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后守护长尾景虎参见天皇陛下。”
皇宫，宿醉未消的景虎正在觐见天皇。
“……”
天皇对景虎怎样倒还罢了，只是……三好长庆的脸色却不甚好的样子，毕竟三好的本意是要至少晾景虎两天的，万没想到此人第二天就接到了天皇的召见，这对三好长庆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于面子上，确实有些不好看的。
“敕命：赐越后守护长尾景虎天杯、御剑，讨伐对邻国怀有野心之徒……”
就在三好长庆走神儿的空当，天皇的敕命都下来了……持天杯御剑讨伐不臣？这一次，三好长庆的脸是真的黑了……
“谢天皇陛下！”
钱能通神，对于自己大把银钱换来的一道封赏敕命，景虎倒是不算意外……尤其是皇室现在穷的叮当响，为了皇室日常花销用度，这位当朝天皇陛下可是曾经出售过自己的亲笔字贴来增加皇室收入的，今儿得了大笔银钱入账，面前这位又是走的自家可爱女儿的关系，天皇自然大方的很。
……
“召遥先生过来。”三好府邸，脸色阴郁的三好长庆向手下吩咐到。
“大人唤遥过来，所为何事？”恭恭敬敬的行礼，接到宣召的遥来的极快。
“待长尾景虎出京之后，我要你带人……”
……
“事情办成，午后我就回越后了。”
遥零流宅邸，大功告成的景虎正在和零进行道别。
“恭喜。”
轻道一声恭喜，零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样子。
“我会带着濑一起离开，毕竟这次我恶了三好长庆，以三好长庆的势力，自然查得出濑在这件事当中所扮演的角色，如果再让濑留在京都，怕是会遭遇不测。”看了眼身旁侍立的濑，景虎继续说到。
“……好。”点头，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应是。
“……”*n沉默
“那么零呢？”景虎打破沉默，率先发问。
“既然景虎大人问了，那零也有个不情之请。”零看向门外某个方位，在零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正是玲看病拿药的小屋，“玲在京都可以看病，在越后同样能帮人看病，景虎大人可愿对在下这位姐姐，照料一二。”
“只是她一人么？”微微眯起眼睛，景虎看着零的脸色可不算好。
“当然，若是大人能劝说若月加入大人麾下，想必也是不错的。”想了想，零补充道。
“还有呢？”眉头高高挑起，景虎愈发不满。
“还有？”沉吟，轻笑，“咲夜身为姬君殿下身旁之人，自然无虞。而姬君殿下更有天皇陛下护着，同样不需要在下操心。明日香和真知子区区一介平民，尚不会被三好大人放在心内，况且，真知子和遥也算相熟，想必遥也能护佑一二。至于生驹，稍后在下就会打发她回家，倒也不劳景虎大人费心了。”条理极清晰的将身边之人剖析清楚，然而……
“零是不是忘了自己？”一长串的名字，独独没有提到自己，对于这个脑子里转着什么打算的好友，景虎不敢说门清也能琢磨个七七八八，所以，也就愈发的愤怒……
“零以为，一句‘景虎大人’就能拉开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零以为，你若不走，你那位姐姐就能安心离开了？”
“零以为，你若不走，濑就会跟随某家回越后了？”
“零以为，仅凭你孤身一人，便能承受三好长庆的愤怒了？”
连续几声质问，连续几个‘零以为’，让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趋于冷淡。
“我在京都，尚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做完之后，若有时间，我自然会去越后……”垂着眼帘，零稍作解释……
“你哪来的自信活下来？”
零遮遮掩掩的这层窗户纸，被景虎直接捅破。
“……”*n又没话了……
“这件事就不劳景虎大人操心了。”微微一笑，零的态度特和善……
“……”可惜零这个笑脸对景虎无效，于是，“濑，叫她们进来。”
“嗨衣。”“站住！”
领命出门的濑，相当不满的零，可惜，零的话没人听，景虎挥手，濑直接起身出门，至于零……有气都没地儿洒的说。
“这是我的事，景虎。”声线压低极多，显示出了零此时真的是强压火气的，“我帮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这话你留着和她们说好了。”
零的威胁，景虎不惧。虽然景虎现在单挑还真不是零的对手，但他长尾景虎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好吧！
两个任性鬼，就这么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再不多语。
当团队中只有一个任性自我的决策者还好，但凡多出这么一个，只要理念想法稍有不同，事情除了闹大，还真是再无其它路可走了捏……
院内练剑的若月和生驹一头雾水的进来坐好……
刚刚给一位老婆婆看完病症的玲接着休息的空当也来到屋内坐下……
明日香和真知子联袂出席，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屋内愈发紧张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乖乖坐好……
等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辉夜姬带着咲夜同样来到了遥零流这间破宅老院，和众人打过招呼，坐……
许久许久……
濑回来了……
只是濑身后的那几位却让人意外……
“人挺多的嘛。”凤目一凝，看着都快被挤满了的遥零流正厅，作为特邀嘉宾登场的遥带着高山卫藤特自觉的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说吧，什么事。”
“……”*2
零和景虎都有些沉默，视线却不约而同的放到了遥的身上……
