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矮身翻滚，躲避枪火。
但让他出乎预料的是，子弹并未直接击穿墙壁穿透出来，而是按着刚才牛仔枪口横甩的方向，像一把刀子，将墙壁割裂出了一个大口子。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汤姆大惊。
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墙面，在遭到割裂攻击后，轰然倒塌。
顿时浓厚的尘埃腾起，弥漫在走廊中。
汤姆急忙闭住呼吸，避免尘埃造成自己呼吸困难，而失去了警觉。
汤姆注意到，腾起的尘埃中，有许多地方形成了漩涡状的动态。
火警警报应该早就被莫高斯关掉了，烟雾感应器没有丝毫反应。
汤姆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原理造成的，但他很清楚，敌人是故意用这些尘埃为自己打掩护。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掩盖什么？
汤姆回想起刚刚牛仔射击的情形，金色子弹的速度好像并没有没有普通子弹快，因此自己才能够及时做出反应，避开了射击。
据汤姆估计，金色子弹的速度大约等同于棒球投手丢出的球速——也即120公里/小时左右，这速度只有普通子弹时速一半不到。
这一定是子弹携裹了奇异空间能量造成的。
敌人利用尘埃，是想要掩盖他的子弹射击轨迹。
从刚才的现象上来看，敌人的金色子弹拥有比子弹半径更宽的杀伤范围，能够将墙壁割裂出大约三十公分的口子。
就算是在尘埃弥漫的环境中，他完全不需要依赖精准的瞄准式射击。
汤姆心道：因为我看不见子弹的轨迹，就没办法作出相应的规避动作，所以牛仔只要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开枪，直径三十公分的杀伤范围，就有极大可能攻击到我。
现在的情况对我实在是不利啊
汤姆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战斗人生才是最有意思嘛！
对了！
战斗！
这不就是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吗！
我正在帅气地战斗！
想到这，汤姆不由得肾上腺素激升，浑身每一个细胞都亢奋起来。
在劣势中，他迅速地分析局势。
念头在汤姆脑中电光火石般转过：现在我的首要任务，不是立刻击败敌人。此刻尘埃遮住了双方的视野，我没有办法看清金色子弹的轨迹，也意味着敌人也没有办法看到我的行动。这正是给了我救爱德华的最佳机会！
打定主意后，汤姆猫着腰，凭着记忆中的方位，顺利摸到了爱德华的身旁。
尘埃中，他看见有些崩塌下来的水泥板压在了爱德华的身上。
爱德华脸色极其惨白，血迹糊得满脸都是。
汤姆用食指探向爱德华的鼻孔，几乎感受不到鼻息。
他又赶忙用手指按在了爱德华颈部的动脉处，触感冰凉，但是还能感受到一点点的脉搏。
还有救！
只要人没有死亡，急救血清就能将他救回来！
调查科交给他的三支宝贵的急救血清，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汤姆放下手枪，从内袋中抽出第二支急救血清，咬牙拔去针套，准备扎进爱德华的脖子。
就在这时，背后的枪声响了起来。
金光划过一条弧线，穿透尘埃，就像一把武士刀，斩向汤姆的后背。
“镜花水月！”
汤姆保持跪着的姿势，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握拳猛力击打在地上的手枪上。
坚硬的枪身金属割破了他的手指皮肤，鲜血飞溅出来。
细小血滴一经接触地面，闪烁出耀眼白色光芒。
在地面上瞬间生长出了两米来高且呈半放射状的镜面丛，就像一棵拥有银色阔叶的巨大植物一样，将汤姆和爱德华包裹在其中。
金色子弹的弧线，在碰到其中一面镜子后后，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偏折，向外反射了出去，击中了另外一面墙壁。
能够将所有攻击反射弹开，就是“镜花水月”的能力。
就同急救血清的主人一样，两个人的血液都是奇异空间的载体。只不过“绿色奇迹”的效果是医治功能，而汤姆的“镜花水月”是生长出镜面。
镜面丛在反弹了金色子弹之后，耗尽了奇异空间的能量，化为无数银色小晶体，四处纷飞，消散在空中。
成功躲过了敌人的一记进攻，汤姆略略松了一口气。
重新将急救血清的针管扎向爱德华的脖子。
才刚将一点急救血清注入到爱德华的体内，突然背后啸声陡起，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背脊发麻。
同时身后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他整个身子都拉腾空了起来。
汤姆手中的针管脱手，自己被气流和尘埃卷带着向后飞去。
“这是！？”
汤姆大骇，四处乱抓，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电话室的那扇破门。
他扭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走廊的半空中，裂开了一条长长的黑色间隙，内中隐约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有闪电遍满内部。
这条裂隙，就像黑洞一样，将四周围所有的气体和尘埃，都给源源不断地吸了进去。
裂隙呈现出一条弧线状，一头在汤姆旁边的墙面终止，而另一头则延伸向走廊的那一边。
裂隙在靠近汤姆附近的地方，改变了原本的曲线角度，成一条直线延伸到墙壁上。
