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72 章
    满是防备,我们走不进他铜墙铁壁的世界,他也不愿意主动走出来,我们只能隔着玻璃相望,这层隔阂不可能彻底的去除掉。”

    我沉默,谢文初也沉默,许久之后,说:“你最好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别忘了你还有家人和孩子,留在他身边,治疗就是一个无底洞,不管你投入多少,都不会看到回报,而且每一丝一毫的进展都不是希望,他随时都有可能复发。还有他所处的环境,百乐对于他而言,每一天都是一种刺激,但他不能离开。你真为他好,还是走吧,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他去找你。”

    “不用再想了,现在这就是我的选择,在排除掉我是一个女儿和母亲的身份之后,我还是我自己,我做不到每一件事都要从各个方面考虑周全,这个时候,我更想自私一点。”

    我很怕我们会在某一次的分别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像高考之后的那段日子,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拿着通知书一家人聚在一起,跟好朋友分享,可我只有一天大过一天的失望。

    我时常想,要是我当初看到了那两封信,我们之间的现状会不会不是这样。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我只想主动一点去抓住我最期望的幸福,那是等待永远都换不来的。

    谢文初轻轻地吸了口气,说:“我之前告诉你,我可以随意控制他那个人格是假的,那只是他的一个催眠状态,只有几个记忆的片段,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格,但那份暴戾是存在的,也许现在变成这样,跟那次的催眠也有关系。”

    “这么说你只知道他的四个人格?”现在才是五个?

    谢文初点了点头,“不管他到底有几个人格,现阶段都是不稳定的,也许会融合,也许会更多。乔绫,如果你确定要陪他,那就做好一辈子的准备,别给他一点希望,最后又把他摔到地上。当年他回去找你,他连你的一面都没有见到,只得到了你喜欢上别人的消息,回来之后他把关于你的记忆全部剥离,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你们要在一起,中间夹杂了太多不可抗力,did加上那些并发的症状,不到死亡的那一刻,就不能说是完全的治愈,你必须要做好接受最差的结果的准备。”

    我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能坚持的吧,从一开始跟陈灿招惹了他,那就一直到老到死,他不敢做的,就由我来负责到底。

    我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沈翊还是我离开时那样,抱着那个大号毛绒熊的头,手抓着他身上的毛毛,垂着眼睛不去看任何人。

    “怎么了?”我小声问。

    赵老师看着徐医生,我便也把目光投了过去,徐医生拿着手里的一个本子,淡淡的笑了下,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把本子递给了我。

    上面翻开的一页上的字体跟我熟悉的不同,还带着一股孩子的稚嫩,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母:cain。

    我不解,“什么意思?”

    “是他的名字。”赵老师开口道。

    “名字?”我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了沈翊,这明明是他啊,怎么我出去一趟,他就多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徐医生见我这副反应,便解释说:“虽然共用同一副身体,但从某种角度,他们是不同的人,他有自己的名字,这并不奇怪。”

    我在心里念了一遍,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寓意又不好。

    徐医生看着跑到我身边的乐乐,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刚才做过几个测试,也跟他有过一些字面的jiāo流,他的年龄可能比实际要小一点。”

    “小多少?”

    “26。”徐医生看我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

    “26岁不算……”我那个小字还没出口,忽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比现在小26岁?”

    第278章 留下来不要走

    那不就是只有三岁?

    他就算能长得年轻一点,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我呆在那里,徐医生点了点头,“所以他不会说话。”

    我又诧异,“三岁为什么不会说话?”

    乐乐一直仰着头听我们说,这时候冒出来拽了拽我的裤腿,眨巴着眼睛说:“妈妈我会,我会很多很多!”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有点哭笑不得。

    徐医生也是笑笑,把话茬jiāo给了赵老师,说:“每个孩子的发育不同,他可能比别人慢了点,只要听力没有问题,学说话不是件难事。他现在这样,可能是小时候没有人去教,或者身边的语言环境太复杂,都会对他的学习有所影响。而且他有一点自闭,他自己也不愿意跟人开口。”

    我把头发撩到脑后,抿了下唇角问:“他三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他没有长大的记忆?”

