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348 章
    呼她的小字,她一时间想不透赵构倒底是什么心思,但她清晰地意识到赵构并非不是不想做,而是心思用的太深而已。

    “有王兄这句话,妹子和柔嘉就放心许多……”

    赵构淡然一笑,他挥手指着远处的湖面,若有所思地道:“环环,今日为兄请你去湖上如何?”

    四边伐鼓雪海涌篇

    第五十一章

    自邵成章老病以节度使提举宫观之后,张去为接掌了内务府皇城司,而且又是入内内侍省的都知,成为除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内务府大内宫城总管李有之外最得势的内侍,但他还是缺少李有曾经是东宫太子妃近侍先天的优势,又没有和太皇太后休戚与共的那份患难之谊,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仅对李有恭恭敬敬,且在皇城司事务上不敢有半点怠慢。

    这日正在皇城司公厅内当值,却见供奉官陈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不觉道:“供奉有事?”

    陈源早先是邵成章的亲信,曾经为王泽通风报信,得到王泽的另眼相待,亦是被朱影看成宫中自己人,短短八九年就从小黄门跃升为供奉官,在皇城司内供差遣,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他来到张去为身旁,左右看看无人后,压低嗓门尖声道:“都知,粉侯府邸使臣密报有人试图有所动静了,似乎还牵扯一位大长公主!”

    “韩魏国大长公主……”由于陈源仅仅说了一个粉侯府邸,鉴于前车之鉴,张去为立即断言是赵柔嘉又要生事了,但说了一半又感到不对,赵柔嘉的活动都在他严密监控,万俟、李琮、郭让一个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想想一个人又闪过他的眼前,冷不丁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眼圆睁,吃惊地等着陈源,嘴角煽动几下,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陈源yīn森森地笑了笑,沉沉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去为已经明白是哪一位公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仔细说说,不要漏了一点。”张去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但皇城司强大的潜伏使臣网络又不能不令他有所怀疑。

    陈源当下一五一十地低声细细说来,听的张去为是心惊胆战,他已经不怀疑情报的真假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禀报才是,当他正要起身却猛然看到陈源一脸掐笑,遽然想到了陈源来来告诉他的目的,原来是两下讨好的伎俩,难怪这小子几年间竟然得到朱影和王泽的赏识,升迁的这么快。既然陈源有这个孝敬的心意,很会做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当下温声道:“杂家这就去太皇太后那里,王相公那里就要烦劳供奉了。”

    陈源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去为,立即品味出这是在还他的这份情,不禁暗想自己是跟对了人,张去为不是那种独吞功劳的人,还是颇为识相的可处之人,当下道:“那在下告退。”

    王泽正在都堂公厅内看着一封来自枢密院机速司的塘报,他惊喜地得知张阶率部设伏一举击杀金军元帅左都监撒改,不禁大为惊喜,这可是朝廷第一次在战场上直接斩杀正三品实职差遣金军大帅。张阶能够挑动女真贵酋之间的内乱,成功营救出都元帅完颜昌,现在又除去了金军大帅、火烧河间粮草大营,这样的功业他又怎能没有理由不高兴。当他看到枢密院为两河司大小使臣请功的文牍之时,立即闪出应当封张阶爵位的念头,即便是不能封开国郡公、县公,也应当封个开国侯才行。

    正当他沉浸在喜悦的时候,陈源却来到了公厅向他告知了正在针对他的yīn谋,他虽然对陈源善加感激,但对这场yīn谋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群无聊的人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这个时候选择向他下手纯属找死,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在办理完公事之后,他忽然感觉有必要去宫中见一见朱影,顺带着把几件事一起对朱影说一说,岂料正在他要动身之际,内侍传他觐见太皇太后。

    当王泽随着内侍赶到内宫的景福殿,眼看着忙里忙外的内侍宫女,他立即意识到朱影要请他吃饭,而且这顿午膳的规格不小,禁不住心中有了一点别样看法。

    “王相公来了快请入座,今日设便宴款待相公,相公大可不必拘束礼节。”朱影坐在正上首的一张摆满美食的长桌之后,由于有内侍、宫人在场,她的话完全是太皇太后对宰相的礼节用语。

    王泽自然明白,他在谢过后就坐在下首左侧的一张同样摆满美食的长桌上,看了看满桌的珍馐美味,这是国宴也不可能有的高规格。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候着吧!”朱影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内侍、宫女们,这才笑吟吟地道:“有段日子咱们没有安安静静地在一起说说话了,正好今个闲来无事,咱们边吃边聊。”

    王泽端起一盏和阗白玉酒杯,浅浅地品了口皇家御酒,放下杯子后才淡淡地笑道:“真是好酒,不知道北上后还能不能喝到这种甘醇的美酒!”

