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37 章
    已经压抑不住的兴奋,指尖微微地颤抖,他不可能再让自己平静下来。

    裴昌看到王泽几乎不可抑制的兴奋表情,虽然他不能理解王泽内心的想法,但明白自己十五年来的付出没有白费,所受的苦难艰辛一定会得到回报,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隆运,我要上书朝廷,一定要将你和数百余名壮士的事迹,由史官写入正史之中,而且要根据你的所见所闻,绘制一副天下地理图……嗯就这样,不过目前还是先解决扶桑的事情,不知、不知隆运可愿为朝廷效力?”王泽面色潮红,用难以控制地激动,一口气说了半刻钟,以至于最后不得不用酒压了压气。

    “扶桑德涵,还是先解决灵夏的西李叛羌为妥!”裴昌淡淡地笑道,他不认为在解决夏国之前,王泽能有精力把目光转到东方。

    王泽稍稍犹豫之后,断然道:“西事并非我来主持,有唐格、唐重、曲端三人,加上西李国主归天,不求灭国,但将其驱逐河西,他三人应当不是问题。”

    “李乾顺归天了?”裴昌一怔,旋即想到方才的塘报,怪不得王泽方才表情怪异,原来是西面战事已经有了转机。他默默地点头,道:“新丧国主,新君难以压服其众,果然是大好时机,天眷我大宋。”

    王泽哈哈笑道:“时机成熟,时机成熟,只要女zhēn rén不要在沿河给我找事,大事将成一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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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乾顺终于没有等到他坚持进攻的云涧城被攻破,他不服气,硬生生地撑了口气,苦苦等待着结局,但等来的却是进攻云涧城的大军实际上已经撤回国内的消息,虽然李良辅在奏折中说的比较委婉,但字迹间已经无法掩饰地承认夏军主力马队已经撤回国内,步军亦是陆续后撤。要命的是萧合达率三万夏州军竟公然脱离主力后,刚刚进入夏州境内,便宣布与夏国脱离臣属关系,在夏州竖起了辽朝的大旗。这公然的反叛,意味着西北重镇夏州的失去,夏军在关北的形势进一步恶化。偷鸡不成蚀把米,李乾顺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沉重的打击,终于在不甘心的后悔中一命呜呼。

    夏主新丧,在众多人看来是多么的不是时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宋军已经展开进攻之后才归天,站在道义的角度上看,宋军伐夏并无可指责之处,毕竟是李乾顺率先发动对宋边地的袭扰,宋军方才出兵。仗打到夏国境内后,李乾顺方才咽气,宋军不会承担乘人之危的而恶名,夏国除了在本国作战的优势外,其它尽是处于劣势。

    李仁孝在察哥与任氏的支持下,顺利接掌了政权,在兴庆并没有一丝波动,但他面临的不是一个能够安稳守成的局面,而是一个四面环敌,岌岌可危的国家。如何顺利渡过难关,保住祖宗留下的基业,成为他李仁孝时下要处理的首要大事,。

    在崇政殿内,李仁孝主持了他称帝以来第一次军事会议,而参与者不过是晋王察哥,舒王李仁礼、国相斡道冲主管左厢军务的令公高澄和刚刚回到兴庆的李仁忠、任得敬,夏国的制度几乎都是仿制大宋,甚至连皇宫名称也不例外。

    由于局势不断恶化,宋军步步为营,反客为主,所到之地并不侵犯当地生羌,而是由陕西宣抚司派驻文官暂时管理民政,大有不计代价一举灭夏的势头。李仁孝只能简化治丧,召集几位重臣商议对策,然此时已经是良策难求,众人言语亦是不多。

    “诸位卿家,南军攻势锐猛,粮草辎重护卫的是水泄不通,坚壁清野之策收效甚为,看看还能有何办法退敌。”李仁孝不能不和颜悦色、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依靠这些宗室重臣和朝中显贵。

    众人面面相嘘,如今能有何良策,只能静等宋军出现破绽或是侥幸切断其粮道。

    任得敬却眨了眨那双精明有些过分的小眼睛,做yù言又止的模样,让李仁孝看在眼中,当下问道:“都统有何话要说?但讲无妨。”

    任得敬恭敬地道:“陛下,臣以为以目前时局来看,南朝三路中以曲端为首的中路最为关键,而徐徽言得到叛将萧合达的支援,关北之地的夏军已经难有作为,只能依托关防尽量拖延时间,阻止徐徽言的北路大军前进。如今,只能在南线收缩兵力,挡住解潜的南路联军,伺机重创曲端部,或许可有出乎意料的结果。”

