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视为珍宝,为什么今天要带在身上?他将衣服收好,还给了那个女人,问:“你去哪了?”女人神色不但没有慌张,而且非常镇定,慢慢转身,故作醉态地喊了声:“我去喝酒了。”

    “出去喝酒,还带着家伙?”谭彪知道,带着飞虎爪出门,必定是有些难度的活,又见那女人腿脚不是很利索,猜想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他又接着问:“失手了?”

    “没出手,也没失手。”

    女人说没出手,谭彪倒也信了几分。因为做贼行窃,得时时隐身在天花板上、地板下,甚至悬挂在树上、屋内支柱上潜伏,所以,行动之前,不仅绝对不能喝酒吸烟,而且,还要洗澡、换衣,目的都是去掉体味,不容易暴露自己。

    “你受伤了?

    “没什么,不小心踩到钉子了。”

    谭彪听到女人脚踩钉子,心里极为心疼,一把抱起那女人,朝电梯走去:“伤得重吗?下周国际翡翠赌石文化节开幕,你还能演出吗?”

    “一点小伤,不影响的。”

    进了房门,谭彪将女人放在床上,很小心地帮她脱下鞋子,再去看那只脚,已经是鲜血淋淋。谭彪见伤势不轻,急忙取了纱布yào棉,帮她包扎。那一瞬间,她觉得谭彪像一个父亲,一个特年轻、特有思想的父亲。

    谭彪包扎完毕,拿过女人的鞋子,翻转细看,在鞋子上并未找到钉子的孔眼,他可以肯定,这伤口是女人光着脚踩上去的。出门行走,为什么不穿鞋子?谭彪正想问个究竟,那女人却突然抱住谭彪,问了句:“彪哥,我们为什么是贼呢?”

    谭彪将头埋在女人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闻出了一股河水腥气。他凝眉冷笑,随即说道:“我们是孤儿,无亲无故,只能做贼。”

    那女人眼睛一闭,滚出两行泪来,说了句:“我想妈……”

    第五十二章 颅骨事件

    何敬业离开法医室后,精神稍显轻松。他拿着名片,立即赶往野生动物研究所,他希望早点把猴渣的案子弄清楚,把案子了结,也就安心退休了。当然,何敬业怎么也不会料到,原来一切才刚刚开始。

    何晓筝没有回家,她希望通过现场血迹的检验和分析,完成现场重建。一直以来,血迹分析都是案件侦破的一大法宝,通过观察这些血迹的形状、它们所指的方向、它们的大小,以及位置,就可以断定它们是由什么造成的。血迹分析能够清楚地说明,受害者或者被攻击者所处的位置。它还能回答,现场的血迹是如何造成的?凶器是什么样的?受害者被攻击了多少次?确立一些假想情节,可以判定受害者、目击者或者攻击者是否正确描述了发生的情况。

    从葬狗坡案发现场收集来的“以尸体为中心”的血样共有上百种,何晓筝都必须对其一一分类,并进行形态分析。不知不觉,她已经从白天熬到深夜,又从深夜熬到破晓。

    工作完毕以后,她打了一个哈欠,轻轻揉了揉眼睛。之后,便将双目紧闭。可她刚一闭上双眼,萧楚格的那只手,便在她的脑海挣扎,令她心神不定。她赶紧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洗了个脸,换下工作服,准备回家休息。就在她刚刚踏出工作室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墨里州公安局分局打过来的,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要差人来拿“东西”。

    何晓筝听到“东西”两字,才恍然一惊,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连连在电话里道歉,说这会儿下班回家,顺路给他们送去。说完话,何晓筝快速转身,走进另一间实验室里。

    这间实验室,很奇怪,除了各种仪器外,整整一房间,全是骷髅,把陈列架摆得满满当当。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就是三维颅面复原和三维颅面鉴定技术检测室。

    陈列架上,每个颅骨前都有一张小卡片,写有编号、姓名、xìng别、年龄、简要案情、鉴定结论及送检单位和送检日期。它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尸体都已面目全非,只能通过颅面鉴定确定其身份来源。

    何晓筝走到在陈列架前,似乎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一转身,她笑了,她看到三维扫描仪上有个黑包,她用手摸了摸,也没打开看,就放进背包里,转身离开了。

    下地铁的时候,何晓筝感觉有只手伸进她的包里。她没有惊慌,也不做理睬,反而暗自偷笑,任由那只手在包里摸来摸去。那人摸了一会儿,把里面的东西托出一看,脸色大变,愣是给塞了回去。何晓筝回头,咧嘴一笑,那小偷一捂嘴,撒腿就跑。

