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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吃过晚饭后，顾文生陪着父母聊了会天，示意顾露露将二老拉回了卧房，他才趁机除了家门，去找刘卫了。
下班的时候，他找了个电话亭给刘卫打了个电话，以暗语通知刘卫，他晚上想约见大掌柜。
等他见到刘卫时，刘卫正和小狐狸在拌嘴。
“师父，您来了，我都好几天没见您了。”小狐狸热情的和顾文生打招呼。
“是啊，的确有几天没见了，怎么样，你的发报学的怎么样了？”顾文生坐下后，问道。
“我学的很快，相信再有一段时间，我就可以独立发报了。”小狐狸答道。
“很好。”顾文生向小狐狸竖起了大拇指，又问道：“怎么？大掌柜还没到吗？”
“哦，还没有，估计快到了。”刘卫说道。
说着，刘卫给顾文生打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顾文生伸手接过，问道：“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地道昨天晚上就已经挖到你家地下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出口的位置，正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看将出口设在什么位置，你会比较方便。”刘卫说道。
顾文生想了想，说道：“你和小狐狸都去过我家，以你们神偷的观察力，一眼就应该看出我家地下室的位置，为了隐蔽的考虑，我建议将出口位置直接挖到我家的地下室，与地下室联通，这样，我们以后的联络会非常方便。”
“好主意，那就这么干。”刘卫狠狠的拍了一下手，又问道：“那你还下去看看吗？”
“呃……，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会做好的，我就不看了，下面的环境肯定又脏又乱，不适合我下去。”顾文生一脸坏笑的说道。
听了顾文生的话，刘卫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不爽的大声说道：“喂喂喂，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适合你下去’？难道我们就适合下去吗？”
顾文生和小狐狸对视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你还别说，他还真的很适合下去。”
小狐狸也跟着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卫，附和道：“嗯，还真是的，卫哥的形象的确适合下去。”
“喂喂喂，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的形象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形象就适合下去？”刘卫十分不服气，反驳的问道。
顾文生挑了一下眉头，说道：“好了，你的形象问题，还是等有时间你自己慢慢研究吧。大掌柜来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顾文生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四快一慢的敲门声。
“我说老顾，你的耳朵简直比狗的还灵。哈哈，比狗还灵。”刘卫终于找到了反击顾文生的机会，笑着去开门了。
看着刘卫一副窃喜的样子，顾文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刘卫将大掌柜迎了进来。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大掌柜将话题切入了正题，对顾文生说道：“文生，你这么急约我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大掌柜，我想知道，‘咸鱼计划’为什么没有按照之前的部署实施，现在这个假计划已经惊动重庆的军统局，咱们的上级是不是把事情搞的有点大了？”顾文生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要问这件事的，这件事我确实需要向你解释一下，近几个月以来，我们北方局先后发生过三次情报泄露事件，而且每一次泄露的情报都被重庆军统局的情报处获得，对此，城工部的同志一直怀疑在北方局内部隐藏有重庆方面的密探，这才导致我们组织的机密外泄。但是，上级暗中调查了很久，却一直无法查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上级领导在得知了你提出的这个‘咸鱼计划’后，认为你的这个想法独辟蹊径，若运用得当，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上级当即决定，将你策划的这个‘咸鱼计划’做大，进行升级，策划了一个计划外的计划，‘钓鱼计划’。”大掌柜解释道。
“钓鱼计划？”顾文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比惊讶的说道：“看来，这一次真的是玩大了。您具体的说说，这个钓鱼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所谓的‘钓鱼计划’，其实就是以你的‘咸鱼计划’为基础所进行的一个升级计划，两个计划是同时进行的。具体的计划是，城工部将整个‘咸鱼计划’从策划到具体实施分为了四个阶段进行，每个阶段都由不jiāo叉的四部分人员参与，并且做到彼此严格保密。而这四部分人员都是经过我们严格审查后，无法确定其可靠xìng的人员。如果‘咸鱼计划’的情报被泄露到重庆，我们只需要从泄露的内容进行分析，就可以确定是哪一段阶段的人员泄露的，从而缩小调查范围，查出重庆的密探。这就是‘钓鱼计划’，目的就是为了钓出隐藏在北方局内部重庆密探。”大掌柜简要的将钓鱼计划的内容向顾文生说了一遍。