    徐医生和赵老师一块儿点了点头,我膛目结舌,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笑着,眼眶里却有点儿泛潮,说:“怎么觉得我好像忽然之间就多了一个儿子要养。”

    沈翊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好像很不赞同的样子,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问徐医生:“他其他的人格也会有名字吗?”

    徐医生耸了耸肩,“或许。”

    他看眼沈翊,说:“他也许知道,就看愿不愿意告诉我们了。”

    赵老师把乐乐抱了出去,我在沈翊身边绕了绕,他抱着那个熊我实在没地方坐,抽了个小板凳放在床边,坐下来比他低了一点,试探的叫他:“沈翊?”

    他没有任何反应。

    “cain?”

    他还是那样,只是眨了下眼睛。

    我们原本都以为他会是最难治疗的那一个,却没想到我们的第一个进展,居然就是从他开始。

    而且他们有自己的名字这件事,谢文初好像并不知道,因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名字对他而言很重要,是代表一个身份,但对我们其实改变不了太多。谢文初知道他叫cain的话,肯定在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告诉我了。

    屋子里的窗帘被拉了起来,联想到他之前也是关着灯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觉得他有点畏光,徐医生说这也可能就是他在三岁时的生活环境,越是黑暗越与他的记忆相符,能给他安全感。

    徐医生把空间让给了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特意叮嘱我不要说什么对他有所刺激的话。

    我看着他只剩了发愁,完全想象不到要是陈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见识到他二十九岁的样子,我没法把三岁时的他跟发育迟缓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倒宁愿相信他是自闭到不愿意说一个字。

    赵老师接触的领域比较多,而我是纯外科,自闭症要怎么办,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于是我只能看着他发呆,沈翊也一样。

    我细声细语的问他:“你知道身体里其他人格的事情吗?”

    沈翊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明显的慌张和胆怯,我伸手拍拍他的背,看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怕他再变成之前那个人,就没敢再问下去。

    cain很乖,虽然我们两个之间的jiāo流很少,只有我在说一些话,但他的态度就是让人厌烦不起来,反而看着有一点孩子气的可爱。

    我陪他到晚上,喂他吃了一点东西,yào片泡了水喝了下去,温顺的不像话。

    徐医生给我弄了张床,晚上的时候,我抱着乐乐跟他睡在了一个病房里。

    乐乐躲在被窝里问我:“他是爸爸吗?”

    我揉着他的小脑袋说是,他却又问我:“可他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小声问:“你觉得他哪里不一样?”

    乐乐扁着嘴,之后抱着我在我身上蹭了蹭,闷闷的说:“他不跟我们在一起,还欺负妈妈,现在又要跟我抢走妈妈。”

    我看着因为yào物作用比我们更早睡着的沈翊,横放的海豚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些虚幻,像极了一个触不可及的梦。

    “只要乐乐听话,妈妈就不会被抢走的,睡吧。”我抱紧了乐乐,关于他的事情,什么都没说。

    乐乐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使劲儿往我怀里钻,小孩子忘xìng大,很快呼吸便均匀下来。

    冬日里的天处处弥漫着清冷的苍凉,让人提不起精神。

    我叠好被子时,张婶来送早餐,乐乐闻着味儿跑去找他,我坐在床边看着从窗帘的边缘溜进来的一束光,无数尘埃挤在一块儿飞舞。

    我掀开一角,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空是黑色的,yīn暗的酝酿着一场大雪的到来。

    病房里有些冷,我回过身去拿衣服的时候,沈翊才堪堪转醒,紧了眉动了动身子。

    张婶抱起乐乐,跟我使了一个眼色,带着乐乐去倒热水,顺手把我的外套递了过来,我套在身上裹紧了些,在小板凳上坐下,摸过床头的公仔在他面前挥了挥,笑着说:“cain,起床了,今天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

    我学着少儿频道里那些主持人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把胳膊从大熊仔的身子底下抽出来,又睡了几秒,半睁了睁眼往身边瞥了一眼,把它从床上推了下去,不悦的连身上压着的海豚也抓起来扔在了地上。

    他勉力撑起身子,眯着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遍,目光掠过我们放的那些气球和玩偶贴纸,最后落在我身上时,我连忙把手里的公仔藏在了身后,瞪着眼睛挺直了身体。

    “藏什么?”他一伸手,仗着胳膊长绕到我身后把那只公仔抓了出来,表情古怪的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一脸诚挚的说:“是乐乐的,他跟张婶去打水了。”

    沈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定了定神,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问我:“你刚才叫我什么?是出现的那一个,你们给他取了名字?”