“这位是？”依然是景虎率先打破沉默，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景虎也有些好奇的。
“景虎大人可以问零大人的。”摆了个和煦的笑颜给景虎，濑再不多言。
“哦？”微微一愣，景虎反应奇快，“这么说来，零不愿跟随我离开，就是为了这位咯？”
“不愿离开？”挑眉，遥看向景虎，静待下文。
“怎么称呼？”
“遥。”
“遥？”
“是。”
“那零遥流？”
“零是当主，遥是总教头。”
“为何景虎从未见过你这位总教头？”
“理念不合，分手了。”
“所为何事？”
“何事？”对景虎的提问似乎感到好笑，所以，遥很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所为何事？”
“你又擅做主张了吧？！”
想也不想的身体前倾，双手压着桌面的遥死死盯住了闭眼装死的零……
“你又觉得你的想法才是对的，然后自顾自的决定了什么事情吧？！”
遥才不管零是真死还是假死……
“怎么着？这次不听话的人太多，感觉自己被孤立被误会了？”
笑的极其妖艳，却又极其冷酷……
“难道就没人说过你……”
“很自私么？”
笑颜敛去，印衬着遥本就没有多少笑意的双眸愈发的阴冷……
“哦喂！”*n
对于遥对零的评价，在场还是有些人坐不住了的，只是……
“闭嘴！”超级嚣张的怒斥，遥剑指着零，“让她自己说！”
“……”零，似乎有些无言以对的样子……
“虽然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看你这张死人脸我都知道，你这是准备抛下这些重视你的人，独自面对之后的问题吧？”黑着小脸，遥一副怒气无处可发的样子，“只要长尾景虎出城，就别想给我安然回到越后！”
“我们走！”
啪的撂下一句狠话，遥直接起身告辞。至于濑叫自己来是为了什么，遥不想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零将会遭遇什么，遥……不关心！
“……”*n
被遥这么一搅局，大家似乎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景虎还能抽空给濑一个赞扬的眼神，其她人尚且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零，怎么回事？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终于，僵局由零的长姐，玲打破了。
“……”沉默，半晌，零朱唇轻启，“我想让你跟随景虎去越后。”
“那你呢？”
“我和遥，还有些事情未了……”
“知道了。”轻轻点头，玲算是听明白了，然后，“我不走。”
“我还有病人在等我，先离开了。”轻轻柔柔的，也没有表现的多么坚定决绝，玲起身离开。
“我去练剑了。”冷着小脸，生驹起身，人到中途，回头，“师傅大人的愿望弟子自然会无条件遵从，不过在这件事上，生驹更喜欢遥大人的做法。”
“呵……”轻笑出声，若月起身跟上生驹的步伐，留下一句，“能下决定是好事，不过决定错误，在下觉得零你还是重新换个决定比较好。”
“我去看看玲姐姐。”征求似的看向辉夜姬，得到应允过后，咲夜笑眯眯的离开。
这样下来，原本还有些拥挤的房间，突然间宽松了太多太多……
“明日香只是一介民女，自然是没有资格跟随零大人的。”小脸苍白，显然，零的行为是伤到这个小姑娘了，“姐姐，我们走吧。”
“……好。”轻轻点头，真知子跟上明日香的步伐，却还是耐不住心中怒意，“零大人未免太小看我们了。景虎大人若是不嫌我们这两个累赘，我们……”
“景虎自然不会嫌弃二位，毕竟二位也是景虎好友的好友，景虎自然有责任照料二位。今天我们且在京都休整一天，回家的事情明天再议，届时景虎自会亲自上门邀请二位。”拍屁股起身，景虎也离开了。
“零不走，我不走。”撂下一句话后，濑跟上景虎的步伐，回身轻笑道：“虽然濑最喜欢的那个零回来了，不过……零要是能为我们这些人再做出一些改变，濑就会更喜欢零大人呢~”
这个直接把有关的无关的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部请过来的女子，在给零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之后，就这么潇洒的离开了……
“大人珍重。”
最后，待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仅剩的两人，辉夜姬突然长袖一笼，恭敬一礼，就要起身……
“你也觉得我错了么？”苦涩，对于这个愿意抛弃皇家身份跟随自己的女孩儿，零轻轻问到。
“大人自然是没错的。”不咸不淡的语气，满满的都是疏离感。
“我若加入，意味着没人去阻拦遥这路追兵，到时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况且我和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倒是……我恐怕难逃一死，届时若是独留殿下一人，零万死难辞其咎……”这是零今天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显然，零知道自己要是不作出些解释，这位姬君殿下怕是会郁郁寡欢，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辉夜选择了零，零也答应了辉夜。辉夜没有负零，零却辜负了辉夜。”清幽幽的留下这么两句话后，辉夜姬起身，再施一礼，“君存妾存，君亡，妾亦不敢独存。”
“大人可以不在乎辉夜，辉夜对大人，却是不得不在意的。”
“辉夜身体不适，这两日如无要事，还请大人不要打扰。”
“大人珍重，辉夜告辞了。”
一间陋室，一方小几，一杯凉茶，一人独坐……
“唉……”
许久……
一声叹息……
茶杯已空，陋室无人，独留……
叹息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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