“你编造的那封电文中提到的那个叛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叛徒就是重庆安chā的密探吗？”顾文生问道。
“你说的是代号铁树的吴天明吧，重庆的密探并不是他，目前，我们尚未查清这个密探到底是谁。”大掌柜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个吴天明的叛逃又是怎么回事？”顾文生又问道。
“说起这个吴天明，其实早在半年前，他投诚马寒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他叛变了。只是当时我们的上级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时不急于揭露他，而是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利用他起到打击敌人的作用。而这一次，为了使你的‘咸鱼计划’能够成功实施，城工部的杨副部长想到了他，决定通过他将‘咸鱼计划’的情报传递出去，从而证明‘咸鱼计划’的真实xìng。于是，上级在经过一番谋划之后，让吴天明参与了咸鱼计划的前期策划。事后，只要他将‘咸鱼计划’传递给马寒山，马寒山就绝对不会怀疑‘咸鱼计划’的真实xìng。”大掌柜解释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锄jiān计划
听了大掌柜的解释，顾文生不禁舒了口气，说道：“上级的这一招果然很高明。没想到吴天明竟然早就在上级的掌握之中了，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天，刚听到马寒山说起吴天明叛逃的时候。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生怕这个吴天明会将我们的机密泄露给马寒山。”
大掌柜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虽然吴天明并不掌握北方局的核心机密，但是，因为他在城工部担任机要员的原因。所以，他曾经见过我们北平地下组织的好几位同志。虽然吴天明并不知道这几位同志的掩护身份，但是。只要让他再见到这些同志。他一定会认出他们来的，这对我们北平地下组织来说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可……既然吴天明对我们的威胁这么大，为什么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逃走了？”顾文生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其实也是个无奈之举。在吴天明参与了咸鱼计划的前期策划之后。杨副部长便以抽调他去给党员积极分子进行政治培训为由。将他调离了策划小组。本以为，吴天明会利用这个机会。将‘咸鱼计划’的情报传递给马寒山，可是。没想到吴天明竟仍然按兵不动，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可急坏了杨副部长等人，而恰在这时。电讯科的同志jiān tīng到马寒山发给吴天明的加密电文，杨副部长顿时感觉机会来了。于是，他找来保卫科的同志暗中展开排查，并巧妙的将暗查的消息透露给了吴天明。随后，在杨副部长的安排下，三天前，保卫科的同志装作无意中发现了吴天明暗中收集的情报资料，当即决定逮捕吴天明。而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提前知情的吴天明盯上了，不待他们动手，吴天明便已先下手为强，杀死了我们两名战士，还打伤了电讯科的干事小王，然后，带着他收集的情报资料逃走了。”大掌柜将事情前后经过详细的告诉了顾文生。
“这……这……就为了一个本就是假的计划，上级不但放走了一个叛徒，还害死了两名战士，而且，吴天明的存在还会严重威胁到我们组织的安全，难道您不觉得，这么做简直就是得不偿失，牺牲这么大值得吗？”顾文生突然眼睛发红，有些激动的问道。
“只要能把‘咸鱼计划’做大、做真，这么做就值得。”大掌柜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顾文生摇着头，怒声问道：“即使是以牺牲两战士的生命为代价，也值得吗？”
顾文生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不理解，大掌柜为什么会如此漠视那两名战士的生命。
看到顾文生的反应，大掌柜不怒反笑，说道：“你先别激动，其实，那两名战士并没有牺牲，吴天明qiāng中的子弹，我们提前做了手脚，那两名战士的牺牲和干事小王的受伤，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闻言，顾文生愣了好半天，才破怒为笑。他舒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不带您这样的，您这是诚心的玩我啊。”
“哈哈哈！”大掌柜哈哈一笑，说道：“难得看你动怒一次，感觉也是蛮新鲜的。”
