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也一定是一个在经济学方面的有丰富经验的人，甚至不排除是经济专家的可能。”顾文生说道。
“有道理，圈定了这两点，虽然难度仍然比较大，但是，已经不是大海捞针了，相信只要我们加大排查力度，早晚可以锁定可疑目标的。”魏贯成很有信心的说道。
马寒山露出赞赏表情，说道：“很好，虽然方法的确有些笨，但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顾文生耸了耸肩膀，说道：“依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和信息，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将这个案子jiāo给你去调查，限期一个月，你有多少把握能查到这个二掌柜还有他所带领的情报小组？”马寒山突然问道。
闻言，顾文生并没有马上回答马寒山，而是犹豫了片刻，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说道：“说实话，站长，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什么？一成都没有？”魏贯成一脸的惊讶，问道：“既然你已经确定的调查的切入点，而且也已经掌握了两点十分有价值的信息，为什么把握还这么低？”
“魏处长，我们所掌握的这点信息看似很有用，但其实还是远远不够的。你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我们掌握了多少关于大掌柜的情报和信息，可是，至今我们仍然没有抓到他，为什么？说白了，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很高明，他很清楚自己的工作和身份存在着什么漏洞，更知道如何隐藏和掩饰这些漏洞而不被我们发现。所以，对于这个二掌柜，我们现在仅仅依靠两点我们推测分析出来的信息，又在限期一个月的情况下，想要抓到他，我真的没有一点把握，毕竟，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
“我也知道让你在一个月内侦破这么棘手的案子，的确有些难。但是，即使再难，我们也得去做。上峰也已经得到了关于‘咸鱼计划’的情报了，戴局长十分重视，并亲自指示我们，务必竭尽所能，破获共党的‘咸鱼计划’，限期一个月。”马寒山肃容说道。
“什么？”
顾文生和魏贯成同时一惊，失声叫道。
魏贯成惊叫，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任务太过艰巨，简直难以完成。
而顾文生之所以惊叫，一方面也是觉得任务艰巨，但更多的是因为他没有想到，他自己策划的这个假的计划，上级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假戏真唱也唱得太真了点，他甚至有些怀疑，上级是不是要把‘咸鱼计划’做成真的。
“站长，戴局长怎么能这么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别说是一个月了，就是给我们一年时间，我们能不能抓到这个二掌柜也还两说呢！”魏贯成有些愤愤的说道。
“站长，‘咸鱼计划’目前尚未形成影响，戴局长却如此强硬的命令我们一个月内破案，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怎么感觉戴局长是有意在针对您呢？”顾文生一脸认真的说道。
顾文生话音刚落，魏贯成就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他，低声说道：“文生，别乱说话。”
魏贯成的小动作，马寒山当然看到了，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况且，文生其实说的并没错，戴局长就是故意在针对我，所以，才会给我们下达这样一个命令。”
“可……可是，站长，您一直都深得戴局长的信任，他为什么会突然针对您呢？这中间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魏贯成有心不相信的说道。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最近我们北平站出了太多的事，令戴局长大为光火，所以，才会针对我，给我施加压力吧。”马寒山有些敷衍的说道。
他的这个理由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但是，既然马寒山如此说，魏贯成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尤其是看到马寒山越来越难看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站长，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的了。”顾文生突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马寒山yīn鸷的看着顾文生，声音冰冷的问道。
顾文生并没有躲避马寒山如此冷厉的目光，反而是一派淡然。他平心静气对马寒山说道：“站长，我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完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魏处长也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最近下面许多人都在议论，都说咱们军统即将要变天了，说实话，我也从不同的渠道听到了类似的说法。而且，我相信不光是我，站长您和魏处长一定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你们一直不说罢了。”
听了顾文生的话，马寒山依旧冷冷的看着顾文生，却并没有反驳。
而魏贯成看了马寒山一眼，见马寒山没出声，这才点了点头，表示他的确知情。
见到二人的反应，顾文生在心中不禁暗骂两人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转向马寒山，继续说道：“站长，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戴局长之所以针对您，极大的可能和军统即将发生的变动有关。”
听了顾文生的话，马寒山目shè冷光，死死的盯着顾文生。好一会儿，他的目光才缓和下来，叹了口气，有些低落的说道：“你的确很聪明。你说的一点不错，戴局长这次针对我，就是和军统此次即将发生的内部变动有关。你们也都知道了，委员长迫于民主党派和共产党的压力，已经决心要解散军统和中统，将我们重新改组后并入行政院国防部，而且，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原以为，作为戴局长的亲信，即使要裁撤，戴局长也是会极力保我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戴局长不仅没有保我，反而突然之间有意针对我。我想，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导致戴局长转变了对我的态度，只不过，戴局长不说，我尚无法搞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站长，正如您所说，戴局长突然如此对您，一定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这个原因我们必须弄清楚，否则，我们会十分的被动。”顾文生认真的说道。
“是啊，站长，这个原因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不知道戴局长下一次还会给我们出什么难题啊。”魏贯成在一旁也附和道。
马寒山点点头，冷声说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已经托人打听了，少则七天，多则十天，差不多就会有消息给我，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不过，目前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过了眼前这一关，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即使我们知道了戴局长针对我的原因，也一样无济于事。”
