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以身殉攻 > 正文 163.第 163 章
    念及此处, 邱锐之有些出神, 手无意识地拂过易邪发丝时, 却发现易邪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 此刻正半睁着惺忪的眼睛,其中有些刚刚睡醒的惫懒, 却又隐含着一丝笑意, 正表情狡黠的看着他。

    “又在我背后阳奉阴违的”易邪眯着眼睛,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听上去颇带点撒娇的意味。

    “夫君有吗?”

    邱锐之却反应平淡, 那副神态放在易邪眼里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他说着视线还缓慢地c如同描摹什么一般缓慢下移, 最终落在易邪的嘴角才堪堪定住, 眼中莫名泛起一丝笑意。

    易邪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还未来得及动作,邱锐之就先一步抬手用拇指替他细细抹去了嘴角那点涎液, 然后在易邪的注视下,将那湿润的指尖放在嘴边轻舔了一下。

    易邪猛地浑身一个激灵, 连滚带爬地从邱锐之身上下来, 缩到了软塌的另一侧, 背着邱锐之狠狠蹭了蹭嘴角后才转过身来, 脸上一副良家妇女遇到登徒子的戒备神情,对邱锐之比比划划道:

    “你你你你才安分多久又不老实不许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

    见易邪抗拒的反应如此之大, 邱锐之稍稍有些不悦, 沉着脸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控诉道:“我是邪儿的夫君, 别说动手动脚了,邪儿全身上下又有哪一处是我没碰过的,明明这世上的亲密事邪儿都和我做尽了,可事到如今你却还是防我防成这样?”

    易邪一听邱锐之都把对他的人称换成‘你’了,顿时就觉得幺蛾子夫君可能是真的伤心了,易邪缩在那里有点愧疚地对了对手指,他方才其实只是不好意思而已,虽然早已知了人事,现在也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但是他的道行依旧还没有深到能面不改色的和邱锐之这种阅尽千帆的老手“过招”。

    想到这里易邪又有些不服,邱锐之凭什么闹脾气啊?他都从来没有追究过邱锐之那些“五彩缤纷”的过去,邱锐之难道就不能把刚才那个看作是是一种情趣吗?反正两人之间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再说邱锐之不就喜欢那种“纯良淑德”的调调吗?

    不然两人刚认识那会儿,邱锐之调戏他时,他就邪魅一笑挑起邱锐之的下巴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恐怕邱锐之早就果断将他杀人灭口,藏尸山野了,才不会起什么色心。

    易邪心里戏多得很,他躲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不肯先低头,可等了一会儿却见邱锐之那边还没动静,便抽空偷眼看了看邱锐之的神色,见他还是那副‘爸爸真的好受伤’的姿势,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便磨磨蹭蹭地又一点点挪了回去。

    易邪凑到邱锐之跟前发现他都没什么反应,看都不看自己,干脆一咬牙,一头撞进他怀里,抵着他的胸膛不敢抬头,语气柔柔弱弱道:“方才在议事厅里可有人欺负你?”

    邱锐之本来就没有多生气,他只是习惯这样来吸引易邪的注意力罢了,这会儿便抬手轻抚着易邪脑后的头发,问道:“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邪儿想替夫君出头吗?”

    感觉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邱锐之浅浅一笑,正觉得窝心的时候,就听易邪闷闷地声音传来:“没有啊,我就问问。”

    邱锐之:“”

    易邪从他怀里抬起头,就见邱锐之顺势捂着胸口,易邪一惊,他随口说的,该不会把邱锐之气出心脏病来了吧?便连忙抓着他胸前的手急问道:“怎么了,之之?”

    “没什么,”邱锐之摇摇头:“就是方才邪儿撞过来那一下,有点疼”

    易邪:“”

    两人相对无言,却并非刚才的冷战,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缓缓流淌,邱锐之微低下头,轻声道:“邪儿”

    然而就在这气氛好到不能再好的时候,房门却倏然被打开,虞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看见两人情状,嫌弃道:“在偏室就听见你俩卿卿我我的了,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邱锐之满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心道你既听见了就晚点进来,现在进门明摆着是在搞我。再三压了压情绪,邱锐之还是抑制不住愤怒冷冷道:“我在我的房里,和我的妻子亲热,要注意什么影响?”

    “当然是医患影响,”虞骨故意大惊小怪道:“毕竟病人血气方刚的话,一会儿脉象是会出错的。”

    易邪这回倒没有以前被叶涵枫他们撞破时的激动,只是默默从邱锐之身上爬了下来,坐到一边,看向虞骨道:“你要给之之治他的失忆?”

    说真的,失忆这一茬到底有没有易邪都抱有怀疑,搞不好眼前这出就是两人整出来蒙骗自己的。

    “不是”虞骨汗颜,若不是易邪提起来,他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说起来他按理也是应该不知易邪此胎融了蛊毒一事的,毕竟那时在秋河镇由他看诊给出的诊断只是“受了阴寒,胎心不稳”罢了,而邱锐之现下失忆更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他刚才若是没注意这些说错了什么,恐怕今天就很难善了了。

    真是好险,差点他就同时把两个篓子捅出去

    惊慌只是一瞬间,虞骨转瞬就平静道:“只是听玄衣卫说了你之前的症状,又知道你们这次就是为了解毒而去,便想着跟锐之来看看你现下胎象是否平稳了。”

    说着就拉了个凳子做到琉璃榻跟前,顺便瞟了眼邱锐之的神色。

    “哦~”易邪这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撸起袖子露出手腕,只是刚将手递过去,却又在半空停下来,突然抬头问道:“是哪个玄衣卫说的啊?”

