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面朝地倒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地上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这c这是谁的血？！”
汤姆大骇。
他倒在了血泊中，鲜血慢慢浸湿了他的警卫服。
汤姆虚弱得浑身乏力，几次想要撑起来，却是不能。
莫非地上这些大量的鲜血是自己的吗？
汤姆难以置信地顺着血泊的范围瞧去
留下的痕迹，正是自己翻滚到爱德华身边经过的地方。
自己是因为出血过多而脱力了，可是明明之前没有受伤，顶多是背部碰到了黑洞裂隙，而那一小点伤口，怎么可能造成如此大量的失血？！
“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汤姆半边脸泡在血中，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牛仔，视野有些模糊。
这时，汤姆的旁边，传来了同样虚弱的声音。
“‘狂野西部’——拥有操作引力的能力。”
“操纵引力？”
汤姆慢慢侧着抬头看过去，爱德华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墨菲先生。我叫汤姆·福特，是一名尚处于实习期的调查员。”
看来注入进他体内的那一小部分急救血清起了作用。
很快，汤姆脖子的力气耗尽，脸重新泡进了鲜血中。
由于是从脖子处注射的，所以爱德华之前因着脑内出血压迫住视神经而造成的失明，首先得到了医治。
但是注射的量太少了，能起到的效果也仅此而已。
“看来你就是弗雷德里克口中所说的‘必要的援助’了。”
“为了援助你，我可是等了1094天7小时10分23秒啊！只不过英雄相见，以这样的一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尴尬呀，哈哈哈。”
爱德华认出来，这个眼前的狱警，就是之前在电话室对面的窗口接收申请表的家伙。
没想到调查科竟然在警员系统中安排了一个卧底。
是说当时自己在递交申请表的时候，那狱警的表情怎么看着像中了彩票一样夸张。
只不过，弗雷德里克不是说，他们调查科因为什么政治原因不方便直接参行动吗？
怎么派来的“必要援助”还是一名奇异空间使用者呢？
正想要向这个狱警询问这个问题。
却听到了他严肃而又紧急的命令：“快将你脖子上的针管中的急救血清推进你的身体。”
“急救血清？”
“快！就是可以让你身体恢复的血清，其中含有奇异空间的能量，可以医治你的所有损伤！”
原来如此。
爱德华这才明白，自己能够苏醒过来并恢复视力是这管血清。
他慢慢抬起手，摸到脖子上的针管。
不过因为依然虚弱，所以光是推动注射器，都让他的手用力得颤抖起来。
牛仔注意到了爱德华的动作，道：“啧，另一条死狗，又活过来了吗？看来需要处理的奇异空间渣滓，还有第二个呢。”
牛仔深深吸了口烟，伸手拨开枪套，慢慢将锃亮的左轮手枪重新拔了出来。
汤姆眼睛紧盯着牛仔，心下大叫不妙。
这时，牛仔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嘴上的烟又快要燃到烟屁股了，又不耐烦地又将手枪插了回去。
“他在搞什么”
汤姆感到莫名其妙。
只见牛仔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红白盒子的万宝路，轻拍底部，将一根香烟敲了出来，塞进嘴巴里。
嘴里叼着一长一短两支香烟，眯着眼睛看着汤姆和爱德华，道：“烟草是人类思考的方式。我决不允许在我作战的时候，被迫中断了思考。”
牛仔低头，擦亮一根火柴，将新叼进嘴里的香烟点燃
“他是得有多自信啊，我觉得相当地不爽啊！”
汤姆虽然嘴巴上吐槽，不过他也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牛仔会再次使用出他的“狂野西部”。自己对他能力的攻击效果，完全摸不着头脑，如果不能彻底了解他的能力的话，是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的。
只不过由于他的自大，他并不急于对着两个虚弱得无法动弹的人下手。
必须赶在这之前弄明白他的能力。
汤姆忽然想起了爱德华醒来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墨菲先生，快告诉我，你刚刚说这个死牛仔的能力是操纵什么？”
“引力。”
“那他为什么会让我造成大出血？”
“根据爱因斯坦的时间弯曲理论，任何事物都倾向于往时间流逝最慢的地方。”
“说英语墨菲先生。”
“简单来说，引力越强的地方，时间的流逝也就越慢。就像黑洞表面，时间流逝彻底停止，所以那里的引力强大到连光都无法逃离。”
“你的意思是，他的黑洞裂隙，在小范围制造了时间减缓？”