    李仁孝默默颔首,认为任得敬说的在理,如今夏州的反叛,使宋军在左厢神勇、祥佑与嘉宁三个军司之间,下了一个坚固的棋子。以宋军大致分布来看,其殿前司数万精锐与西侍军北路共同组成内外对三大军司的夹击,西路与吐蕃的联军亦是步步紧逼,南面正是夏国的软肋,所能做的只是迟懈宋军的北上,唯有中路曲端对兴庆威胁最大,而十余万装备精良的大军,对后勤的依赖程度可想而知,何况宋军随着器械的精良,后勤的作用愈发显的脆弱。随着宋军中路大军的前锋已经越过盐州,后勤线进一步拉长,如能从其中寻找战机,或许真能有所作为。

    但任得敬最后一句话,令人耐以寻味,重创曲端部而不是剪灭,李仁孝兄弟年少不能体味出其中深意,如察哥、斡道冲、高澄却能听出话中有话。

    “陛下,如今前方事情紧急,老臣愿帅擒生军主力与曲端打上一仗,也叫南朝不敢小窥。”高澄身为统领左厢的大帅,平时实际上是夏国东面各军司的统帅,作为国中两位大帅中的一位,他不能不说点什么。

    “令公万万不可”察哥在高澄话声方落之际,急忙出言劝止。

    “大王为何劝阻?孰知在此时机,南军必然以为我国丧期间,更加谨慎用兵,决计想不到会主动用兵。李彦仙的胜捷侍卫大军一部向西偏行,而我集中擒生军主力将其歼灭,正可打消南军嚣张气焰,振作国朝民心士气。”

    斡道冲正色道:“令公所言甚有道理,陛下新近继位,须得稳定局势,必须要在战场上获一场大的胜利,方能稳住局势,为重新部署赢得时间。”

    察哥冷冷地斜看斡道冲一眼,暗骂老书生不懂军务,跟着高澄胡乱说话,他对目前宋军的进攻方向与整个战场态势最为了解。由于李乾顺生前坚持攻取云涧城,导致夏军各地防御空虚,无法对宋军进行有力的反击,现在的态势,即便是想改变,也须一个调整的时间,但他不相信曲端会给他们时间。尚有数千擒生军与近十万各部族军还在云涧城,现在这支已经丧失大半机动能力的军队,已经难以撤出战场,他们与宋军步曲侍卫大军缠斗不休,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宋军殿前司数万精锐。若早将他们撤出来,今日的局面肯定不会这么被动,最少能延迟宋军的进攻,为调整布防赢取宝贵的时间。

    李仁礼不言不语,冷眼看着并不是很热切地一轮,不为人知地轻轻叹了口气。

    第六章

    察哥在李乾顺时不争,此时是反倒在新君面前卖好,横竖不用他披坚持锐、冲锋陷阵。虽说是剪灭宋军一军,但在甲械齐备、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宋军战斗力是很强悍的,夏军很难在劣势之下聚歼整整一军,这是李仁礼心中真实的想法。

    “不错,国相知兵、国相知兵”高澄早就想出战,得到国相的支持,当下高声道:“陛下给臣数万大军,臣当剪灭胜捷一军,重挫南军锐气。”

    李仁忠对云涧城之战深引以为耻,他当然地也主张对宋军展开一场大规模反击,顺着高澄的话火上浇油,厉声道:“南军欺我太甚,深濠高城奈他们不得,平地之上只须用马队往返几次,便可冲散他们,一旦散阵,这些懦弱之人便任凭我党项勇士捕杀。”

    李仁孝何尝不想来一次辉煌的胜利,对于他来说,没有人比他更需要宋人的头颅来宣扬自己的威望,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更重要的事情了。

    察哥不满地道:“现今还不是与南军主力硬碰硬的时候,目前当务之急是撤出在云涧城的十万大军,继续坚壁清野,待到南军疲惫不堪之际,再一鼓作气,毕全功于一役,方为上策。”

    由于察哥不仅是近支藩王,而且在军中素有威望,是夏国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意见李仁孝不能不谨慎对待,何况察哥还有定鼎之功。

    高澄见李仁孝犹豫不决,急忙道:“陛下,臣愿立下军令状,率军不克、斩臣全族。”

    李仁孝一怔,不想高澄竟有如此执著,用高家数百口xìng命担保出战顺利,这也有些太过分了,

    察哥却暗自冷笑,高家可是自元昊时代最后一任领左厢军,自后家族一直以来就执掌左厢五军司,是党项举足轻重的大族,即便是高澄失败一阵,亦不会为此杀他全族,真要是逼犯了高氏一族,那夏国还不乱套了。

    既然不可避免地要打这一仗,还不如用坚决的主战老将来一次胜仗,李仁孝注意已定,当下道:“那好,高卿家率由云涧城撤回的六万大军出发,会同一万擒生军并铁鹞子、泼喜军前往,节制瀚海南部各部族军寻机剪灭南军,切记断不可贪功冒进。”

