我，还有陈哥……难道是陈哥？这不可能！”
石忆伸手在空中虚按了按：“别着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脑补了那么多。我先检查一下这些面粉再说啊，万一不是面粉的锅呢？”
陆鸣想想也是，她的心底也是一万分的不想相信陈哥会害自己老爸。
第224章 筛粉
“我没带检测这些的仪器……”楚楚说道。她心说早知道把米诺陶斯借来一用就好了，那家伙的分析异能可是非常出名的，在欧洲本国是国宝级的人物，该国居然舍得放他出境，也实在是难得。嗯，得趁他在南洄期间，想办法多抓他当壮丁，帮环保局解决一些历史遗留下来的老大难研究问题……这事看来还得着落在石忆身上才行。
“不用，看我的。”
石忆去取了一个碗来，舀了半碗黑面出来。他本想筛一下，把面粉里粗细部分隔离开来，但自己手笨，筛了半天，除了洒了一桌子外半点都没筛好。
楚楚和陆鸣不知石忆想做什么，以为这是什么必须程序，就都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敢打搅他。石忆更是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笨手笨脚地弄了半天，石忆突然灵机一动，筛这个动作，其实不就是通过振动来将颗粒大小不同的物体分开么？有什么振动能比得上自己的龙语呢？
石忆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龙语能量，从最低级开始输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碗里这些面粉变成了粉尘zhà弹。
龙语激dàng下，碗里的面粉飞快地振动起来，很快便泾渭分明地由粗到细均匀铺在了碗底。
石忆擦了把汗，轻轻把碗放下。
“你弄了半天就是在筛面啊？”陆鸣说道，“早说我家有筛子啊。”
石忆捂着脸：“谁知道有钱人家也用筛子啊！”
好不容易将黑面里最细的部分分开，用另外一个碗装好了，石忆才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盒子。
盒子里的粉白色，但带着一点点微不可查的蓝色，便增添了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
石忆将这种不知名的化合物小心翼翼地挑了一点点，与细面粉并排放了，又把盒子仔细地收好，这才坐了下来。
他面对两种粉，发出了龙语探测波。
石忆要做的事，就是看看面粉中是否能找出化合物。
在龙语探测波感应下，这一小撮指甲盖都不到的化合物里蕴含着的特殊能量，让石忆都感到有一丝震惊。想来如果真兑到面粉里，怕也不会多。那么一大袋子五十公斤面粉里，说不好连一两都不到，而且搅和得是否匀称也不可知。要想这样寻找蛛丝马迹，颇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如果面粉里没有化合物的痕迹也就罢了，如果有，那就说明陈哥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石忆对陈哥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单纯想不出对方有什么背叛陆定的理由而已。但对陆鸣来说，陈哥却像是她的家人一样，她完全无法接受陈哥下dú的事。
龙语探测波并非万能，石忆并不能直接探测出化合物的分子结构，但他却能记住化合物微粒的共振频率，精确到一赫兹以内。
每一种物体都有自己独特的共振频率，墙壁有，玻璃有，面粉有，化合物当然也有。
只要对比共振频率，石忆就可以从面粉中进行无死角的搜索。
不过要进行这种精度的扫描，也是需要非常强大的控制力，而且只能一层一层慢慢扫下去。
一层……没有。
第二层……没有。
第三层……
石忆缓缓扫描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控制龙语上。
在楚楚看来，石忆只像是张开嘴对着面粉发呆，但她还是能稍微感应到，似乎有极为微弱的声波类能量从石忆口中发出。如果不是她也精通声乐的话，肯定无法察觉。
陆鸣与石忆有龙仆契约术相连，反倒比楚楚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石忆的动作。而且石忆也将自己的探测结果，通过龙仆契约术直接传到陆鸣脑中，让她也能参与进来。
“等一下！”
石忆又结束了一层扫描后，正准备向下一层出发，陆鸣突然喝止了他。
“咦？”石忆正想发问，突然察觉，陆鸣的声音，竟然不是在“现实”中响起，而是通过他们两人之间龙仆契约术的“通道”传来的。
龙仆契约术居然还能进化？
石忆发了发呆，才想起之前麦包就曾发现可以通过龙仆契约术查找同一“网络”内其他人的方向位置，此时陆鸣又可以利用通道传话……法术居然可以进化？还是只是自己以前不知道而已？
陆鸣的眼睛突然也瞪得大大的。