    朱影含着柔柔地笑容,那双眸子剜着王泽,轻声道:“北上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够如愿以偿?朝野上下反对的人还真不少,能不能成行还不好说。”

    “呵呵……”王泽风淡云轻地笑道:“都是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愚顽之人,他们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笑料而已,难道他们真的能阻止我有生之年最后一场大规模陆战不成?难道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会再容忍他们造反,这次要真我惹急了……”

    朱影摇了摇头,旋即正色道:“我也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你,但是你真的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背后议论你,你辛辛苦苦创立的书院分崩瓦解?”

    “当然不是”王泽举杯满满饮了一杯美酒,为自己再斟上一杯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那些酸秀才要议论就任由他们去,至于凤凰山书院我也想过很多,吵嘴也好、闹分家也好,小鹰们的翅膀都长硬了、只能任由他们飞散,不过这样或许是一种比较好的结局,总比整个书院死水一潭的好!”

    王泽的口气中充满了无奈的寂落,但更多的是无限的期盼,在他看来尤其是近几年的观点,若是整个凤凰山书院持有一个公共的观点,大家都齐声附和,那还办个什么学啊!有意见总会是好的,只要控制在一定的限度内就行。书院分家也不一定是坏事,凤凰山书院多年来招收天下士子,已经有不堪重负的势头,分成两个书院也好减少压力,他心中中当然还有一个比较自私的念头,那就是研究院和格物院的研究专利,很大一部分都被用在了整个书院上,那些顽固士人一边享受着研究院和格物院、博物院带来的丰厚待遇,一边又吃饱喝足后骂着供给他们享用的几个书院不务正业、与民争利,趁这个机会索xìng分开,让他们也尝尝清苦的滋味,三天见不到ròu腥,看他们还嚷嚷个鸟。

    朱影见王泽毫不在乎凤凰山书院分裂的趋势,她未曾想得这么深,但既然王泽毫不在乎就必然有他的深意,她也不愿意问的太多,女人在偏枝旁叶的事情上想的太多很容易老的,抱着这种心理,她平静地道:“你说的也对,时下国事的重点就是北伐了,或者可以说咱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是啊!”王泽深有感触,饶有意味地道:“这场战争是我酝酿已久的,或许不是目的,可以说是我想做的刚刚拉开帷幕,但开场白jiāo给别人来做还真不放心。”

    朱影笑着摇首道:“不过阻力太大了,你是知道的,这些士人一旦固执起来我和韩氏都没有办法。”

    “这点我明白,我会解决这个矛盾的,你尽管放心。”对于那些反对他出征的士人心里,王泽是跟明镜似地清楚,淡淡地笑道:“这些书呆子真是可悲,我要是想谋朝篡位还要等到今天,真是一群食古不化、愚顽不灵可怜虫。”

    朱影的秀眉稍稍蹙动,显然是王泽的话触动她敏感的神经,毕竟那时候王泽是有很大把握改变历史的,而且那些士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功成名就日、黄袍加身时不能不说有这种可能。

    王泽并没有注意朱影微微黯淡的脸色,他想起了枢密院的文牍和塘文,轻松地道:“张阶刺杀了女真元帅左都监撒改,又一把火烧了河间府最大的粮草大营,金军河朔兵马陷入粮草危机之中,对于北伐是大大的有利,你看是不是应该给张阶一个开国子或是开国男的爵位?”

    朱影的黯淡脸色并没有维系太长时间,待王泽说完后,她稍稍沉吟片刻,才道:“这个张阶的确是为人才,上次的大功并没有受到朝廷的优赐,这一次又建立这样的功业,不厚赏岂不是让人说朝廷吝啬区区爵位。你看这样怎样着翰林拟旨张阶策女真都元帅投效、斩杀女真元帅左都监、烧河间府粮草大营功绩,赐封云梦开国县侯、左迁朝奉郎、食邑七百户实食封三百户,其他一应人众由吏部述功就是。”

