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18 章
    陵一双眼睛,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直直地勾着达鲁不花,似笑非笑地道:“直接联系女史案的严会被南朝拿住,或许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了其中原委。”

    达鲁不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但仍然脸色如常地道:“这有从何说起,严会不过是一条走狗,能知道什么事情?”

    乌思谋陵脸色突然变的肃杀,沉声道:“严会是一条狗当然不会知道太多,但是有人却知道咱们的全部,达鲁不花你的这个人情卖的真不错啊!”

    达鲁不花眼睛等的大大的,不满地道:“乌思谋陵,你这是何意?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又给谁卖人情了。”

    “哈哈……”乌思谋陵继而一阵大笑,方才的肃杀情形瞬间扫光,轻松地道:“其实这也无妨,既然王泽能走出这一步,知不知道其中有咱们介入,已经无关紧要了,送他个人请,倒也不失高明之举。”

    达鲁不花冷眼看着乌思谋陵,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已经是一片乱麻,惶惶不知所以然。

    “这个严会倒还算是个人才,数年间对南朝渗入极深,不过此人甚是jiān猾无比,又蛇鼠两端,不仅为我办事,而且亦是为南朝出卖我方以换取财帛,实属可恶之极。原本我也不打算再用他了,此人为钱足可将我苦心经营的据点毁去,正要找个由头除去,老弟你可是帮了个大忙!”乌思谋陵轻松地笑着,口气毫无半点不善。

    达鲁不花双目毫无表情地瞪着乌思谋陵,二人就这样相互对视,谁也没有退缩。

    半响,达鲁不花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显然已经稳定了心神,淡淡地道:“不错,就是我把上元的行人据点还有严会jiāo于都巡检司的,如有必要,你可直接上书都元帅郎君,我达鲁不花绝无任何怨言。”

    乌思谋陵目光冷峻,如同利剑般地锋利,且不言不语,使达鲁不花如芒在背,身子不自然地颤了颤,刚刚恢复的心态再次乱了起来,脸色变的很难看。

    “嗯看样子你也受够了!”好半天,乌思谋陵的眸子才闪出温和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好你个达鲁不花,做的真够高明,我险些被你懵了过去。”

    达鲁不花只感觉那道令他心悸的目光,瞬间化为无有,乌思谋陵态度的转变令他颇感意外。他不明白为何是这样,从乌思谋陵提到上元之事之时,他就做好了被缚告罪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但他没有丝毫放松,还是警惕非常,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单纯的小卫族,而是执掌一方事务的大吏,明白乌思谋陵多年的间谍差遣,单凭能生存在江宁,他就不能轻视乌思谋陵的能耐,人心难测,谁知道乌思谋陵温和目光之后,藏着些什么杀机。

    乌思谋陵淡淡一笑,达鲁不花闭口不言的心思,他当然能猜出一二,他们干的就是行险行当,防人之心不可无,换成他亦是一般,有时候朋友的话也要提防三分。当下温声道:“达鲁不花,你我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怎么我们之间还要遮遮掩掩嘛?”

    达鲁不花不知可否地一笑,徐徐地道:“咱们当然是兄弟,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我都知道上元据点已经被南朝注意,放弃它是迟早的事,至于严会,方才不是说了嘛,你算帮了我一个忙。”乌思谋陵语气真诚,目光流露尽是真诚。

    达鲁不花深深叹息,道:“乌思谋陵,你自己经营多年的据点,能甘心白白丢弃?”

    乌思谋陵眉头一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地说道:“为了大局,有时候不得不作出割舍,上元据点的确是我费尽心力所……

    创,但它已经引起注意太久了。原打算让一些有功之人陆续北撤,但为了兄弟你,也只好牺牲这些来不急北上的人了!这样也好,他们算是为大金尽了最后一份力。”

    达鲁不花脸涨的透红,如同一个窃贼被失主当场捉住,当众扒光衣服般地难堪,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毕竟是出卖了自己的同袍,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对王泽出于内心深处的敬仰,当年又亲眼见到过林月姐的美貌,在得知女史案的背后一直是由乌思谋陵在cāo纵后,眼看着这张网一步一步地束紧,王泽又毫无动静。他从心底不愿自己所崇敬的人物就这样被构陷,虽然上元的这些关外汉人与燕云汉人生死,对他来说如同草芥,但毕竟是乌思谋陵心血所在。而王泽又是女真族内一致公认的劲敌,无论是何派别、众人间有何种程度的矛盾,只要事关王泽,往往能达成惊人的共识,正是这各共识,减缓了许多矛盾的发生。在经过一番痛苦而矛盾地挣扎后,终于决定违背自己的国家伸手相助,为此他做好了准备北上后想完颜宗弼请罪的主张。

    但是,就在上元据点刚刚被南朝剿灭的同时,又传来茹夫人的死讯,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早知道王泽一步好棋,自己何须多此一举,令一位绝世佳人香消玉损。令他感触更深的是,在他心目中如同神人般地王泽,做事的手段竟如此dú辣,完颜宗弼与他相比,手段仁慈了许多,这一强烈的冲击,又令他感到迷茫,自问自己做的倒底对不对?