    刚走了一段路,何晓筝便发觉身后还有人跟着她,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拳谱有云:胆量抱身,临事不乱。就在何晓筝算计着是跑,还是打的时候,后面的人,几步紧赶,一个大抓,就抓住了何晓筝的肩膀。

    没想到,何晓筝早有防备,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转体,回头就是一个侧踹,接着,又来了一个横踢。那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何晓筝的技术特点很鲜明,完全是技巧型的打法。而且风格独特,出手的时机、部位、角度、力度都十分凌厉。没想到,那人毫不示弱,刚刚站稳,又反扑上来。何晓筝顺势用腿chā击那人裆部,反手拉臂,一个chā裆扛摔。只听到那人,哎哟一声,一个剽悍的大男人,就这么轰然倒下。接着,便是尘土飞扬,路人侧目,一阵喝彩:“好!歹徒被制伏。”“嘿!一招致敌。”“侧踹够快,横踢够狠。”“拉臂干净、摔得利索。”

    这场仗打得挺快,十来分钟就完事了。何晓筝收了招式后,单腿跳了几下,从地上捡起自己踢飞了的高跟鞋,吹了吹尘土,把鞋穿上后,暗赞:“感谢高跟鞋的发明者一千次!”用高跟鞋踹人,是她处理犯罪分子的最好办法。

    “不许动!我是警察!”

    何晓筝听到是自己人来了,心里一喜,转身看去,却是一把黑糊糊的qiāng口,直击她的胸口。吓得她连忙对着警察解释:“他是小偷,一直在跟踪我,还想偷我的钱。”

    “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你携带dú品,当然要跟着你了。”地下那人,趁何晓筝穿鞋时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在何晓筝面前一亮,何晓筝见是警察证件,脸色立刻即变。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小偷,没偷着东西,反而报警陷害她。

    持qiāng的警察朝她喝叱一声:“你把包扔过来。”

    何晓筝不但不给,反而抱得更紧:“你先放下武器,很容易走火伤人的。”

    警察口气非常强硬,根本不理何晓筝那一套:“不要和警察讲条件。”

    “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这很危险。”何晓筝把包从后背卸下,扔给警察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笑,“小心点,看了以后,别往地上扔,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警察接过来,刚把包裹打开一半,“刷”的眼睛就直了。何晓筝眉毛一扬,冲着他“嘘”的一声,吹了一口凉气。警察顿觉yīn风四起,心里一慌,吓得把手里的包裹往天上一扬。随即,人们便尖叫着往天上望去,只见一奇形怪状的东西,晃晃悠悠地从空中,直线下落。

    人们这下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颗人头。围观的人,顿时,有多远闪多远。

    眼看人头就要落地,何晓筝赶紧推开警察,伸手接住颅骨,抱在怀里,动作极其灵敏。她转身和警察说:“我已经警告过你,别往地上扔,可你也不能往天上抛啊!”

    警察铁着一张脸,对着何晓筝说:“你现在不仅涉嫌携带dú品,还涉嫌杀人分尸,跟我们走吧!”

    何晓筝心中一急,语无lún次:“我的职业就是分尸,错了,我是职业解剖。嗨,我那不叫分尸,不叫杀人,我……我杀人分尸,也都是合法的,你们……”

    警察见何晓筝一片胡言乱语,解释不出什么一二三来。咔,亮铮铮的手铐,戴在了何晓筝的手腕上:“这么说,你还是个职业女杀手?”

    何晓筝戴上冰冷的手铐,这都哪是哪啊?她回头很无奈地看着警察问了句:“我被捕了吗?”

    警察看着何晓筝那惊魂未定的眼神和体态,不禁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并且嘲笑了她一番:“其实犯错不要紧,人生还很漫长,只要你熬得住监狱的生活,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越狱不算什么技术活,会钻下水道就行了。但你要记得,有几条高压线,是绝对不能碰的,三十万伏,一触即死。有时候,天堂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何晓筝彻底无语。

    第五十三章 一场误会

    何晓筝被带进附近的派出所里,她趴在办公桌上,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她面前的颅骨,一边从手铐的缝隙里瞪着那名警察,问:“它很可怕吗?”

    警察看着骷髅上两只黑咕隆咚的大眼睛,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可怕的,就出了一身汗,我说你没事不逛街购物,带着个骷髅乱跑什么的,是心理变态?”

