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47 章
    有给他能够回旋的余地。他还停出一丝弦外之音,那就是完颜宗弼会留意西北战事,他要在夏国这艘破船上捞点好处。

    “看来你是算定我要过来?”王泽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哈哈……看你这样说话,怎么显的太生分了!”完颜宗弼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信,不言而喻,他默认了王泽所言,他就是吃定了王泽了。

    “既然你问了,我就把前方实际军情给你说说……”王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完颜宗弼,闪烁两道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完颜宗弼看穿了,他不紧不慢地道:“你应当知道,我三路数十万大军伐夏,惩戒亡贼李乾顺肆虐云涧城,乱我边地之罪。如今解潜的西路大军正在顺利地北上,有吐蕃人的配合,只要稳扎稳打,相信不会有大的变故,徐徽言的东路大军已经得到萧合达的归顺,大军进展顺利,区区生番聚集地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不难应付。云涧城下西李的数万残兵,不过是步曲侍卫大军和殿前司拔隶三军的餐前点心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至于这次溥浪城之败,其实并非外界传言一样……”

    “哦”完颜宗弼目光含笑地瞥着王泽,神色间似信非信,用调侃地口吻道:“难不成整个胜捷第三军是鱼饵不成?用整整一个军上万人做饵,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这家伙越来越像金兀术了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王泽不无恶意地在想,但他忘记了自己也几乎融入所扮演的角色,二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区别,他为自己的国家振兴而努力,完颜宗弼又何尝不是。整个胜捷第三军连同数千永兴乡军的被歼灭,代价是大了点,但对于全局来说,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关于这一点他心中有数,所以在取消军号的同时,对相关人员处置是极轻的。当然,内因属于朝廷的最高机密,仅仅京城中朱影、赵谌、孙傅、李纲、李长秋与陕西几名高官才明白,他自然不能泄露给完颜宗弼所知。

    “凭你说吧!”既然完颜宗弼认定溥浪城之战是宋军一次大败,那顺水推舟坚定他的想法,岂不更好,王泽暗自笑了。

    完颜宗弼似乎坚定自己的想法,脸色呈现出一抹得色,口气颇为自大地道:“现在你打算在西北做些什么动静?难道真是把倾国之力都消耗在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上,还不会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吧!”

    “扯淡”王泽笑骂了一句,他也明白完颜宗弼所指,西李立国百年自有一套生存理论,纵然时下已经不复当年之强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场战争的确还没有绝对胜利的把握,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验证了完颜宗弼的先见之明。但他还是存有一份坚定地信念,当下颇为风趣地道:“坚持到底就是胜利,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会不懂?”

    完颜宗弼脸面微愕,旋即哈哈笑道:“你也动了粗口,要是我的百万大军南下,你还不得跳起来骂娘。”

    王泽冷眼瞧着他,忽然冷冷地笑道:“不跟你扯了,说说正事,你决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完颜宗弼显的愕然,他没想到王泽突然会直接切入主题,没有半点含糊,情形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激动中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述说自己的感想。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对于十年后的今天,王泽的坦率,令他有些不能适应。但他保持了警觉,混迹十余年官场的王泽和他之间,初见的激情已经淡漠,他们都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和底线,绝不可能有意地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你打算要什么条件,爽快点,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王泽的话有点急促,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完颜宗弼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泽,这时他摸不清王泽的目的,自然不能明确回答。只是淡淡地笑道:“条件,能有什么条件?不过是送还梓宫而已,顺便看看你,叙叙旧,老朋友吗!”

    王泽相信完颜宗弼说的话有三分之一是真的,三分之一是假的,还有三分之一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隐语。他所料不错,完颜宗弼执意要来汴梁的目

    的之一,就是想通过王泽,打听朱影的消息,但又不能直接明说,只能一句一句地套他的话。

    “哎抛开其它不谈,你我兄弟也有很多年没见了,虽知对方无恙,却不能详闻细况,没奈何、真是没奈何啊!”王泽顺势打起了感情牌,一点犹豫也没有。

    “是啊!无论如何,我在北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们。”完颜宗弼把‘你们’两个字说的很重,显而易见是在提醒王泽,同行的不是他们两人,还有一位连系他们的女子。

