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寺, 他熟悉到不行的名字。曾经那些年, 他何其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可是从相识到离别, 她从来都只生疏有礼的叫他殿下或是陛下。无论他怎么诱哄, 都没用。
他久久不回答，凌歌渐渐失去耐性。对于答案, 她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其中更多的是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去, 能缠她这么多年。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思量, 心里有根线，止不住的要把白术和它对等。
身子偏向他怀里，她声音很闷：“你知不知道？”
环住她的肩膀，在她看不到的上方, 白术脸色很差：“对不起。”
意料之中的答案, 凌歌没有过多纠缠。按照往常的经验，要再睡着, 并不容易。知道他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商演, 怕打扰他休息, 凌歌从他怀里退出来：“有些不舒服，你睡，我去外面坐会儿。”
还没下/床就被白术拉住手臂。
凌歌没回头，也没挣开他的手：“没有对你生出什么脾气，只是怕打扰你休息。”
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 然后背上一暖, 整个人都被他抱入怀里。
收紧手臂, 白术的吻落在她发顶：“没关系，我想陪你。”
十分放松的陷入他怀里，凌歌就着这个姿势更深的依偎进去。转身双手抱在他腰间，她靠在他肩上蹭：“你乖，明天有商演，今晚得好好休息。”
低头找到她的唇细细摩着，白术语气很坚定：“都没陪你重要。”
再拒绝，有些说不过去。压下心里想要探究这两个名字的欲/望，她躲开他的唇下/床，然后朝他伸手：“去你的家庭影院好不好？”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从衣柜里找出外套给她披上，白术牵着她的手陪她去看电影。
凌歌没怎么挑片子，随手抽出一张碟片放进去，她回到沙发上窝在白术怀里眯着眼睛看屏幕。
会选择来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眼皮渐沉，凌歌恍惚在想，他不用陪着自己继续折腾了。
剧情才堪堪过去不到三分之一，怀里人的呼吸已经平缓。
很小心的把她横抱在怀里，白术关掉设备的电源后带她回房。
即使已经睡着，受心绪的影响，她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戒。抹平她额头上的褶皱，白术的吻带着安抚落在她唇上：“我在。”
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总归脸上的戒备慢慢退去。
时间还很早，按理说这时候很容易睡着。可是看着凌歌的睡颜，白术没有半分睡意。
她黏在自己身前，怕冷到她，他老老实实的平躺着。就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光亮，隐约可看出他神色不明。
相遇之前，他一心在想这一世的她会在哪里。相遇之后，他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把人拐到手。相恋之前，他满腹心思都是如何让她变成自己的人。相恋之后，他心里眼里都只有对她好。
从来没想过，如果她也会记得前世。
即使明白她现在心里有自己，即使相信她不会因为前世而影响这一世。可还是害怕她会知道所有的环节，害怕她知道他是夺人所爱的小人。甚至最后，连三弟，她原本的夫婿，也死在他手里。
这是已经尘封的往事，他不敢，也不愿让她知道。
现在这样很好，他们相爱，他们互相拥有。她心里是他，他心里是她。
在感情上，他向来承认自己的自私。他只要她要的，旁的其他，与他无关。
至于上一世的这点爱恨情仇，既然已经过去，那就别再出来蹦跶。
凌歌醒来时时间已经不算早，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床上，温暖也刺眼。
原本躺在身侧的白术已经不知去向，房间里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昨晚上的不适经过后半夜的安睡已经完全恢复，补足睡眠，她精神好到不行。
不想这么快下床洗漱，她赖在床上骚/扰傅时若。
视频才发送过去就被挂断，凌歌不死心，再接再厉。
上把傅时若挂得有多快，现在她接得就有多快：“我说，宝贝儿，知道现在几点？”她深呼吸，“你们一个两个的，让我睡个懒觉会死啊？”
满屏的怒气。
