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来了。所以,我想答案或许就在娜仁萨满的这几句话里。”

    “看来,娜仁萨满很有可能是当天车祸发生的知情人。否则她不会说:‘若得真相,必先祈神。这个祈神的意思就是去祭狗神,狗神在葬狗坡上,如果有人进坡,那么一定会经过祭祀台,所以,娜仁萨满叫我‘一定要祭’。而我那天确实看到了一个黑影,但那黑影肯定不是害死格格的人。”

    “为什么?”

    “黑影从葬狗坡里出来时,虎尔赤来了,它只是叫了几声,并没有去追那黑影,我想,那黑影跟格格的死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虎尔赤也不会放过他的。”

    池文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萧错的意思,她低头凝思,说:“有谁能在葬狗坡里来去自如呢?”忽然,池文青眼前一亮,竟不自然地说了一句,“难道是他?”

    “谁?”

    第六十四章 婴声怪啼

    萧错和池文青在推敲娜仁萨满的话语时,何晓筝还没有进坡,而是稳坐在狄康的车里。任凭狄康怎么说,何晓筝就是不下车。可见,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何晓筝虽然不怕尸体,却站不得高处。葬狗坡那么高,何晓筝不抖腿,那才是怪事。

    何晓筝的气焰,似乎还比较嚣张,无论狄康说什么,何晓筝只是一句话:不去。苦劝也好,利诱也好,全然无用。狄康不是没脑子的人,何晓筝这种找尸老手,竟然会怕进葬狗坡,其中必定有问题。

    眼看老鼠的队伍,就要全部进坡,再不跟紧,恐怕就要跟踪老鼠屎了。既然文的不行,就来武的。狄康从后备厢里拿出了何晓筝的勘察箱,又拿出自己野外蹲点的装备包。一把将何晓筝拽了出来,连警告带威胁地对她说:“听我说,这是最后一只老鼠,你要是再不跟上,我就叫你变成那具尸体!”

    何晓筝手里护着相机,急忙挣脱狄康,跑到车后备厢处,叫唤着要带上自己背尸体的大包,说那里面有装尸袋,狄康看着何晓筝,心中暗自感叹,人要是胆小到这个份上,可真不容易。

    鼠群上了祭祀台,分成两路,避开那只石狗,开始陆续进入葬狗坡。何晓筝好生奇怪,难道老鼠也信仰狗神?此时,再去看那只石狗,不免生畏。虽说那只石狗是萨满神灵,可面相冷酷,看不出一点神气,反而显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yīn森之气。

    何晓筝在石狗面前,默默祈祷。虽说,好奇是人类的天xìng,但求生,也是人类的本能。因为,池文青曾经多次叮嘱过她:宁下地狱,莫上狗坡。

    想到这句话,何晓筝心里就发寒,她抬眼看了看葬狗坡,仔细观看周遭的地理形势。葬狗坡,位于嘎纳山的裂谷处,据当地人传说,葬狗坡不是自然的土坡,而是古代君王为狗修建的坟墓,通俗的说,葬狗坡就是葬狗的大坟头。

    何晓筝不是考古学家,但要说葬狗坡是个大坟头,她死活都不会信的,细数历朝历代的君王,没有建造这么大的坟头的,何况是一只狗呢?

    狄康看见何晓筝站在石犬面前,闭眼祈祷,便问:“你祈祷了什么?”何晓筝瞪着狄康说:“希望我们能进得去,也能出得来。传说这葬狗坡上坡容易,下坡难。进了坡里,就算侥幸没遇上什么野兽,万一脚底下打滑,掉进坑里,俩人饿着肚皮等援救是小,牺牲xìng命,可是大事。”

    狄康并不在乎何晓筝的顾忌,那种担忧,反而勾起了他探险的热情。一边拉着何晓筝进林子,一边说:“难道听到风声,就不敢出海打渔了?既然,老鼠能给我们带路,那就是天意。人只要舍得豁出xìng命,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冒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别忘了咱可是受过训练的,只要下脚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就行。”

    狄康说着话,从后背包里,摸出一把刀来:“这把虎纹钢鹰,是一把战斗生存刀,是美国TOPS军火公司里一组曾经多次出生入死的人设计的,几乎是不可毁坏的。我想,这坡里的林子,不会茂密到非要开山才能通行的地步,一把钢鹰,足够应付。在任何时候,任何方面,一把优秀的刀,都将是你至关重要的帮手,就像屠龙刀,蝴蝶剑,叱咤江湖,唯我独尊。怎么样?没见过吧?”

    何晓筝用手指摸了摸钢鹰的背齿,冷言道:“嗯,这刀的刀把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用来解剖尸体大了点,你会玩屠龙刀法吗?”

