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八翅蝴蝶恨 > 第 33 章
    ?”抬足就向那人身边而来。

    忽觉浸在水中的双足被人用手一把环抱住。杨月痕大惊,连忙回头,只见身后河水中正钻出个浑身黑衣的女子来。只见那女子姿容绝世,秀发虽然湿润地粘在脸上,却更显万缕风情。

    “聂轻寒!你怎也在这儿?”聂轻寒身形一纵,倏地飞身上岸,哈哈一笑道:“什么‘yīn有石,阳有水’?全部是臭狗屁!你能掉下yīn阳崖不死,我也照样不死。”杨月痕“唰”地一剑,娇喝道:“既如此,那今日就还我义母和师傅命来!”

    就在那一剑即将刺到聂轻寒胸口之际,手腕忽被人从后一把捏住,一个声音道:“痕儿,别打了。聂轻寒已死。你又何必如此呢?”一团昏黄的灯光映在眼前。

    杨月痕张大眼睛望了望四周,一颦眉间,深吐了口气,黯然道:“风影哥,我又做恶梦了?”林风影坐于床前:“你说呢?刚才还和聂轻寒打得热呼。痕儿,梦由心生,我真的很担心你。”

    杨月痕摇头道:“我有种预感,聂轻寒肯定没死,义母、师傅之仇并没有完。”林风影搂着杨月痕,摇了摇头道:“好,好,好,她没死,她没死,回头我们再慢慢找她报仇。”杨月痕这才又乖巧地偎在了林风影怀中。

    相偎了一阵,只见东方的天空早已亮了起来,街上传来卖菜小贩的叫喊声。二人洗漱后,带着两个小婴儿下得楼来,只见栈内已坐满了昨夜投宿的客人。找了张墙边空桌,叫了饭菜,用了起来。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叹道:“哎!终于暂时把她给甩了。”一白衣少年进得客栈而来。林风影和杨月痕一见那少年,不禁大惊。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宋宛玉。就在宋宛玉跨进门时,身后又跟进一个独眼老者。楚残阳。

    只见二人于门边找了张桌子坐下后,宋宛玉道:“我就搞不懂。她怎真就像鬼魅一样随处可见?我们走到哪里,她随后也就出现哪里。难道她竟有神通不成?哎!歇了一两月没见她身影,这几日又出现两次了。这下我们恐又要忙于奔命了。”

    楚残阳道:“难道你没发现她两个多月前的大肚子没了?现在看来,她先前两月没追我们,是因生孩子去了。现在孩子已产,所以让你弟弟回去带孩子,她自己又来追杀我们了。”

    宋宛玉忽然悠悠叹了口气,道:“故人都已绿树成荫,而我如今却仍在江湖做这等亡命之行。仔细想来,心中实感凄凉。”楚残阳道:“宋公子怎突然说出这等没出息的话来?公子正值少年,却是干番事业的最好时候。焉能困于‘小家’之念?”

    宋宛玉听此一言,忽然哈哈一笑道:“对!我宋宛玉素来是干大事之人,怎能困智勇于‘小家’之中?我们还是快吃饭,吃完饭后振作精神,怎么也得甩了陈东葶,然后再共谋大事。”

    杨月痕听到这里,眉头早已大皱,望了林风影一眼,疑惑道:“风影哥,听他们所言又被陈东葶追杀。可陈东葶明明被我们杀了,这是怎回事?难道陈东葶真的没死?梦里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林风影也不禁疑惑万分,皱眉道:“这之中肯定大有名堂。”

    忽听宋宛玉“啊”地一声大叫。二人一惊,只见宋宛玉和楚残阳正起身望着客栈门外背向自己这边退来,门外屋檐下正闪进个头戴斗篷、浑身黑衣之人。杨月痕一见黑衣人,脱口惊呼道:“陈东葶!”

    杨月痕如此一喊,早被宋宛玉、楚残阳和那黑衣人听进耳里。那黑衣人一见杨月痕,脚下忽地停了下来,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宋宛玉望了杨月痕身上孩子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间,忙赶到杨月痕身前道:“杨……杨姑娘,快救……救我。”林风影喝道:“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想我们救你,万万不能!”抽剑yù刺宋宛玉。

    宋宛玉身形一闪,躲于杨月痕身侧,道:“杨……杨姑娘,我虽把你关进地牢,却从来没害过你。就看这份上,今天你一定要救救我,千万别让人杀我啊。”林风影大怒道:“休想痕儿饶你!”又yù上前。

    忽听黑衣人喝道:“他是我的!”林风影一皱眉:“既如此,那就jiāo给你。”宋宛玉哆嗦道:“不……不要啊!我不想死啊。东葶!”

    黑衣人眉头一皱:“既如此怕死,为何要掳隋如梦?她现在又被你弄哪去了?”宋宛玉道:“那日在云天酒楼我不是对你说了么?你没找到她?”黑衣人道:“你还骗我,快点受死吧!”