凌歌晃荡着脑袋好不自在：“呦，一个两个？还有谁啊。”
很明显看到她脸色一僵，然后手机被她压在床上：“关你屁/事。”
“不关不关。”凌歌连忙哄人，“乖，让爷看看小美人儿。”
可惜小美人儿没有继续配合她的意思：“刚看这床，不像是你家的啊。”像是为了确认，她拿起手机开始打量凌歌这边的环境。最后得出结论，“这不是你家，说，昨晚在哪儿鬼混的？”
关于这件事，凌歌也没打算瞒着她，承认得干净利索：“别明知故问。”
傅时若当即心如明镜：“这就同/居了？你爸你妈知道吗？”
“知道他，但是不知道我们同/居。”
“啧啧啧，这速度，忍不住为你喊一波666。”
“免了。”凌歌翻身半趴在床头去拿白术的电脑，“给你自己留着。”
“哎呀，我怎么记得几年前某人信誓旦旦的说拒绝婚前同/居拒绝婚前性/行/为拒绝闪恋，你不会是一下子全打脸了吧？”
想到上回去a市前那晚的擦枪走火，凌歌有些讪讪的摸鼻子。貌似，差不多快了。
那边的傅时若对她何其了解，当下笑得更为肆无忌惮：“疼吗？”
凌歌懒得理她。
“等我回去一定要亲眼看看是哪位神人道行这么高，把你迷成这幅鬼样子。”
“行啊。”
“我还有事，先不陪你唠嗑。”临挂前，她特意强调，“你自己注意点，别弄出什么人命来。”
她的关心凌歌当然懂：“我知道，你自己照顾好身子。”
“恩。”
视频被挂断的同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听到动静的凌歌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转头，看清是白术，又把视线挪到正在开机的电脑上：“你没出去？”
“没有。”在她旁边坐下来，白术抽走电脑合上，“起来吃完早餐再玩。”
她往下一滑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撒娇：“起不来。”
白术看她一眼，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这不起来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笑：“不想刷牙不想洗脸。”
推开浴室的门把她放在洗脸台上坐着，他双手绕到她身后给她挤牙膏。挤好之后也不递给她，拿着水杯凑到她嘴边示意她张口：“那就不动。”
等她吐完口里含着的水，白术拿着牙刷作势要帮她刷牙。
这架势，是真不打算让她自己动。
攀在他肩膀上跳下去，凌歌从他手里把牙刷抢过来含在口里上下刷动。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转身向后靠在他肩膀上含糊不清的问他：“你这么好，我是不是有很多情敌？”
他的手环在她腰间，眼也不眨的看着镜子里亲密无间的两人：“一，只有对你我才这么好，二，我喜欢的，我爱的都只有你，所以你没有情敌。”
对他的答案很满意，凌歌窝在他身前洗漱完，然后被他抱着下楼，安置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早餐很简单，他自己熬的皮蛋瘦肉粥，楼下买来的灌汤包。基本都算是流食，所以没有准备牛奶。
把盛好粥的碗放在她身前，他端着自己的那份在她旁边坐下来。
凌歌喜欢吃皮蛋瘦肉粥里面的皮蛋黄，他正好在自己碗里看到一块，用勺子舀起来刚准备给她送过去，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徐超那天给他看的动图。往旁边挪动的手停在原地，他叫她：“凌歌。”
“恩？”
“吃不吃大块的皮蛋黄？”
她碗里的皮蛋大多被熬烂，别说大块，就是中块也少。毫不犹豫的点头：“吃。”
白术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和她对视时眼里格外的坦然：“自己转头过来吃。”
凌歌不疑有他，看到那一大块皮蛋黄，开心到不行。凑过去正要咬走，勺子被他不着痕迹的往后挪动几分，她下意识的跟着凑过去。
几秒过后，皮蛋黄没吃到，她倒是被人给吃了。
送上门来的福利哪里有不要的道理，诱拐成功的白术压着她的唇，轻咬慢舔，就是不放过她。
凌歌这种常年混迹于微博的人，哪里会不知道那张甜到爆炸的动图？之前光顾着看吃着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中招之后，那照片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等他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她立马端着碗挪到他对面去：“你心机太深了，我想安安静静吃完早餐，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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