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旧衣柜里谁在哭 > 第 18 章
    里拿出那只锤子:“老天有眼。”我用语言重复着思想中的内容,“我可以停下来了。我每次都怕得要命,谢天谢地,这一次之后我就可以收手了。”

    苏堇因为恐惧而瘫在地上:“你……你就是‘敲头’?”

    “一点也不错。”我说,“老天有眼。苏堇,跪下。”

    我慢慢地举高了锤子看着苏堇,她面容扭曲,连喊都喊不出来了。随着一声闷响,苏堇像一口袋面一样栽在地上,我用一块垃圾堆里的破布草草擦了擦周围地面转身要走,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转过身去,异常恐惧地看着苏堇要挣扎着爬起来。她的头歪了,满脸是血,眼睛和牙齿白得异常。

    我用尽力气又是一锤,苏堇再次倒下,但她还在动。

    “你为什么还不死!!!”我带着哭腔喊道,拿出吃nǎi的力气把锤子顶在她左侧太阳穴上用力压下去。大约过了两分钟,“咔”的一声响之后,苏堇终于不动了。

    那天夜里的梦就是苏堇怎么都死不了。我在冷汗中醒来三次,我觉得剩下的日子我大概永远不会关灯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好办,梁栋这个替罪羊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他们家有来电显示,我拿走了苏堇的手机,在苏堇火化的第二天下午往梁栋家里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扔进了下水道。果然,他不敢待在家里,来找我了。

    随便编个电梯工已经去世的谎话也不怎么费力气,至于梁栋袖子上的血实际上是酚酞和碱水而已。

    最难的是让公安局去通知梁栋尸体消失,幸亏我的一个朋友小英在火葬场工作。我没有叫小英干别的,只是出钱叫他把那具应该由别人当班时火化的尸体提前九十分钟入炉。当然,不要告诉别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该给小英打个电话补充提醒一下了。

    “是杜若吗?我正要找你!给你们家打电话一直都打不进去!”电话那头的忙音一响,小英迫不及待地接听,声音有些发颤,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苏堇的尸体不见了!”

    “少废话。”我微笑着回答,“别跟我这儿来这套。”

    “是真的,杜若!我没有火化那具尸体,你们走后我拿着袋子进去时,尸体就已经不见了!”小英拼命压低声音说道,电话随即断了。我迅速跑到窗户前,外面一片漆黑,似乎这座屋子被孤零零地抛到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间,我用指甲掐着ròu后退着,说不出话,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毛孔。

    古代有过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受害者经常会化作厉鬼回来找凶手报仇。

    楼道里传来轻飘飘的脚步声,如同生前的苏堇。

    在蜡烛终于燃完的那一刻,敲门声轻轻响起。

    STORY故事九

    200楼

    文/吴凯

    夜深人静的时候,厕所的门虚掩着,裂开一条缝。一丛头发缓缓从马桶里流出来。这个场景令你感到恐惧吗?如果发丝中还夹杂了许多有黑有白、滑溜溜的眼珠子呢?它们从湿漉漉的头发中滑落到正方形的白色地砖上,又轻轻地滚到门缝中,直勾勾地盯着熟睡中的你……

    “啪”的一声,电视关了,雪花闪动。

    1

    儿子还小的时候,我家里的电脑不干别的,专门用来码字。等儿子长大后,终于知道网络不是个吃的东西,便把电脑夺过去,一有空便躲在房间泡论坛。儿子今年小学四年级,他不喜欢玩网络游戏,也不喜欢看在线漫画,独独喜欢跟着别人在一个个帖子后面留言。

    一天,吃饭的时候,老婆对我说:“你儿子这次期中考试数学又不及格。”

    “什么?”我吼起来,把儿子和老婆都吓了一跳。儿子赶紧在我面前立正站好。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抓着一把汤匙:“你说你……你说我怎么说你才好。”我激动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准备动手,汤匙扬在空中,对准了他的脑壳。

    “那汤匙烫人!”老婆不放心地说,“你赶紧跟你爸爸认错!”