    “好兄弟,不要多想了,王泽并非易于之辈,这次反过劲来,还不知要怎么样?不过都元帅的目的算是基本达到了。”乌思谋陵真切地看着达鲁不花,道:“事情都过去了,我会上呈都元帅这里发生的事情,严会无能、累死三军。”

    达鲁不花瞪大眼睛,看着乌思谋陵。

    乌思谋陵哈哈大笑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上船了,我的好兄弟。”

    “是啊!该上船了,终于要离开江南了!”达鲁不花深深一叹,留有意犹未尽地余韵。

    乌思谋陵哈哈笑道:“何不上呈都元帅,咱们兄弟调换一下,你就留在江南繁华之处,做你的江南人算了。”

    达鲁不花此时心中再无顾虑,呵呵地回道:“你就安下心来好生享受江南美景吧!”

    “达鲁不花,北上河口一路要小心谨慎,如今西北有事,都元帅率兵南下,南朝对过境商人检查甚严,千万不要出了纰漏!”乌思谋陵再一次叮嘱。

    达鲁不花感激地望着乌思谋陵,方才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乌思谋陵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可以说是一个朋友的忠告。

    “你真的该回家看看了,这会我回去后,一定恳请都元帅,准你回去一趟。”

    “再说吧,达鲁不花,寒舍就要你多费心了。”

    “放心吧”

    达鲁不花与乌思谋陵的手握在了一起,相互间深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关切,他二人同担深入敌国的重任,一人长期潜伏、一人行走与边境,都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只有分别的时刻,才能深深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真挚的友谊。

    第四章

    朝廷中沸沸扬扬地女史案,不仅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在一股神秘力量地cāo纵下,有越闹越大的势头。由于女史案影shè的茹夫人病故,案情正无头绪之际,都巡检司内部突然bào出猛料,女史案竟然有女真间谍的介入,顿时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都巡检司与职方司联合上陈,据审讯燕山云州人严会,此人正是联系某些朝廷官员,结构女史案构陷朝廷大臣的一个重要人物。而那名龙德宫女史许氏,正是他从随二帝北狩的宫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构陷的目标就是被女zhēn rén称为‘南朝柱石’的王泽。

    既有都巡检司的确凿证据,又有职方司的权威旁证,一时间群情汹汹,民间士人纷纷要求朝廷彻查此案,扫除金人在江南的间谍,并要求将严会与许氏凌迟处死,凤凰山日报与江宁新闻报两大报纸并东南各小报,纷纷转载名士文章,为王泽抱屈鸣冤,纷言若不是都巡检司破获金人用间据点,朝廷重臣将背负不白之冤。

    王咏翎为首的凤凰山书院师生一改往日里不偏不倚的态度,署名上万言书为王泽言事,由王咏翎执笔,尹与正在病中的叶梦得为之润色,万言书言辞甚是犀利,甚至直接指出,要彻底挖出朝廷中那些勾结女真的败类,此非为王泽一人,既然能构陷王泽,必然能暗中搅乱朝政,此辈对国政危害甚大,必须要彻底铲除这颗dú瘤。

    朝廷中便是平日里与王泽保持距离,或是与之唱对台戏的大臣,这次也换了另一副颜面,个个亦是义愤填膺,纷纷上书要求彻查女史案,挖出这批蛀虫,以肃朝纲、正国本,连在别人眼中一向风骨甚佳,与王泽常唱对台戏的赵鼎也为王泽抱屈,赵鼎三次上书要求朝廷必须严办此事,绝不可有任何人情参杂其中,对于涉案勾结女zhēn rén构陷朝廷执政重臣的逆党,一定要按重典严办。

    刑部尚书吕好问与侍郎刘豫成为朝廷中最引人注目的大臣,他们一面严令都巡检司审讯金人间谍,一面上书要求朝廷,因牵扯敌国用间,应将女史案发归刑部审讯,连大理寺这一关也绕了过去,又引起了刑部和大理寺之间一场激烈的口水仗。朝堂之上简直成了刑部和大理寺之间唇qiāng舌剑的战场,最终孙傅不得不从中调和,以刑部都巡检司破获女真间谍为由,将包括女史案在内的涉案人员,全部jiāo予刑部审讯,为了照顾其它衙门,大理寺,御史台、刚刚并入兵部,由兵部节制的卫尉寺三家参与。

