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17 章
    沉声道:“说”

    李有的眼神闪过李清照,低声道:“茹夫人昨夜四更时分病故,王相公已经向都堂告假。”

    朱影脸色瞬间变的愕然,随即又闪过一抹轻松的目光,但眉头却紧紧蹙镞,双手之间用力揉搓这锦帕,眸光游离地道:“怎的这么突然,这么突然……”

    “茹夫人?”李清照自言自语,眉头微蹙,她虽然潜心学问,但对朝廷事仍然很上心,外界的风波,使她知道了这位近来大名鼎鼎的茹夫人。一个侍妾生死,竟然能惊动皇太后,……

    她隐隐感到外界传闻的女史案,其中颇多让人寻味之处!

    朱影想的与李清照大不相同,好端端地一个人儿,前些天听说染病,怎的这么快就去了,细细想想,她直感心底冷嗖嗖地发凉……

    第二章

    相府茹夫人暴病而亡的消息传出,而且是从相府中高调传出,并有传言茹夫人将按照正室夫人的规格下葬,王泽正式向朝廷陈请为茹夫人诰命册封,此事在朝野亦是掀起一阵不亚于女史案的风波。

    皇后韩氏乖巧地侍立在朱影身旁,机灵地应付着朱影,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下首的赵谌,秋水般地眸子里尽是关切。

    “母后,那不过是一个侍妾,生前并未得到明媒正娶,怎可事后册封外命fù,况且还是郡国夫人”赵柔嘉撇着小嘴,神色颇为不满地望着朱影。

    外界传言属实,王泽正式向朝廷请册封林月姐诰命夫人,再次引起朝廷的议论纷纷。外命fù的册封,一向是由皇后主持,但还是来到慈安殿请朱影定夺,赵柔嘉正来此问安听到韩氏说道此事,立即出言反驳。

    赵谌脸色淡然地望着朱影,等待她的玉音。

    朱影却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赵柔嘉,并没有理会她,反而云淡风轻地道:“皇后是后宫之主,掌内外命fù册封用玺,怎么看此事?”

    韩氏瞟了瞟赵谌,这个不好回答,很明显太后与皇帝的想法相左,中间还有一位得罪不起的小姑,真是让她左右为难,犹豫半响才低声道:“有母后在,儿臣岂敢做主外命fù事,还是请母后做主吧!”

    赵谌仍然面无表情,但赵柔嘉却狠狠地看了韩氏一眼,暗自低估她好生圆滑,看着朱影态度暧昧就连忙附和,难怪得不到赵谌的宠幸。

    朱影却用赞赏地眼神看了看韩氏,温声道:“皇后识大体,然皇后是后宫之主,此事理应你拿注意,只不过王相公在茹夫人病故之前,已经正式将她扶为正室,皇后当细细斟酌才是。”

    韩氏岂能听不出朱影言外之意,她温顺地笑了笑,道:“儿臣以为王相公爵位是开国郡公,又无正室夫人,茹夫人是府邸唯一的侧室夫人,虽是名为侍妾实为府邸女主。况且,王相公在茹夫人生前已然扶正,虽无明媒正娶,却也合乎情理。”她说话间眸光闪烁,不住地偷看赵谌,见赵谌视乎没有任何反应,在顿了顿后又道: “封郡公夫人实属不妥,儿臣以为封个郡君,为王相公稍存体面,亦是朝廷不愧王相公功绩。”

    这是个两面不得罪和稀泥的建议,既不全许王泽奏请,全了赵谌的颜面,又在礼数人事上做到尽量周全,韩氏果真是乖巧玲珑,在短短的时间应奉在太后和皇帝之见。

    赵柔嘉虽有不甘,但又不能驳了皇后颜面,毕竟她是公主,而韩氏才是后宫之主。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是方寸纷乱,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改如何做?林月姐正是她与赵谌攻王泽最有力的棋子,她认定既然王泽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暗中截留皇家妃嫔,定然将林月姐视若珍宝。却没想到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竟然如此意外地被除去,令她诧异之余多出几分寒意。

    她绝对相信林月姐不是病故,天下间哪有这么快要人命的疾病,区区数天之内,案情发展就要揭露王泽隐私的关键是时刻,林月姐茹夫人竟然暴病而亡,有感于王泽行事之果断、狠辣,出乎她的意料,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人死无对证,王泽又反客为主开始还击,竟大造声势地追林月姐为正室夫人,直接上书陈请诰命,这简直是在向他们挑战。

    尽管从心底抵触对茹夫人的册封,但想到王泽态度之坚决,折子文辞哀谦背后压抑的愤怒,她也仅仅只能无力地说一两句反对册封之言,谈不上坚决二字。

    赵谌没想这么多,他也考虑不到这一层,即使没有女史案的牵连,以他的主张,亦不能为一个临死前扶正的侍妾……

    加诰命。所以他对韩氏的良苦用心无法体察,甚至还不如赵柔嘉,在韩氏说完后当即面露不悦之色,生硬地道:“公主说的是,一个开国郡公侍妾而已,又不是宗室近支藩王侧室,就算是扶为正室,亦不能由朝廷加赐恩诰,更何况这位茹夫人倒底是何出身亦不可知,怎可单凭王泽功绩,为后世留下成例。”