    宋宛玉忽然身形一退,叫道:“教主,你身为天下三大剑客之一,难道你也真的怕了她不成?你我当同生共死啊。”

    忽听楚残阳道:“我才不和你同生共死呢。我早说过那丫头动不得,这下好了,带我倒霉。”“嘭”地一声跪在黑衣人面前,道:“陈女侠,大爷。哦,不是。大姐,你就看在我这一大把年纪还给你跪下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宋宛玉一怔,叫道:“是你把她从云雾山掳了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楚残阳喝道:“放屁!我把她给掳下来,又没叫你拿白露蚀骨散控她心志?你自己好色如命,倒还怪我?!”

    黑衣人喝道:“够了!”“唰”地一剑架在楚残阳项上,冲着宋宛玉道:“你很想和我谈条件是么?那好,你先替我杀了他,再和我讲条件。”宋宛玉不及思索道:“好!”抽剑就刺楚残阳。楚残阳身影一侧,避开宋宛玉那一剑。就在同时,起身一纵,直奔那客栈后门而去,竟yù夺门而逃。

    宋宛玉和黑衣人齐声喝道:“哪里逃?!”光芒一闪间,宋宛玉手中剑脱手直向楚残阳身影shè去。楚残阳听出那一剑风声,身形向左一闪,“笃”地一声,那剑一下钉在后门上,兀自乱颤不已。

    就在同时,楚残阳“啊”地一声惨叫,临空飞起的身子突然从腰部断为两截,鲜血狂溅,一下跌落在后门边的地上。宋宛玉倒吸一口凉气,觫觫发抖间,站在当地呆望着黑衣人,早已忘记了言语。

    楚残阳肚肠流了一地,仍然未死,断断续续地道:“死了也……好。再不……用天天……奔命了。好……舒服。”头一扭,命丧yīn曹。

    忽听黑衣人冲着宋宛玉道:“你再替我杀个人。”杨月痕一惊:“她要杀我。”宋宛玉道:“好,我这就去拿剑。”去那后门拔剑。就在伸手刚碰到剑柄之际,突然身形一侧,竟夺门而出,直飞而去。黑衣人一惊,喝道:“好jiān猾的狗贼!”忙跃后门边一望,早已不见宋宛玉身影。

    黑衣人左手一掌击于后门,“嘭”地一声响处,黑袖顺腕滑下,显出一段雪白玉腕来。摇头叹了口气后,这才徐徐放下手来,身形一纵,也出了后门而去。

    林风影眉头一皱,望了杨月痕一眼,道:“痕儿,我们也走了。”杨月痕皱眉道:“这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她?”林风影道:“不是。”

    杨月痕望了林风影一眼,道:“风影哥,你的神情怎突然如此凝重?难道你发现了什么?”林风影点了点头,道:“痕儿,刚才我看见黑衣人的玉腕,我突然想起大哥曾说过的一件事。”杨月痕皱眉道:“什么事?”

    林风影道:“当初我们告诉大哥是陈东葶杀害宛夫人时,他说了一个关于陈东葶左手上的特点。”杨月痕听此一言,道:“哦!你不提,我倒真忘了。你是说陈东葶左手手背上有个四、五公分长的刀疤这件事。”

    林风影道:“正是。刚才在这黑衣人左手打在门上衣袖落下时,我发现她左手手背上并没有那刀疤,由此可见,她根本不是陈东葶。”

    杨月痕道:“原来如此。既然她不是陈东葶,那她是谁?为何和陈东葶的打扮一模一样?”林风影皱眉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她所作所为而言,应该是江湖上一个侠女,一个好人。”

    杨月痕道:“难怪我一直以来总觉得一件事非常奇怪。”林风影一笑道:“是关于陈东葶的剑法水平为何飘忽不一、有时高有时低的事情吧?”

    杨月痕点了点头:“我所奇怪的正是此事。她救师兄时,剑法很高。而碰见我们时,剑法虽然不算稀松平常,但哪里有师兄口中的那气势?本来我还以为是陈东葶所练剑法的缘故,以为这种剑法的气势会忽强忽弱。从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实在是可笑。原来世上没有这种奇怪的剑法,而却有两个黑衣人。”

    林风影道:“而且剑法高的是这个黑衣人,剑法平常一些的才是陈东葶。”杨月痕点头道:“不过这个剑法高超的黑衣人为何要杀宋宛玉而为夏怀冰报仇呢?”

