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38 章
    中,竟然有乞颜部和其他一些小部落的骑兵,多年的御边经验告诉他,这绝不是偶然的现象。

    蒙古各部族相互抄掠对方人口、牛羊,尤其是克烈、乞颜两大部族几乎没有联合对外抄掠的可能,乞颜部竟然与克烈部一气,沿着克烈部的领地对夏国边地进行进攻,太反常了,实在是太反常了。但多年来几乎没有打的冲突,使夏军上下麻痹不仁,纷纷认为这是都统军大人看左厢军司打仗,自己心里痒痒,非得要小题大做,不让人消停,私下的牢骚抱怨声不绝于耳。

    在广漠的北方草原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列列南下的队伍,缓缓地行进,其中有全副武装的骑兵,也有赶着牛羊,拖着大车帐篷的部落人群,各队的旗帜上却显示他们不同的部族。

    在各路行军队列中间的一座小寨子内,几名贵酋站在寨门前观看队伍的行进,其中两人虽然穿着草原上贵族皮袍,但看面容却是南方汉人,他们年纪也就是二三十岁左右。

    二人脸色都是从容淡定,但眉宇间却隐隐展露一抹极力压抑的兴奋。

    其中一人正是当年王泽牧守杭州时,属下余杭知县曾言。自他在任上考绩上上后,被调回朝廷,由于王泽对他的欣赏,得以入馆阁试用,仅仅一年,他被任用为权试礼部主客司员外郎。其精明强干、雷厉风行的作风,被王泽与李纲委以军国重任,秘密北上前往草原的克烈部和乞颜部,对克烈汗阿合速和乞颜汗俺巴孩进行进攻夏国的策动,并带去了朝廷封俺巴孩、阿合速等各部族首领的官碟、印绶,当然少不了珍珠宝玩、美女绫罗。

    他在短短数月间,捻转几个蒙古部落,吃惊地发现这些蒙古贵酋,早已和职方司西北房的官员们称兄道弟,说话间没有了多少生疏。在赞叹之余,他立即展现了平素的干练,在西北司北方房支持下,成功说服了克烈、乞颜两大部落联合南下,配合宋军进攻西李。

    当然,代价还是要有的,但在曾言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当他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骑兵队伍时,不禁由衷地感叹,断言西李不可能抵御这两股强大势力的冲击。

    但另一位年轻人却不像他这么认为,那人在兴奋之余,那双鹰一般地双眸,充满戒备地望着这些凶悍的草原骑兵,时不时地别样蹙眉。

    第七章

    任得敬果然没有辜负李仁孝的期望,自他从太后宫中出来后,太后任氏终于开始用膳,李仁孝大喜过望,不断前往太后宫中请安问候,任氏不再如以前那般消沉,笑容又重新回到她那张妖媚艳丽的脸上。而任得敬却没有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他的如意算盘终于成功地达成,在李仁孝从任太后宫中挂着笑容回去之后他,他任得敬也被任命为同领左厢军司事、静塞军司都统军。虽然他对这个差遣不甚满意,但毕竟又有了兵权,值此乱世还是先取得军权再说,横竖有任太后在宫中主持,待退了宋军积了军功之后,再入朝廷不迟,到那时才有自己大展宏图的机会,所以他对打败宋军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强烈yù望。

    随着夏国朝廷内逐渐统一了策略,紧张地调兵遣将之时,宋军中路大军进展顺利,邵兴的云骑侍卫大军纵横于盐、韦二州之间,不断向北面展开试探xìng进攻,夏军并不与其正面对抗,而是采取拖延战术,众多的关防营寨延缓云骑侍卫大军的进程,使马军不敢单独深入夏军防御纵深,以免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毕竟夏军主力马队还没有被消灭,他邵兴可不傻,岂能让一支单独的侍卫大军孤军深入涉险。

    吴的云翼侍卫大军三万二千人和配属乡军八千人已经进至盐州治城之下,正在准备拿下盐州州城。而李彦仙的胜捷侍卫大军主力担负着掩护云翼侍卫大军,并向北徐徐北上,但李彦仙并没有放弃快速北上的想法,夏国君臣所言胜捷侍卫大军突出一部,便是他派出西进攻取溥浪城的胜捷第三军,军指挥使张长宁更是迫不及耐地要立下一大功。

    由于有邵兴的云骑侍卫大军掩护,溥浪城距胜捷侍卫大军也就是不到百里之遥,何况中路大军亦是正缓缓缩短与溥浪城之间的距离,胜捷第三军加上李彦仙给特别配属永兴军路乡军部队,总兵力达一万二千人,所以他张长宁敢于脱离中路大军主力向西进攻溥浪城,因为他拥有装备精良的八千多禁军和同样有相当强战斗力的边郡乡军,一般夏军部队他还真看不到眼里。