“没错，所以裂隙消失的瞬间，时间会成倍地加快，哪怕是微小的伤口，血液也会在时间加速中喷涌而出。只不过人体发生出血症状的时候，并不会引发疼痛神经疼痛，疼痛是伤口本身造成的。所以你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大量失血了。”
“可是相对地，凝血机制也会加快恢复才对啊？”
“速度的快慢都是相对的，在凝血因子被相继酶解激活并形成纤维蛋白凝块之前，你已经失去了足以致命的血液了。至于是否还有别的机制我不知道，但是从调查科告诉我的信息来看，只要被他制造出一丁点的伤口，结果都是致命的。”
“看来在超能力战斗中，只有学霸才能打败敌人呐！真希望我也能这么好好读书。”
“只要你被关进少管所，无所事事的你也”
爱德华正要回应汤姆的吐槽。
“砰”地巨响，金光再次闪耀在残破的走廊中。
这一次没有了尘埃的遮掩，汤姆看清了金色子弹的弧线轨迹。
子弹从右往左，飞向爱德华的身侧。
在第一次遭到攻击的时候，汤姆就已经思考过牛仔的“狂野西部”的激发条件。
当时子弹穿透尘埃击向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在现实世界中打开黑洞裂隙。而是在被镜面反弹后，击中了身后的墙壁以后才发生的。
也就是说，金色子弹只有在击中了现实中的物体时，才会激发并打开奇异空间。
由于“镜花水月”的镜面是由奇异空间能量构成，所以击中镜面的子弹并没有达成激活条件，而被“镜花水月”反弹了出去。
从这个规则中，也许就能找到获胜的方法。
奇异空间的能量之间的碰撞，不会打开黑洞裂隙。
汤姆看准子弹的来向，用手按在血泊中。
“镜花水月！”
一面闪着白光的镜子挡在了爱德华身前，如同一把银刀斩断了子弹的去路。
“只要让我看见了你子弹的轨迹，你是不可能赢的！”
汤姆算准了子弹和镜面的入射夹角，将反射线的方向调整指向了牛仔自己。
子弹在击中镜面后被反射了出去，直击敌人。
牛仔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原来这渣滓的能力是镜面反射。”
面对反射而来的子弹，牛仔气定神闲，随手举起手枪，扣下了扳机，射出了另一发金色子弹。
两枚金色子弹，垂直相撞，在空中爆炸出金光。
各自裹带着的奇异空间能量，彼此抵消，连同物质的子弹，都一齐销毁在了空气中。
“不愧是调查科的王牌调查员。”
爱德华对牛仔的理智与冷静表示了钦佩之情。
牛仔刚才这一击，并非是为了要杀死他们两个人，而是试探性地用一颗子弹引诱出汤姆使用出奇异空间，从而达到了解对手能力的目的。
这种绝对的自信，实在是爱德华难以企及的。
“什么？调查员？？”听到爱德华这么说，汤姆吃惊道，“这个死牛仔是我们的人？”
“没错。他就是调查科派我来寻找的失踪的王牌调查员——乔恩·乔维。”
“那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他被卡莫拉操纵了。刚才我在受到重伤的时候，那个人也近前来，想要控制我”
一回想起自己宝贵的记忆被那双巨手粉碎，爱德华就感到不寒而栗
汤姆道：“你是说莫高斯有控制人类的能力？”
“莫高斯？”
“就是这座监狱的监狱长——大卫·莫高斯。他就是幕后卡莫拉真正的大老板。”
“原来如此。因为我大脑中的记忆被他入侵过，所以我猜想他是通过操纵记忆，来实现控制人类。”
爱德华心中还存有更多地疑问，不过敌人并没有给他们二人更多交换情报的机会。
乔恩将转轮侧拨，倒出了其中的弹壳。从斜挎在肩膀上的子弹带中，一颗一颗地抽出子弹，塞进转轮。
乔恩·乔维一边上子弹一边对他们说道：“镜面反射，很有趣的保命能力，但也仅限于对物质有效而已。你的侥幸到此为止了！”
乔恩将抢往下抡，第一发子弹以一个下弧线，以极小的角度，擦着地表射进了地面。
入射点就在汤姆和爱德华前方的两米处。
子弹击中了物体，条件达成。
尖啸陡起！
带着恐怖红色电光的黑洞裂隙再次出现。
仿佛一根直径两米的黑柱压在地上，周围的地面不断崩裂塌陷，被黑柱吞噬。
在巨大引力的撕扯下，断裂的裂缝中迸溅出无数碎块，尘埃再度腾起。
“他是想故伎重施，再次遮掩住我的视野。”
汤姆警觉地说道。
不过既然知道了乔恩的“狂野西部”的引力半径是在一米之内。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离自己身体更远的地方，制造反射镜面，保证反弹的子弹轨迹，在自己和爱德华周身一米开外。
地上到处都是自己流出的鲜血，在一米开外制造镜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汤姆伸手放到胸口底下，勉力掏出了内衣口袋中的最后一支急救血清，紧紧地握在手中。
心道：现在还不是使用的时候。
果然，金色子弹出现了。
子弹拖拽着金色的光芒，绕开吞噬地面的黑洞裂隙，穿透尘埃，迎面直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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