    王泽心下好笑,完颜宗弼越是急不可耐,主动权就越向他手上转移,尽管他从内心深处不愿把朱影当做与完颜宗弼的政治筹码,但目前严酷的现实使他不能不这么做,军事上,没有陕西的支援,沿河防御倒还可以,但却不能有效阻止金军深入江淮。金军的步伐每向南一步,他多年来为之呕心沥血积累的成果,就毁之一分,他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局面,能避免战争就避免。感情牌最有效、最有杀伤力的就是朱影,他有感触,相信完颜宗弼金峰更有感触,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抛出了这张王牌,至于其它的就先放一放再说了。

    “我们也是,平日里朱影有事没事的时候,还在回味过去的时光,常常提到你,感叹十年未见了!”王泽饶有意味地盯着完颜宗弼,话说的极为煽情,但大半都使他自己杜撰的。

    完颜宗弼脸色祥和,眸子里闪烁出温柔的失落,他相信王泽的话,牵扯朱影的事,王泽没有理由骗他。

    他的表情落入王泽眼中,使王泽瞬间产生了一股负疚感,利用伙计对朱影的痴情达到自己政治上的目的,这不是太光彩的行为,甚至有些龌龊。

    “朱影他还好吗?”完颜宗弼口气中充满了寂落与伤逝,多少年来,他始终不能忘去朱影,那一次仅仅是隔着珠帘,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多少次的冲动后,他几乎要求出使南朝,去看一眼朱影,哪怕是一眼就足够了,但除了国情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这个胆量。

    “还不错日子就这样过吧!我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生活!”王泽目光游离,但他说的也不全是虚言,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当然愿意朱影平平静静地度过每一天,而不是整日里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其中寓意所在,完颜宗弼自然能品味三分,任何一个男人都愿自己的女人平平安安,开心快乐地生活,谁愿意风波迭起、整日里提心吊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又无能为力,毕竟他要对整个国家、整个部族的前途负责,没奈何、实在是没奈何!

    “那就好、那就好”完颜宗弼感慨万分,不胜留恋。

    王泽忽然转开话题,正色道:“非常之地,我不能留你、你也不能过于久留,目前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刺杀。”

    完颜宗弼心不在焉地道:“留不留是我的事,我的安危是你的事。”顿了顿,又面带挑衅意味地问道:“对了,那几名刺客你打算如何处置?”

    第四章

    “斩首、全部斩首”王泽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了这句狠话,但当他说罢,心中遽然一沉,他虽然不知道其他两人的人品如何,但他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而且戚真是禁军中翘楚之才,学堂中名列前几名的毕业生,可惜、实在是可惜了,但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完颜宗弼有意无意地问道:“这几人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看弩箭好像是禁军钢臂弩?”

    王泽默默颔首,片刻的迟疑后,他决定不对完颜宗弼隐瞒,瞒是瞒不住的,不如爽快地告诉他,当下徐徐道:“刺客是三个年轻人,都是讲武堂和大学堂出身的优秀武官,年纪都在二十余岁之间,其中一人叫戚真,是当年我在钱塘任上收留的孤儿,年方二十三,是武进士出身第二,刚刚由宣武镇侍卫马步军讲武堂培训出来,在禁军中担任副指挥,他曾经立志进入武德院成为方面都校,哎可惜、真是可惜了!”

    完颜宗弼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他愕然望着王泽,半响,才道:“原来也是你费尽心思调教出来的弟子,的确是可惜、的确太可惜了!斩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虽然他们这次做得太出格,但毕竟没有人命官司。”

    王泽的笑有些苦涩,他何尝不想从轻发落,索xìng各打二十大板,赶到前方领兵打仗得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当然不是完颜宗弼嘴中说出不用重处的话,而是在军人地位不断上升的时候,学堂出身的青年将校与老一辈行伍出身将帅不同,他们接受的是一种全新的思想教育,或可说是他王泽强加灌输的军人荣誉感、使命感和自豪感。通过这件事,他却看到了自己给与这些年轻人的新思想,其中反面的东西亦是可怕,当他们意识到高层做事懦弱的时候,很容易激发不满的情绪。这种情绪放在行伍出身军将身上,往往强忍下来,大不了也就是私下牢骚几句。但他们这些新一代将校不行,讲武堂和大学堂就是培养他们这些年轻人独立思考,勇于承担责任的勇气和信心,反而言之,这些年轻人往往具有不稳重的冲动,浅薄的阅历令他们不能全面体会政治、军事、外事、经济之间的联系,凭自己认定的道理做事。这是很危险的,一旦不能有效地遏制这种势头,不出数十年将出现比五代更加可怕的军人干政,一两个有才华、有理念的军人比一群不识文墨、粗疏不堪的军人要危险的多,何况朝廷目前大量培养这些文武兼备的年轻将校。

