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99 章
    一起去扫墓?你好像从来没去过。”

    清明他也是待在百乐,提也没提过自己的父母。

    绿灯起,他把车子开向回家的方向,说:“没有为什么,人已经死了,我去看那两块碑也不会难过,而且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何必浪费时间。”

    我沉默一下,看他一点撒谎的样子也没有,心里一沉,说:“你难道不记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如果不是你爸爸把你推出来,你现在也已经……”

    那个字含在我喉间,怎么都吐不出来。

    沈易冷笑,提高了车速,说:“那又怎么样,我该对他感激涕零?披麻戴孝?以此来感谢他救了我一命的恩情?”

    “你也恨他。”我垂下视线。

    “你错了。”沈易瞥了我一眼,说:“只有沈岩那样对他期望过的才会有恨,我们两个,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谈不上。我不去给他烧纸上香,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而已,而不是对他有什么情绪。”

    “那你就真的打算与周……沈岩做敌人吗?”

    “如果他阻拦我的话。”沈易一顿,说:“至少我会留他一命。”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我强调。

    “我不杀他已经很给面子了。”沈易转向时淡淡开口,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嫁给我之前就知道了么,你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省的到时候会失望,再来埋怨我太冷血。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是你总为我找借口把我想得太好,那是你以为的沈易,而不是我。”

    “你就不想与他团聚吗?”我怯怯的。

    他淡淡的,说:“想过,但现在不想。我不会像我父亲那么蠢,也做不了为他牺牲的事,他若在我身边,只会妨碍我。”

    我闭了嘴,反正说多错多,我跟他的思维已经不再能找到同一个点上。

    沈易把车开出去一段路,脸色却越来越差,我无力去猜测他在想什么,只是抱着脑袋在一边忍着越来越热的疼,一时有些失神。

    我没系安全带,浑浑噩噩时感觉身体因为惯xìng往前一冲,脑袋顿时撞在了前面,吃痛时看他把我放在一边的包扔了过来,神经质的说:“别在我面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想待在这儿就下车!自己滚!”

    我憋了一口气,不明白我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他嫌我半死不活,可我应该怎么做,挨了打还要笑脸相迎吗?我对他的忍耐到了极限,正好也不用留在他身边担惊受怕,抓过包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从一边店铺的反光玻璃上,看到他的车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提了速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我松了口气,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找了个地方洗了把脸,用冷水敷了敷,冲镜子里看到肿了一片,心里更加委屈。

    这附近有一所大学,我一个人坐在满是情侣学生占位看书自习的nǎi茶店里,大冷天的点了一大杯冰激凌,拿着勺子吃的牙直打颤,被人当傻子还不断的往肚里咽,胸口被冻得闷闷的疼。我在那家店里一直待到晚上,人家快关门的时候才出来。

    路灯的光照在身上,让影子变成了两个人,我靠在灯杆上,看着她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压,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我让他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可我呢?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打车,而是坐了最后一辆能回南山馆的末班车,我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看着前面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窗子开了一条缝,风灌进来,吹在脸上凉凉的。夜晚的车厢里传出陈奕迅的声音,一遍遍用情的唱:“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灯光缓缓从身上滑过,忽然觉得好累。

    第178章 没我想的那么笨

    夜已过半,我从车上下来时觉得浑身发冷,一路小跑了几步才到家,哆哆嗦嗦的把门打开,屋里黑乎乎的,我把鞋换了,包扔在了一边,打开灯吓了一跳。

    沈易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灯一打开他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还知道回来?”

    我闷闷的嗯了声,看到了桌上的冰袋,不知道是他自己用的还是给我的,他在这里,是睡不着,还是在等我。

    “我先睡了。”我裹紧衣服,往卧室里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你也早点睡,晚安。”

    他没有应声,我关上门脱了衣服去跑了个热水澡,蒸汽熏得人有些犯晕。

    我把头栽进了水里,感受着呼吸被剥夺,慢慢开始窒息。

    我真的能与他过一辈子吗?