    “嗨,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咱可是正规军出身,这刀是我爸从美国带回来的,很贵的。”狄康掂了掂手中的钢鹰,又霍霍地耍了几下,给何晓筝看。

    “不要认为刀贵,就很拽了,野兽可不管你的刀多少钱。要是真碰上野兽,拿着宝马价格的刀,也照样挂。这里的猛兽,一猪、二熊、三老虎,哪样拿刀抵抗,都是徒劳的。刀能不用则不用,除非,你想跟它来个鱼死网破,什么刀,也不如一双腿有用。”

    “何晓筝同志,要是你能以每小时65公里的速度,跑1000米,那你就同笨熊比吧,和你同事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一定没它跑得快!”

    狄康说完话,便自顾朝前走去,何晓筝看到狄康走得很急,这才紧张起来,一定要赶到老鼠前面找到尸体,否则,你想从它们的嘴边,拿走尸体,可没那么容易。于是,两人废话不说,一前一后,跟着鼠群进入葬狗坡之中。

    葬狗坡的情况,比他们预先设想得要好很多。只是坡里,到处都枯枝败叶,一层压一层。何晓筝走一步,陷一脚。狄康用钢鹰砍了两根树枝,递给何晓筝一根,当做探路的拐杖。因为狄康怕葬狗坡里有一些潮湿松软的泥泞地带,被厚厚的枯树叶覆盖,很难发现。如果坑底够大,够宽,可以吸进去一只大熊。

    狄康将刀收在腰间,与何晓筝互相搀扶,拿着手电,向前走着,每向前走一步,都要像盲人一般,先用木棍,chā寻一遍附近地面,因为落叶太深,根本分不清楚,哪是暗藏的陷阱机关。

    狄康发现有些地方的落叶,已经能没过小腿了,一脚踏上去,还吱吱有声,他转头问何晓筝:“你说,这尸体会不会藏在落叶下面?”

    何晓筝盯着落叶上的老鼠,说:“老鼠还在落叶之上行走,尸体应该还没有被掩盖。当地人有规矩,人死后,忌讳用落叶掩盖,怕进坡打猎的人,不小心踩到,破了他们的财路。再说,这落叶下面,也藏不住东西,小野兽死在里面,就被大野兽拖出来吃掉。如果把人埋在落叶下面,也会被野兽拖出来吃掉。”

    狄康点点头,踏着枯树叶,小心翼翼地在坡里移动着,大约走了十米,坡里开始迷雾萦绕,狄康向四周望着,能依稀看到树上残留的尸骨,因为那尸骨在这里堆积了至少几百年,都已经风干脆裂。虽然这些怪异的骨头,让狄康稍稍显得吃惊,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手中有最精良的武器,就算是这些尸骨都活过来,他也不会害怕,何况只是些风干脆裂的骨头?

    这时,从坡内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种怪怪的声音,狄康不时地侧耳倾听着,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像婴儿的啼哭。狄康壮起一身虎胆,当先循着哭声找向林深之处。随即暗想:这渺无人烟的森林里,怎么会有婴儿呢?

    第六十五章 血口遇险

    树林里本来就黑,再加上这悲悲戚戚的哭声,更是增加俩人心中的恐惧。他们又往前走了大约十米,就觉得身上很不对劲,全身开始慢慢发热,脑门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何晓筝也热得受不了,把外套脱下来,缠在腰上。这葬狗坡坡里的温度怎么这么高?狄康抬头往天上看看,说是往天上看,其实,也就是抬抬头看看树,因为,葬狗坡里根本就没有天。

    葬狗坡内,全都是缠藤老树。攀在老树上的藤条,在空中jiāo织在一起,有的藤条像老树的头发似的,垂在半空中。别说是人,就算是鸟,也很难飞出这张天网。怪不得有人说,葬狗坡叫干雪坡,树和藤jiāo织在一起,根本见不到天日。无论外面的雪、雨、冰雹有多大,都不会落在坡内。时值深秋,这里根本没有寒冷的迹象。

    想到这儿,狄康心里一紧,这里温度这么高,会导致一些北方野生动物,产生习xìng变异,特别是冬眠的……狄康不敢再想下去,但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幽闭的迷宫。狄康看着老树,悄悄地嘀咕一声:“这里真的是树生树,藤生藤,都一个模样。”

    狄康的声音虽小,但何晓筝却听得很清楚,她抬眼望去,葬狗坡的神秘,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何晓筝发现,无论她站在哪个地方,或者走到哪个地方,在他们的周围,或者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看到的大树,都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树荫太重,显得有些yīn沉,淡淡的烟霭弥漫,给偌大的林子里,添加了浓重的迷幻色彩。何晓筝看着密林,心想就算张友和夫f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抛尸的。可那只大老鼠的腹中,确实吞进了一根人的指骨。

    狄康远远跟着鼠群,不时蹲下身体,四处探望。想知道林中是否有大中型野兽,站着看,是看不到的,要蹲下看,树木草丛里是否有兽道。因为,这林中猛兽的身高,不会高过一米,他暗示,何晓筝不要弄出声响,那样会刺激暗藏的野兽,让它产生自卫的本能进攻。