    苗头已经出现,虽然并不明显,但绝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必须要从严整治,威慑军心,事后再慢慢加以规束。

    “此事当由卫尉司军法处置,是生是死,他们几人只能听天由命了!”王泽凄然无比地回道,他何尝愿意自己的弟子被送上法场枭首。

    完颜宗弼凝视着王泽,心中亦不是个滋味,从这几个年轻人的冲动中,他看到前世自己曾经年轻时的躁动,对这几人的行为他能理解,平心而论他也不愿看到流血的结果。

    “是太可惜了!”

    王泽笑了笑,但他能感到自己笑的脸面很难看,慢吞吞地道:“你带郦琼前来,这不是故意挑动北侍军将帅的躁动嘛?不知你此行是怎么想的,或许这也是你没想到的结局。”

    “郦琼?”完颜宗弼嘿嘿笑了一声,他的确再来的时候有此谋划,让王泽受那群北侍军大帅的压力也不错,至少能够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的是,北侍军各位大帅并没有强烈的反映,反而激起了一些年轻将校过激的行动,他又不能承认自己的预谋,只得洒洒地道:“这是郦琼主动要求跟随前来的,我只是没想到竟会害了他,出事之前我正好进了内室,郦琼在外堂喝茶,出来就就出现了这一幕,巧合,实在是巧合,想想现在尤是一身冷汗。”

    王泽压根就不相信他这番鬼话,郦琼叛乱致使京东局势一片糜烂,常宁侍卫大军和北侍军蒙受奇耻大辱,北侍军将帅只要提到他,无不咬牙切齿,王德更是放言要拿住郦琼后,生啖其血ròu。面对一片喊杀声,郦琼对旧时同僚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主动要求跟随使团南下,这种理由站不住脚。但他也明白,完颜宗弼挟强劲的军势、占有绝对优势的政治高度而来,他要做的事,根本不用多少理由,仅仅是盘踞两河沿岸十五万金军和上皇梓宫就足够了。

    一想到被动的形势,王泽就心生郁结,面色不愉地生硬道:“若是伤了你,恐怕不久你的十五万精锐将倾城南下了,到那时沿河恐怕就要打成一片了”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整个南朝士人都yù致我于死地,唯独你不会。”完颜宗弼的目光毫无异样,语气尤其平淡,显然他对王泽、对他此行的胜算有很大的把握。

    王泽冷不防地道:“你这么肯定,这里可是汴梁城,不要忘了下蔡之后,你撕毁议和条约,纵兵夺取河朔之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里是他的控制地域,只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杀了完颜宗弼,或许这是一句恐吓的话,但谁又能保证随着形势的变化恐吓不能成为真实的行动。

    完颜宗弼脸色稍稍愕然,旋即一双眼睛仅仅盯着王泽,用挑衅地口气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我变了许多?”王泽心中憋着一个郁结,反过来道:“我看是你改变了许多才是。”

    “不是咱们都变了,而是咱们都很实际,各为其主罢了,谁也不要指责谁。”完颜宗弼饶有意味地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王泽轻轻一叹,自度完颜宗弼说的在理,的确不是他们都变了,而是他们重来就没有变,不过是各自遵循各自的路在往下走,要说变了,只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更加依赖各自的民族,或许还要加上一句:成熟了!轻轻一叹道:“你说的也不错!”

    完颜宗弼淡淡地道:“人世间知己难觅,你我二人少了一个,岂不是太孤独了?”

    王泽亦是淡淡地笑了,意味深长地道:“不错我可不愿金国都元帅换了个我不了解的人!”

    完颜宗弼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啊!”

    “说说吧!这次你的要价,倒底是什么?”王泽突然把话再次转到刚才完颜宗弼没有回答的题目上,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戚真他们虽然牵动他的神经,但比起国策毕竟不是那么重要。

    “什么要价?说的可真难听。”完颜宗弼依然是笑着脸面,但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线。

    “趁着现在没有外人在场,咱们兄弟索xìng抛开其它,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心中好有个数,是行还是不行,就咱们二人在这里决定。”王泽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完颜宗弼说出他真正的目的,而且他相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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