    他的父亲为了孩子,想过要脱身,最后落得一个被人zhà死的下场,那他一定不会愿意去走他的老路。可权力是没有尽头的,他一直混下去,与人斗下去,我和乐乐又该何去何从,我们本不该与他走上同一条路,怎的现在却好像除了待在他身边,就再也无路可走。

    我从水里冒出头来,水呛进鼻腔里,难受了好一阵儿才站起来擦干身子,出去往被窝里一钻,更加头疼yù裂。

    沈易这一夜并没有进来,直到第二天我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张婶来敲门,端了一碗冰糖燕窝进来,神神秘秘的笑着,悄悄对我说:“这是先生从东南亚那边带回来的,很早就泡上了,每个步骤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说给您补身体,我想帮忙都不让,他还说让我不要告诉您,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一个棒子一个枣。

    这就是我当时的全部想法,至于什么感动,真没有。

    我抬眼问张婶:“他在家吗?”

    张婶点头,说:“一整晚都在书房处理公事,您没有事的话,还是先不要过去打扰。”

    我哦了声,垂下眼来,在张婶走之后又睡了一觉,左右不过半个来小时吧,手机响了,摸过来看到是短信,周岩的,问我:“你真的爱他吗?”

    我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想了想只给他回了一句:“我们已经结婚了。”

    周岩那头沉默,我套上衣服,去看了眼乐乐,逗他玩儿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沈易出来,想他是不是特别忙,又有一点失落,自己都想不出我在矫情什么,反正莫名其妙的就一阵难过。我猜他会不会渴,他以往都会煮杯咖啡的,现在是不是需要。

    我鬼使神差的给他煮了杯热牛nǎi,站在书房前,等牛nǎi的热气都快散了,才试着轻轻敲了敲门。

    他随口应了声,我小心的推开门,看他正埋在一堆一堆的文件里翻看着,电脑上拷着什么东西。他低头在一份合同的尾页抬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风骨遒劲。

    我不好打断他,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些倦了,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伸手去摸放在一边的水杯,握在手里才发现已经空了。我回过神,连忙把攥在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把空水杯换过来。

    沈易愣了下,抬眼看了看我,想说点什么似的,手机却先响了,拉开椅子起身走到窗边,打开透了透气。他把电话接起来,没吭声,听着那头在说话,然后微微笑了笑,说了一串英文,几句客套话,我也没当回事,又去给他拿了点点心小饼干,回来听到他话里提到了poe,才想到他是在跟谁通话。

    距离我们从缅甸回来有多久了呢,时间真算起来其实也并不太长,几个月而已。可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像每一秒都能决定一场胜负,有些规则,让我这个小平民觉得可怕,时时都在担忧局面下一步会有怎么样的反转。

    沈易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在说什么上次的合作很顺利,选个时间聚一聚细谈些事情。在我印象里他们根本就没合作过,那次不是失败了么,这又指的什么。

    吴朗不知说了什么,沈易略一沉吟,低声道:“你大可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我自然会帮你,武器不是问题,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生意,只要你让我看到你更多的实力。我是愿意jiāo你这个朋友,但我同时也是个商人,我需要看到我想要的利益,才能不遗余力。我们走到这一步彼此都搭上了很大的风险,所以你只能赢,有点信心,你只要负责打退他就够了,剩下的,我会帮你解决。”

    他顿一下,走过来捏起饼干咬了一口,皱了眉,不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把饼干塞进了我嘴里,我嚼了,挺好吃的。

    电话里还在说,沈易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把牛nǎi喝下去,才悄声对我说:“拿走,一股蛋清味儿。”

    我恍然,饼干是张婶做的,放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吃鸡蛋这么多年,真没注意到蛋清是什么味儿的。沈易对各种蛋类都很抵触,他看别人吃行,自己一口都不碰,以前的时候陈灿问起,他总说感觉很恶心,陈灿就说他事儿多,打一顿就好了。沈易过去小打小闹有,但还不是个暴力狂,更多的是一种宁静安然的样子,每每这时,他总会托着下巴笑着向我投来一种求助的目光,我就假装挺身而出,说会保护他。

    只是时过境迁,他已经再也不需要我了。

    我把饼干拿走了,泡牛nǎi给了乐乐,他倒吃的很香,没有遗传他爸爸。

    沈易打完电话出来,瞥见乐乐对他伸出手,本来要出门的,临时改变了主意,过来抱了抱他。乐乐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让他yīn沉的脸色缓和许多。

    乐乐到了该打疫苗的时候了,我看他并不着急要走,就问了一句他去不去,不出意料的被拒绝了,干脆利落的说:“没时间。”

    他怀里的乐乐哼哼两声,想去咬他的腕表,被他躲开后,又对我解释了一句,说:“我一会儿去见吴朗一趟,你先带他去吧,不行就让嘉齐陪你。”

    “嗯?”我讶异的抬头,“你要去缅甸?”