    何晓筝笑了笑,说:“我心理很正常,就像你的呼吸一样正常。我是法医,我不跟骨头、尸体、断肢在一起,就证明我失业了。小师弟,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真的很困,请你放我回家吧,我想睡觉。你再不放我,我可要打呼噜给你听了。”何晓筝说完,倒头就来了几声雷般的呼噜,还是带着哨音的,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口技。

    警察看着那个颅骨,跟何晓筝强调了一下:“你说你是法医,总得给我个身份证明吧,我说的是证件,不是购物商场里的那种VIP卡。”

    警察说完话,听见有人敲门,转头一看,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问:“你是谁?”那人从怀里亮出一个证件,说:“这可不是购物中心的VIP卡吧?”小警察仔细看了看那人手里的证件,慌忙说:“啊?原来是刑警队的,狄康队长啊,那……她是……”

    狄康瞥了何晓筝一眼,说:“公安局的仵作、验尸官……”何晓筝一听,脸上立刻就不愿意了,跟狄康强调说:“请你叫我法医!”狄康走到何晓筝面前,一脸坏笑地说:“我听说,你涉嫌携带dú品,又涉嫌杀人分尸?”何晓筝用眼神横着狄康:“那是小偷陷害我!”

    狄康一声喝令:“别解释了,抱紧你的人头,跟我走吧!”

    警察两下一看,都是自己人,赶紧从中间调和:“看来是个误会,我们也是听人举报,说有人携带dú品,才盯上她的,你看……我们也没穿警服,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个……也不能怪她。只是没想到,她身手这么敏捷。”说完,赶紧掏钥匙,给何晓筝解铐。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已经解决完了!”何晓筝伸出手腕,在他面前摇晃了几下,魔术般地拎出一副手铐。何晓筝把手铐递给警察时,还很客气地跟他说了一声:“谢谢!”按说,开手铐,也不是什么奇事。可何晓筝的这副手铐,根本就没开。警察看着手铐,傻着眼,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我还没看清楚呢,嗨……你的手……是怎么出来的?”

    何晓筝转身把颅骨很小心地装进包里,说:“下次好好看!”说完便跟着狄康往大门外走去。

    狄康看着何晓筝把颅骨背在身上便问:“你很明白尊重死者?”

    何晓筝点点头,说:“当然,我迟早都会加入他们的。”狄康打开车门,把何晓筝塞了进去:“要加入,就赶快,不要害我到处为你赎身。”何晓筝一肚子委屈,看着他说:“这是分局jiāo给我做颅面复原的头骨,犯法吗?”狄康反问:“做颅面复原图,需要边袭警边做吗?”何晓筝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这要怪他,攻击我的时候,不表明身份。我还以为,有人要暗杀我呢。”

    “别趁机提高自己的身份,能遭暗杀的,基本都是总统级的人物。就你一个小法医?踩蚂蚁玩也不和你浪费手劲。没见过这样的自大狂,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何晓筝很淡定地说:“你一定要忍受我,因为只有我擅长分析尸体,将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合作伙伴?最好的搭档?”何晓筝一惊:“伙伴?搭档?什么意思?”狄康很严肃地说:“树枝和叶的关系,这么和你说吧,我,狄康,现在负责调查萧楚格的案子……”

    “你调查?”

    “对,我调查。”

    “天……老李队长退休了,局里再没人也不能拿你顶吧。”何晓筝赶紧解开保险带,冲着狄康大声说,“原来,你把我赎出来,是叫我帮你分析案情的?停,立刻停车,再走一分钟,我就打110,告你绑架!”

    狄康根本不理她那一套,继续开着他的车:“你要知道,我就是警察,你可以直接打我手机。你还要知道感谢人,是我专程接你来上班的!”

    “你必须知道,我刚刚下班。停,就在这停下。我鄙视某些人,五分钟就提一次:我是警察!”何晓筝使劲推着车门。狄康却扬扬得意地说:“可我确实是警察,而且现在升职成刑警队长了!”

    “就你?手里才拽了几根鸭毛,就把自己当成天鹅啦?快让我下车!”

    “不行,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要在天色破晓之前,爬上山巅,仰望星辰,向我祈求,我就把萧楚格的案情分析给你听听。”

    “我呸!明一早,我就爬上顶楼,弯腰找狗!”

    “停车,再不停车,我就掐死你!”

    “难道这就是成为你杀人的动机?不过,你想想我的儿子!会手下留情的。”

    “你还没结婚,哪来的儿子?”

    “我向你保证,将来一定会有的!”

    “闭嘴!立刻停下!”

    狄康很听话地把车停稳,何晓筝立刻从车上冲了下来,抬头再看,前面竟然就是公安局的大门。狄康靠在车上,露出一副jiān笑:“听我说,从今以后,你的工作不仅仅是实验解剖,还要跟我上一线,完全参与案件。”

    何晓筝急忙问道:“参与案件?真的?你发誓?”狄康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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