她也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楚楚只觉二人突然表情怪异，她若有所感，却又什么也没发现，想了想，便将之归为了小男女之间的暧昧，不再多想。
“这……这样说话你能听到？”
陆鸣很不确信地又在龙仆通道里说道。
看她的表情十分怪异，嘴巴也在一抽一抽的似乎同时也在说话，显然还没适应。
有着丰富和索尔大神jiāo流经验的石忆，立刻回答道：“是呀，你真聪明，居然被你发现了这么好用的东西。不知道距离可以多远呢？”
“试一下？要不我到屋子外面去？”陆鸣已经忘了刚才他叫住石忆的事了。
“不用，我打个‘电话’给麦包！”石忆说着，在脑中寻找了一下对麦包的龙仆通道喊叫了起来，“ròu包，ròu包，呼叫ròu包，听见请回话，听见请回话！”
“卧槽！”麦包的声音响起。
石忆似乎还感觉到了一阵乒零乓啷的动静，十有八九是麦包惊恐过度从什么上摔下去了。
除了这句卧槽之外，麦包半天没出声。
石忆明白过来，肯定是这厮以为是石忆在身边喊自己，正在到处找人呢。他笑着说道：“别找了，我在你脑子里呢。记得之前你用来找我的方法不？在那里说话。”
他将这种对话方式的技巧教给了麦包。
“他猪大肠粉的，这么帅？怎么搞的？这比卫星电话还厉害啊。你猜猜我在干啥？”麦包兴奋地叫道。
石忆呵呵：“谁知道你在干啥，我就是测试一下而已，测试好了，不说了，我还有正事。”
麦包忙叫道：“别啊，这么好玩的东西，再玩一会嘛。我跟你说，我正在跟小乌爬树呢。昨天我跟小桃子逛街，她居然说我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这就不信了，回来就训练小乌爬树，你还别说，只要把食物挂在树上，小乌就能爬上去好一截，现在都能爬一米多了！”
“小乌？”石忆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小乌就是把自己从回水河里捞出来的救命恩猪，“你对小乌好一点啊，别欺负它。等一下……小乌是母猪？”
“废话，你以为呢！”麦包笑道。
陆鸣突然喊道：“石忆，石忆，说完了没有？”
石忆灵机一动，尝试着把麦包和陆鸣的“通话频道”连在一起，变成了三方通话模式。
“小乌可想你了，你啥时候再来看它啊？”麦包还在喋喋不休。
陆鸣问道：“小乌是谁？”
麦包想也没想便说道：“小乌是个萌妹纸！”
陆鸣：“哼……”
“喂！别瞎说！”石忆抗议道，“小乌是猪！”
麦包幽幽地说道：“人家为你舍身的时候你就当恩人，现在时过境迁了，就把人当猪，你太坏坏了。”
“ròu包信不信我neng死你！”石忆气坏了。
陆鸣却笑了起来：“放心，我相信你。”
石忆正觉安慰时，却听陆鸣接着说道，“哪个女孩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哼！”
两行热泪差点夺眶而出。
“不扯蛋了，死ròu包滚吧！”石忆气愤地掐断了麦包的通话权限。
“我们刚才在说什么来着？”石忆这才觉得好像跑题了，“你刚叫我等一下，有什么发现？”
“问你小乌妹妹去！”陆鸣还是故作不开心状。
石忆忙解释道：“小乌真的是只猪，谁家的妹子叫这名字啊。”
“不是叫这名字也看不上你呀。”陆鸣故意说着，但听起来其实根本没生气。
“嘤嘤嘤……”石忆觉得跟女孩子讲道理就是个错误。
陆鸣说道：“好啦好啦，我刚才觉得啊，最后看的那一层面粉似乎有点小问题，你再扫回去一次。”
石忆连忙又对着面粉发出了龙语探测波。
得益于他过人的记忆力，瞬间便定位回了刚才的位置。
石忆倒着往回扫。
面粉里各种粗细纤维和杂质，干扰了正常的观察。石忆刚才又是一扫而过，难免会有所疏忽。
突然，夹在一块麦麸里的一小粒粉尘吸引了石忆的注意力。
一粒洁白但带有一丝蓝色的粉尘，看起来晶莹剔透，像是细小的宝石。
石忆盯着这一粒粉尘看了许久，缓缓说道：“说不定是刚才不小心掉进去的呢？”
陆鸣霍地站了起来，自己去厨房取了一个新的碗，伸进面袋里，从最底下挖了小半碗出来，也不筛，远远地放在桌子另一边，向石忆招了招手。
石忆走了过去，对着这一碗黑面扫了起来。
一粒。
又一粒。
又一粒……
这一碗里的化合物粉尘，显然比刚才被石忆筛过的面粉里多了许多。按照比例计算，面袋里至少能有一两以上的化合物。
石忆不语。
陆鸣的心沉了下去。
陈哥，真的是你吗？
第225章 讨价还价
石忆组织了一下词语，将面粉里发现化合物粉尘的事向楚楚说了一遍。
陆鸣一直很消沉，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楚楚听完石忆的讲述，轻轻用手指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
过了半晌，楚楚才缓缓说道：“如果只是就目前的证据来判断，就说那位陈哥是下yào的人，未免有失公允。”
陆鸣闻言，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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