    当这一句从赵谌嘴中说出来后时,赵柔嘉当即俏脸煞白,赵谌的话无异于在朱影面前影shè他茹夫人身世的疑虑,她相信这位令她有些畏惧的母后,定然能品味出其中的一些玄机。但话已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左右已经没了主意,不由地紧张地偷看朱影神色。

    以朱影的政治敏感,当然能够从话中再次肯定了自己与王泽的揣测,而且断定女史案幕后cāo纵必然是自己的这两个孩子,一股哀灼的伤感不断地冲击心头,没想到自己和王泽辛辛苦苦的cāo劳,换回来的竟然是赵谌和赵柔嘉的不满。她此时此刻真想大哭一场,但她还是硬生生忍下眼眶中的泪水,这个时候绝不是论事理、哀伤怀的时候,更不能让神色惶然、正在偷看自己的柔嘉看出自己的心思。

    “王泽乃柱国重臣,所陈请事宜,实不可轻断,那以官家之见,当如何是好?”她轻轻点了一下,把王泽的功绩浓缩为四个字,轻而易举地把球抛给了自己的儿子。

    赵谌不以为然地道:“既然王泽有功于社稷,其妾给个七八品外命fù册封即可,郡君乃仅次于国夫人、郡夫人之下的外命fù诰命,授予一个侍妾实在不妥。”

    韩氏见朱影面色沉凝、毫无变化,断定她对赵谌的回答不满,但太后与皇帝对话,她是chā不上嘴的,只能暗自为赵谌焦急。

    “皇嫂说的也是,既然是王相公上书,不如朝廷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个郡君诰命,也显得朝廷优容之德,官家的大度胸怀。”倒底是赵柔嘉在短时间稍稍理顺了轻重,既然这颗重要的棋子没了,女史案已经成了没结果的公案,面对王泽的反击,她深知其势力之庞大,断不可强行阻止,从而使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赵谌不想赵柔嘉这么快就转变立场,思绪有些跟不上,脸面顿时变的不太好看。

    但当赵柔嘉告退之时,赵谌亦同时告退,只留韩氏伴驾,朱影的脸色亦是不太自然,细心的韩氏发觉自己的婆婆在轻轻地叹息,那张令她亦是自愧三分的脸蛋上仿佛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哀怨。

    在回宫的路上,赵柔嘉与赵谌并未有乘肩舆,而是一路步行,内室、宫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十余步开外。

    “柔嘉,你说你说你为何要、要……”二人步行良久无语,眼看就要到了福宁殿,赵谌本以为赵柔嘉会主动与他说,没想到赵柔嘉竟是不言不语,他实在沉不住气才抢先问了一句。

    岂料赵柔嘉冷笑道:“倒底是官家沉不住气了,还不如圣人会看母后脸色。”

    赵谌一怔,他不明白赵柔嘉是何用意,脱口而出道:“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官家还不明白?”赵柔嘉不满地叹了口气,看着赵谌一头雾水的模样,压低嗓音道:“王泽一招丢车保帅,死结已解,官家认为我们还有胜算吗?”

    赵谌楞楞地向前走着,心中一片乱麻,好半天这才发出长长地一声无奈叹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算明白了些,搬倒王泽的杀手锏是曾经为龙德宫妃嫔的林月姐,这是王泽死穴所在,只要抓住了她,以私占上皇妃嫔这一条大罪重重一击,任凭王泽有多少中兴之功,拥有多高的声望与权力、亦属惘然,朝野士人是绝不能容忍一个臣……

    子私占上皇妃嫔的,至少表面上的公论就能让王泽的声誉毁于一旦。但恰恰在这一记重拳即将打出之际,对方一招既简单又平常的招数,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几乎不可支撑的局面。他又有些埋怨柔嘉谨慎过分了,按他的意愿无须等候太久,直接指正茹夫人是林月姐便是,还要拐弯抹角地通过赵构这一层,以至于王泽有时间运作,从而功败垂成,丧失了这次大好时机。

    “只可惜朕过于谨慎,让王泽先了一步,大好时机被错过,委实可惜,可惜啊!还有这位皇叔蛇鼠两端,真不足倚靠!”