    而且张长宁亦是有他自己的个人理由须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他原属王泽在京西时的旧将,是王泽当年第二次勤王救驾原从将帅之一,几年来多在侍卫步军司任职,前年方才外放授予军指挥使要职。与他在河上跟随王泽的几人中,上官云是侍卫水军副都指挥使护正印了,被军中称为制帅,傅全刚刚由长骑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升任侍卫马军司副都指挥使知杂事,何春早就是军指挥使,已经被提名升任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知杂事、秦良跟随朝廷南下后,一直在东南,新军制后在南侍军都指挥司担任都参军使。几人除秦良和他之外都是王泽在曹州时的原从将帅,升迁的快也无可厚非,但秦良的前程都要强过于他,已经是方面都参军使,由此而看到他和上官云、秦良、傅全三人相比,一个是制帅、一个是方面参帅最后一位由大帅升任马军使副知杂,他真的是不服气,若是赶上新军制时,他要求去人人看不起的南侍军,纵然比不过秦良,但今日他最少也是个侍卫大军都校了,也好过在侍卫步军司中熬资历,现在还是军指挥使。

    由于他来自侍卫步军司,又有与王泽之间的关系,被看好是下一任胜捷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知杂事的不二人选,当然想立下一次大功,不能被各位西军大将看扁了侍卫步军司出身的将帅。

    张长宁接到军令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清点辎重粮草,集结各部兵马出动。胜捷第三军全军八千五百名将吏,队……

    长与队副之上军将二百余人,下辖两个镇统制司并军司直属各营、队,第七镇是最先装备四轮战车的军镇,结成战车连阵足以在平原上对付万人马队的猛烈冲击,而胜捷第五镇最为骁勇善战,其前身乃是当前童贯、刘延庆所率胜捷军留陕的余部精选壮勇编练而成。当年胜捷军留陕的余部在新军制整编后,大部编入胜捷第一军,一部编入胜捷第三军,在近几年来反击夏军进攻中该部屡立战功,被兵部授予‘威横镇’的旗号,成为整个禁军中十八个有独立镇号的统制司之一,只是一直是一支配备少量战马和轻车的轻装镇司,并没有配备四轮战车,只是行军时配备载运装备的四轮转运车,无法同夏军马队在平原上对抗。

    军司下属有两个马军营,全部是由横山熟羌子弟组成的骑兵,配备全副重甲,战斗力极为强悍,丝毫不下于云骑侍卫大军的骑兵,更不在夏国擒生军马队战斗力之下。

    胜捷第三军自从开拔,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夏军大的抵抗,只有途径的堡寨偶尔出战后,立即缩回去闭门自守,小股的夏军斥候马队不远不近地在大军周围游走监视,第三军的马军一出动,这些斥候就快速撤离。原本前方开道的第五镇三千将吏和一个马军营呈松散的战斗行军队形,准备随时应付夏军可能发动的突袭,但随着离溥浪城越来越近,并没有发现大股夏军的踪迹,整个第三军将吏不免松解起来,全军上下都乐观地认为夏军已经不敢与大队宋军作战,而是远远地避开了,只有在进入灵州后方能遇到夏军激烈抵抗,反正前面也没有险恶的山谷,全部是一马平川,有的不过是几处不经眼的起伏小山,所以前军渐渐疏于戒备,很少排除游骑,再说天实在是太冷了,实行行军时的高度戒备有些太不尽人情。

    “军情紧急军情,让路、让开道路……”正当胜捷第三军全军懒洋洋地向西开进的时候,一名夏军斥候骑马狂奔,在聚集夏军马步军的旷野上粗鲁地呵斥,让路上正在行军的夏军将吏让路,无论官职大小,统统不放在斥候的眼中,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军情送到主帅手中,敢挡路者,他们有权力越过甚至斩杀。当到了高澄与任得敬的马前,斥候胯下的战马都是浑身汗水,鬃毛上的水已经凝结成冰,鼻子里嗤嗤喘着粗气。

    斥候飞身跳下战马,整个人也是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二人身前,被几名中军卫卒拦住,在圈子外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二位大人,胜捷第三军已经过了白豹城,离此不到二十里。”

    高澄与任得敬对望一眼,二人心中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终于来了”

    任得敬眉头一挑,神色间颇有几分兴奋地当先说道:“张长宁这条老狗,终于要上套了,这会恐怕还做着攻陷溥浪城的春秋大梦呢!”

    高澄目光中闪过一抹鄙夷,在他眼中任得敬不过是一个南朝的叛臣而已,对于夏国来说也不过是贰臣罢了,他高氏一门可是夏国开国以来的重臣,与这等贰臣为伍,真是丢尽他的脸面。然此时任得敬是不能公然得罪的,李仁孝在削夺任得敬兵权后,又再次启用任得敬,可见任太后在宫中的份量,不能不礼让三分。虽说不能公开流露,但他还是忍不住暗自讥讽道:“以都统军之见,我军当以事先部署,在平地上以马军攻击?”