“您的意思是，要我们争取在一个月内破获共党的‘咸鱼计划’，只要案子破了，戴局长就不能以此拿我们开刀了？”顾文生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刚才才问你，你有多少把握查到这个二掌柜。”马寒山点头答道。
“可是，这就又绕回到刚才的问题了。我们手里的情报太少了，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查到二掌柜。况且，情报处和行动处现在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我根本无法兼顾啊。”顾文生苦着脸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计划升级
“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就顾不了那许多了，你手头的其它事情可以先拖一拖。调动所有的人手，集中精力侦破共党的这个‘咸鱼计划’。这一次，我们要全力以赴。务必在一个月内告破。”马寒山厉声说道。
“可是，即使这样我们的把握仍然很小。您也清楚。咱们北平的人口众多，如果单纯从人入手去查，恐收效甚微。若想争取在一个月内破案。我们就必须掌握更多的情报和共党行动的细节，但是，情报收集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我们想收集就能收集的到的。所以。站长，我想见一见吴天明。”顾文生饶了一大圈，终于找到正当的理由要求见吴天明了。
“见吴天明？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马寒山问道。
“您刚才不是说过。吴天明曾经全程参与了共党‘咸鱼计划’的前期策划。我想仔细的跟他了解一下整个计划的前期策划的细节。顺便听听他对调查‘咸鱼计划’的看法。”顾文生解释道。
“你想向吴天明了解计划的策划细节，这一点我明白。但你为什么想要听他的看法？”魏贯成不解的问道。
“理由其实很简单。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吴天明应该就是学经济的。或者是懂经济的，否则，共党根本不可能让他参与到计划的策划当中。”说着。顾文生看向马寒山，问道：“站长，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马寒山点点头。
魏贯成这才露出恍然之色。
“对于搞军事情报，我们情报处非常有经验，但是，对于搞经济情报的，我的那些手下几乎没有有这方面经验的，所以，我才要听听吴天明的看法。而且，这个吴天明毕竟是共党那边投诚过来的，对共党的内部情况肯定十分的了解，有这样一个现成的老师，我当然要去请教一下了。”顾文生解释道。
顾文生说到这，不再多说，而是静静的看着马寒山，等待对方的答复。
过了好一会儿，马寒山才点头说道：“本来为了防止像张大海被刺之类的事件的再次发生，而且也是考虑到吴天明的重要xìng，所以，我对他的安全保护做了特别安排，在咱们站里，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他的下落。现在，既然是为了破案，那我就让你们见一见他。”
“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他？”顾文生一脸高兴的问道。
“把吴天明接到北平后，根据他提供的情报，我已安排人带他去端掉共党在外地的一个联络站，他们昨天晚上就离开北平了，估计最快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回北平。”马寒山答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先从人员筛查入手展开调查，等吴天明回北平后，我们再去见他。”顾文生说道。
“很好，这次对‘咸鱼计划’的调查我任总负责人，具体调查工作由文生负责，贯成以及电讯处全力配合，一定要在一个月内破获二掌柜的情报小组，粉碎共党的‘咸鱼计划’。”
“是，请站长放心，情报处和行动处一定会全力以赴。”顾文生大声应道。
“我们电讯处也一定全力以赴。”魏贯成也随声保证道。
马寒山满意的点点头，但随即却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这中间还有一个变故，目前尚不知对我们是好是坏。”
“什么变故？”魏贯成和顾文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文生啊，这个变故是和你有关的，行动处的代理权你可能很快就要移jiāo了。”马寒山看着顾文生，慢慢的说道。
“移jiāo？移jiāo给谁？”顾文生疑惑的问道。
“罗冰。”马寒山答道。
“罗冰？罗冰，这个名字……”顾文生重复了一下罗冰的名字，突然目光一凝，声调太高了几分，说道：“哦，罗冰，她是不是就是罗成勇的妹妹？”
“不错，就是她。”马寒山肯定的答道。
“居然是她，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顾文生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仅大出你的意料，也同样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们军统的各个地方站的处长职务，一向都是由各站自行任命，然后报军统局备案，很少有由局里直接任命的情况。可是，这一次，罗冰任职我们北平站行动处长一职，却是由局里直接任命的，而且，我事先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任命就下达了。”马寒山黑着脸说道。
“看来这个罗冰的本事不小，居然能直接空降到了我们站。站长，这个罗冰任行动处处长这件事该不会也是戴局长针对您故意安排的吧？”顾文生面上现出一副担心的神色，问道。
“这一点我已经通过关系打听过了，罗冰任我们站行动处长虽然戴局长直接过问了，但是这件事并不是戴局长故意针对我所安排的，而是罗冰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要到我们站来任职，所以，才通过行政院宋院长的关系，找到了戴局长，这才直接安排到了我们北平站。”马寒山说道。
“行政院送院长，宋子文？”魏贯成一脸的惊讶，不可置信的问道：“宋院长为什么会帮助罗冰？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魏贯成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顾文生想知道，所以，顾文生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马寒山，等待他的答案。
“罗冰是宋院长的干女儿，宋院长待她就像自己亲生女儿一样，非常的疼爱，所以，当罗冰提出要到北平站来任职后，宋子文就找到了戴局长，希望他能安排。”马寒山解释道。
“真没想到，罗冰居然有宋院长这么硬的后台，怪不得当初罗成勇被抓后没几天就被放了出来，原来背后一直都靠着宋院长这么一棵大树。”魏贯成露出一副恍然之色，说道。
“既然木已成舟，我服从命令，什么时候和罗冰jiāo接？”顾文生表现的很淡然，并没有因为权力被分夺而感到失落或沮丧。
只不过，他的这种表现，落在马寒山和魏贯成的眼里，却被解读为故作平静，对于权力yù极强的他们来说，根本无法理解顾文生这种平和的心态，
而实际上，顾文生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此时，他心中正暗自窃喜。罗冰的到来，势必将北平站的这潭水搅得更混，这样无疑将更适合他浑水摸鱼。
“根据罗冰的任命通知，这两天她应该就会到任，到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你回去以后，最好跟行动处的人提前通个气。”马寒山说道。
顾文生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站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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