是子弹轨迹！
汤姆反应过来，这条改变了方向的直线，就是刚才自己用“镜花水月”反弹开子弹的出射角角度。
那个牛仔能力，并不是用子弹切割物体，而是用子弹发射出去的轨迹，制造出黑洞裂隙！
整条裂隙的直径，虽然同自己第一次看到牛仔“切割”墙壁时候差不多——大约只有三十厘米，但整条裂隙的引力场半径足足有一米——半径在一米范围之内的所有物体，都会被吸到这个异次元裂隙之中。
自己错估了敌人的能力范围，造成了当下的险境。
汤姆注意到，刚刚躺在自己面前的爱德华没有受到吸引的影响。
也就是说明，在引力场范围之外的世界不会受到影响。
唯一令人困惑的是，为什么牛仔进行第一次射击时，自己躲开的位置，几乎就在子弹弧形轨道的正前方，却没有被黑洞裂隙吸引，而第二次就中了招呢？
这时，汤姆听到了几声异响，回过头来。
原本就被炸得破损不堪的门，在如此强劲的吸引力下，更是松动摇晃。
“嘎嘎”两声，螺丝钉迸飞，整扇门失去了固定，连带着汤姆一起飞向黑洞裂隙。
汤姆的后背接触到黑洞裂隙的瞬间，他背部的衣服和皮肤都立刻被异次元空间吞噬了进去。
就在汤姆惊恐地以为自己整个人就要被吞噬的时候，黑洞裂隙忽然消失在空气中。
他连人带门板，一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整个空间的尘埃，都被黑洞裂隙给吸走了。
汤姆看见牛仔就站在不远处，正悠闲地看着自己。
汤姆撑起身子来，从痛觉上来说，他发现自己受伤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只是浅表皮的伤。
看来，牛仔的能力，也只能制造有时间限制的裂隙。
幸好那条裂隙消失得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汤姆明白，自己的“镜花水月”，并非擅长进攻的能力类型。
过去自己在当实习警察的时候，同毒贩枪战时，这个能力多用作于防身——在反射掉毒贩的子弹后，自己再闪出来射击。
作为辅助类别的能力，面对持枪的敌人，只有自己也持枪，才能将“镜花水月”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汤姆向自己的右边瞟了一眼。
刚才为了反射牛仔的子弹，自己已经将手枪放在地上。不过好在手枪摆放的位置就在爱德华身边——正好位于黑洞裂隙的引力范围之外没有被吸走。
之前向莫高斯开枪，大约用了7发子弹。现在弹匣中至少还剩下一半的子弹。
自己要想获得取胜机会的话，只有跑过去捡回自己的手枪才行。
并且还需要继续将血清注入到爱德华体内，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汤姆打定主意，假装受伤很重，眼睛一边紧盯着敌人，一边慢慢地向爱德华的方向靠近。
“你改变了‘狂野西部’的弹道。”
这时，牛仔开口向汤姆说道。
“”
汤姆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余光上，不断估算自己和爱德华之间的距离。
“这说明”牛仔将烟屁股吐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你也是奇异空间的使用者。只要是使用者，都得死。”
“”
还有一点点距离
汤姆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背上又湿又热。
“不管你是不是想要过去捡起那把手枪，你都已经死了。”
“！”
牛仔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不过现在的距离也足够近了！
汤姆猛力向前翻滚，拾起手枪，以半跪姿势瞄准了牛仔。
“没错，要死的人，是你！”
先射击，不管能否命中，都可以为自己赢取给爱德华注射急救血清的时间！
汤姆用力扣下扳机！
没有响起枪声。
面对汤姆的枪口，牛仔反而不紧不慢地将左轮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中。
然后擦亮一根火柴，以手半捂，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
深吸一口，吐出来，烟团缭绕在他的周围。
不远处，汤姆难以置信的表情，早就在牛仔的预料之中。
“为c为什么！？”
汤姆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手枪的扳机扣下去。
扳机就像锈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我的民啊，因无知而灭亡’。”
牛仔帽的阴影下，一双沧桑的眼睛中，透露出了强烈的鄙夷。
“不，不可能！”
汤姆感到手中的柯尔特2000越来越沉重，犹如平举着一个十公斤的哑铃。
手臂支撑不住重量，汤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枪口慢慢地往下移动。
“哼”牛仔不耐烦道，“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都不可能成功，因为你已经死了。”
“”
汤姆已经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的内心在恐惧地大叫：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汤姆浑身脱力，面朝地，倒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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