    林风影笑道:“谁说她要为夏怀冰报仇?这只是宋宛玉这么认为。按我所看,她之所以穷追宋宛玉、杀掉楚残阳,全部是因为她口中的那个叫隋如梦的姑娘。”

    杨月痕听此一言,“咦”了一声道:“不错。这个黑衣人追宋宛玉要其jiāo出隋如梦之事正暗合了陈东葶当初遭宋宛玉所害而多多少少不想再让别的女子被宋宛玉糟蹋的这一心理,从而更被宋宛玉误认为二人就是一人了。”林风影点头道:“正是如此。”

    杨月痕道:“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按现在看来,救师兄的也应该是这个剑法高绝的黑衣人。既如此,她为何要救师兄?难道师兄对她也有过救命之恩?甚者,她为何也被师兄如此肯定为陈东葶?”

    林风影思索了一阵,忽然道:“陈东葶身边素来有个非常特别的东西,是不是因为这东西的存在而被大哥如此肯定?”杨月痕道:“宋宛石?”林风影道:“不错。他如猿猴模样,甚至偏偏是个哑巴,做‘呀呀’如猴般鸣叫,世上却很少有此种模样、声音都极似猿猴之人。”杨月痕道:“看来,师兄以宋宛石之形象而如此确定北京林中的黑衣人就是陈东葶的可能xìng确实很大。”

    林风影皱眉道:“但现在那黑衣人却不是陈东葶。既如此,当时在北京也应该没有宋宛石的存在。那大哥又怎能凭这一点而确定其为陈东葶和宋宛石呢?”

    忽然惊道:“哎呀!难道这个黑衣人身边也有个像宋宛石一样的人?他也如猿猴一般?也会做‘呀呀’之鸣?”杨月痕一笑道:“风影哥,你比我还会想像。有一个宋宛石也就够了,哪里还能再有第二个?就算再有,又怎会巧合到如此程度而全部被我们和师兄遇上?”

    林风影莞尔一笑道:“这倒也是。不过这一切又如何解释?”杨月痕摇头道:“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样扑朔迷离,实难查其头绪于万一。风影哥,我们也别猜了,猜着猜着,头都大了。我们还是走吧。”林风影一笑,二人离了客栈而去。

    二人行了两日,这日午时来到一小镇上。杨月痕抬头望了望天,正yù说什么,忽听林风影笑道:“痕儿,别看天了。我知道你又想喝茶。”

    二人进了茶寮,杨月痕要了两盏上好的铁观音。正饮间,忽听旁边一人道:“要问起这一年我所见的新鲜事,这倒确实有一件。”又一人道:“快说来听听。”

    那人道:“小一年前的一个中午,我路过扬中城下一个叫枫林镇的地方时,却见一行二十几人竟推着个冰冻做的棺材上了那镇边一个叫做什么‘九樱山’的大山。那家伙倒真是厉害!明明是冰冻做的,竟然在烈日之下一点不化。不仅不化,上面竟看不见一滴水珠。你想,这棺材若是把人放进去,定然千年不化啊。哎!那青衣小子不知从哪弄了这么个宝贝来。要是我的就好了,百年之后死也暝目了。”

    杨月痕一惊:“他说的是师兄。”林风影道:“定然是了。他怎好好弄了个冰棺上山?难道一年前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杨月痕早已不安道:“山上也没其他人啊。难道是瑶姐姐……?我们尽快回山。”

    又行了两日,这日傍晚时分来到游云阁前。杨月痕闭目深吸了口气,林风影道:“阔别一年,今天终于回来了。”院里屋内并不见人,堂前一张条形桌上正放着个灵位。

    杨月痕上前磕了几个头,正上香时,忽听一人惊喜道:“痕儿,你何时回来的?!”门外进来两人,正是骆清晨和赵玉瑶。杨月痕一见赵玉瑶,顿时一笑,松了口气。骆清晨上前道:“想必这两个就是外甥了,竟是个龙凤胎。”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饮了一阵茶后,赵玉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痕儿,杀你义母的凶手找到没有?是陈东葶还是聂轻寒?”

    杨月痕道:“我们这次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陈东葶和宋宛石,当时联合破衣帮的人把他们杀了。然而在陈东葶临死时,她却说根本没杀义母。后来,我们从宋宛石血手印等事情上也证明了这一点。”说话间,已拿起旁边一桌上的毛笔和纸砚画了两张手印图,道:“瑶姐姐你看,这就是宋宛石的右手手印和那打在母亲后背的男人手印。”

    赵玉瑶望了望那两张手印图,赞道:“素问痕儿对画画特有天赋,一目过后,就能凭感觉画出事物本相。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错,这两只手印完全不同,绝非一人所有。以陈东葶的xìng格和习xìng,她不可能和宋宛石之外别的男人一起杀了夫人。既然陈东葶已排除嫌疑,如今最大的可能当数聂轻寒。而且,那个在背后打夫人一掌的男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多尔衮的私生子隆贝勒。他们二人完全是为了你们从清营盗回的那本《天下无敌》。”杨月痕道:“这个隆贝勒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曾经去过日月寨的铁思隆。”

    赵玉瑶皱眉道:“铁思隆,隆贝勒,看来真的如此。那你和林少侠可去找过聂轻寒?”杨月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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