    狄康拨开树枝,朝前探路,并嘘声跟何晓筝说:“你跟紧点,把你弄丢了,要把寻人启事贴在这,我还得教飞禽走兽认识汉字。”

    何晓筝听后,赶紧疾走几步,跟上狄康。只觉得脚下,有硬硬的东西,因为落叶太厚,感觉不出来是什么,她低下头,轻声喊住狄康:“狄康,我好像踩到一个东西。”狄康回了句:“希望是幸运的宝石。”何晓筝用脚探了探,说:“不,宝石没有这么大。”她弯下腰,用手里的棍子,使劲拨开落叶,用电筒一照,是个黑色的骷髅。

    何晓筝是个见尸骨如财宝的人,她赶紧扒开落叶,仔细再看,才认出那不是真的骷髅,只是个木头牌子,除了画着一个骷髅头外,还写了两个字:禁地。

    这可能是三十年前,封山时chā下的牌子。从这往北就是禁地,何晓筝眼睛盯着鼠群,万幸的是,老鼠并没有朝禁地这边走。何晓筝将牌子重新靠在树边,一抬头,眼前白茫茫一片,她还以为是这两天,睡眠不好,出现视盲现象。

    何晓筝回神,连眨几下眼后,却突然发现,在她的面前,也有两只大眼睛,正盯着自己,还发出一串咯咯的诡笑。这是什么?何晓筝心里一颤,手一哆嗦,连着退后两步,失声尖叫起来:“啊”话未扬声,便被一只大手捂在嘴里。

    手是狄康的,他趴在何晓筝耳边,说:“你这个叫法,会把野兽喊醒的。”狄康拿着手电,往树枝上一照。原来,是一只雪,蹲在树枝上,一副谋定而后动的样子看着何晓筝。狄康知道,雪是猫头鹰家族中体型最大的,也是最美、最强悍的一种,懂得和人jiāo流感情,稍微经过训练,就能够具备昼出夜行的能力,并且能够日夜兼程送信,是古代战争最珍贵的军事信使。

    何晓筝转头,甩掉狄康的大手,瞪了他一眼,又去看那诡笑的家伙:“这家伙,出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吓我一跳。”何晓筝说完话,盯着那只雪看。那只雪,模样很酷,很可爱,可它发出的咯咯笑声,回dàng在森林里,却格外地yīn冷。

    “原来,刚才奇怪的声音,是雪发出来的。雪是一种神奇怪物,能预示死亡,在它笑声的区域,总会死人。所以,它也是巫师最好的朋友。我想,尸体应该就在附近了。”

    “不,你犯了最低级的错误。雪发出来的声音是笑声,而我们刚才听到的是:哭声。”

    狄康的话,让何晓筝猛然清醒,是啊,刚才听到是哭泣声。雪不可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何晓筝再仔细去听,哭声不见了,雪也不笑了,乖乖地蹲在树枝上,看着他们。何晓筝转过身子,想在附近找找。等她再看狄康时,不看万事皆休,一眼看见了,顿时惊得心酥脚麻,不敢眨眼。

    “你盯着我看什么?”狄康发现何晓筝的眼神,非常紧张,似乎将要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何晓筝心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但她不敢乱喊,更不敢乱叫。她慢慢弯下腰,一边打开勘察箱,一边说:“我没看你,我在想办法,拿掉你脖子上那条项链。”

    狄康莫名其妙地说:“我从不戴项链。”

    “不,这回是大自然给你带上的,又粗又大。”何晓筝随后做出噤声动作,暗示狄康要小心近身,她把相机拿下,很小心地放在勘察箱边上。接着,又从勘察箱里拿出一样东西,紧紧握在手里。很明显,她在采取防御措施。

    狄康已经看出,情况紧急,但已为时过晚,只觉得脖子一痒,侧头看去,一条毛茸茸的东西,不知何时,游上自己肩头,正顺着自己脖子往上缠得起劲。狄康迅速举起双手,想扯掉那个毛乎乎的东西。没想到,那毛茸茸的东西,动作太快,瞬间缠紧他的脖子,将他席地卷起。

    狄康的表情基本僵化,皮肤瞬间变成暗红色,他想喊,但根本喊不出声音,只听到他喉咙里咕咕响了几声。他把手塞进毛茸茸的东西里面,护住脖子,免得被它勒死。这一番变故实在突然,狄康毫无准备,他踢着两条腿挣扎,但无济于事,落叶被踢得到处都是。

    然而,狄康的反抗超出人类的想象,他使劲翻着白眼,看那意思,他是想会会那个不愿意露脸的对手。

    那东西的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狄康只能看见它的脸和两只胳膊。它的脸,酷似人面,嘴唇又厚又大,向前突出,血红的舌头,有半截吊在嘴边,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一对血红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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