    我哑然,顿了顿说:“他叫cain,一直都是。”

    沈翊正在查看自己手臂上的绷带,摸了摸脖颈后面的纱布,听到我的话动作滞了滞,哑声问我:“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是很温顺的那一个,之前还有一个,只有过自虐,没碰我。”我说。

    沈翊嗯了声,俯下身来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那些玩偶捡起来放到另一张床上,听到他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我愣了下,假装没有听清,“什么?”

    沈翊没有再说第二遍,淡淡的说:“没什么,你刚才说要跟他出去?”

    我只好又把乐乐搬出来做挡箭牌,说:“是啊,乐乐昨天说想去看海豚表演,就像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他看着我,眉眼间带着些yīn郁,像有许多话要讲,我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倾听,他只是唇角有些冷淡扬起一丝弧度,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嘴上却答应下来,问我:“几点?”

    “两点有一场。”我盘算着,不远就是动物园,看完还可以出去逛逛,如果他精力允许的话。

    沈翊没有反对,我跟徐医生说了一声之后,把乐乐裹得厚厚的抱着出了医院。

    乐乐对沈翊有些抵触,躲在我怀里把脑袋藏起来,看都不看他,更不要提与他亲近。

    到了海洋馆买了门票进去之后,乐乐就开始乱跑,我原想着跟沈翊谈谈心的,结果只顾着跟他跑来跑去,完全把沈翊忽略到了一旁。乐乐喜欢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学着它们的样子扭着身子。我撒开了欢儿,我被他逗得笑个不停,回头看到他抱着胳膊站在几米之外的地方,也微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心里被触动一下,同时又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微微发疼。

    乐乐在看着海豚钻过圈之后,一脸纯真的抓着我的手说长大也要变成一只海豚,然后跑到大海里去晒肚皮。

    我被他的思维打败,看他像个小虫子一样蹭来蹭去,只觉得可爱至极,在看周围的小孩儿,怎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好。

    只是好归好,小孩儿的活力有时还是让人吃不消,我最后被乐乐拽着去动物园看猴子的时候,腿都快跑断了,他还蹦蹦跳跳的跟我说着孙悟空,说长大要当一个大英雄,去打妖怪。他说话快的时候吐字就不太清晰,我竖着耳朵,愣是没有听明白他又说了什么,刚要问的时候,存在感一直很低的沈翊在一旁吐出一句:“他说以后要保护你,不让我欺负你。”

    我笑了出来,一时没留意脚下,被绊了下差点摔个跟头,被沈翊一把揽住了胳膊,松了口气。

    乐乐这时候总算是有些累了,张着手跑过来让我抱。

    我蹲在地上对他说:“可是妈妈也累了,抱不动你,怎么办?”

    乐乐鼓着脸蹭了蹭手,在我不断地眼神引导下,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身后的沈翊,眼里一亮,指着他说:“那让他抱妈妈,妈妈休息好了再抱我。”

    他眼里闪烁着光芒,我嘴角抽了抽,想了想正要继续把他往正确的方向上引导的时候,觉察后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回头的功夫,就觉得身体失重,被人给捞了起来,吓得轻声叫了一声,抓着沈翊的衣领余惊未定的瞪眼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他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看了眼乐乐,乐乐居然很开心的跟了上来。

    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看,我脸上发烧,想到他手臂上还有伤,没敢挣扎,小声说:“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快点把我放下,你没看到别人都笑话我呢。”

    沈翊还是不理我,直到我们走到一个座位前面,才把我放到椅子上,起身的时候,用一贯冷漠的语气说:“你瘦了很多。”

    我用手背冰了冰发烫的脸,把乐乐抱到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气氛僵持了很久,我对乐乐说:“一会儿让爸爸抱你去看孙悟空好不好?”

    乐乐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巴,我瞄了一眼沈翊,趴在乐乐耳边悄悄的说:“爸爸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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