    任得敬反用异样的眼光瞥了眼高澄,他心中遽然升起一阵恨意,明明他是同领左厢诸军司事,已经是夏国左厢五军司的副统帅,在他看来自己的地位和南朝的西侍军副都指挥使一般无二,高澄竟然以军司都统军来称呼他,明显是低看他一等,有意的辱没他的脸面,岂能不让他恼怒非常。饶是他老jiān巨猾,心中虽有千万不满,但面上却不露声色,骑在马上淡定自若地摇了摇头道:“高帅岂又能不知南军每次出征,平原之上以四轮战车环绕军阵,弓弩器械防御,纵然是马军与之对抗亦是难有做为,咱们只能在前面山丘地带将其围困,利用几座土山把胜捷第三军各部分割开来,使其不能连成车阵,再用铁鹞子突击,必然可见全功。”

    高澄稍稍思量,虽然看不起这个贰臣的嘴脸,却感到任得敬的建议颇有几分道理,宋军四轮战车仿佛专门为马队量体定做一般,须叟便可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阵,相互间以弓弩支援,令骑兵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而且这种战车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车上一系列的金属机械装置,虽然可以模仿,但夏国工匠所造成仿制织品却不堪使用。

    “好吧,就按都统军之言,大军在前面的山丘地带伏击南军,你我二人各率一军,没藏启都统、仁多全义都统分率东西两面劫杀溃卒,没移遇率铁林跟随本帅。”

    高澄有力而简短地发布了军令,没有半点与任得敬商量的口气,在众将齐声应诺声中,任得敬目光中的恨意更加浓厚。

    第八章

    在十万夏军悄悄进入伏击点的过程中,宋军胜捷第三军与配属永兴乡军也开始加快速度,宋军担负前军警戒任务的马军倒是全副武装,高举威横大旗的第六镇三列行军纵队前进,却又一半之上的将吏没有着甲,包括重兵械全部放在各队的四轮转运车上。第七镇和军司直属将吏更是松解,他们是标准的以战车为核心的步车镇司,车辆很多,其装备全部放在车上,反正有第五镇警戒,即便夏军来袭,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穿起甲胄,乡军最苦,简陋的装备根本无法与禁军相比,又要护送粮草辎重,好在负重也低于禁军,倒跟得上大队行军速度。

    第三军副指挥使、右武大夫、振武副尉秦傅指挥前军,他叔父乃南侍军都参军使秦良,算算他也是王泽倚仗三大军事集团之一的京西将帅其中一份子,好在他自从戎之后,便一直在西军之内,也算是能与西军将校中说的上话的人物。

    他一路上见夏军抵抗并不激烈,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按照以往的经验,嘉宁军司是屏障兴庆的,溥浪城又是一处非常重要的据点,一旦失手,整个以韦州为中心的嘉宁军司将被宋军分割。宋军整整一军的进入,夏军竟然毫无反应,有点太反常了,他把想法告诉第五镇统制官刘光礼。

    刘光礼却不以为然,他自负世代西军世家,对夏军虚实了如指掌,更兼他和当今枢密副都参军使刘光世是族兄弟,朝廷有人就是腰杆子硬、眼界高,心中有点瞧不起身兼数家的秦傅。当下不紧不慢地道:“使副多虑了,就算这般杂胡设有伏兵,又有何惧,我军上万精锐,足可以应付嘉宁军司数万人,何况与李帅相距不出百里,咱们足以支撑到侍卫大军主力到来。”

    秦傅对于刘光礼的倨傲,无可奈何,他虽然是军使副,但对于向来狂妄自大,自以为老子西侍军第一镇的威横镇将吏,却毫无办法,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刘光礼的家世也让他不得不礼让三分。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又陷入沉默,大家一同向前面的小山群进发。

    秦傅越走越不放心,他警惕地环顾十几座参落不齐的小山包,远处也有阵阵的烟尘,他见山势不高,相互间间隔也很大,即便远处的烟尘是夏军扬起,也并没太大顾虑,这里并不是打伏击战的好地方。但他还是要求部队快速通过,在另一端山地摆开战斗队形,以掩护第七镇的通过。这一个建议,刘光礼没有反对,他也知道车军最忌讳山地作战,一旦被袭,各车将不能组成有效支援的打阵,而各个小阵根本无法应付攻击,他再狂妄也不敢违反兵种行军作战的条列,毕竟军法无情。

    当第五镇的轻装步军顺利地通过山丘地带,马军营已经进入通向溥浪城的平原大道,第五镇分一个营守在两座小山前警戒,其余部队跟在马军后面前进,第七镇与军司已经进入了山丘地带。

    张长宁亦不是泛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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