顾文生看向大掌柜，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这时，大掌柜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由于吴天明之前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所以，城工部的同志疏忽了他逃走的可能，也没想到，他一旦逃走后，极可能泄露我们人员信息的危险。而对于放吴天明逃走这件事，由于事起紧急，我们的考虑也的确不够周全，这才留下了后患。不过，好在吴天明并掌握我们北平地下党的核心机密，他虽然见过我们几位同志，但对我们并不构成直接的威胁，只要我们今后小心行事，还是可以避免暴露的风险。”
“不是我想泼您的冷水，对于放走吴天明这件事的影响，您想的可能过于乐观了。”说着，顾文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马寒山昨天已经把吴天明接到北平，而这个吴天明手里掌握的情报显然比你们预想的要多，按照他提供的情报，马寒山昨天晚上就安排人带着他去破获我党的一个地下联络站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大掌柜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大声问道。
“这个该死的叛徒。”刘卫和小狐狸也激动的站起了身来。
顾文生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说道：“千真万确，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
“既然是真的，那赶紧想办法阻止他啊？”刘卫急声说道。
“就是啊，师父，赶紧想办法啊。”小狐狸也附和道。
大掌柜冲着刘卫和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着急。然后才转向顾文生，问道：“你弄清楚被吴天明出卖的是哪里的联络站吗？”
顾文生摇了摇头，答道：“没有。这个消息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而马寒山为了保护吴天明的安全，并没有向我们透露吴天明的行踪，只说是去了外地，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却没有说。但是，根据马寒山所说，他们此行最快两天便可返回北平。想来，他们要打掉的联络站应该离北平至多有半天的车程，否则，他们根本来不及在两天内返回北平。”
“难道他们就没有可能是坐火车去的吗？要是坐火车的话，他们所走的距离可就不只一天的车程了。”大掌柜疑惑的说道。
“这不可能。”顾文生大摇其头，硕大：“今天下午，我故意找了个理由，去我们站的总务处溜达了一圈，我旁敲侧击了一下，总务处有两辆车昨晚出了外勤，登记的返回日期就是两天后，所以，我敢肯定，这两辆车就是送吴天明去执行任务的。”
“即使是这样，以北平为中心，半天的车程所覆盖的范围也是非常大的，这么大的范围，我们根本来不及查明他们要破坏是哪里的联络站。”大掌柜苦恼的说道。
“即使现在去查也是徒劳，应该已经来不及了。以马寒山的xìng格和作风，一定是有了某种把握或是已经知道了结果，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在今天早上马寒山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吴天明应该早就到达了目的地，甚至已经得手了。”顾文生叹声说道。
“你是说，他们很可能今天上午就已经得手了？”大掌柜一脸的震惊，问道。
“是的，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按照我的判断，马寒山之所以安排吴天明连夜出发，应该就是想趁着天刚亮，打联络站一个措手不及。”顾文生肯定的答道。
听了顾文生的话，大掌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良久才点头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事实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你的判断是对的。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残酷，一想到又将有我们的同志牺牲或是被抓，我的心就忍不住揪起来了。”
顾文生站起身，拍了拍大掌柜的肩膀，安慰道：“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和被抓，我们却根本无能为力，我的心里和您一样的难受。但是同时，我更加知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心和流泪，我们不知道吴天明到底还掌握了多少其它的机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个吴天明，避免类似的惨剧再次发生。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
闻言，大掌柜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没错，你说的很对，伤心和流泪已经于事无补，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回去后，我马上组织人手，成立锄jiān小队，只要吴天明回到北平，立即除掉他。”
“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吴天明的行踪，怎么锄jiān啊？”一旁的刘卫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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