    “爸爸,对不起啦,行啦,Sorry,爸爸……”儿子一边语无lún次地道歉,一边往老婆身后退。老婆帮他求饶:“好了,好了,儿子知错了。”

    我正好借着老婆那句话下台,把汤匙一扔,大吼一句:“吃完饭就把电脑搬我书房里去!再敢碰一下,剁了你的手。”在讲这句话的同时,我心里暗爽:“哈,终于又把电脑给夺回来了,久违了,我的泡坛生涯。”

    这天晚上,我泡论坛泡到很晚。儿子那边终于不见动静了,那小子磨了我一下午,求我把电脑留下,甚至最后还丢下一句狠话:“你要是把电脑搬走,最好今天晚上抱着睡觉,不然我要把它偷回来。”

    抱着就抱着,我还真不睡觉,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整,是传说里恶鬼出来寻人的时候。漆黑的卧室里只有放在一角的电脑屏幕泛着青光,微弱的电流像老鼠一样“吱吱”地叫。我等着电脑屏幕上一张普通fù女的图片显现出来,正盯着,忽然看见这图片里隐约有一张惨白而变形的脸在摇动,颜色渐渐变深的眼窝里没有眼珠!我大骇,这时身后响起老婆模糊不清的声音:“要死啊……这么晚了还不睡……”

    原来老婆站在身后,那脸上还敷着一张已经干了的面膜,面膜歪向一边,鼻子眼睛什么的挤在一起。我气恼地一把将它扯下,电脑里的鬼脸瞬间消失。“三更半夜的,不要戴个面膜出来吓人好不好!”我对半睁着眼睛的老婆说。

    “赶紧睡觉吧。”老婆几乎恳求地说。

    “好吧好吧。”看着老婆疲惫的模样,我不忍心。于是,在那个帖子后面胡乱留了个“晕,剪刀那么好用”,便搂着老婆睡去了。

    也不知道是几点,窗外才微微亮。我想我是做了个梦,梦里的我突然惊醒,不是因为老婆发癫。其实老婆的癫病早些年就在美国给治好了,跟我在一起的十几年间,她再没犯过。我把老婆的头轻轻从肩膀上移开,侧过身子,激灵一下,因为我看见一个小小矮矮的影子,差不多只有门框的一半高。那影子正站在卧房门口,黑黑的一团,像是平时地上的影子立了起来。它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咔……嚓……”剪刀合起的摩擦声响起,只见那影子一侧裂开条缝,细细长长的那部分慢慢抬起来,端点处捏着一把剪刀的模样,是那种刀片又短又细、握手处套着塑料软管的剪刀。

    2

    第二天,老婆叫醒我:“起来吃早餐,我要收拾床铺了。”我走到餐厅,刚拿起筷子,卧室里便传来老婆特有的那种带着颤音的尖叫。等我走到卧室,看见老婆正拿着一把剪刀呆呆地坐在床沿,枕头上渗出滴滴血迹。

    “你的枕头下面有把剪刀,把我的手指割破了。”老婆转头对我说。

    我看着老婆手里的剪刀,又短又细的刀片闪着寒光。

    “谁把剪刀放这的?”

    “问题不在这……问题是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剪刀!”老婆幽幽地说。

    家里多出一把剪刀,想想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想想,就觉得有几分诡异了,联想到我昨晚的梦,越发觉得恐怖了。或许不是梦?或许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我床边?

    我凝神看那把剪刀,此时它已经被儿子拿在手里把玩。儿子背对着我,穿一件牛仔背带裤,站在从窗子外shè进来的阳光中,变成了黑色剪影。只有半个门框高。是的,他昨天晚上说过要来偷电脑的。

    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儿子,你告诉爸爸,剪刀是不是你带进家里来的?”

    儿子愣了一下,连说:“不是我。”

    “你想杀了爸爸,是不是!”我故意加重语气。儿子突然号啕大哭,扑向老婆:“我没想杀爸爸。”老婆很诧异地瞪着我,我忽然反应过来,我竟然问儿子是不是想杀爸爸,疯了吧我。

    3

    老婆为了安慰儿子,便带他去游乐场玩。我识趣地留在家里,心烦得要死。那把剪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绛红色的塑料软管包住手柄,像两片细长细长的嘴唇,诡异地笑。

    这几天,天都yīn沉沉的,要下雨又不下的样子,我走向阳台,楼下花园笼罩在yīn霾中,一个人都看不见,一件红色雨衣忽然飘入我的视野,它像风筝一样从对面楼的门洞里飞出来,细细的人形架子撑起布面。仔细一看,原来那架子真是一个枯瘦如柴的人,一头杂乱的黑发挡住她的脸,苍白的脸色若隐若现。她急匆匆地从门洞里出来,踩着时快时慢的小碎步闪进楼群的缝隙里。

    傍晚,老婆和儿子回来了,儿子一脸灿烂,显然是被他怀里的一大堆零食收买了。老婆把买的瓜果蔬菜一件件放进冰箱,放着放着竟嘤嘤地哭起来。我赶紧问:“怎么啦?还生我气呢?”