    到了这个时候,李仁孝还是做了一些保留,并没有动用做为最后决战力量的擒生军主力,而是仅仅拨出一万擒生军,但为了保证战事的顺利,他还是下了血本,派出了夏国最精锐的两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已经显出他李仁孝对这次作战的决心。其中还有一个令人颇感思量的小chā曲,云涧城退回兵马是李仁忠与任敬得所率,李仁孝此举正是借此机会将他二人削去兵权,一举两得之下,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察哥见事以不可挽回,不禁大为失落,以他的主张,夏军还是应当继续收缩兵力。宋军虽然来势汹汹,后勤运输线护卫得当,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的墙,只要坚持不懈地打击宋军补给,就会使前方形势发生微妙的变化,就是这一点变化,对于夏军来说就足够了,夏国所需要的就是忍耐,而不是一场途耗兵力的胜利。

    李仁忠倒是没有察觉其中奥妙,但任敬得的脸面已经变的不太好看了。

    散了朝后,任敬得刚要出宫,却又被内侍传召回睿思殿,李仁孝要单独召见,他不知所谓何事,忐忑不安地随内侍而去。

    在睿思殿内,经李仁孝一说,任敬得立即明白为何被再次召见,原来李仁孝是为太后任氏为先皇驾崩事,日夜茶饭不思,日益消瘦。李仁孝不免焦急,劝说无效后,正好任敬得入朝,想他做为国丈,应当能劝说任氏进食,于是方才托付任敬得入内宫。

    任敬得方才被削去兵权,原本正在懊恼不安之际,不想竟然适逢转机,饶是他心思缜密,立即从中看到自己有大好的时机。没想到新皇帝竟然如此看重并非生母的任太后,李仁孝大可不必如此,只有一种可能最大,那就是这位少年皇帝正值情窦初开之际,而太后也是正值花季守寡,二人之间或许真有不能明说的牵连。想到这一层,马上精神大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亲自前去劝说太后进食。

    李仁忠在回到府中后,才感到今日有些不对劲,他把自己关在内室里想了半天,方才品出一点余味,自己做为当年皇位有力的继承人,今日被新皇帝剥夺了兵权,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宗室亲王,能不能再上阵领兵出征都不好说。其气恼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禁大骂李仁孝在国难当头还是铲除异己作此亲者痛、仇者快的龌龊事,简直在拿国家大运玩笑。

    在发了一通火冷静下来后,他细细地寻觅着对策,发觉由于自己喜好行伍,常年在外领兵,朝廷中的大臣竟然无一人可以托付大事,心中大为悔恨。如令其发展下去,无论宋、夏之见谁胜谁败,自己都不可能有太好的出路。宋朝战胜,自己肯定成为一个亡国贵族被迁居东方,大可不必忧虑终身富贵,夏国战胜,自己肯定会成为李仁孝下一个下手的目标,连成为一个奴隶安度平生的可能也没有。

    何去何从,一自负的李仁忠,亦是不得不认真考虑自己的前途。

    就在夏国国内各项矛盾开始激化的时候,在北方草原的的深处,一股可怕的寒流已经酝酿而成,正准备席卷夏国的北方领土。

    夏国北面右厢黑水镇燕军司边地草原上的天气晴朗,夏军边军没有左厢五军司紧张的临战态势,边军们无聊地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由于相信多年来,蒙古塔塔尔、乞颜、克烈部等游牧部族正在激烈地内斗,无力对边地州郡进行抄掠,为应付东面紧张的战局,黑水镇燕军司大量的边军精锐奉调南下,整个军司防御不足两万兵马。

    做为夏国为数不多的几位汉族都统军的张钰,却极力反对消弱黑水边军的实力,自开战以来,原河北到午腊山的七万驻军,已经有三万南下,四万大军分布在整个北面,显的力量淡薄,不能有效地遏制蒙古游牧部落的渗入。他多次上书要求停止抽调边军,但由于辽朝的覆灭,多年来北面无战事,散落的游牧部落无法对夏形成威胁,所以自李乾顺时就不断地消减北方兵马,战事烧到夏国境内后,大批战斗力强悍的边军,尤其是号称‘山讹’的横山羌兵被调走,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传令各城谨守关防,聊以即事而已。

    担心什麽来什么,近来北面的克烈部和乞颜部反常地积聚,这本也没有什麽,冬季的来临,游牧民族开始向南迁移,避寒过冬,但他却从这次克烈部南下过冬中,嗅出了几分异样。几次小规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骚扰,本是平常之事,每年夏军都要应付这种小规模的过境抢夺,有些时候为求平安无事,黑水镇燕军司甚至主动给与游牧部落一些生活必需品,并允许他们以牛羊换取过冬物品。

    这次却与以往不同,在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中,他发现这些草原上的强盗并不是以抄掠为目的,而是攻击夏军军事目标,试探夏军布防虚实。更令他感到惊悚的是,在被俘的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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