    但吕好问毕竟身为尚书,不愿身临俗务,由刘豫以刑部侍郎担当主审。由于刘豫深受王泽恩惠,加上此案即可向王泽献好,又可为自己讨下一个升迁的考绩,自然是卖出十二分地力气,真正做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吃住都在刑部公厅之中,不分日夜地审讯。当然,他对于女真间谍毫不客气,由于朝廷已有军法规定,凡涉及敌国用间,可由军指挥司都虞候下令处斩。故能借用卫尉寺都虞候判官用刑,亦可用刑部缉捕使臣用刑,运用种种酷吏手段,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刑部的使臣们自然也卖出生平的本事,一套套地刑具不断地加在这些犯人的身上,有些人甚至在严刑逼供之下为求解脱胡乱咬人,结果是案情越发展事情就越大,朝廷中不断有冤案发生。吕好问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只好亲自出面,要求刘豫用刑且宽,不要牵连好人,但刘豫却认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除jiān勿尽的道理令吕好问不可奈何。

    随着案情不断地走露风声,外面风波越来越大,市井之间各种传言一夜之间,全是为王泽抱不平,但对于刘豫用刑严酷也颇有异议,一些御史开始上书弹劾刘豫用刑太严祸及无辜。而对于茹夫人蹊跷的死因,虽然有人动过念头,也有少数人隐晦地提出,但随即而来的是暴风骤雨般地评击,被骂成女真jiān细或别有用心,简直成了过街老鼠,有些人甚至被街坊群殴,使人不吝而寒、纷纷禁口。

    朝廷首先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波中,茹夫人终于被恩赐越郡君的诰命,安葬规格以王泽的职事官品级规格筹办,声势造的颇为浩大,连皇太后与皇后也派遣女官前来吊丧,给足了王泽颜面。但是,仍然令很多人不满意,另一种言论再次兴起,言王泽在茹夫人临终前将她扶为正室,而茹夫人是河朔大户良人出身,论出身当得执政内人,虽做侍妾十年,却实为王泽府邸的女主,朝廷于公于私理应按王泽爵位册封其为郡国夫人。郡君实为朝廷之有国公封爵上大臣或亲王侧室的诰命,朝廷不许王泽陈请郡国夫人的诰命,而是仅仅给于郡君称号,显然对王泽不公。此事再次引起了一些士人的不满,纷纷上书引用典籍为王泽抱不平,要求朝廷追封茹夫人为郡国夫人,江宁新闻报更是当了一回冲阵先锋。

    赵谌面对朝野上下几乎一致为王泽请命抱屈的呼声,他真是又悔又恨,想不到事情竟然落到今天这种局面,令他震惊不已的是女史案的背后,竟然有金人的背景,更他震栗不已的是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被金人cāo纵,自己以为自己是有能力的帝王,没想到竟是这种结局,往昔的雄心壮志瞬时间化成对自己能力的深深疑虑。

    赵柔嘉的日子更不好过,她倒底是年纪尚小,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已成惊弓之鸟,女史案始作俑者是她,但她并不知道幕后策划者是女真间谍,而且将她也算在其中成了一颗被人使唤的棋子。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慌了起来,尽管她用意或许有那一点点私心,更无心与女zhēn rén勾结,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被女zhēn rén暗中给利用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嫌疑,一旦自己被牵连出来,将是百口莫辩,等待着她的纵然不会是明正典刑,但也会是鸩酒一杯或是终身禁锢。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赵谌在得知有女真间谍参与的时候,压根不容她解释,斥责她竟然勾结女zhēn rén,陷他这位皇帝于进退维谷之间,那愤怒扭曲的脸面和那冷酷的目光,令她感到入坠冰窟。

    随着案情一步又一步地深入,赵柔嘉更加惶恐不安,她所用的那些宵小之辈又岂能受得了刑部大刑,纷纷相互撕咬,若是再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当然只能落在她这里,不可能追究到皇帝身上。惊恐之余,她不及多想,既然赵谌已经指望不上,慌乱之下只得求助于朱影,虽然她向朱影坦白介入女史案,却不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更是隐藏了几名重要的人物。

    朱影虽然早就明白个八九分,但赵柔嘉的坦白仍然令她惊愕不已,之前她还有些许侥幸,但赵柔嘉的每一句话都令她如锥刺心般地绞痛。但无论如何赵柔嘉终归是她的女儿,她在惊愕之后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女儿,尽管她在气愤jiāo加之际,狠狠地刮了赵柔嘉一记耳光。冷静之后,她细细思量了目前朝野上下形势,在一片近似狂涛之中,王泽却仅仅一封子后再不言语,完全是深受构陷的模样。但她绝不相信此事会如此简单,单单林月姐的死就十分蹊跷,绝不是什么暴病,她曾经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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