    赵柔嘉却冷然道:“内外都是王泽亲信,皇叔亦是无可奈何,真不想王泽竟能行此绝招,妹子低估了他,然对付王泽非一朝一夕、一厥而就之事,谨慎从事、一定要谨慎从事,官家须耐下心来,莫要心焦气躁。”

    赵谌不甘地摇了摇头,他有些丧气地看了看还是不甘心的赵柔嘉,自己长长叹了口气。

    “官家,此时当让则让、伺机而动,不过是个诰命而已,官家应当知道孰轻孰重。”赵柔嘉冷冷一笑,那双秀美的眸子里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以你之见,如今是要迁就王泽不成?”赵谌忍不住白了赵柔嘉一眼,他从心底不甘心,当然还是没有转过来弯子。

    赵柔嘉淡淡地道:“哪个说要迁就,还是官家那位圣人说的好,他要诰命那就给他,郡国夫人是不行,给他个郡君还是不错的。”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赵谌是在不想再费力参详赵柔嘉的莫测高深,既然事已至此,索xìngjiāo予韩氏去办得了,自己图个省心,再怎么说不就是给一个逝去的人一个封号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官家圣明,这会暂时让王泽棋高一着,若不是西北、沿河有事,他断无机会取这一招。再说母后那边亦不好说,官家当多多去母后那里请安。”赵柔嘉柳眉微蹙,神色间恨恨不已。

    赵谌不知可否地笑道:“是该与母后好生筹备你的婚事了!”

    “王泽好狠dú”赵柔嘉低声自语,那双秀眸中透出的是不甘,还有一些怅然地失落。

    第三章

    江岸的渡口,江面上来来往往地行驶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码头水域里数十艘江船停在码头边上,雇工们往返于船上船下装卸货物,大路上各色人物人来人往,赶马车招客、摆摊子卖茶水、果子的比比皆是,整个渡口颇为繁华,在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内,达鲁不花与乌思谋陵二人对面而立,一张石桌上一壶酒两盏杯子。

    “王泽这一招用的的确是高明,须叟之间化一场灭顶之灾于无形之中,手段虽是dú辣,却恰当好处,高实在是高啊!此人亦不愧为都元帅平生之劲敌。”做为参与者,乌思谋陵当然地通过中间人,得知其中详情,连他这位处事毫不犹豫地人,不禁有感王泽处事之果断。

    达鲁不花目光闪烁,支吾地道:“没想到王相公竟然真的下去了手,竟然只得下去了手,当真是没有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dú辣。”

    “达鲁不花你今日怎么了?不过是危难之时丢弃一个女人罢了,任何为大事者都能断然行事,有何让你怅然失神,难不成这位妃嫔真的国色天香,才让你心有不舍。”乌思谋陵虽然笑着,但一双精干的眸子,却发出一抹不和谐的光芒。

    “当然……”达鲁不花yù言又止,关键时刻忍住了,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中。林月姐他当然非常熟悉,而且在完颜宗弼当时三名亲随中,他是唯一知道林月姐如何到王泽手中的。恍然间,十年前的往事浮现在他眼前,当时他正在完颜宗弼北撤的行辕内,负责指挥亲兵看管分入营寨中的南朝宫人,里面一位楚楚可怜美人吸引他的注意,这女子正是林月姐,正当他想要安抚没人两句的时候,完颜宗弼却风风火火地赶到,要他将林月姐送上一辆马车,趁人不注意之际,火速送到王泽的手上。而且他还知道一件他人都不知晓的事情,那就是为何完颜宗弼默许乌思谋陵参与构陷王泽,因为当年王泽就欺骗了完颜宗弼,虽然完颜宗弼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但几日来沉默寡言,他明白这是知道了林月姐成为了茹夫人,至于完颜宗弼为何要施展手段对付王泽,他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

    乌思谋陵一句话,把达鲁不花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道:“没什么,只是有感世事无常而已。”

    “哈哈……”乌思谋陵大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多愁善感,想我北人若都是这般,岂不是要南朝打过燕山,你啊不要读太多的诗书了,整个都成了南朝秀才了。”

    “禁声”达鲁不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紧张地四处张望一番,见不远处南来北往的人群,并没有注意江边这处不起眼的小亭子,这才放下心来,埋怨道:“万一被人听去,如之奈何?”

    乌思谋陵毫不在意地道:“江边亭子送人之所,南来北往之人忙于营生,哪个会注意日日重复不止的送别场面,你太谨慎了,这样反而不好。”

    “还是小心为上,职方司河东房和上元据点前车之鉴不远,如今难不保南朝的刑部都巡检司不在暗中查访。”达鲁不花意味深长地看了乌思谋陵一眼,口气中带有三分别样味道。

    乌思谋陵心中忽然一晃,但他并不在这些事上过多纠缠,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他淡淡地道:“倒是你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莫要一时冲动,为人强出头,惹索事在身,不过你说的也对,上元之事就是明示,有些时候自己人也不一定可靠。”

    达鲁不花脸色微变,眼前闪过乌思谋陵一道凌厉的目光,不觉心中一寒,但他在瞬间的变色,岂又能躲过乌思谋陵老练的眼睛。

    “王泽这才或许要赚大了”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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