    第五十二章

    王泽含笑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开心。他说的话很有技巧xìng,一面说出张阶的丰功伟绩,一面又请授不太高的爵位,让朱影自己定夺。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实际上让朱影自己斟酌,不可能不再向上加筹码,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劳苦功高的职方司使臣了嘛!开国县侯并由武职官阶左迁文臣从七品,倒还算是丰厚,从七品文官的阶官足以让张阶日后成为殿阁侍制或侍郎一级的高等文官,总比还在担当武官的官阶要强上许多。他并不是瞧不起武官,而是在于张阶本身就是文人从戎,何况如在文官中升迁对于个人甚至整个大宋朝廷日后的情报事业都有莫大的好处,当下道:“这样甚好,相信这些使臣们必然会更为朝廷效死。”

    “来咱们满饮此杯,先吃点再说,你就尽想着这些……”朱影端起杯子,笑吟吟地看着王泽,她的杯子里盛的是进贡的上等葡萄美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殿里就她二人,王泽也不再客套,他与朱影谈笑着畅饮几杯美酒,心下实在是非常高兴。

    “王泽有一件事你不能不早做准备。”朱影在连喝几杯之后,脸蛋有些晕红,他轻轻放下杯子,用绣帕拭了拭嘴角,正色道:“越是多事的时候,有些人就越不消停,这一次不知你又要做和打算了。”

    王泽稍稍愕然,随即明白朱影所指,他这才恍然明白了陈源既然通告与他,那主管皇城司的张去为必然已经告诉了朱影,毕竟皇城司属于皇家直接掌握的衙门,禁不住暗笑这两个阉寺办事有规矩,主次分的清清楚楚,两人之间也好像颇有默契。

    “记得当年在迎接回福国大长公主的时候,你曾经不置可否,能给我说说缘由吗?”朱影的秀眉上挑,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很多年前似乎不应该在他们二人之间提起的话题。

    王泽岂又能不知朱影何意,他淡淡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时我也很难辨别真假,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这么多年了,在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虑没有解除,但也懒得去多想了。”

    “你不多想也不成了!”朱影半笑不笑地调侃道:“当年你也是见过大长公主的,而且这位公主似乎很喜欢你的文采,看来你们之间是有一些默契,要不是当年大长公主年纪小,或许徽圣上皇有可能招你为驸马。”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与福国大长公主之间也就是一面之缘,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王泽被朱影调侃,脸上委实有些挂不住,稍有些尴尬地道:“当年我曾经许诺福国大长公主一件事,而在大殿上我又不经意地一问,她却惘然不知。当时我也没有过于在意,毕竟时间隔的太久远了,那时她年纪又小、属于贪玩年龄的小女孩,或许忘了也不一定。”

    “有点意思,不过九大王多年来和福国大长公主走动极少,是有些耐人寻味。”朱影话中突出无限的韵味。

    王泽冷冷一笑,淡淡地道:“有许多事情懒的去探究根底,有时候将错就错就是了,干嘛要刨根问底,人家九大王不也是这样嘛!”

    “这也是我原来的想法,不然有金峰这层关系,打探起来似乎很容易……”朱影那张秀丽的脸蛋上,闪烁着有点坏的笑。

    王泽更是坏笑道:“我还真没有想起来,你这话提醒了我,这会我已经有办法了!”

    朱影愕然望着王泽,她感到王泽已经知道他要告诉给他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也是,皇城司既然把谋逆的事情密报于她,王泽身为军国重事又岂能不知。她暗骂张去为滑头之后,正色道:“这位福国大长公主倒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多年我待她不错,不曾有半点亏待,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人心不足蛇吞象……”王泽不屑一顾地又有些犹豫地道:“或许、或许这位大长公主想彻底掩盖一些事情,也许是真的为皇室做长久打算。”

    “我倒是希望福国真是为皇家未来打算,至于对错都无所谓了。”朱影有些担忧地道:“希望柔嘉没有参与其中!”

    王泽的目光瞬间变的毫无感情,这么多年来赵柔嘉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下,朱影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这样说不过是舔犊之情,聊以即事罢了,何况刑部都巡检司也有风闻,他自然了解许多。

    “说说你的打算?”朱影紧紧盯着王泽的双眼,非常认真地问了一句。

    王泽冷冷地道:“既然福国大长公主不安生享用富贵,无论她是不是当年的柔福帝姬,那我也不再给她情面,相信在这个时候金峰是非常乐意看到朝廷内讧的。”

    “通过金峰难道你是要探寻福国大长公主的底细?”朱影诘问一句后,意味深长地道:“你这一招好狠dú啊!”

    “有时候你要比那些叛臣贼子狠d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这把骨头还不知道被抛在哪处的乱坟岗子上。”王泽脸色在此洋溢上得意的神色,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根本无须有求于金国,现在金峰为了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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