    “我回来的时候,对面楼底下围着一群人,都说四楼死了个大学生。”

    我心想虽然死了人谁都有情绪,但也不至于哭吧,她这个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旧病复发了。老婆接着说:“大学生是被剪刀戳死的……两只耳朵都被剪掉了,那剪刀跟你枕头下的那把一模一样。”听了这句话,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老婆继续说,“我心跳得厉害,总想着那剪刀不是什么吉利东西,现在它已经杀死一个人了,接下来会不会轮到我们家?”

    “你别瞎想,巧合罢了。”

    她坐到我身旁,又把儿子搂在怀里,一字一顿地说:“反正,我们要小心。”

    4

    老婆把儿子送去睡觉之后,又倚在我肩膀上神神道道地讲了很多开车小心、别太晚回家之类的话。她不许我chā嘴,我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头。最后,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终于睡着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抱回卧室,累得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冲个凉,客厅一头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喂”了一声,那头没人接话。只听到“嗡嗡”的噪声萦绕在耳边,这噪声没有任何特点,不是行人的脚步声,不是工厂“轰隆隆”的声音,不是流水声,不是“”的聊天声,也不是医院里的点滴声,判断不出对方是站在哪里打电话。忽然,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缓缓响起,她说出了一个词:“一楼。”

    我愣了一下,她说的是不是一个人名?像“易洛”之类的。

    “二楼……”她接着说。

    我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楼层号,莫名其妙!“请问你找谁?”我大声地问。

    她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说:“三楼、四楼、四楼……”

    她卡在四楼,不停地重复,像是摔坏了的录音机一样。我看向窗外那栋死了人的楼,此时黑漆漆一片,一排排窗户一声不响地瞪着我。四楼有个窗子没有关严,白色的窗帘钻出来,在风里dàng来dàng去。我在想那个窗户所在的房间是不是就是大学生死掉的地方。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对电话里大吼一句:“毛病!”

    窗外的风忽然大起来,那块白窗帘疯了一样拍打着窗户玻璃,窗帘后面是否站着一个穿白色运动衫的大学生?一把红柄剪刀直愣愣地chā在他的眼眶里,血灌满他的嘴巴,“呜呜”的哀号声……茶几上的剪刀依旧是那个干巴巴的笑容。

    剪刀肯定是不能留在家里的,第二天,我趁下楼接儿子放学的机会准备把剪刀扔掉。

    我把剪刀藏在怀里,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杀人凶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警察在杀人现场没有找到一个指纹,无从查起。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没事拿把剪刀在小区晃悠,不是明摆着找qiāng口撞吗?我穿过楼下花园里的小路,赶紧钻进坐落在小区一侧的垃圾站里。

    5

    我把剪刀扔进垃圾池,不知是撞到什么东西上,“哐当”一声巨响。一个穿红色雨衣的女人忽然从垃圾堆一侧蹿出来,把我撞了个趔趄。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弓着腰钻入小路深处,红色雨衣在灌木丛的缝隙中忽隐忽现。她身后的小路上滚落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垃圾,有梳子,破保温瓶,烂镜子什么的。

    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现在想想,那天她从对面楼慌慌张张跑出来,那个样子就像是……杀了人一样。虽然我们这个小区算不上是这座城市里环境最好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的。人杂了,就容易出事。

    出了垃圾站,我在小区门口又看到了那女人,她背对着我蹲在保安亭旁,正把怀里的垃圾一件件掏出来。一股股臭味钻进我的鼻子,忽然,“叮咚”一声,一把红柄剪刀掉在地上。

    那剪刀很像我刚扔掉的那把,刀身已经锈迹斑斑。我突然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女人赶走。便喊:“保安!”那女人听了慌忙往我这边看,她有一张苍白瘦长的脸,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保安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从保安亭出来后毕恭毕敬地问我:“什么事?先生。”

    我指指那女人说:“难道你闻不到臭味吗?把她给我赶走!”

    保安探过头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深深的黑眼圈下两块颧骨高高地突起。他点点头说:“对不起,我马上把她赶走。”说完便拖着女人的衣服,低头跟她说了些什么,不时看看我。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跟她说什么呢?”

    保安面无表情,说:“公jiāo车来了。”我转过身去,看见儿子从车上跳下来。那保安趁机回到了保安室。

    回到我们那栋楼,我跟儿子在电梯前等了半天。红色的数字从二十开始跳,在十那里停了半天后才下来。“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并排站着两个脸色铁青的警察,一个瘦一个胖。我赶紧把儿子拉到一边,再仔细一看,两人中间竟夹着个低垂的脑袋,后脑勺正对着我,油黑的短发像枯草一样胡乱地倒在一边,看得我心里发紧。

    警察夹着那人吃力地挪出电梯。看不见他的脸,脚尖并排拖在地上,一副休闲装打扮。这样的架势,看来那是个死人。死在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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