    “不是。”

    沈易轻飘飘的说:“他到b市了。”

    “什么时候?”我更为诧异,“他不是在和吴珀jiāo火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老大都不在境内了,那吴珀那边还在打什么,怪不得赵嘉齐说联系不上他,他到了这边就会换联系方式,估计现在也只有沈易还在跟他联络了。

    “我让他来的。”沈易一脸漠然,道:“你以为上次劫袁颢的货,单凭我自己单qiāng匹马就能做到?”

    我心里一突,有了个猜测,说:“你们两个合伙,让吴朗的人跟着吴珀的船到这边,前后夹击断了他们的路?”

    沈易嗯了声,我又说:“他们那边还在打,如果出了意外吴朗死了,你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你才故意让他过来要保护他?”

    “嗯。”

    “可缅甸那个家族少不了吴朗,他在这时候消失,就不怕引人怀疑吗?”

    “那边现在很乱,让手下的人去打,吴朗这个做大哥的在这时候不必要露面,只要在就可以,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替身,他有吴朗的家主印章,那东西会比吴朗本人更管用。”

    “你还会给他提供军火,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帮他一把,养精蓄锐杀个回马qiāng,让他们措手不及。而吴朗在b市的期间,你给他庇护的同时,还可以暂时把他的人纳为己用。这样既可以表达你对他的信任,也不用担心做事用百乐的人会遇到那个内鬼。而吴朗的人,能带过来的肯定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不可能会背叛,你还会增强自己的势力,趁机多给袁颢添点小麻烦,为明年的反击打下基础。先折断他的枝叶,再铲断他的根基?”我眼皮跳了跳,让吴朗在一心为着自己的利益前进时,按照他的指引为他铺路,被利用了还要感激他。而吴珀呢,也许还会因为赢过一次而沾沾自喜,放松大意。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机也太重了。

    我甚至有些怀疑,当时沈易那么轻易的认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后路。

    或者,他是故意将计就计,在他们家族间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寻了个契机逼了吴朗一把,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沈易听完我的话,转头扫了我一眼,挑了挑唇际笑了,淡声道:“还不错,没我想的那么笨。”

    我脑子里的那根弦砰地断了,这意思,是我说都是对的,他确实这么想。

    沈易把乐乐抱给了我,伸手在我头顶摸了摸我的头发,居高临下,声音异常沉静,说:“聪明的女孩儿是会让人省下很多力气,招人喜欢,不过你的聪明若是有一天用错了地方,我同样也会对你下手,别太高估自己,一旦我想抓你,你不可能逃开。”

    他捏住我的脸,笑着说:“这些事我不怕你知道,但秘而不宣的意思你一定明白。我更喜欢识时务的人,你若是乖乖听话,看在乐乐的份儿上,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背叛出卖我,我死,也会拉你一块儿下地狱。”

    我看着他眉眼间的威胁,仿佛已经置身地狱,浑身发怵的点了点头。

    他太敏感了,我过去是犹豫过要不要出卖他告诉警察,可现在根本没起过这个心思,可他刚刚的眼神里,我总觉得带了一点想要灭口的意味。

    沈易放开我,直起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变了个人似的,换了种稍显柔和的语气说:“照顾好乐乐,打完疫苗就回来,别带他到处乱跑。最近天气又在降温,出门的时候多穿一件,省的感冒传染给他。”

    我嗯了声,他看了眼时间,没再说别的,先一步出门。

    我松了口气,看眼乐乐,我大抵还是沾了他的光,他在沈易心里,比我要重得多。

    我觉得谢文初骗了我,他说那个主人格有意识,可怎么看也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手机铃声又响了一声,周岩的回复,黑色的小字,不起眼却字字戳心。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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