    虞骨手顿了一下,随即自然道:“是清明啊,怎么了?”

    除了守在自己身边的寒露,那段时间总跟在邱锐之身边出入的确实是清明易邪寻思了一下,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摇了摇头,便将手递了出去。

    虞骨暗自松了一口气,两指搭上易邪的手腕,心底却骂道:妈的,吓死老子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诚不我欺,两口子疑心都这么重的吗?

    邱锐之紧绷的心弦也同样松了松,他竟然一时忘了和虞骨支会这些,差点就酿成大错,还好虞骨这家伙还没有蠢到家,总算蒙混过去了。如此想着,邱锐之抬头目光闪烁地盯着易邪的侧脸——他的邪儿最近变得十分狡猾了呢

    易邪不知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男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残忍的真相,此刻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虞骨为他诊脉,两条腿还不时的轻微地晃荡着。

    虞骨不经意瞥见他澄澈的眼睛,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他想起当初就是他出了个馊主意让邱锐之夺了这个小孩的身子的,他那时心下自然是没有什么愧疚,只是后来越与易邪接触得多,他就越觉得可惜。

    那种可惜就是像是眼看一块通透无暇的冰玉染上污渍一般,每每见到,都会让人扼腕叹息。

    如果没有碰上邱锐之的话,想来这个双儿决计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蒙骗,会笑容满面的在他生长的云霄山上,在这漫天银装素裹里,一举一动颦一笑都透露着天真无邪,在那远离尘嚣的高山之上绽放着他的美丽,等待着一个通身洁白的侠客将他采撷。

    平常的虞骨是不会如此感慨的,但是今日邱锐之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以往害过太多人,见过太多恶人凄惨的结局,因此才想要在诸事了结后好好地c认真地过完这一生,才不愧对他竭尽全力在夹缝中活下去的少年时代但邱锐之的想法显然与他不同。

    他终于明白了邱锐之坐上阁主之位后,行事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意的缘由:毕竟如果注定短命的话,当然要及时行乐了,只是这样的话那岂非从一开始邱锐之在他面前一腔深情地说他要娶这个双儿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让易邪陪他去死?

    虞骨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神来,就见邱锐之表情不虞地正死死盯着他,心下一惊,暗道难不成邱锐之还会读心了?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邱锐之阴测测地道:

    “你的手,还要在上面搭多久?”

    “呃”虞骨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太久了,连忙收回手,掩饰性地抹了抹衣服下摆。

    易邪虽然没那个胆子调戏邱锐之,但调侃起别人来却毫无心理障碍,拍了拍邱锐之的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转过头来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别急嘛,之之,你要体谅一下虞骨,他打光棍这么久,突然见到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双儿,就算知道是朋友妻,也总难免不客气一下的~”

    只怕他是在心底腹诽我什么,邱锐之暗道,但看易邪揶揄别人那兴奋又自恋的小样,邱锐之不禁一笑,刚要说点什么,虞骨就在那边沉重地点了点头,看着易邪道:“我承认,你的确是个很有风姿的双儿。”

    邱锐之:“”

    “我就说吧!没关系,不用太在意。”易邪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模样精致的小镜子来,美滋滋地照着。

    邱锐之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不善地瞪着虞骨道:“看完诊了?邪儿身子怎么样?”

    “好得很,比你都结实。”虞骨翻了个白眼,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吗?那你可以走了。”邱锐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害怕他会口无遮拦跟易邪说些什么,便开口下令赶人。

    “这么快,不喝杯茶吗?”易邪刚被夸得心花怒放,顿时就对邱锐之这个狐朋狗友改观了,眼下便客气挽留道。

    “不用了,既然邱阁主都发话了,我还是闪远点好。”虞骨站起来,刚转过身就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道:“哦,对了。”

    他走到书案边,抽了一张宣纸,提笔唰唰写了一通,然后递给一头雾水地易邪道:“我观邱阁主气色不好,似乎有些命门火衰,阳虚亏损,长久下去恐怕对那个恩总之,这张方子拿去早晚煎一壶,熬到一碗之量的时候熄火就行。”

    说完还特别郑重的加了一句:“小邪啊,那个,xg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易邪本来还云里雾里的,不懂他那些术语的意思,但虞骨这一句话却瞬间让他恍然大悟了。

    他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有些难以置信,但又在转瞬间变得有些了然,咽了咽口水,易邪伸出手颤抖地接过那张方子,然后转过头目光负责地望向邱锐之,而后者正望着虞骨怒火中烧,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易邪一把扑倒,上下摸索,嘴里还嘀咕着:天啊!之之,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你最近这么老实——

    “邪儿起来他不过是胡诌的话,你怎么能信?”邱锐之在易邪往他下面伸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制在怀里,急忙解释道。

    “记住要早晚都喝啊!”虞骨趁邱锐之还没腾出手来,赶紧就要溜,临跑之前还不忘加一把火。

    “你给我——滚!!”邱锐之从易邪手上夺过那面铜质的小镜子,冲虞骨掷了过去,咚的一声,镜面撞在门框上碎成了渣,而虞骨早就溜之大吉,只剩那漂亮的镜框还躺在地上转了两圈。

    易邪倒抽一口气,跑过去痛心疾首道:“啊我的银子这可是西域的东西,最起码也能卖上百两呢”

    易邪蹲在地上念念叨叨地,邱锐之却在后面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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